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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婚高手第9部分阅读

    猛地一沉,抹了一把溅上的水珠,又苦又涩,冷然道:“我不过是想要我的生日礼物罢了。”

    萧可拧了拧眉,望着那人墨一般黑的眸子,终于还是满身疲惫的说:“那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苏修尧不语,萧可却又笑了,伸手解自己的衬衫上的扣子,她颤着手,一粒一粒的解开,“这个?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今天都给你,拿去好了。”

    ☆、第三十一章  出海

    彼时正是将暮未暮的时刻,夕阳遥遥的挂在海天一线的地方,整片大海,包括萧可和苏修尧在内,都被那微醺的光照成了暖暖的橘色。几步之外的女人身上一袭水红色的长裙,裙摆上缀着大片大片的花朵,就在这时,海风轻轻吹起,妖娆的红色随风飞扬起来,繁复而美丽。那场景,绚丽得几乎让人心碎。

    “可可,你为什么总是要招惹我呢?”

    苏修尧慢慢的靠近,俯身下来,一手按在她正解着扣子的小手上,墨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浓郁的散不开的迷茫。他低沉的声音绕进萧可的耳膜,萧可旋即便愣在了那里。她挺直了脊背,死死的盯着苏修尧的眼睛,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怎么成我招惹你了?”

    女人的声音暗了下来,却也软了下来。苏修尧轻轻地勾着嘴角,拇指细细的摩挲着萧可的手背,低声道:“今天刚买的裙子,嗯?”

    萧可瞪他。

    男人忽而轻笑,漂亮的嘴角勾着刀刻一般的弧度,声音更是像泉水滴在玉石之上:“很漂亮,我很喜欢。”

    这个男人总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转移话题,或是称赞你的衣着,或是夸奖你的香水,好像每一个世家子弟都带着这样一项与生俱来的本领,他们有能力让身边的每一个女性得到最大的欢心。上可讨得中年大妈的欢笑,下能俘虏三岁女童的芳心,近能打败御姐腐女,退能镇住宅女萝莉。

    可是偏偏到了萧可这里,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能有多小,就能缩到多小,还落得满脸褶子。

    或许是这个女人深谙其道,知道这不过是大多数男人的恭维之词;或许是萧可太清楚自己的美丽,并不深以为意;又或许是因为不满苏修尧绕过她的话避而不答;甚至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时苏修尧。这种毫无根据的缘由有的时候飘渺的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谁又知道呢?我们只需要了解,萧可这个时候很不爽就是了。

    “谁要你喜欢?”

    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她一把拍掉苏修尧的手,起身钻进舱里。苏修尧也不恼,只是站直了身子靠在栏杆上。隔着窗子上的透明玻璃,萧可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一身白衣白裤的靠在栏杆上,脸上似乎挂着些许的异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萧可拧着眉,思索了良久依旧毫无所获。如若换做平时,这个男人一定会跟进来,死皮赖脸也好,摆脸装酷也好,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般……深沉的像个陌生人。

    一直到夜色一点一点降下来,男人这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食材,一一摆好。

    说是出海,其实两个人走的离岸边并不是很远,还在近海的位置。天气本就晴好,就算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风浪也并不很大。

    萧可出来的时候,苏修尧正把一个小型的炭火炉子支起来,见她出来就笑。

    “快过来搭把手,帮我把那个刷子递过来。”

    认真地男人最招人喜欢,萧可很大度的不去计较他刚才的过错,手里捏着两把问他:“哪个?”

    苏修尧瞥了一眼随口道:“大的那个。”

    萧可拿了刷子过来,这才看出一点眉目,俯着身子问他:“这是要……烧烤?”

    “是啊。”苏修尧眉眼不抬的拨弄炭火,“咱们不是说过要一起来海上烧烤的么?我记得你说你最喜欢吃烤鱼的。”

    言毕,苏修尧这才抬起眼睛扫了一眼愣在眼前的女人,又起身拿过几只插好的鸡翅、烤肠之类的放好,又匆匆的向甲板奔去。

    “你看着,不要烤糊了……我钓的鱼估计要上钩了。”

    男人的声音渐渐散尽风里,尾音微微上扬,倒像是第一次钓到鱼一样兴奋。萧可轻扯了嘴角低头看火,这才发现,她真不该今天穿这么一条裙子。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拖沓,如今拿着沾满料汁的刷子站在烧烤炉子前面,简直有些滑稽了。苏修尧提着水桶回来时,萧大小姐正一手拽着裙子,一手捏着刷子,眉头紧锁,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大小姐,你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啧啧,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苏修尧笑嘻嘻的一脸欠揍的样子,放下盛着鱼的水桶,接过萧可手里的刷子,顿时大叫一声:“哎呀!怎么糊了?”

    “不可能!”

    萧可闻言猛地转身回头,她虽不是什么标准的贤妻良母,可是起码也算能够“入得厨房”的,这会儿被质疑身为女人的专业素质,心里自是不甘。

    “哪里糊了?这不挺好的么?”

    她拧着眉研究了那鸡翅半晌,再转头看苏修尧时,就被那人逮个正着,一把搂住腰身,裹进怀里不松手。

    “鸡翅没糊,就是我的心……糊了。”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传进萧可的耳朵,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带着大海的清新味道悉数喷洒在她的脖颈边。萧可只觉得浑身一震,有一股细微的电流迅速沿着每一个神经末梢遍布全身。她在苏修尧的怀里轻轻地挣扎,却被那人箍的更紧,这才皱着眉开口。

    “苏修尧,你真是越老越酸了。”

    “是么?我老了?”

