的手里攥着之前一直把玩的扣子:“可是好可惜你的情人已经出狱了。”
说着,他已经站到了杜毅文的身前。
明明看上去像个洋娃娃一样精致,可是那湖蓝色的眸子里却酝酿着渗人的恶意。
“我曾说过下次再见面时,要陪我好好的玩。”他单手捉住杜毅文的下巴抬高,用力的捏着:“你有没有想我?”
下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杜毅文拧起眉,尽管害怕也强硬的压在了心底。
他呸了一声,没有回答。
这一声呸已经代表了回答。
亚连尔轻轻一笑,并没有生气,而是将另一只手里的扣子捏在杜毅文眼前:“知道么,这几天我都是靠这个想你的。”
这是?
杜毅文眼睛向下一动,看着扣子。
“这是那天我们相遇时从你衣服上解下来的。”像是珍宝一样放在嘴边亲了亲,然后又轻轻的放在衣兜里,“你看我多喜欢你啊”
喜欢?
杜毅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这种话从这个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只让他感到搞笑。
他悄悄的将手背到身后,拿起了挂在一旁的淋浴器
“怎么,想攻击我么?”
诡异的是男人居然比他先一步的打掉了淋浴器。
“你放唔我!”
唯一可以防卫的东西离自己远去,杜大叔恼怒,口齿不清的喝道。
亚连尔挑起眉,这次倒是很听话的松开了手————只是向下迅速的捉住了杜毅文的脖子。
“咳咳咳你、你到底是谁?!”对于脖间的手并不畏惧,杜毅文硬道:“你抓紧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样?”对方阴冷的眯起眸子:“不然你就要你那出狱的情人来揍我吗?”
“你少在这里骗人!”
杜毅文恨恨的反驳:“他如果出狱了,肯定会告诉我一声!”
他不信那么黏自己的狗儿会一声不吭的就出狱。
再说前几天还围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就突然出狱呢。
闻言,亚连尔嗤的一声嘲笑起来:“你可真是天真呢。也不想想像欧涵那样的人,有可能喜欢你吗?”
“你什么意思?”杜毅文脸色一秉。
“欧涵之前游走于花丛中,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对于你,他当然只是玩玩而已只有你傻傻的以为他是你新的依靠。”
说着,亚连尔从怀里拿出一封红色的请帖:“喏,这是他父亲寄给我的,欧涵这次出狱,要不了半月就会结婚了。”
“!”
杜毅文瞪着红色的帖子。
烫金的边确实是贵族的作风,红色的硬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婚宴请帖四个大字。
中心采用镂空剪纸的设计大气又出众。
“你你骗人”
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假的,一定是你造假的!”
“啧,你还真是不死心。”
不耐烦的皱起眉,亚连尔一把扯过杜毅文的手臂,将他扯出了浴室。
将人给推到床上,伸手按下桌面圆球,打开屏幕电脑,亚连尔调出电视直播,将台换到了首都最新播报。
“这是网上录过的,是中午的播报。”
说着,他快进了进程,将画面停在了一个银发银眸、身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前。
干,怎么有要开虐的感觉==没关系的杜叔叔,你还有司炎、贝雷德和宫羽嘉。
第二十四章 打击(下)
银发银眸五官与欧涵还有那么些相似,这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尤其是对方身前的桌子上还立了个介绍牌子:情报局局长 欧龙。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记者会。”
他端坐在椅子上,借着别在耳旁的小型麦克将声音传遍了会场:“今天是我儿子欧涵出狱的日子,并且半个月后,犬子就会和南宫家的千金结为夫妇。”
这消息如平地惊雷,让台下的记者群轰得炸开了!
“欧龙局长,请问令郎不是被判了两年吗?据我们所知现在还只有一年半多吧?”
“欧龙局长,令郎 和南宫家千金的事情,令郎同意了吗?”
“欧龙局长”
“局长”
现场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保安谨慎的维持着秩序————坐在台上的欧龙微笑着朝下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根据大家的问题,我就简要回答:第一,犬子因为在狱中表现出色,得到了监狱内重要人员的赏识。且联邦允许优秀的犯人提前出狱。第二,关于婚姻的事情”他顿了顿,随后呵呵一笑:“我儿子在小时候就说过要和南宫家千金在一起。承蒙南宫家千金不嫌弃我儿子进了监狱这件事,他们的婚礼当然是一件已经定下来的事。”
欧家要和南宫家结亲了!
双方都已取得共识!
记者们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这个消息,咔嚓咔嚓的照相声一时四起。
欧龙平静的同看着台下众人,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的愉悦。
他这态度真是比起上次儿子进监狱时转变了好多,犹记得上次他还轰出了不少记者。
“现在你信了吧?”
