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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传说第14部分阅读

    “啊?!这个嘛……恩……那个……那又怎样?!难道要我赔你不成?!”钟旭脸一红,支吾了半天,眼一瞪,马上摆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相。

    “赔是肯定要赔的!考虑过了年之后抓你到公司上班,以劳抵债!省得你整天闲来无事,到处给我惹事生非!”司徒月波一板一眼地宣布。

    “不是吧?!你来真的?!”钟旭坐直了身子,她老公不像是在开玩笑,真要让她赔钱给他的话,恐怕她不眠不休干一辈子革命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再说了,哪有这么跟自己老婆斤斤计较的男人?!

    “真的!过了年你就到公司人事部报到,职位嘛,到时候再安排吧。本来这事打算过段时间再跟你说的,既然今天提到了,那就算提前通知了吧。我谨代表盛唐集团热烈欢迎新同事!”司徒月波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要跟钟旭握手。

    “你……欢迎你个鬼啊!”钟旭啪一下把他的手打到一边去,真不知道她这个老公葫芦里卖什么烂药,去他的公司上班?!那岂不是天天都要受他的变相“监视”了吗?!科学论证,夫妻俩天天粘在一起对于增进感情会起反作用的!另外,以前在黑白无常的公司里做事时,早就受够了他们制定的条条款款和精神虐待,而据说盛唐这种大公司的规矩更多!!最要命的是,在公事上司徒月波是绝对的铁面无私,像她自己这种没事业心又爱出差错的员工,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这样的男人当老公是不二人选,当上司就大可不必了吧……钟旭脑子里刹那间涌上了一堆不愉快的想法和可预见的悲惨画面。总之,说什么也不去他那里当苦力!!下了这个决定后,她眼珠一转,j诈地笑道:“去你公司上班绝对没问题!业余时间我还能帮忙清理清理长瑞大厦,也不知道那里最近太平不太平。反正我现在的‘能量’越来越强,不用白不用嘛。就是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我怕会影响到你们啊!”

    “放心,我们集团内的所有东西都买了全额保险,欢迎司徒太太来捣乱!”司徒月波有备无患,非常大度地回答。

    司徒月波不痛不痒的回应把钟旭气得要死,连肚子也起了连锁反应,突然疼起来不说,还咕噜噜直叫,她站起来恶狠狠地对司徒月波斥道:“等我上了厕所再回来跟你理论!哼!”

    司徒月波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捂着肚子走出了大厅,钟旭循着洗手间的指示牌朝左手边的一道小门走去。边走边琢磨是不是今天吃早上吃的早餐不对劲,不然怎么突然闹肚子了。可是司徒月波不也吃了吗,怎么他屁事儿没有?!真是气愤,连大肠杆菌都偏袒那个男人!!!

    一阵不知来路的小风吹过,钟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门里是一条20来米长的通道,末端就是洗手间所在。

    钟旭加快步子朝前走去。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喀嚓喀嚓的怪声音—— 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婶正推着放满拖把水桶的清洁小车,一手抹着脸上的汗从外头一路小跑地赶进来,看来也是来忙着解决内部问题的。

    通道不够宽,钟旭侧起身子,让清洁大婶和她的小车先过去,但是支出来的拖把头还是蹭到了钟旭身上,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清洁大婶嘎吱一下停住了小车,见弄脏了钟旭白色的大衣,忙不迭地向她道歉。

    钟旭一低头,看看自己衣角上多出来的一团黑乎乎的污渍,不以为然地笑道:“没什么。”说罢还顺手帮清洁大婶把掉在地上的拖把拾起来放回小车上。

    “谢谢谢谢啊。”大婶感激地不住道谢,随后她顺口问道:“小姐你到这儿来干嘛?!”

    “啊?!我当然是来上卫生间的。”正打算朝前走的钟旭回过头答道,真是多此一问,到这里不上卫生间难道还是参观风景不成。

    “那你走错地方了,卫生间在外头转右的地方,这儿是美术馆放杂物的储藏室。”大婶很好心地指着外头。

    钟旭一楞,指着对面房间门上诺大的写着“卫生间”三个字的塑料牌问:“那不是卫生间吗?”

