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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身子小姐命第1部分阅读

    《丫头身子小姐命》

    作者:七色

    女婴初啼

    圣月王朝245年冬,正直盛世,国泰民安,百姓安乐。

    这一年正好是圣月王朝亦喜得公主的大喜日子,皇帝慕容亦在得了两个皇子之后,终于盼到了想望已久的女儿。

    圣月朝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个痴情种子,后宫三千只宠爱宓妃一个人,前面两个皇子也都是宓妃所出。宓妃身体娇弱,本来慕容亦只想着有一个儿子百年以后能继承慕容家的江山就行了。只是宓妃十分喜欢女儿,说好第二胎再要个小公主,谁知道又是个皇子。

    宓妃第三次怀胎的时候,太医已经明确告诉她,不管这胎是男是女以后都不可以再有孕了,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十月怀胎,皇天不负有心人,宓妃娘娘终于诞下一位公主。夫妻两个人高兴的做梦都会笑醒,给这个得来不易的女儿取名为——慕容天悦。同时宣布,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见不得别人高兴,皇后莫氏在独守空房四年之后,终于爆发。在一个夜黑风高,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做坏事必备的“好日子”,皇后对小公主伸出了魔爪。

    几天后,奶娘慌张地跑到宓妃寝宫回报:“皇上、宓妃娘娘,小公主她——”

    宓妃手里的茶盅啪的掉到了地上,美丽的容颜顿时变得雪白,声音颤抖地问:“小公主,小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亦一双龙目阴沉地盯着奶娘,严厉地问道:“说,悦儿到底怎么了?”

    奶娘绝望地注视着皇帝,用最大的力气喊出——“小公主不见了。”

    “噗——”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慕容亦的龙袍,宓妃经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顾不得再追究下去,慕容亦抱着宓妃发了疯的喊:“宣太医,快宣太医——”

    等宓妃醒来,奶娘的双腿已经跪麻了,她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后背已经被冷汗浸的湿透。

    宓妃看着把头都磕破了的奶娘,悲痛欲绝地问:“公主什么时候不见的?”

    ——“奴婢也不知道,昨天娘娘给小公主喂过奶之后,奴婢亲自照看着小主子入睡之后才睡下。等奴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公主已经不见了”

    奶娘拼命会想昨夜事情发生的经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慕容亦龙颜大怒,“我命你好好照看公主,你却把朕最宝贝的女儿给看丢了。来人啊,拖出去斩——”

    宓妃吃力地拉着慕容亦的龙袍说,“皇上,奶娘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还请饶了她的性命。”

    皇帝压住满腔怒火,对身边的小卓子命令道:“你去把侍卫首领林冲给我叫来,顺便宣高太尉进宫,朕要彻查这件事。”

    “回皇上,林冲和高太尉在门外求见。”小卓子弯腰小心回报,这大冷天儿里他额头冷汗直冒。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龙威,被拉出去砍头。

    慕容亦大手一挥,“让他们进来。”

    林冲进了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地道:“臣知罪,皇上饶命啊!”

    高太尉见林冲如此,也跪在地上叩头,“请皇上息怒。”

    ——“你们两个,都给朕起来。”慕容亦冷声呵斥。

    “谢皇上。”两个人这才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也是一头一脸的汗。

    “林冲,朕命你立刻搜寻公主下落,宫里宫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朕的女儿给找出来。”

    “高太尉,朕命你查出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打公主的主意。”

    他俩急忙磕头领命,正要出去又被皇帝叫住。

    ——“朕给你们两天时间,到时候还找不到公主的话,朕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慕容亦转头正想对宓妃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宓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了过去。急的他再次大喊:“御医在哪里,你们这群饭桶,治不好娘娘,朕统统摘了你们的脑袋。”

    林冲带领一帮侍卫在宫里搜了个遍,连墙角旮旯都没有放过,连老鼠都惊得拖家带口到处搬家,还是没有找到公主的一根头发。(当然,才出生几天的小孩子可能也没有头发。)

