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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身子小姐命第10部分阅读

    口柔声道:“大家都是云起的朋友,叫我陶然就好了。”

    没有对季茜玉的问题表示意见,不过这种暧昧的态度才更可疑不是么?大家一副我们都了解的表情,凤老板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承认

    “小七,喝口茶,你这么一直往嘴里塞也不怕噎到。”

    萧云起看我对这个话题毫无反应,无趣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后面杀人的眼光没有刚才那么强了月倾城看我只是一个劲儿地进攻桌上的点心,根本就没把那种“红颜知己”的桥段放在心上,心下暗自松口气。

    “小七,你觉得云起人怎么样?”

    虽然有些不能置信,但好友喜欢上还没盛开的花骨朵儿是事实,凤陶然有些鸡婆地替萧云起问道。

    旁边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我的回答,萧云起人怎么样?恩,看在他今天让我吃到美味糕点的份上,我就对他说话客气一点儿。

    ——“他人还不错啦!”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这话是看着糕点说的,所以语气也无比真诚。

    当当当,萧云起脸上露出出门儿以来最大的笑容,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回到远处。只不过月倾城脸色就难看了,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今天真是太满足了,陶然居的点心果然名不虚传。转向笑得有些奇怪的凤陶然,我心悦诚服地称赞道:

    “陶然姐姐,你们这里的糕点真是太棒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凤陶然的脸好像有些僵硬,嘴角也似乎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她立刻恢复了那优雅美丽的姿态,轻笑着道:

    ——“小七实在是太夸奖了,欢迎你下次再来!”

    第四十八章 梦里伊人

    刚回到卫庄,就见季予轩急急忙忙地跑来,看到我二话不说拽着衣服就跑,主院门口丫鬟小厮站了一片,几个大夫从屋里走出来,皆摇头表示病情已经严重到药石罔闻。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进气少呼气多,粗重的喘息说明他现在非常痛苦。卫惊鸿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即使是病重也仍然可以依稀看出以前的样貌,两鬓早已灰白显是历经沧桑。床边站着他两个儿子,卫子平眼睁睁看老父受病痛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眼中泪光隐现。卫子凡脸色凝重,但并不像大哥那样情绪外露,庄里很多事现在只能靠自己

    “子平,我找了神医来给世伯看病。”

    季予轩一直把我拉到床前,指着我对卫庄主说道。

    “她,这——”

    卫子平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姑娘是神医季兄该是不急昏头了吧,不过这份情意卫家绝不会忘记——

    “我相信季兄不会胡说,你会治病吧?”

    卫子凡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这时候不管他什么神医不神医,只要能治好爹的病就成!他早就看出这个小女孩儿在季家的地位不一般,说不定她真有些本事

    “就算我会医人,但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卫子平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也这么放肆,气愤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人治病还需要什么理由?”

    季予轩也惊诧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小七,你”

    卫子凡忽然觉得有了一线希望,她能救得了父亲,现在这个一脸冷漠说话老成世故的季小七反而让自己有一种想要相信她的冲动。

    ——“要怎么样你才肯为我爹治病?”

    这就是我从来没有机会体验的亲情么,我倒要看看它是否经得起考验,人们是不是真的把亲情看的那么重要

    ——“任何条件都能答应么,即使是让你去死?”

    ——“是,我答应!”

    卫子凡毫不考虑地回答,只要能救父亲,做儿子的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

    “不要答应她,我们可以找别的大夫——”

    卫子平拉着弟弟的手拼命摇头,如果到时候这个魔女真的要取子凡的性命怎么办,自己决不能答应!

    ——“大哥,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仔细地观察卫惊鸿五官面色,探了脉搏之后又沉吟良久,我终于决定采用针灸疗法,然后一汤药辅助。卫惊鸿生病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积劳成疾气虚体弱,但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他中了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

    这种毒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毒发时全身剧痛难忍,比凌迟之死还要痛十倍,看来老庄主之前一直在忍受这种折磨,才会变得形销骨立。那些大夫只懂治病不懂毒术,才会以为老庄主是得了不治之症。

    卫惊鸿所中之毒需要连续服食两个月,毒性才会在体内慢慢累积。下毒的人应该是庄里的人,并且深得老庄主信任,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食物中做手脚。这个人应该非常痛恨卫惊鸿,不然直接毒死他就好,显然他是想卫老庄主受更多折磨最后慢慢死去。  “你是说针灸的部位有很多靠近眼睛和太阳|岤?那不是很危险”

    听完我的医治计划,卫子平第一个反对,在那些|岤位下针一不小心就会立刻致死,这种冒险的办法他绝不赞成。

    “如果照我的话做还有一线希望,否则他就只能等死”

    不在乎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要怎么做决定是他们的事,既然不相信我的医术,那就找别人好了。

    卫子平深吸一口气抑制想要掐死我的冲动,一字一句狠声道:

    “你最好是会治病,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哥,你冷静一点儿!”

