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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第5部分阅读

,显得更乱了。

    冉强看到这一幕,也不仅为冉闵训练的军队赞叹不已。他下令进击。随着号角声,战鼓[咚咚……]擂响,三个汉军步兵方阵缓缓但却整齐的向前压去。冉强把步卒方阵的指挥交给壮威将军董闰,自己带领亲卫转到了左翼的飞骑营,飞骑营校尉王连怒在马上参见行礼,然后直身等候命令。

    压抑沉闷的破空声带着汉军的弓弩箭雨狠狠的扑向不知所措的胡骑,停下来的骑兵完全成了靶子,强大的穿透力直接把胡兵从马上迸着血光带起再摔落。出击的那五千正在混乱的胡骑,惊慌的纷纷拉转马头,向本阵逃去。反应快的和反应慢的相互冲撞,时不时有胡兵从马背上摔下来,接着就被马蹄踩的惨叫连连。

    留守的刘国的副帅显然缺乏足够的应变能力,眼见着自己的骑兵乱纷纷向自己骑阵冲过来,急忙下令向后退,以便为逃回来的骑兵让出地方。

    冉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把手中的矛一举,下令:“吹号,命令飞骑营出击。”,刘国一开始的鲁莽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飞骑营中号角高昂的响起,骑兵纷纷把手中的长槊端直,冉强把长矛一举,带马冲了出来,整个飞骑营以冉强和他的亲卫为楔尖,成锥型逐渐加速,向胡兵右翼冲去。中原的骑兵和草原骑兵不同,中原骑兵普遍使用的武器是长矛和槊,而草原骑兵更侧重的是弓箭。这个时期,重甲骑兵已经开始出现和使用,但,对于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并不喜爱这种笨重的方式。直到遭遇到精锐步卒汉人密集方阵后,才逐渐开始使用和依靠重甲骑兵作为冲击力量。

    面对着步步进逼的汉军方阵,段龛和段勤不得下令放箭。汉军停下,支盾。如此循环。那边飞骑营高速奔驰的骑兵阵已经一头撞进了右翼,长槊轻松的穿透了纷乱胡骑的骑兵或战马的身体,刚放了两箭的胡骑,不得不收起弓箭,抽出马刀。可是,没有速度的骑兵面对高速冲击的骑兵,还不如步兵来的灵活。右翼胡骑很快溃退,失去了指挥的胡骑惊慌的打着战马,四散逃避。

    冉强手中的矛凌厉的挑穿着胡兵的身体,他现在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自然,很多时候似乎都不用想怎么做,手中的矛就已经挑飞了胡兵,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去考虑为什么一开始身体很自然的就熟练的使用冉闵的武器。张亮护卫在他右边,长矛不比冉强弱,鲜血已经染红了衣甲,可是他却越来越勇猛:终于能和大将军一起杀敌了。

    中阵的段龛知道,右翼的溃散,导致这次大战取胜的希望很难了,好在汉军现在是步兵占多数,对于撤退的骑兵是无可奈何的,唯一需要做的是挡住冉强正在冲杀和已经准备冲杀的铁骑。段龛下令吹号角令段勤拦截汉军右翼骑兵,自己分五千胡骑抵挡已经击溃右翼的冉强。

    段龛这次犯了一个大错,段勤象是没有听到他的号角一样,竟然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毫不迟疑的放弃了左翼,边向黎阳城撤退,边回身放箭以便阻挡汉骑的追击。段龛的中阵是骑兵最多的,很明显,段勤坚信,汉人更不愿意放段龛撤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和汉军对阵的勇气。

    果然,汉军右翼的骑兵在号角下,逐渐加速,毫不理会撤退的段勤铁骑,从空隙向段龛大阵后迂回。冉强带领的飞骑营逐渐加速冲撞过来。段龛骑兵们已经开始惊慌起来。

    段龛不得不下令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沉闷的号角响起,胡骑开始纷纷打马后逃。如果没有段勤的撤退,仅凭汉军的铁骑,或许会让胡骑失败,但还不至于能造成溃败,段勤的撤退,沉重的打击了中阵段龛的胡骑的士气。段龛知道,大寨是不能再回去了,那只会在乱兵的冲击下,成为汉军的监牢。他在亲卫的护卫下,急忙绕过东山,向黄河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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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驰马河边(三)