    宫外更是鸡飞狗跳,大批士兵带着人就问,见没见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儿。口误,是到处问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抱着刚出生的小孩儿。刚出生就会跑,那就成妖怪了。

    折腾了三天,公主没找到,好在做坏事的人被揪出来了。

    “莫月氏,你到底把朕的女儿弄到哪儿去了?”慕容亦把头凑到皇后面前,死死盯着她问。

    “你的女儿?你再也没有女儿了。”皇后望着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人,心里充满了恨意,脸色狰狞地说。

    宓妃差点又给刺激的昏过去,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哀切地恳求皇后道:“我求求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皇后疯狂而又得意地地看着这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就算美若天仙又怎么样,就算为皇上生了两个儿子又怎样?哼,现在还不是要苦苦哀求自己。

    “哈哈哈你抢走了我的丈夫,我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女儿。”皇后痛快地大笑着说。

    宓妃不顾皇上的阻拦,爬到皇后面前拉着她的衣服哭喊道:“求求你,求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就算要我死——”

    慕容亦心疼地把她扶起来,“柔儿,小心身子受了风寒。”

    皇后嫉妒地目视慕容亦一脸的柔情,那是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过的。四年了,嫁给他等于守活寡,自己连宫外一个平凡的村妇也不如想到这里心中恨极,更是死也不肯告诉那贱人孩子在哪里。

    慕容亦见皇后如此冥顽不灵,气的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

    皇后心灰意冷地望着这个要杀死自己的人——当今的皇上,也是自己的丈夫,一滴泪清顺着脸颊滑下。脸逐渐涨红渐而憋的青紫,她呼吸困难地喘着气道:“你们,你们休想——”

    眼看皇后就要窒息而死,宓妃大叫,“皇上,你杀了她就再也不能知道我们女儿在哪里?”

    慕容亦听了这话手一松,皇后就浑身瘫软滑落在地。

    好半晌气才喘匀,皇后抬起头就见慕容亦和宓妃一脸急切地盯着她,她冷笑着问道:“真想知到你们女儿的下落么?那我就——”

    话说到一半,皇后缓缓抬起右手,猛然拔下头上发钗向喉咙刺去。

    慕容亦急忙伸手去挡,却仍是慢了一步,那银钗已经刺破了咽喉。

    皇后气若游丝地张嘴说着什么,声音十分微弱,宓妃俯下身把左耳贴过去,这才勉强听清她说些什么——“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你的女儿。”

    说罢,气绝身亡。

    宓妃发疯地摇着皇后的尸首,像是想要把答案从她的身体里摇出来。“你还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在哪里——”

    慕容亦把狂乱中的宓妃拉进怀里,眼中含泪道:“柔儿,皇后已经死了。我们的悦儿——”

    不等皇帝说完,宓妃两眼一番,彻底昏死过去。

    京城第一富商季云天府门外,大雪纷飞。府里的季嫂正要出去买些东西,忽然听到雪地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她寻着哭声走去,看到有个包裹被放在雪窝里,一个女婴小脸红扑扑的,可能是天太冷冻醒了。平日里季嫂的耳朵不好使,连话也听不太清。今天能听到微弱的哭声,只能说是上天对那婴儿的眷顾。

    季嫂和老伴儿在季云天小的时候就在季府帮厨,算是季家一门远房亲戚。季云天念他们在府里多年,还特意划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给这两夫妇。自从老伴儿过世以后,季嫂一个人有时候太孤单寂寞,就会捡些阿猫阿狗的回去。不成想,这次竟捡了个小女婴。

    季嫂把小女婴抱回去,给她喂了些羊奶,小孩子吃饱了就又沉沉睡去。望着小女婴酣睡的小脸儿,季嫂眼眶有些湿了。自打丈夫过世,这屋子里就空落落的,从此这孩子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外面寻找孩子闹的天翻地覆,季府一座僻静的小院儿里却其乐融融。季嫂本来就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关心,再加上耳朵有毛病,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给避了开去。

