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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天籁传奇·桃花策第10部分阅读

要离开一段时间,过几日让烈阳送解药回来。”

    阿珩已经转身离去,可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裙裾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迈不开步子,她回身去看,发现蚩尤紧握着她的裙裾。

    巫王说:“蚩尤大人不想你离去。”

    阿珩用了点灵力,掰开蚩尤的手,俯在蚩尤耳畔低声说:“我不会让你死。”快步抛下了祭台。

    没了阿撇充当坐骑,阿珩的速度不快,烈阳却没有往日的不耐烦,在她头顶盘旋着,来来回回的飞。

    阿珩一直在全力催动灵力,既为了快速赶路,也为了让毒气遍布全身。一人一鸟连赶了一天路,远离了九黎族。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将天地装扮成橙红色,阿珩的脸上也开始越来越苍白,心跳越来越慢,渐渐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在一片树木中,坐了下来。

    烈阳落到她身前,焦急不解地看着她,发出嘎嘎地叫声,吓得林子里所有鸟都趴到地上。

    阿珩撕下一片衣袖,把衣袖绑在烈阳脚上,“去神农山,找云桑。”她气喘得再说不出来话,身子靠在大树上,手指了指天空。

    烈阳仰头冲着天空几声大叫,四周的鸟儿全都哆嗦着走过来,自发地环绕着阿珩一只挨一只站好。烈阳展开翅膀,腾空而去,快如闪电,眨眼就没了影踪。

    此处本就在神农境内,不会发现蚩尤性命垂危的事,可云桑曾跟着母亲学艺十载,很熟悉母亲纺织出的布匹,她一看到东西就知道她在求救,肯定会立即赶来。

    阿珩再支撑不住,慢慢闭上了眼睛。

    夕阳下,荒林内,受了烈阳胁迫的鸟儿们,一个个挤挨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白鸟屏障,将阿珩保护在中央。

    阿珩眼前泛着迷迷蒙蒙的金色流光,心中浮现出一次又一次蚩尤的画面,还有六十年的书信往来,她的记忆好得令她惊奇,那么多的书信,她居然都记得。

    “行经丘商,桃花灼灼,烂漫两岸,有女浆衣溪边,我又想起了你。”

    阿珩嘴角带着笑意,今年已经错过了花期,明年吧,明年她想看看人间的桃花。那一定比玉山上的蟠桃花更美。其实,她一直都想问蚩尤,为什么是又想起,难倒你常常想起吗?

    阿珩渐渐失去了意识,嘴角弯弯,带着笑意,心中的最后一幅画面,安宁美丽:丘商的绿水犹如碧玉带,蜿蜒曲折,蚩尤一身红袍,立在舟头,沿江而下,夹岸数里,俱是桃花,香雪如海,落英缤纷……

    当阿珩满心期盼着云桑赶来时,她不知道云桑此时并不在神农国。

    云桑在荒古中辞别少昊和阿珩后,乔装打扮赶往了高辛。

    她一直纠结于自己的担忧,却从没有想过诺奈的感受,诺奈作为臣子,作为少昊的朋友,却雨夜与少昊的妻子相拥一夜,高辛礼仪森严,诺奈又心性高洁,那一夜后,他心思究竟有多少的无奈、惶恐、羞耻、愧疚?

    无奈于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感,惶恐着与王子夺妻也许会让家族大祸,羞耻着自己的卑鄙下流,愧疚于背叛了朋友。也许只有日日纵情于声色,践踏自己才能面对少昊,可少昊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忧心忡忡地关心着他,劝他洁身自爱,少昊每一次的真诚关心都像是在凌迟着诺奈,诺奈只会更憎恶鄙视自己。

    玉山上相逢时,云桑只是一时冲动地试探,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到此,她的无心之过竟然会被宴龙他们利用,把诺奈、诺奈的家族,甚至少昊未来的帝位都陷入了危机。

    云桑深恨自己,身在王族,自小到大,从未行差踏错,可偏偏那一日,水凹石凸见,惊鸿相遇,水月镜像,芳心萌动,忽喜忽嗔,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想过普通少女一般,莽撞冲动,忐忑不安,自以为是地去试探,去接近。