    混乱的撤退变成了自相践踏,冉军密集的弩箭屠杀似的射穿了一个又一个胡骑和战马,阳光下血色四处飞扬。

    这次对决的胜利来的似乎有些容易了些,不过如果考虑到前面冉闵和胡人的大战的胜利就不难发现,为什么段勤会匆忙和惊慌的丢下同伙撤退了。对于一个面对手时,丧失了抵抗勇气的人来说,逃避是唯一的想法。

    败兵到处都是,犹如被狮群追逐而惊慌失措的羊群一样,四处乱逃。而大多数败兵,想到的第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大寨。但有战场经验的将领,和败卒的想法刚好相反,绕开大寨或者转向其他方向奔逃。近万匹战马踏起的土尘,十分壮观,也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留守大寨的胡兵,惶惶乱乱的看着大片大片的自己的骑兵,满口乱嚷着抽打着战马疯了一样的向大寨冲了过来。如果此时有一个具有地位和威望的将领守卫大寨,那或许能冷静的关闭寨门,命令士兵上寨守卫。但,败亡的环境在那里放着,无论是寨内的还是寨外的胡兵,此刻已经失去了冷静的头脑,外面的唯一的想法那就是尽快进入大寨,而寨内的,则有些混乱,外面有自己的兄弟朋友,自己是绝对不愿意关寨门的,大寨内还有一部分汉人步卒,更是根本不敢阻拦这些胡骑,群龙无首的效应显露了出来。

    败兵的冲击力是强大的,草原民族的驻军大寨的严密性,无法和中原正规大寨相比,大片大片的胡骑风一样冲进了大寨,高速的战马很不容易收住,使得寨内的兵卒乱纷纷的到处躲避,顿时大寨内人仰马翻。没等败兵稳定下来,冉军铁骑的杀声就传了过来,已经是惊恐之鸟的败兵,慌忙又抽打战马,拼命望大寨深处奔去,或许他们内心觉得这样比较安全些。

    到处是惨叫声,死尸和死马满地都是,这些大部分是被自相践踏时,落马被踩死的。一群一群的的败兵,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纷纷扔掉兵器,跳下战马,跪下抱着脑袋投降。

    冉军的步卒此时已经以千人为一队,层层的围裹过来,弓弩手根本不用瞄准,在命令下,一轮一轮的箭雨带着怪叫声,扑向因为混乱而撞成一团的胡骑。

    一个多时辰后,战场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一群群俘虏挤成一团,抱着脑袋被冉军看押着,无主的战马无措的来回溜达,地下的死尸惨不忍睹,被马蹄踩的血肉模糊,有些已经分辨不出肉和泥土。到处是被扔下的弓和箭壶、马刀。有些胡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连装马肉干的干粮袋也扔的到处都是。

    冉强带马伫立土坡上,他已经慢慢的习惯了战场的死亡气息,不过,厮杀过去了,豪气也慢慢消失,代之的是他自己原来的沉静。崔莲或许也适应了这些,竟然咬着牙骑马随立旁边。

    军中的各主薄已经开始带领属下清查战场,一队队俘虏被押解着向大寨附近走去,现在,刘国原先靠近东山扎的大寨,成了关押胡人俘虏的俘虏营。随胡骑而来的汉人步卒,已经一一被挑选出来,被冉军带领着在段龛的大寨进行整顿。

    崔莲看冉强看着战场不语,忙带马靠近,浅笑着道:“主公,小女,小子不该打扰,但此时主公还有几件事情需要立刻处理。”

    冉强回头,笑笑,示意她说。

    崔莲浅笑着道:“小子多言了,当务之际,需要把黎阳围困起来,以免胡贼弃城而走,将来还要耗费主公军力征讨。氐人符健近在咫尺,需多派斥候防备他偷袭。”

    冉强想了想,认为崔莲说的很对。这个崔莲,似乎军事洞察力很强,随着战斗,思维越来越缜密,比自己进步的快。他转头下令,即刻调卫河北寨一万五千人马,并卫河南二万人马,把黎阳围困起来,同时派多批斥候侦察南面方圆五十里动静。

    黎阳城内,段勤犹豫再三,一边想弃城而走,一边又有些心疼多年来搜刮的财物。就是因为这一犹豫,注定了他的结局。不久,亲卫惊慌的来报说,冉军四面围困了城池。段勤这才后悔起来,但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或许附近的苻健,因为害怕殃及池鱼而能前来救援。