    “不是啊!你好好看看,那边明明白白写着储藏室呢!”大婶有点惋惜地看着钟旭,长得体体面面的,瞧那双眼睛,又大又漂亮,可惜眼神儿不好使。

    “你不是文盲吧?!”钟旭直接问道,开什么玩笑,她那可以当空军的绝佳视力几时看错过东西?!更何况是近在咫尺的三个斗大的中国汉字!!!

    “文盲?俺虽然没多少文化,但小学还是毕了业的!”大婶有点不乐意了,“不信你过来看嘛!”

    她把车子撂在一旁,走上前推开了房间大门,指着里头:“来看嘛!平时俺们把清洁用的东西也放这里。”

    钟旭狐疑地凑上去一看,房间里堆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和其他杂物,真的不是卫生间。

    晕!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干嘛把个卫生间的牌子到处乱挂,害得她让人看笑话。

    钟旭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清洁大婶把小车推了进去,随后砰一声重重地拉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让钟旭无意识地回了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门上那三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大字“储藏室”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清洁大婶看了看一脸愕然的钟旭,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又一次惋惜地摇了摇头,这才迈步离开。

    真的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或者是食物中毒产生幻觉????

    钟旭一步一回头地盯着那块牌子,悻悻地走了出去。

    清洁大婶说的没错,一拐进右边那条通道就看见了货真价实的卫生间。

    钟旭松了口气,赶紧冲了进去。

    十分钟后,哗啦啦……

    伴着一阵欢快的水响,她满身轻松地打开小门,蹦蹦跳跳地走到洗手台前。排毒后的精神就是好啊!

    慢条斯理地洗好了手,钟旭把手伸到干手机下来回搓着,边搓边哼着歌。

    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无比安静,只有不停吐着热气的干手机发出呜呜的响声。

    突然,钟旭的歌声嘎然而止。

    除了声带停止了震动,她并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仍然不慌不忙地搓着手,目不斜视地盯着干手机。

    身后的某个地方,有人在注视自己。

    钟旭的第六感告诉她。

    手上的水渍已经完全消失了,钟旭把手收了回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腾腾地整理着并不凌乱的头发。

    一道影子从对着门口的那部分镜子里咻一下滑过。

    “谁!”

    钟旭猛一回头,冲了出去。

    卫生间外的走道上平静如常,一个人也没有。

    钟旭警惕地在四周走了几个来回,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刚才错把储藏室看成卫生间,刚刚又感觉背后有人,用灵力也没有侦察到什么跟鬼物有关系的异常点,还真是怪了!钟旭甩了甩头,又揉了揉眼睛,不会真的是吃错东西了吧?!

    刚一回到大厅里,就看到拍卖师的小锤落了下来。

    “恭喜17号买家,将军射月图是您的了!”

    17号?!

    钟旭记得这是他们夫妻俩的号牌。

    从拍卖师语气里的激昂程度来看,不知道司徒月波这回又往外掏了多少银子。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掉进马桶被冲走了呢。”司徒月波拉着钟旭的手坐下,见她神色不对,这才收起戏谑的腔调问:“怎么了?不舒服?”

    “你早上给我吃的什么呀!我好像食物中毒了!”钟旭忿忿地责问他,然后把刚才发生的怪事一点不落地全说给他听。

    “什么?!有这种事?!不就吃了一块鸡蛋三明治外加一杯鲜奶吗,怎么可能产生幻觉?!”司徒月波听罢,讶异之余又很无辜地说道:“我们俩吃的是一样的嘛,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要不我们赶紧去看医生!”

    “看什么医生啊,不就是闹肚子嘛。肯定是早餐有问题!估计是你的肠胃功能比我好,或者你中的毒是慢性的!”钟旭不依不饶地猜测着。

    “嗯嗯,我做的东西有问题,我中的是慢性毒。”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永远是女人占上风,司徒月波赶紧挂了白旗,然后话锋一转:“那画我已经买回来!”