    卫子凡出声阻止,事关己则乱,以往大哥就算再生气他也不会说出取人性命这种话这些日子看着爹这么痛苦,他实在是太过担心了。

    卫惊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针灸后的第二天,下人们惊喜地向两位少爷报信。等老庄主可以喝下清淡的药粥时,庄里一片欢欣鼓舞的气象,仿佛一切开始云散颜消

    夜里风大,窗纸被吹得哔哔剥剥直响,卫惊鸿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窗外树影曈曈,室内一片黑暗,看不清门口究竟有没有人。

    卫惊鸿挣扎着坐起来,想下床虚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老眼昏花只觉得门口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他有些费力地问道:“谁在门口,是平儿么?”

    那人没有回答,良久之后才发出轻微的叹息,听声音像是一个女人

    卫惊鸿耳力很好,那声叹息他听得清清楚楚,身子忽然不能动,眼睛不由自主地酸涩,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才哽咽着道:“铃儿,是你么?你来看我了啊!”

    只有风声呼啸,门口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卫惊鸿喘了几口气又接着说:“铃儿,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快要死了,但我不会请求你的原谅。你要一辈子恨我,绝不可以忘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叫卫惊鸿——”

    又是一声女子的叹息,卫惊鸿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急欲到门口见她一面,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到那张如画的容颜?笑语盈盈,暗香浮动,她的一切深深刻在脑海中,融入骨血里。老迈的身子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上,卫惊鸿突然不敢再向前——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如今成了行将朽木的糟老头子,铃儿看到了会不会失望

    时间像是过了一千年那么长,门再次合上,那女子像来时一样悄然消失无踪。卫惊鸿慌乱地连滚带爬到了门口,两手颤抖地打开门——

    刺骨的凉意让人寒到心底,天空挂着几颗昏暗不明的星星,院里那棵老树孤独地站立着,它的年纪几乎和自己一样大。

    四下里寻找,没有半个人影儿,卫惊鸿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梦里有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醒了却发现什么都不剩。

    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或许只是风吹开了门,自己听到叹息是因为太想念那个人

    第四十九章 生死一线

    三天后就是卫惊鸿老庄主的寿辰,他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好,只要再进行一次针灸治疗就可以彻底把毒驱净。只不过我就不太好过了,季予轩对于那天我的话一直耿耿于怀。

    “小七,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有些调皮捣蛋恶作剧还讨厌多管闲事,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女孩儿可是你居然以卫世伯的病作要挟趁火打劫,这就太不像话了——”

    想起那天小七陌生的表情,季予轩就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她居然可以在一个垂死老人面前冷漠地说出那些话。

    “小七,我看你还是向卫大哥道歉好了,就说你那天说条件什么的都是在开玩笑——”

    季茜玉她们那天都在场,显然季小姐也觉得我这么做太过份,只不过她的反应没有季予轩那么激烈。季茜玉那天确实有被我的样子给吓到,那简直比歌月不说话的时候还可怕。只是她对我的个性早有些察觉,季小七并不是一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并且心地善良的小女孩儿,那些阴暗面在遇到某些契机时就会显现出来

    没有回应他们的话,我把视线移到那四个人身上,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问道:“你们也这么认为么?是不是觉得我被恶魔附身了,如果是以前的季小七一定不会这么做”

    沈清芙的眼里有怜惜有疑惑,她知道季家兄妹在我心里的地位,他们虽然是好心但有时也会伤人。季予轩痛心的表情以及季茜玉的不知所措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你是我的小姐,无论做什么清芙都会支持你!”

    歌月还是像以前一样酷酷地说:“他们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要处于幸福中的人了解现实的残酷很勉强。”

    萧云起没有说话,可能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其实他有很多问题想要得到解答——为什么在京城外的树林里你会那么轻易地决定救我?为什么你从来不肯在我面前表现最真实的自己?我在你的心里是怎样一种存在

    只是,现在不是发问的最好时机,要他适应这样的季小七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就像是认定本来可以一条道走到底,却不料中途出现了岔路,他要停下来思考一下是退回原点还是另选其它途径。

    月倾城走上前来伸臂把我搂在怀里,低声地在我耳边安慰:“难过就哭出来,闷在心里会生病。”

    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也有人说过相似的话,可那个人如今却不在我身边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和我相处十几年的季家人还不如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信任我。季家人的世界、大木头的世界太单纯,或许这也是季予默不再陪着我的原因——他是不是也看不惯我欺负流浪动物,遇到麻烦只想保护自己的自私个性?季小七一直处在黑暗中他有没有察觉?

    推开月倾城,我决定一个人出去走走,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听到后面一连串的脚步声,没有回头道:“不要跟来,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走着走着就到了凌波岛,想起那些寂寞的水仙,我决定去看看它们。坐在小舟里,隐约觉得那个划船的家伙有些古怪,不过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想去理会。下船时拿桨的那人还笑着对我说了一声——“小姑娘,走好!”

