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问题,你们装扮一下,扮成我的家眷,由我亲自送你们回去!”妇人热心的说。
“如此甚好!”皇上说。
日落西山,二人梳洗完毕整装出发,几日的颓废化作一滩清水泼洒出去。
“咱们必须在洛阳城门关闭之前,逃出去!”诺澜说。
“没办法,朕下次出巡一定要带上御牌!”皇上说。
“您还想下次被掳走呀!”她调皮。
“诺澜,你还愿意陪着朕奔走吗?”他问。
她没有做声,一切都太混乱了。
“两位一盏茶的时间,到后门去。我们主子在那里等你们!”小六小声地说。
“还有,这个还给您二位!”皇上接过小六递上的玉佩。
“诺澜,拿着!”
“这……皇上收好,为何给我?”她问。
“作为我们的见证,作为我们共患难的见证。”他将通体冰凉的玉佩放在她手中,眼神中写着必须从命的意思。
梨华酒楼的后门,非常隐蔽,二人从后院出去,看到两顶轿子已经在那里等候。
“主子,他们来了!”一顶轿子的轿帘被揭起,女老板娘已经在里面,他们快步走上前去。
“二位,老妇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到京城,只是不知朱公子可否答应老妇一件事。”
“请讲!”皇上说。
“万水千山,若还能有机会相见,老生希望朱公子从此不再和诺澜小姐相见。”
二人听到此番话,感到一片晕乎,这个女老板娘真是个奇怪的人,今日又说出此番奇怪的话。
“恕难从命!”皇上说。
顺利出了洛阳城门,二人才松了一口气,拉开轿帘,看外面的风景,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们从另一条比较平坦的路赶夜去京城。
京城,汉王府。
自从出事后,汉王府一直重兵把守,连只昆虫都没有把法飞进去,众人都在各自房里不便出门。
紫菱正要去厨房看看给泽亲王炖的补品好了没有。
她突发奇想非常想到门外去看看,但是刚到前院就被堵了回来,于是只好踱慢脚步往后院走,几日的烦闷大概就和这被囚禁有关,还是因为别的。
那日,她拿出十二分的勇气和哈密的阿达尼公主一搏,马上就有可能大获全胜,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泽亲王身边,即使他们不愿意也不行,因为这是多么大的人情,谁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冒充比赛才艺呢?她这个女子总能让泽亲王刮目相看吧。
后院给谁传情?~~
天算不如人算,阿达尼公主竟然想出那一样考题,偏偏她从小就不喜好女红,怪谁呢?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笔试厨艺呢?那样阿达尼公主肯定输得灰鼻子土脸的,更就没有那个海府的诺澜姑娘什么事了,就凭一个刺绣,她露脸了,我却白白忙乎了,这能公平吗?
紫菱此时越想越气,不住地揉撕着手中的锦帕。此时,她并不往厨房走去,她想散散心,。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王府中最为偏僻的小院,这里当年是个马房,后来泽亲王心爱的马死了以后,便撤了这间马房,也许到这里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盯着她耻笑吧,紫菱想着朝里面走去。
突然她抬头望去,院中竟然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于是紫菱轻飘飘的走进,前面的老男人完全没有听到紫菱的轻步,紫菱看去,他的怀里似乎放着什么,正试图往上面放什么.......