伸手将屏幕关掉,亚连尔轻蔑的笑着、环胸转身看向床上的男人。
怎怎么会
杜毅文愣愣的,只感到自己肢体冰冷。
小时候就说过要和南宫家的千金在一起
那位南宫家的千金在欧涵的心里该占着多重要的地步啊。
“他真的只是玩玩你而已。”恶魔的声音还在响起,“你怎么会傻得这么可爱呢?”
“他他不是”不死心的摇头,用过去的誓言无力的辩解:“他说过我与他的相遇是种宿命他是我的哈士奇。”
“哈啊?”亚连尔冷笑一声:“哈士奇和狼的长相可是很像的,你还是认清楚身边到底是狼还是哈士奇吧。”
杜毅文身子一颤,竟被对方的话说的无力反驳。
好一会沉默后,他突然抬起脑袋看向卧室窗台处——————
那里本该有两朵蓝色妖姬,充分沐浴着日光。
现在居然空无一物。
不、不可能!
心跳空了半拍,不知从哪来了力量,他惊慌的光着身子跑下床冲到窗台前。
“花呢?为什么花不见了?!”
弯下腰在附近仔细的搜寻着,身上的青青紫紫本该是幸福的标记,如今反而显得可怜。
而站在杜毅文身后的亚连尔眼睛一眯,肆意的打量着眼前的o体。
骨骼均匀、漂亮的小麦色肌肤,虽然留下了别人的痕迹,但从上面激烈的痕迹也可以想象出这些肌肤的触感是多么的诱人。
“别找了”蠢蠢欲动的走向前,他伸手环住杜毅文的腰:“接受现实吧。”
虽然不知道杜毅文在找什么花,但是从对方的态度可以想见这花应该是欧涵赠送的无疑。
————真的不见了。
那个代表着宿命相遇的花。
身子轻轻的颤抖,从喉间发出一声无助的呜咽声,杜毅文绝望的闭上眼、转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亚连尔的怀里。
“为什么”
他双手扣住男人胸前的衣服,攥的用力:“为什么要骗我。”
若说一开始他不相信,那是因为他笃定欧涵对自己的情感。
可现在唯一可以证明两人的情感的东西却不见了。
真的只是玩弄吗?
他哽咽着,酸涩感几乎要淹没了鼻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他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时,却换来了冰冷的牢狱之灾。
当他跑开过去重新接受了另一个人时,却被无故的欺骗。
难道这些日子里,身边的一直是狼而不是哈士奇吗?
“你、你哭什么喂,别哭别哭啊”
对于怀里人的反应束手无措,亚连尔向来游刃有余的形象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他伸出手,狠下心就想推开他——————“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可杜秋生的话突然窜入他的脑中。
可恶。
居然有点不忍心。
咬咬牙,本欲推开对方的手僵了僵,最后轻轻的敷在了杜毅文的后背。
“喂,有什么好哭的,别、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我就打你屁股!”
他结结巴巴,笨拙的安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要是乖、现在把眼泪收回去的话我、我就不打你屁股了“
————杜毅文没有出声,但身子却一颤一颤的。
“真、真的。”亚连尔感觉自己都快奔溃了:“求你了,你别哭了你在哭,我真的把你按床上打屁股了”
这比自己还要奔溃的声音以及可笑的劝慰,终于让杜毅文扑哧一声,哭着哭着笑了出来。
什么打屁股
这小鬼跟哄自己孩子似得。
听到怀里人发出的小小的笑声,亚连尔总算是呼了口气。
想不到他这个掌管了四分之一联邦的人居然要去哄这个笨男人,要不是因为杜秋生的嘱托,他还真想不闻不问。
“一直都知道我和他早晚都会分开。”
主动离开亚连尔的怀抱,杜毅文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眼前的人说:“可是至少,我以为这短暂的时间中,我和他的感情是真的”
不久前,欧涵一遍又一遍的请求属于的话语仿佛犹在耳边。
“切,感情感情,你是个男人!离开这种东西能死啊?”
亚连尔不屑的哼了一声:“男人的世界里,应该只有权力!”
权力至高无上,最真实!
“那是因为你只是个小鬼。”
将悲伤的心情暂放一旁,杜毅文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一个没有感情经验的小鬼,只知道盲目的追求权力,那种情感上的空虚早晚会让你觉得难受。”
“你说什么?居然说我是小鬼!”亚连尔冷下脸色,一手捉住杜毅文的肩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想活,当然想活下去。”杜毅文毫不畏惧的打掉肩膀上的手,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湖蓝色的眸子:“但是如果在遇到你们这样玩人感情的小鬼,那倒不如死。”
哭得有些发红的眸子里有种坚定,亚连尔心下一颤,居然有被电到了的感觉。
这个老男人坚强的样子,意外有种魄力。
“你不要统一而论好不好。”他不由别开眸子,“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你的。”
杜毅文苦涩的抿了抿唇:“也许吧。”
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他绕开亚连尔,走向床边————拿起被脱下的衣服。
目光注视着那落寞穿衣的身影,亚连尔也不知怎的,突然脱口而出:“那个今晚,你自己多注意点。”
“什么?”