    大道上,段龛不停的着马匹,十几个亲卫紧紧的驰马跟随在左右,过黄河,准备逃回陈留。随着奔逃,一些败逃的胡骑渐渐的聚集跟随在了他的左右,过了白马后,竟然聚集了三四百狼狈的胡骑。

    段龛不敢停留,因为身后冉军的飞骑营紧紧的在后面追赶着。

    清风林,位于白马西南百里,是通往陈留的必经之路。树林内,静静的列着一队约五百左右的汉骑,战马的嘴都被用布条勒着。虎骑营校尉刘飞十分沉静的立在马上。刘飞,一个二十七岁的年轻将领,外表魁梧,但却沉静寡言。

    忽然,一个斥候急匆匆的飞马奔了进来,一边勒马,一边高声喊道:“胡贼来,胡贼来了。”

    虎骑营的骑兵纷纷扭头看向了刘飞,刘飞冷冷的看了一眼报信的斥候,吓的那个斥候急忙低下了头,他这才记起,自己的校尉惜字如金,同时也不喜欢部下高声多话。刘飞这才冷冷的挥挥手:“布阵!”

    两队各一百骑的骑兵分别默默的在队官带领下,从树林左右而出,向两边而去。

    片刻,乱乱的马蹄声逐渐传了过来,刘飞冷冷的用手向前一指,剩余的三百虎骑营汉骑,默默的跟随在他马后,纵马出了树林,以刘飞为中心,成扇形摆开了阵形。整个过程,除了马匹发出的喷嚏声和马蹄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段龛和近三百的胡骑渐渐出现在了视野,此时,由于不停歇的奔驰,战马比人更显得疲累,马速明显的缓慢了很多,一些瘦弱的战马已经开始蹒跚起来。段龛却根本无视那些战马已经不行的属下的歇息一会的请求,一直纵马奔驰。

    前面奔驰的胡骑忽然纷纷惊慌的大叫着勒住了马,使得后继的胡骑不得不跟着纷纷勒马。奔驰中的战马被勒的咴咴直叫。段龛又惊又怒,现在的他不愿停留哪怕半刻钟,但,出现在他眼里的情景,使得他的脸色马上白了。

    刘飞冷冷的一举矛,三百汉骑齐齐的把弓搭上箭,举起,拉开,指向了胡骑。

    惊慌的胡骑不知所措的纷纷转头望向了段龛,此时段龛已经极度绝望了,根本就没去想其他的,脑子里只不停的出现着:难道真的完了,难道真的完了。

    刘飞毫不迟疑冷冷把长矛向下一垂,三百汉骑手一松,长箭恶狠狠的扑向了胡骑,接着又搭箭,举起。

    尖叫的箭雨惊醒了段龛,胡骑早已经开始四散催马逃开,可是,没等战马跑动起来,长箭已经纷纷扑了下来。胡骑身上的皮甲在弓箭的直接射击面前,基本没有任何作用,长箭轻松的穿透皮甲,随即又穿过身体,把胡兵向后一带,这才带着血滴和惨叫摔下马来。被射中的战马哀鸣着抽搐着倒地,偶尔又砸在没有伤及要害的胡兵胳膊或腿上,又带来一声长长的惨号。

    段龛并不比其他胡兵幸运多少,在箭雨下,此刻,亲卫们已经无能为力,段龛本来穿的防护力比较强的铁甲已经在奔跑中扔掉了,他被三枝长箭贯穿了头颅和身体,被自己的倒下的战马压在了尸体下。

    已经把战马抽的奔跑起来的幸运胡骑,纷纷向两边逃去,可是,视野内两边出现的正在加速的一字形汉骑,让他们放弃了逃命的打算,纷纷勒住马,然后抛掉弓箭和马刀,跳下马把头一抱一跪,表示投降。

    拦截的战斗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结束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跟随段龛逃跑的胡骑,死伤五十,其余的全部投降。

    坐卧不宁的段勤,迎来了一个客人:投降了汉人的张沈。

    面对着盘膝坐在对面,强撑着豪气的段勤,张沈昔日的霸气已经失去,苦笑着道:“段大帅,我们都是草原汉子,我也不学晋人那样绕弯弯,冉闵让我来告诉你,如果你献出黎阳,将保奏你为关内侯。”

    段勤露出了凶狠的神色,拔出随身的小刀,[噗]插进几案上的羊肉里:“没那么容易,草原的雄鹰是不会向敌人低头的。”

    张沈叹了口气,苦笑道:“段大帅是在希望氐人能出兵救援吧?冉闵让我告诉你,氐人的目标是关中,苻健是绝对不会为了你而消耗自己的实力的。大帅啊,我们是草原上的好兄弟,听我一句吧,石家已经没什么指望了。”

    段勤脸上强撑着的凶狠这色马上消去了,惊愕的问:“此言当真?那氐人真的想回关中去?”