    温暖的房里,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季嫂抱了小婴儿絮絮叨叨说话,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听懂。

    她指着围在膝边的两只小猫说道:“这是二宝和小宝。”然后又指着屋里三只小狗介绍道:“那只黑的是大毛,黄的是二毛,花的那只叫小毛。”

    像是想起什么,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木桌,一只鹦鹉正在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桌子上站着的就是大宝。”

    那只鹦鹉听到有人叫它的名字,也学人说话道:“大宝,大宝——”

    季嫂慈爱地轻拍着婴儿的背,继续自言自语:“以后咱们家就热闹了,大宝、二宝、小宝、大毛、二毛、小毛、还有——”

    再次数了数它们六个,季嫂给女婴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季小七。

    怀里的女婴还在甜睡,小小的嘴儿微弯,露出两个小酒窝。如果当时她能听懂,大概会跳起来抗议也说不定。

    第一章 小七的话

    季云天在人眼里也算是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有钱,还不是普通的有钱,所以他就晋升为一票女子的追逐对象。

    在季老爷的安排下,他先娶了知州大人的女儿叶水蓉。那个叶水蓉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学些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实在闷了也就是到花园里拿着扇子扑扑蝴蝶什么的。就像是被样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整天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叶水蓉相貌姣好,又知书达理,季云天和她在一起也过了一年多恩爱夫妻的日子。只不过古人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叶水蓉嫁过去三百多天,别说儿子了,连个蛋也孵不出来。这季老妇人就有意见了,媳妇儿不能生,那就再找个女人来。

    在季老妇人的张罗下,季云天又娶了京城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反正是纳妾,也就不管什么门当户对了。只要对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就行,最重要的是能为季家开枝散叶。这二夫人——田雪芙,也就是俗称的小家碧玉型,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思想深深毒害了一个大好女青年,十七岁就跳入了“火坑”。

    这田雪芙才嫁过去半年就怀孕了,那肚皮就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乐得季老妇人直说一定是个男孩子。

    怀胎十月,田雪芙生了,不是一个小子,而是两个丫头。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是第一次有孩子,季云天还是大大庆祝了一翻。当晚他在园里和两位夫人一起赏月,对着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忽然灵感大发,当即给大女儿取名为季莲香,二女儿就叫季茜玉。

    双胞胎刚满三周岁,季云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迷上了醉月楼里的花魁柳如眉。大把大把银子砸在她身上,几乎夜不归家,也忘了家里还有妻子老娘以及“嗷嗷待哺”的女儿。

    季老爷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领着一班子家丁还有保镖就杀到了醉月楼,发誓要把这个不孝子五花大绑回去,然后再打断他的腿。对了,那个迷的季云天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柳什么什么煤也不能放过,一定要揪掉她的狐狸尾巴。

    到了醉月楼,季老爷一下子傻眼了。那个传闻中的狐狸精,居然怀了季家的骨肉。据那个不孝子所说,柳如眉遇到儿子前可是个清倌——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季家的种儿。瞧瞧,一听说人家肚子里可能有他的金孙,季老爷立刻就从柳什么什么煤过渡到她名字上了。

    人家都说母凭子贵,柳如眉就这么理所当然进了季家的门,又理所当然地生了个大胖儿子,奠定了她在季家不可动摇的地位。

    鉴于柳如眉这种一发不可挡的气势,以及季云天在庆幸沾了儿子的光才没有被打断腿的情况下,给他起名为——季予轩,意思就是器宇轩昂。

    柳如眉在进了季家两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下是女儿沾了她娘的光,四小姐季如玉备受她爹季云天的宠爱。从会在地上爬就跟他哥哥一样调皮捣蛋,一点儿也没有个女儿家的样子。

    谁曾想,正牌夫人叶水蓉在一年之后也生了个男孩儿。惊得众人是好长时间没有缓过来,从得知叶水蓉有了四个月身孕到五个月之后生下来,季云天都没回过神儿。自己这几年辛苦播种,是白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触景生情,我们新的季老爷给儿子取名为——季予默。