疑惑万分的紫菱在这个老男人身后,看着白鸽被放飞,不准确的说是信鸽,这个紫菱是认的出来的。男人转过身,看到身后狐疑表情的紫菱,慌了一下,立即镇定下来。
“郭叔。”紫菱好奇的问。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郭管家问的蹩脚。
“我觉得闷,四处走走。”紫菱说。
“是为才艺比赛的事情难受吗?”郭管家有意的说。
“为了王爷,我死也愿意,更何况是这件事情。”紫菱说出一连串话,听上去非常感人至深。
郭管家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的丫头竟然如此的聪明,也是个很有有心计的女子。
“郭叔,你是在给谁传信?是老王爷吗?”紫菱问,其实她明白远在永安封地的汉王爷一直都想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而他信任的人就是在他身边呆过二十年的管家。
“你说,这也真是奇怪,怎么偏偏皇上在咱们府里被劫持了呢?”紫菱装作无意的说。
“紫菱丫头,你不要乱说,什么叫偏偏在这里被劫持?这样的话会给王爷带来杀身之祸的。”郭管家说。紫菱听后自觉自己嘴巴松散了,一时没了言语。
“紫菱,你知道王爷对咱们恩重如山,他和王妃对你都是极好的,还和我提过你和王爷的事情,没想到皇上这次给王爷出了这样的难题。”郭管家说。
“真的吗?王爷王妃真的给你这么说?”紫菱有些激动,是呀,她是王妃身边呆了十多年的女子,他们待她一直比其他的丫头奴婢好,还把她放在王爷身边,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己从前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最近让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乱了心智。
“对呀,紫菱,你好好照顾王爷,对王爷忠心,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郭管家说。
“好,郭叔,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我紫菱就是王府里最忠心的人。”紫菱兴奋的说,
又是在日落后的夜色朦胧中赶路,诺澜和皇上的轿子刚走到山下,就闻一阵喊杀声,眼见山坡上远远的冲下来一群人,截住了轿子。
“什么人?”女老板娘的声音。
“下来!下来!”黑皮的声音,天哪!诺澜和皇上的脑子一惊,躲在轿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我的儿子媳妇,去京城,你们竟然敢挡道!”话音刚落,就听到响起打斗声。
“你们快跑!”女老板娘对着轿子里面的他们说。
二人揭开一点帘,看两方厮打成一片,悄悄地猫下轿子。
“给我抓住,就是那两个家伙!”黑皮眼尖看到了他们。
于是这两帮人都往他们身边追,边追边打。
老板娘竟然会武功,而其还不赖,轿夫也都是有武功的,看来黑皮一时半会赢不了。
“啊!”他们被两帮人扯来扯去,惊险无比。
“哈哈,小子们,坚持住,夫人就来帮咱们了!”黑皮恶狠狠的说。
“黑皮,你就不怕夫人来了,你的龙珠泡汤了?”皇上喊。
“你们这两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是你们先混蛋的!”黑皮说。
“小子们谁抓住他们,有赏!”小贼们厮打的更带劲。
远处山头上一片奔腾声。
“夫人来了!你们完蛋了!”黑皮说。
马蹄声渐近,但是黑皮彻底傻眼了。
诺澜一眼就看到马上骑着的是泽亲王和邵冰,还有十几个侍卫。
“皇上!保驾!”泽亲王喊道。
一杆人等迅速保卫了黑皮和小贼们。
“诺澜!”泽亲王和邵冰激动的同时还出声音。
邵冰一个虎步将张狂的黑皮放倒在地。
“黑皮!让你看看老子是谁!”说着扭起他的头。
“邵冰!少主你先放开我!好好说!”
“你害死我爹爹,我今天就杀了你!”
“绍兄,不要急,留着他还有用!”泽亲王说。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您辛苦了!”众人皆跪拜请安。
“把他们快快收押起来。”
“是!”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大家到洛阳城呆一晚,明日再议回程!”皇帝看看身旁的诺澜说。
“小心,有暗箭。”顿时在场的人都乱了阵脚。皇帝紧紧拉住诺澜的手,泽亲王和邵冰在他们前面拔剑挡箭,但是远处高地上的乱箭如同飞雨一般倾泻下来。
“护驾!”