    这样孤身一人赶往高辛,她不知道能否见到被关押天牢的诺奈,更不知道当她坦白诺奈她的身份时,诺奈会怎么看她,也许他压根不会原谅她。

    但是,她一定要见到诺奈。

    漆黑的夜晚,颗颗星辰如宝石般坠满天空,闪闪烁烁,美丽非凡,不管荒凉的旷野,还是堂皇的宫殿,不管是神农,还是高辛,不一样的地方,都有着一样黑夜,一样的星空。

    旷野寂静,漫天星辰,白鸟保护中,阿珩唇边含着微笑,昏昏而睡,她的生命却正在昏睡中飞速流逝。

    云亭章台,雕梁画栋,府邸中,面带倦容的韶华放下手中的文书,走到窗边,拿起酒壶,慢慢地喝着酒,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上面是阿珩写给他的雌酒方。他低头看了一会,抬头望向天空,繁星点点,犹如人间万家灯火,不知道阿珩此时又在哪盏灯下听故事,不知不觉中,少昊的唇边隐隐带上了笑意。

    金剑银枪,守卫森严,天牢外,云桑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是用人面桑所织,轻薄如蝉翼,将她化作了一个容貌普通的少女,因为不是灵力变幻容貌,即使碰到灵力远远高于她的神也窥不破她的身份。去桑抬头看了看天,恰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她望着天际的星辰默默祈祷。

    定了定心神,她左手提着一个缠丝玉莲壶,里面装满清水,右手握着一把长剑。云桑将一颗炎帝给她用来危急关头逃生的药丸放入水壶中,可以迷幻心智的袅袅青烟从她右手的玉莲花中升起,萦绕在她身周,她提壶带剑飞掠入天牢。

    大山肃穆,清风徐暖,祭台周围的兽骨风铃叮叮当当,声音柔和,吟唱不停,犹如一首催人安眠的歌谣。

    蚩尤躺在祭台中央,沉沉而睡,巫王和阿撇守在祭台下。

    巫王靠着石壁打瞌睡,阿撇看似也在睡觉,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却机警地竖着。

    很就会,蚩尤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凝望了一会星空,缓缓地举起手,看着掌上的刀痕,心中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渐渐分明,他凝着一口气,用力翻身坐起,阿撇也立即站了起来。

    “阿撇,我们去神农山。”蚩尤坐到阿撇背上,巫王惊醒了,急忙抓住蚩尤衣摆,“您的毒还未解,不能驾驭坐骑飞行。”

    “你是第几代的巫王?竟然敢来告诉我应该做什么?”蚩尤眼神如野兽般冷酷无情,好像没有一丝人性,巫王畏惧地跪下,头都不敢抬。

    蚩尤拍了拍阿撇,阿撇立即腾空而起,一人一兽消失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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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农山位于中原腹地风景优美,气势磅礴,共有九山两河二十八峰,北与交通要塞泽州相逢,南望富饶的燕川平原,东有天然屏障月河守卫,西是天下最繁华的都城轵邑。看到神农山,才能真正理解什么叫王者气象,什么是中原富庶,为什么神农族会是三大神族中民众最多的神族。

    阿珩悠悠醒转时,已经在神农山下。她看看蚩尤,再看看烈阳和阿獙,“你、你……我,我怎么在这里?云桑姐姐呢?”

    蚩尤嬉皮笑脸地凑在她眼前,“好媳妇,原来你竟然舍得以命换命来救我。”

    “胡说!你个惹祸精,我巴不得你早点死!”

    蚩尤掰开她的手掌,伤口仍未愈合,“只要云桑带你上山,炎帝肯定会救你,可解药只有一份,你若偷偷换下解药,派烈阳送给我,你自己呢?”

    阿珩被戳破心中打算,恼羞成怒,甩开蚩尤的手,“别自作多情,十个你死了,我都会活得好好的!”

    蚩尤笑眯眯地说:“这就对了!以后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我只要我活着时,你对我好。我若死了,把我的尸骨随便扔到山里,野兽自然会来打扫干净,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你也应该立即忘掉我,高高兴兴地继续过你的日子。”

    他表情虽然嬉笑,可说的话很认真,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竟然把生死看的如此透。阿珩脸色发白,“别疯言疯语了,虽然有阿獙的鲜血,可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不知道把守神农山的是谁,得赶紧想如何见到炎帝。”

    蚩尤说道:“祝融、共工、后土。”

    祝融有神农族第一高手之称,共工被称为水神,后土是近些年的后起之秀,在神农族内声名不弱于蚩尤。阿珩脸色晦暗,“这哪里是在守护神农山?摆明了另有所图。究竟是谁给你下的毒?有没有值得信赖的朋友能设法给炎帝传个信?”