    为什么季云天升为了季老爷啊?笨,当然是季老老爷子翘辫子了呗。为什么季老老爷子这么早去苏州卖鸭蛋?真笨,当然是乐极生悲了,一连得了两个孙子三个孙女,一高兴就决定亲自去向佛祖道谢了。

    所幸新的季老爷驭妻有术,几个妻妾不但没有打起来。每当打马吊的时候还能凑一桌牌,怎么输怎么赢都跑不出自己家。别人老婆多了是苦恼她们闹的不可开交,而季老爷也烦恼啊,烦恼那三个夫人一不高兴了,就说好了一样把他赶到书房。

    总结一下,圣月王朝248年,京城第一富商季云天家也随着王朝的繁荣步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一个阴盛阳衰的时代,简单来说就是女人说了算的时代。

    这一年,季莲香和季茜玉七岁。

    季予轩,三岁半,四舍五入为四岁。

    季如玉,两岁。

    季予默,半岁。要问我为什么不四舍五入了?笨死吧,再四舍五入就成零岁了。有听说过谁谁是零岁的么?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个人物,铛铛铛——

    我,季小七出场,比季予默小两个月,也简单介绍为半岁。

    第二章 童言无忌

    三岁的时候,我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想要学习某神童写首诗什么的。

    仰着头太久,有点眼晕,我踱步到树下酝酿了很久,终于迸出这么几句——

    云、云、云,漂浮在蓝天。

    远看轻纱帐,近似棉花糖。

    刚想赞美自己是个天才,就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仔细一看居然是个鸟窝。里面有一只刚出生的鸟宝宝,正慌乱地从巢里探出头来,绿豆似的小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我。

    我把鸟宝宝放在手心里说道:“你爹爹和娘呢,是不是给你找虫子去了?”

    “笨蛋,它爹娘在这里啦!”从树上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我抬头向树上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正坐在树杈上得意地对着我笑,两手还各抓着一只小鸟。

    哼,居然敢说我是笨蛋,有你好看!

    我摆出自己平时向管家婶婶还有丫鬟姐姐讨糖时的必杀笑容,甜甜地笑着说道:“哥哥你不下来么?”

    他看着我有些发愣,然后把小鸟放在一个手里,哧溜几下就滑到了地上。

    “我是府里的三少爷季予轩,你又是谁?”季予轩蛮横地问道,小脸儿居然有些红。

    “我啊,我是季小七。”

    “这名字真难听!”季予轩刻意哈哈笑着说道。

    居然嘲笑我名字难听,这个无礼的家伙!

    我看着他手里的小鸟,笑的更甜,“哥哥你知道小鸟叫什么名字么?”

    季予轩满不在乎地说:“小鸟就叫小鸟呗,哪有什么名字?”

    我指着旁边一株花道:“你看,这朵花的名字叫丁香,小鸟也有自己的名字。”

    “那它们叫什么名字?”季予轩半信半疑地问。

    “你左手里那只就叫爹爹,右手那只叫娘娘。”我偷笑着说。

    “骗人,那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再说爹爹、娘娘不是给人叫的么?“”季予轩一脸不相信地反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送菜的张伯儿子叫大宝,我家的鹦鹉也叫大宝。”我进一步说服道。

    最后他深信不疑地抓着两只小鸟走了,忘了地上还有一只更小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少爷就提着一个鸟笼子向季老爷一家人献宝。

    “你们看,我把爹爹和娘娘抓到笼子里了。”季予轩笑眯眯地等着大家夸他好厉害。

    季老爷正在喝茶,听了这话噗地喷了对面的季如玉一脸,小女孩儿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

    “轩儿,你说的这什么话?”二夫人田雪芙斥责儿子道。

    季予轩有些委屈地把鸟笼递到二夫人面前,“你们看,左边这只是娘娘,右边这只是爹爹。”

    大夫人叶水蓉啼笑皆非地道:“这是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