    “我知道了。”钟旭对画的兴致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冲淡了不少,不过仍不忘问一句:“花了多少?!”

    “估计你得给我打一辈子工!”司徒月波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你要气死我呀?没想到你婚后这么无耻!哪有逼自己老婆‘卖身还债的’!”要不是现在是公众场合,钟旭早冲上去咬他一口了。

    司徒月波被她怒发冲冠的样子逗得乐不可支。

    “哼!”钟旭一撇嘴,背过脸去不再理他。

    四周没有谁留意到他们这对拌嘴的小两口,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他们渴望得到的宝贝。

    钟旭闷声不响地看着一块块牌子在自己眼前起起落落,耳朵里男男女女的叫价声此起彼伏,她心里没来由地越来越烦躁。

    忽然,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爬了上来。

    她慢慢回过头去,一排位置一排位置地搜索着那两道令她脊梁发冷的目光的来源。

    一直到最后一排,她赫然看到最左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钟旭记得这最后一排的位置上一直是没有人的,从拍卖会开始到她刚才从卫生间回来,一直没有人。

    男人的脸,恰到好处地被摆在大厅一侧的巨大人型雕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

    是他!

    就算看不请他的样子,可是阴影下那两道灼人的目光却再明显不过!

    “老公!”

    钟旭回过头,急切地拽了拽司徒月波的袖子。

    “什么事,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跟我冷战到底呢!”司徒月波笑道。

    “你看那边那个人,卫生间外头的人肯定是他!”钟旭没工夫跟他磨嘴皮子,有些激动地指着那男人的位置。

    “哦?”司徒月波赶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排空空的座椅。

    钟旭眼一瞪:“嗳?!人呢?!”

    司徒月波转过头,盯了钟旭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去我们集团工作不至于把你吓出幻觉吧?!我是逗你玩儿的!”

    “什么呀!那个不是幻觉!肯定有人在偷窥我!”钟旭边申辩边朝后头看。

    “你看着我!”司徒月波把钟旭的脸别过来,柔声道:“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抓鬼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听话,好好放松放松自己!”

    “我……好啦好啦,知道了!”钟旭本想反驳,可是仔细一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精神绷得太紧对自己并没有太大好处,不过,那男人肯定肯定不是她的幻觉!

    一阵不知来向的冷风越过钟旭的身体,透心的凉。

    从美术馆出来已临近中午。

    天色暗沉得很,外头的温度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上升,比起早晨反而低了不少。

    心理原因所致吧,手脚冰凉的钟旭这么想的。

    对着手呵了两口气,她跺着脚站在美术馆门口等待去拿车的司徒月波。

    一队刚刚放学的小学生,戴着齐整的小黄帽,唧唧喳喳地从面前雀跃而过;袅袅的白气从各个供应午餐的食店里扩散而出,弥漫在空气里的饭菜味道吸引着各路行人踏着匆匆的步子朝里面钻。

    不觉间,钟旭的肚子也闹起了空城计。本来早餐就没吃多少,再加上刚才一折腾,胃里什么存货都没有了,又冷又饿的日子最最难熬。

    刚刚好对面有一家看上去不错的中餐店,钟旭吞了吞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过街去买个热包子馒头什么的先垫个底。

    “呵呵,很冷是不是。”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靠近她后脑勺的地方响起。

    钟旭心下一惊,猛然回过头去——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从美术馆里出来的女工作人员,嘻嘻哈哈打笑着。

    “谁?!”

    一声断喝,引来周遭不少异样的眼光。

    原地转了一个圈,钟旭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是谁?

    是谁胆敢在她面前玩这套藏头藏尾的鬼把戏!

    抚摩着脑后的头发,那股被从人口中而出的气流拂动的感觉仍在。

    钟旭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这时,司徒月波的车来了,稳当地停在她面前。

    见她东张西望似乎没有上车的念头,司徒月波纳闷儿地探出头喊:“还在看什么啊?上车呀!”