邵冰右手擒住的黑皮此时非常不安分,想趁机逃走,邵冰换个方向,想把他按在身后,就在这一个空隙里,一支箭飞速的穿进来。
“诺澜!”诺澜的黑色瞳孔里满是这支箭的样子,它瞄准的是身旁的皇上,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她无意识的挡在前面要,至于为什么,此刻来不及想。
皇帝扶住已经弱柳缠风的诺澜大喊,胸口好似火一般的燃烧。
前面的泽亲王和邵冰见此情景被激的疯狂,他们拼力抵挡,她的眼帘里模糊中只有他们俩左右拼箭的身影,然后便灼热的睡着了……
整整三日。
诺澜在阎王殿前绕了一圈,又被强烈的呼喊声牵引回到了一个春暖花开的太平盛世。
美人千钧一发!!!
耳边泽亲王、邵冰、皇上的叫声殷殷入耳,但诺澜就是抬不起眼皮,连动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大夫!怎么样?”皇上问。
“姑娘的脉象非常混乱,必须拔除此箭,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啊?”泽亲王心中满是后怕。
“她怎么能受的了这份疼。”
“事不宜迟,不能再等了!”大夫说。
皇上和泽亲王面面相觑,皇上站起身来。
“皇上让为臣来吧!”泽亲王说,站在窗边的皇上想了良久,回到床边,紧紧握住诺澜的手,说:“开始吧!”
“皇上!您要不要躲一躲,微臣怕会溅到您的龙体上,我看………”泽亲王说,皇上摆摆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顾不了那些……。”
二人看着床上的诺澜,面色苍白,已经微弱到了极点。
“瞻宇?…。。”诺澜此时使出全身力气嘴里念叨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却像把刀直锥皇上的心窝。
“诺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皇上着急的问,泽亲王和邵冰的心都被同时揪起。
“皇上,民女求您,求您答应我三个请求。第一件事,丝绸制品进贡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请您饶了我爹,我爹他……求您给他一个机会。”此时有些诺澜的额头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流,她的面色更加无血色。
“好,朕答应你,一定好好彻查这件事,不会为难你爹,海家会没事的。”皇上允诺,他现在着急的是她的伤势,她的状态让他非常恐惧。
“谢谢皇上,第二件事情,请您饶恕泽亲王,汉王府皇上被劫持的事情,必定和他无关,请您不要怪罪他…。”诺澜气喘犹丝。
“朕……”听到这番话,皇上的脑门一阵发闷,他本来无暇想到归罪谁的事情,但是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却关心的是他的安危,难道她为自己挡箭就是为了泽亲王?这真是让他发疯的请求,但是他明白他只能答应,不然她一定还要请求下去,那么她的身体,他不敢想下去。
此刻,泽亲王的泪水已经泛滥的无可救药,他多么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他只希望她好。
“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安全无事,朕答应你所有的要求,只要你没事!听到了,如果你有事,朕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所以你必须要勇敢的活下来!”皇上鼓励她说。
“还有一个要求,请皇上先答应民女,日后再告诉皇上是什么。”
她微微点点头,晕死过去,只觉的掉进万丈深渊,全身被强大的冲击力充斥到谷底………
“诺澜?”窗外的邵冰握紧拳头,恨不得为她承受这万般的痛苦,此刻他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黑皮,这个挨千刀的家伙死的太轻松了。
大夫仔细看看拔出的箭,“还好,只是一般的箭,并无毒。”
“大夫,怎么医治,你快点!你看她都快不行了。”
“好,老夫写个药方速去抓药,只是这……。”
“大夫,有何事?”
“只是这位姑娘身子太虚,恐怕伤口感染,最好能清洗伤口,并及时上药。”大夫回答。
“这有什么!你只需准备好药!”
“是!是!”老大夫看看眼前的两个男子,都甚爱这个姑娘,真个知府中不曾看到任何女子,可怎么………。
“传杨知府来。”皇上说。泽亲王看看面无血色的诺澜,出门去交待传话,到门口看到了握拳的邵冰。
“怎么样了?”
“放心吧,箭已经拔出来了,处理伤口即可。”
“真是惊险!”
“我想去看看她!”