    张沈点点头。

    段勤怔了一会,随即又口中强硬的道:“即使没有苻健救我,我也是不会投降的。我是草原上的男人,决不会向赵人低头的。”

    张沈苦笑,用段勤的小刀割了块肉,塞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着没有再说话,等到把肉咽下去后,才抹抹嘴,对有些神情不定的段勤道:“你还不知道吧,下午的时候,段龛大帅在清风林已经被射死了。”

    段勤大吃一惊,顾不得强硬了,急忙问:“此话当真?”

    张沈点点头,苦笑着道:“我在冉闵大营,亲眼看到了段龛大帅的人头。”

    段勤心沉了下去,虽然他因为恐惧而逃离了战场,也有意迫段龛做了挡箭牌,但,自己被围后,他还是盼望段龛能逃回陈留,或许还能救援他,即便段龛因为愤怒而做避上观,但,起码也可以牵掣冉闵的注意力,给自己一些逃出的机会。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张沈很了解段勤,没有说话,用刀子又割了块肉,塞进嘴巴里,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段勤怔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只怕冉闵事后反复。”

    张沈嚼了几下肉,强迫自己咽了下去,呼口气,道:“冉闵保证说,不会伤害段大帅和你的亲属。你看我不是现在好好的?”

    段勤想了想,摸了摸鬓头,猛然点点头。

    五月十六日,黎阳鲜卑段勤开门投降,至此,黎阳之战结束,历时十天。

    卫河南岸,冉军大寨中军大帐内,诸将和众属僚都喜气洋洋,冉强却平静的坐在几案后,他读过了太多的骄兵必败一类的历史故事,那可是上千年的经验和教训。

    黎阳的胡人有近五万众,鲜卑人占大多数。尽快处理降俘成了一件要事。自从在邺城采用了让胡人自相残杀来屠杀胡人的办法后,冉强已经慢慢的从原始的仇恨杀戮冲动,冷静了下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后人对先辈被屠杀仅仅感到的是理智或麻木,那是因为后人无法亲身感受到屠杀带给自身的震撼和耻辱。即便是冉强自己,把自己愤青性格的怒火发泄了后,忽然对胡人生出了一种怜意。

    冉强有些迷茫的看着由兴高采烈而慢慢安静下来,带着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众人,忽然问道:“你们说说,屠灭胡人是对还是错?”

    年轻一些的将领纷纷大声嚷道:“胡人该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以右卫将军王基为首的一些老将,则默默不语,显然觉得屠杀胡人不对,只是由于顾忌而不敢说出来。

    冉强转头看向崔莲,崔莲紧紧的咬着牙齿,弯眉向上翘着,看到冉强转向了她,众人目光跟了过来,她慢慢的变成了浅笑,施礼道:“小子见识浅薄,不敢妄言。但,主公有问,岂能不答?”

    好在众人已经习惯了她的方式,虽有不耐烦的,但却都没有插话,静静的等着下文。

    冉强倒没有怪过崔莲,古代聪明的下属,都会使用各种方法让自己的君主觉得君主比自己聪明。崔莲不过是想遵守这个规则而已。

    崔莲浅笑着放下手:“主公屠胡乃是善策。其一,胡人入我中原,杀掠人民,主公此举,得民心之举也;其二,士卒皆与胡人有仇,这是士卒精锐之源泉。复仇之力,强过千金万银;其三,胡人在中原各地已有数百万之数,胡人凶残,长此下去,哪里还有我等后人之地?每杀一胡人,则我中原人多一个活路。其四,每屠一胡人,则使胡人少一兵卒,力量削弱一人。这也是秦之白起坑赵四十万兵卒,赵从此后,无力抵御秦国之师的原因。其五,主公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