    被他这一喊,钟旭才回过神来。

    走上前,司徒月波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钟旭没有上车,伸手关上了车门,趴在车窗上对司徒月波说道:“你下午还有个会吧?!那你先走吧,我想顺道去那边买点东西。”

    “这样啊?!你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司徒月波想了想,眉头微微一皱。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的会很重要吗。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早些回去作准备吧。我没什么,不就是闹肚子嘛,放心。”钟旭摆摆手拒绝。

    司徒月波见她如此坚持,也不便勉强,道:“也好,那你自己小心。我就先回公司去了。”说罢,他坐正身子发动了汽车。

    “对了,顺便帮我买瓶洗面奶,家里的用完了,还是买我惯用的那个牌子哦。”离开前的一刻,司徒月波又探出头来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臭美。”钟旭撇撇嘴,冲他作鬼脸。

    司徒月波哈哈一笑,安心开车离去。

    汽车越行越远,钟旭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本城最大的购物中心就在距美术馆两个街口的地方,近得很。如果有必要做shoppg,这里往往是钟旭的首选,里头物品丰富,价格也公道。

    也许因为今天不是周末,卖场里的顾客零零散散。

    钟旭缓步穿梭在层层叠叠的货架里,逛了一大圈,推着的小车里仍然空荡荡的,只有一瓶洗面奶躺在里头。

    在专卖食品的货架前,钟旭停了下来。伸手拿下几包摆在上层的薯片,这是她平日最爱吃的零嘴。

    薯片隔壁码的是瓶装蜂蜜,钟旭取过一瓶,转动着随意地看着上头的说明。

    蓦地,她手上的瓶子停止了运动。

    又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一抬头,犀利的目光从蜂蜜瓶间的缺口穿了过去。

    可以肯定,货架的另一端,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钟旭手里抓着来不及放回原处的蜂蜜,飞速跑到了货架的另一端。

    混蛋!

    钟旭忍不住骂道。

    除了一对正在挑挑拣拣的白发老夫妻,一整排货架前别无他人。

    可是,真是非常可恶!!

    钟旭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从美术馆开始,这个人就匿身于暗处,一直跟随她,窥视她。

    之所以要避开司徒月波独自在街上闲逛,也就是看准了这点。买东西是假,想找机会把这个人揪出来才是真。

    可是,撇开那种被耍弄所带来的气愤感不说,最令到她不安的是,到现在为止,她竟然没办法抓到这个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钟旭无意再在这里兜圈子,回头推起小车朝收银台那边而去。

    付过款,拎着一小袋东西,钟旭悻悻地走出了购物中心。

    或许是因为注意力转向了别处,早已经没了饥肠辘辘的感觉。走在铺满彩色方砖的人行道上,钟旭盘算着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才好。对于这个没头没脑突然冒出来的角色,钟旭现在根本无法猜测他到底是何来路。不过,凭她的直觉,来者不善倒是很有可能。

    钟旭想了想,决定到医院去看看钟老太他们。

    她笃定这个家伙会跟来。

    过了街才能叫到计程车。

    钟旭心事重重地夹在人群中站在街口等绿灯亮。

    身旁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钟旭低头一看,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皮球,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棒棒糖。女孩旁边的年轻妇人一手抚着女孩的头,一手抓着手机与人通电话。

    女孩发现了正在看她的钟旭,抬起头对她甜甜一笑。

    钟旭也冲她和善地笑了笑,长得很可爱的孩子总是教人喜欢的。

    女孩低下头,继续专心吃她的糖。

    一群打扮得花里呼哨的年轻人闹烘烘地加入了等待的队伍。其中一人只顾着与同伴打闹,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娇小的小女孩,手一撞,女孩怀里的皮球被撞掉在地上,向马路中央滚去。

    女孩见状,立即从大人之间的缝隙里钻了出去,跟着皮球跑到了马路中央。

    恰恰这时,一辆重型货车从不远处呼啸而至。

    小女孩抱着皮球,呆呆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大货车,吓傻了般动也不动。

    在场的其他人包括女孩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发现这惊险的一幕,仍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