    蚩尤眼神阴戾,冷冷说:“人心难测,生死关头,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

    这会的蚩尤多疑谨慎,和刚才笑谈生死的样子截然不同,阿珩不禁隐隐地对蚩尤的过去越发好奇起来,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性格才如此复杂?

    蚩尤望着神农山沉思,似乎在想对策,阿珩心中一横,顾不得父亲和大哥知道了会如何,说道:“我去以轩辕王姬的名义求见炎帝。”

    蚩尤抓住她,“我不同意!西陵珩!”他伸手拨弄了一下她髻上的驻颜花,“桃是五木之精,玉是石之灵,驻颜花是玉山的玉灵和桃树的木灵汇聚了十几万年才凝结而成的奇宝,所谓‘驻颜’二字的真正意思是它会为你停驻任何你想要的容颜,并不是简单的不老。相信自己喜欢变成什么样,过一会,你绝不会像承认自己是轩辕妭。”

    阿珩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他笑嘻嘻地对烈阳说:“你在玉山这么多年,灵力应该的有长进,看到那座城池了吗?去那里练习一下你的凤凰玄火,看什么不顺眼就喷它一团火。”

    烈阳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听就来了精神,立即展翅而去,阿珩叫都叫不住,吓得抓住蚩尤,“那可是神农族的都城!你让烈阳去放火烧城?你疯了吗?”

    蚩尤一脸不解,“我又不是在放火烧轩辕族的都城,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什么?那是一国之都啊!如果让人知道那只鸟是我的,神农族立即发兵讨伐轩辕族!”

    阿珩说这话,已经看见轵邑的东城门烧了起来,她捂住脸,喃喃说:“我真的不应该和你这个疯子有任何瓜葛,我我为什么不长记性?”

    蚩尤冷眼看着轵邑渐渐变成了一片火海,抬头望向天空,看到祝融驾驭着坐骑毕方鸟急急飞向轵邑,祝融号称自己掌控了天下所有的火,可蚩尤知道,他还缺凤凰玄火,可惜凤凰是祥鸟,又是白鸟之王,祝融也不敢轻起贪心,今天却有凤凰玄火从天而降,他肯定再顾不上神农山。

    蚩尤拍拍阿獙,示意它带着他们飞向神农山的主峰紫金顶。

    阿珩顾不上再生气,摸摸脸颊,紧张地问:“碰到灵力远比我高墙神也不会认出我吗?”

    “这不是依靠灵力的幻形术,再高的修为都抵不过天地造化,只要你自己小心,没有人能看破。”

    阿珩松了口气,又紧张地问:“四周都有重病把守,你究竟想做什么?”

    蚩尤笑着展开双手,“害怕吗?好媳妇,我的怀抱永远可以让你躲避。”

    阿珩深吸口气,强忍下把他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山峰两侧出现了侍卫,“炎帝闭关炼药,来者退!”

    蚩尤让阿獙停在了山谷中,阿珩全神戒备,蚩尤却蹲在阿獙身旁和阿獙说悄悄话,“你是不是很喜欢阿珩啊?”

    阿獙立即用力地摇尾巴,咧着嘴幸福地笑,又把头往阿珩身上靠,阿珩却紧张地顾不上它,小声对蚩尤说:“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蚩尤充耳不闻,摸摸阿獙,“可是阿珩将来会成婚,她的夫婿却不见得喜欢你,说不定还会很讨厌你。”

    阿獙一怔,眼睛立即瞪得圆滚滚的,尾巴直直地竖在了半空,上弯的嘴角慢慢扯平。

    蚩尤又说:“阿珩成婚后会生自己的小孩,她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到时候肯定顾不上你了。你还记得我在轩辕山的路上给你讲的继父的故事吗?那些继父都会想方设法把前面的孩子赶出去!”

    阿獙打了个寒战,尾巴啪一下子掉了下去,嘴角开始慢慢往下弯,眼睛里弥漫起雾气。

    阿珩无限紧张中仍爆起了怒气,“你给阿獙将继父虐待小孩的故事?”赶紧去拍阿獙,“你别听这个混蛋的话,他在故意吓唬你。”

    蚩尤却盯着阿獙,很认真地说:“你想想啊,到时候阿珩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要你了,烈阳也不要你了,你多可怜!”