    才短短两日,原来的花朵已经凋零,白的花瓣在地上铺了淡淡的一层,枝头上却早已生出了新的花朵。风吹来,那些落花就会四处飘散到很远的地方。赏花人只顾着眼前的美景,却很少有人知道现在的水仙已经不是原来的水仙。

    “你知道自己站的地方是做什么用的么?”

    阴森森的男人声音让听者头皮发麻,那种有如生锈的铁皮摩擦所产生的刺耳效果真的很让人崩溃。在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听到这声音实在是大煞风景,我不悦地转身想要看清楚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

    一个危险的蒙面黑衣人直觉他的武功在我之上。

    警觉地看向小舟所在位置,发现那儿果然空无一物,这下子就有点儿麻烦了,要想离开凌波岛除非我游回去不过现在可是隆冬,跳到湖里会出人命。没有退路了——

    “我站的地方不就是个荒芜的花坛么?”

    庄里的人也真是奇怪,好好一个花坛里却什么也不种现在不是管这个花坛的时候,现在我只能拖延时间,看会不会有人来救我,虽然希望渺茫还是要拼一下——

    黑衣人像是明白我的想法,只不过他根本就不在意我这种小把戏。而且他心里有些话埋藏太久,也需要有个人倾听,一个将死的人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水仙花期过了就不能再呆在水里,有的人就直接把它们扔掉。其实,只要把水仙的鳞茎埋在土里,历经春夏秋三季,到了冬天再挖出来还是会再开花,这花坛就是为了埋藏鳞茎用的。凌波岛是卫惊鸿年轻时候为一个人建的,以前那个人并不知道那些,是有一个女人教他要这么做”

    “那个女人对卫老庄主一定很重要——”

    没想到卫惊鸿年轻的时候这么多情,一个大男人愿意做这种浪漫的事只会是因为爱。

    “大错特错,这世上他最爱的是自己,背叛爱的人应该得到惩罚。”

    看不到蒙面人的表情,不过我知道他的脸上现在一定充满了怨毒,因为他的声音是那样凄厉绝望。

    “我只是个局外人,跟卫家庄毫无关系,为什么你——”

    一个濒临疯狂的人愿意让你知道某些秘密,那就意味着你的死期不远了。不想插手卫家庄的事,到头来我还是被牵扯进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会医术的小丫头,你已经妨碍了我的计划,现在只有请你——去死!”

    最后两个字出口,他像一只凶恶的秃鹫朝着猎物扑去,手里的剑直直刺向我的胸口。速度快如闪电,我根本避无可避,这下恐怕真的玩儿完了。

    一颗石子突然撞向剑身,那把剑发出龙吟一样的嘶鸣,黑衣人虎口渗出血丝,像是不能完全控制手中的剑。即使如此,那把剑还是直直刺入我的胸口,差点儿就穿心而过。鲜血喷涌而出,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下一刻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月倾城越想越不放心,还是忍不住追了出来。好不容易问到我向凌波岛的方向去了,却在赶到的时候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刺入小七胸口,喷涌的鲜血快让他发狂——

    黑衣人一剑即中,立即施展水上漂的轻功向岸上奔去。

    剑刺入胸口的一霎那,我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睛,果然如我所猜想,是他——

    第五十章 天上谪仙

    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的痛楚却渐渐消失,我忽然觉得自己像羽毛一样轻,脱离了身体的束缚,灵魂虚无地飘荡在空中。地上躺着的那个身体我已经用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个清楚。原来我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看起来还挺长,睡相也很可爱。只不过,这次恐怕要长睡不醒了

    单手托腮坐在一朵水仙花上,无聊地看月倾城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脱离灵魂的是他一样。真的是很奇怪,离了身体之后觉得连七情六欲都淡了许多,月倾城伤心欲绝的表情投射到我这儿只有一些些难过

    季予轩、季茜玉、沈清芙、歌月还有萧云起,这些人的名字在我脑海里成了一个个符号,拼命想要想起以前的事,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看他们一个个伤心的表情,我居然忘记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亲人、朋友、还是爱人?

    “主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七看大夫——”

    歌月使劲摇晃六神无主的月倾城,他再这么抱着小七坐下去,就算原本有救也变死人了。才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

    “对,看大夫,我们要去看大夫”

    月倾城喃喃地重复,抱着我从地上站起来,行尸走肉般随众人坐上船,怀里的身体正一点儿一点儿失去温度,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唔热——

    轻飘飘地浮在众人头顶,像是在看一场不相干的悲情戏,反正现在也不知道要干嘛,就跟着他们去看一看好了。

    “月奴,你放开小七,让大夫给她治伤——”

    沈清芙试图掰开月倾城紧扣的双手,哪知他两手像是铁链绕在一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