杜毅文不解的回头看他。
“没、没什么。总之你要注意点。”
暗自埋怨自己居然失口,亚连尔抿抿唇,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面:“今天本打算陪你玩玩,不过我没有兴趣对一个身上到处都是别人痕迹的男人下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拉了拉自己的白手套,转身走向卧室的门拉开。
“你说的对我会好自为之。”
杜毅文带着些鼻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来马蚤扰我。”
真是怕了这个青年了,遇到他准没好事。
————呵
闻言,亚连尔只是轻声一笑。
“啪嗒。”
门被无言的关上。
杜毅文一人站在空寂的室内,怔怔的看着窗台————那里被下午金色的阳光铺满。
是温暖的、想让人去追寻的光。
只是看着,身上的不适似乎都不翼而飞一样。
可是走近了,却感受不到多少表面那样的温暖。
眸子黯然一垂瞧向了窗台下、栽在小小盆栽里的仙人球上。
他长长叹了口气。
只有你陪着我了。
第二十五章 谁准你喜欢他(上)
回到自己的牢房时只带着仙人球。
房间里因为有几天没人住,显得有些空寂。
杜毅文将仙人球摆在桌子上,疲惫的走到床边躺下。
他现在都没有勇气去想关于欧涵的事,甚至觉得还好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欧涵的依赖确实到了某种地步。
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遇到麻烦的时候、想哭的时候————都是那个青年陪着自己。
他实在是舍不得那些温暖。
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开盖到身上,杜毅文难过的比较起两个给了他伤害的人。
司炎和欧涵。
一开始都是被自己以为是光一样的人。
但是最后司炎让他进了监狱,欧涵却一声不吭的离开。
离开
————等下!
杜毅文突然坐了身,这两个字带来的一个重要的信息闪现在他的脑中。
确实,那个欧龙好像说了欧涵是得到了监狱里某个人的赏识,才准许提前出狱-——————可是事实而言,欧涵只有和犯人们的关系才算的上比较好。
但是犯人们是没有权利放走他的!
之前只顾着那两朵花不见而没有深入的去思考,离开了欧涵的房间,这才发现事情是有疑点的!
他狐疑的拧着眉,沉默的深思起这个监狱里放走欧涵到底是谁。
能有权利放走犯人————应该只有监狱里的高层。
难道会是身为狱长的贝雷德?
他想了想,却又摇摇头。
不太可能,他放走欧涵得不到好处,没准联邦上面还要找他去问话呢。
否定了狱长,杜毅文继续苦思,从比狱长低或和狱长差不多官阶的开始排选————
副狱长、狱警
副狱长!
突然一惊的睁大眼,随着这个位置的称呼,一个名字已经浮现在了他的心底。
司炎。
他甚至诧异的发现,只是想到这人的名字,心里居然就先肯定了三分。
——————“好好珍惜你和你的小情人最后的时光吧!”
仔细的想想话,这人确实曾经对着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
一定是他!
从未如此的笃定一件事,他掀开被子、下床穿鞋,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冲了出去!
————
———————
“司炎!”
讯问了外面的狱警,最后找到了狱长办公室,杜毅文推开门、锁定了视线后像阵风一样来到了司炎的桌子前。
“怎么,宝贝?”
用腻的让人发渗的声音回应着杜毅文,司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着说话。”
他对面的贝雷德偷偷的瞄过来一眼,似乎被恶心到了。
“你!”对方这坦然的态度让杜毅文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双掌恼怒的拍了拍桌子 !
哇
贝雷德吞了口口水。
好大的火气。
能够预测到对面一会儿会是场恶战,他开始犹豫自己是该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出去转转。
“这桌子可是用联邦最好的材质做的,手都不疼吗?”
明明知道对面的人会这么怒气冲冲的原因,司炎仍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走到了杜毅文的身边。
“来,给我看看你的手”
“滚开!”
手肘推开身旁的人,杜毅文决定直接奔着主题,咬牙切齿的问道:“欧涵欧涵是不是你放走的!”
第二十五章 谁准你喜欢他(下)
他的话带着句未的那点尾音,狠狠的质问着司炎。
司炎挑起半边眉,一只手扶在桌子上、身子靠在桌子边,大方的承认:“是我,怎么样?”
真的是他!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杜毅文感到眼眶有点发涩:“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让他留在监狱里也好让我能看着他也好啊”
至少那是种心理上的满足。
就像你养了一只宠物,和它要好到同床共枕,难过的时候对他诉苦、欢乐的时候有它陪着你,某一天它突然离开了,你会感到自己是依赖着它、不能少了它存在的。
当然,欧涵之于他,意义已经要比宠物更重要。
“我想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欧涵在你的身边。”伸出手将那看起来悲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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