    阿獙啊呜一声就哭了起来。自从出生以来,他就把阿獙当做母亲,天经地义地认为阿獙和它永远在一起,每天都十分开心,后来又有了烈阳,每天一起玩耍,更是无忧无虑,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它所拥有的一切瞬间就会失去,它第一次有了“失去”的概念。

    阿珩不能置信地瞪着蚩尤,“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欺负小孩,真是个疯子!”

    阿珩着急地安慰阿獙,可阿獙想到有一天它会失去这么好的阿珩,越想越难过,越哭越伤心,就好像那悲惨的一天已经来临。

    蚩尤选择停歇的这个山谷叫回音谷,是上紫金顶的必经之路,把守山谷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神族精锐。

    回音谷地势特殊,一点细微的声音就会引发回音,被扩大传出,某代的炎帝利用这个天然地势,在各个特殊的音壁点上安置了侍卫,只要有人潜入,立即会引起侍卫注意,所以上万年来从没有人能强行通过回音谷。

    因为回音谷的回音效果,阿獙的放声大哭就如同上百个阿獙在悲痛,哀音犹如春雷一般滚滚地传出去。狐族的叫声本就魅惑人心,獙獙又是狐族里叫声最悦儿动听的一族,阿獙食蟠桃、饮玉髓,灵气充盈,此时发自内心的哀哭简直令山河同悲,草木哀戚,天地都变色。

    神农族的侍卫本已经包围了他们,却在阿獙的哭声中难以自持,刚开始还能用灵力相抗,可谁心中没有过去失去的哀伤呢?阿獙的声音把他们深藏在内心的哀伤挑起,往事纷纷浮现,生命中一次又一次的离别全部交叠在一起,痛苦汇聚成江海,不禁悲从中来,放生痛哭。

    整个回音谷中江然响起了一曲令天地都哀戚的离歌,连神力高墙的后土和共工都不敢轻动,只能各自据守一个山头,盯着蚩尤。

    蚩尤坐在大石上,对共工和后土勾勾手,共工和后土迟疑了一下,驾驭坐骑降落在他面前蚩尤笑看着周围哀哭成一片的侍卫说:“回音谷就像是一个天然的音阵,侍卫无形中用自己的灵力启动了阵法,他们越难过越哀哭,越哀哭就越难过,直至精血哀竭而亡。”

    共工和后土都色变,这上百名侍卫是守护神农山的精锐,他们无法想象神农山失去他们的后果。

    共工对蚩尤行礼,“我奉命把守神农山只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还请你手下留情。”

    蚩尤说:“我要见炎帝。”

    共工为难,“我必须去向祝融大人请示。”

    蚩尤笑道:“祝融应该已经嘱咐你全权负责神农山的事情,你若非要请示就去吧,反正我没什么事,倒是等得起,可这些侍卫等得起吗?难道你打算看着这些侍卫哭死在此?”

    共工迟疑不决,看着后土,后土容貌秀眉宛如女子,说起话来也十分柔和,“一切听从共工大人安排。”顿了一顿又说,“炎帝是吩咐过谁都不见,可蚩尤是炎帝唯一的徒弟。”

    共工看着周围哀哭绝望的侍卫,叹了口气,对蚩尤说:“我只能答应带你去紫金顶求见炎帝,至于炎帝今日能不能见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

    蚩尤拱拱手,“共工一诺重千年!”他抓着阿獙的尖耳朵,附在他耳畔嘀嘀咕咕地说着,艾比的眼睛慢慢亮了,哭声突然就没了。它歪着脑袋看蚩尤,蚩尤很郑重地说:“我保证!”

    阿獙嘴巴一下就上弯,变成了一个快乐的月牙。

    阿珩揪着阿獙的另一只尖耳朵,痛心疾首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阿獙啊呜一声,把头贴到阿珩身上,毛茸茸的狐狸大尾巴扫来扫去,拂着阿珩的脸,眼睛都笑成了两只弯弯的小月牙。

    阿珩只能无奈地摇头。

    阿獙停止了哭泣,阵眼已去,共工运足灵力,对着回音谷几声气吞山河的虎啸,所有侍卫一个激灵,停止了哭泣。

    阿珩听到共工的啸声,心内暗惊,不禁认真地打量了一眼这个与祝融齐名,却一直被遮挡在祝融阴影中的将领,忽地明白了为什么蚩尤说“共工一诺重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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