“等皇上走了,我带你进去。”泽亲王拍拍他。
“你心里可有难过? ”邵冰问泽亲王。
“怎会不难过。”泽亲王看到皇上对诺澜的万般毫无掩饰的关切,醋意压的胸腔分外疼痛,但是现在他知道最重要的是赶快医治好诺澜。
“此刻守在诺澜床边的应该是你,诺澜心中必定也是这样希望,她为皇上挡箭必定也是为了你和海府的安危。”邵冰拍拍泽亲王的肩膀表示安慰。
泽亲王觉得此话正中心怀,回头望望屋内,无奈的摇头,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一刻早些过去......
“下官杨百甫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朕有话问你。”
“这知府上下为何连一个女眷都不曾有?难道爱卿还没有成亲?”
“为臣早先有过一个妻子,不想英年早逝,就没有再续弦。这些年也就一个人过着,没觉得什么不好。”
“想必是爱卿钟爱亡妻,爱卿倒是个痴情的人,让人敬佩。只是府中没有女眷,这可怎么办!”皇上说。
泽亲王、邵冰、杨知府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也绝不能在外随便找一个女人啊!
“有了!”泽亲王说。
“怎么?说下去!”
“皇上,眼前有一个女人,可以放心!”皇上闻此言,思量着也喜上眉梢。
“对!朕怎么忘了这茬了!快!到梨华酒楼有请老板娘!”
知府大人马上请命前去,泽亲王不放心也跟着去,临走前看看邵冰,对皇上说:“皇上,有事可差遣绍少侠,他会竭力保护您。”
“皇上,有草民在,您放心的去歇息吧,几日的辛苦劳顿实在太………。”邵冰说。皇上回头看看眼前的邵冰,一表人才、武艺超群,是个难得的将才,此非乱世之秋,却也求才若渴,想栽培时日,将其委以重任。
“你叫邵冰?”
“草名是!”
“好名字,不知尊下是何出身?”邵冰听到这话,并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坦然的说:“为父乃小山寨寨主,在下从小在寨中长大,不知世间还有如此多的风云变化。”
“你可想过日后施展宏图抱负,报效朝廷?”皇上问。
“草民实在一介莽夫,不敢有此贪念。”邵冰回答的莫能量可,其实就是不想和朝廷攀上关系。
“那好,从今日起,朕把你当作左膀右臂般器重,你也要答应朕好好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如何?”皇上认真的说。
闺房诉衷肠
“皇上,您?”
“你是想问朕为何会对你没有了解、没有考察的情况下就重用你对吗?”邵冰点点头。皇帝转向床边,看着诺澜。
“因为她,她比朕幸福,有你们惦记着、关心着她。朕相信她是不会看错人的,她还对朕夸赞过你。”
“诺澜真的有提起过我?”邵冰高兴得说,忽又觉得自己太过喜行于色。
梨华酒楼的老板娘赶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傍晚,诺澜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一整天。
“请各位先出去吧!老妇来为姑娘擦洗伤口。”老板娘拿起大夫给的药酒说。
“请各位去前厅喝茶!”杨知府看着皱眉的皇上请示道,众人退出房中。
“可怜的孩子,受这份罪!”女老板娘不忍地说,遂轻解开诺澜的锦衫,里面白色的薄丝衫胸口已经被染得鲜红。
猛烈的药酒擦在伤口上,诺澜仿佛在海中有阵阵的冷风在渗进骨髓般痛裂,却麻木的飒飒凉爽和灼热并存。涂上药膏,为她的胸口抱扎好,诺澜全身发烫,女老板娘看到诺澜的衣领口已经被几点鲜血溅到,想为她换上她带来的干净衣裳。
“它还在这里”她惊讶的发出声音。
诺澜细白的颈上有一个小小红红的宛若蝴蝶状的胎记,更是在她的脖颈间增添了一份妩媚的印记。那是诺澜与生俱来的标志,是上天给她的礼物,谁都不曾见过,惟有沐浴更衣时她才会仔细的照着铜镜欣赏它独有的柔美。
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