    男人低笑着反问,凑上去吻她的耳垂,萧可挣扎了两下见这人不动,也就半推半就着依了。

    就当生日礼物好了,谁让寿星最大呢?她放任自己的心这样想着。

    苏修尧吻了两下,怀里的女人难得的顺从,不由得扳过她的正脸,找准那两片粉嫩的唇瓣咬了上去。女人特有的馨香充斥在唇齿之间,或许是这迷离的夜色更添了暧昧的气氛,苏修尧此时像是魔怔了一般,吻得益发的深入且动情。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两人难解难分之时,一股怪怪味道的味道钻进萧可的鼻腔。她推推身上的男人,“唔……鸡翅糊了。”

    苏修尧皱着眉,愣了两秒钟,这才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前去收拾那只万恶的鸡翅膀。

    萧可记得以前纪闵晴常说:“男人有两种。一种善解人意,一种善解人衣。陆楷辰属于前者,而迟纬属于后者。”

    那个时候,纪闵晴没有提起苏修尧,可能是因为不想让她伤心,也可能是苏修尧离开太久,久到轻易就会被人忘却。可是萧可却不同,不管那人走的多远、不管那人离开了多久,她听到任何声音,总能听进心里,然后拐上几个弯想到他。

    恰如此情此景,明显欲求不满的男人挽起袖子,认真地收拾那几个烤糊了的鸡翅膀,萧可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句话,她觉得这个男人明显不是其中之一,而是全占了,这样想着,竟然连自己都笑了起来。

    “喏,拿去。”

    苏修尧回身,递给萧可一个烤的金黄的鸡翅和两串鱼片,考好的鸡翅鱼排洒上酱汁,看上去很有食欲。萧可接过来,笑着打趣他。

    “苏修尧,我发现,你很有做家庭煮夫的潜质嘛。”

    那厮闻言一愣,竟然回头冲她诡异的一笑:“是吗?我倒是特别想呢。”

    正是星光乍起的时候,月亮已然悄悄地爬上了天际,白森森的月光混着昏黄的灯光照下来,男人的笑容看到萧可眼里竟然生出丝丝的异样。她清咳两声,转身过去拨弄他新钓的鱼,鱼儿在水里翻腾了一下子,海水溅到萧可脸上,流进嘴巴里,又咸又涩。

    她猛地起身,站在离苏修尧几步之外的地方深深吸了两口气才道:“苏修尧,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么?”

    苏修尧闻言浑身一震,旋即头也不回的答道:“什么什么事情?哦,对了,今天我生日唉。”男人满脸贼笑的转身,“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呢,也不送礼物,还要寿星公伺候你,真是的!”

    他脸上挂着嗔笑,眉目温和,萧可觉得她此时应该生气,却怎么也怒不起来。可是这人神色明显是在遮掩什么,她沉声道:“你不要打岔,我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有种你在安排……后事的感觉?”

    “安排后事?”苏修尧重复了一遍,如果是漫画效果的话,那他此时应该是满脸黑线。

    男人接着便挑眉笑道:“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好?非得在我生日上咒我才开心?”

    萧可拧着眉,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冒犯了你,那我道歉好了。”

    萧可向来知错就改,可是认过错之后,原来的问题却还是存在,萧可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这会儿更是走近了几步,两眼直视问:“到底怎么了?”那口气,竟然让苏修尧生出一股世界末日的恶寒来。

    “真没事?”见他不语,萧可又问。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笑道:“怎么没事?不信你摸摸。”

    萧可的手被抓起,然后又被一个又大又硬的包给烫的回去,登时脸上一红,骂道:“下流!”

    苏修尧丢了手上的刷子和鸡翅就缠上来,狭长的眉眼弯起来,狐狸一般。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混蛋!”

    他三下两下扯了她身上的小披肩,两个人拥在一起,跌跌撞撞的走到角落里,萧可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身体已经被男人抵到了内舱的玻璃窗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进男人的衬衫内,心却一截一截的凉了下去。

    手下一片凹凸不平,她知道他在部队上训练受伤是难免的,也见过那斑斑驳驳的半身伤痕,可是这手感明明就是旧伤上又添了新伤……结着痂。

    ☆、第三十二章 生日快乐

    “这是怎么回事?”萧可一把推开苏修尧,冷着脸问,手上还捏着他的衬衫一角。

    苏修尧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不要管它。”

    他饿得久了,哪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这会儿又缠上来,却被萧可一只手撑在胸前。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萧可一字一句,死死地盯着苏修尧的眼睛。

    苏修尧终于有些明白这个女人是认真地了,慢慢的叹了口气道:“前几天带学生上山训练,不小心蹭的。”

    萧可一把扯了他的衬衫,盯着那斑斑驳驳的半身伤痕——新的旧的,大的小的,刀伤枪伤,一道道一块块,鲜活而丑陋。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经历过什么,在曾经分开的四年里,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受到了伤害。所以她毫无顾忌的恨着这个男人,当他再回来时,她才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的扑向他,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萧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上帝是公平的,每一个伤害过别人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可是那个时候的萧可还不知道,伤他一分,却也是自伤一分,直到这一秒看到这蜿蜿蜒蜒的伤疤,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痛并不比他少,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该是一场多么沉重的领悟啊。

    “痛不痛?”萧可低垂了眉眼,伸手轻轻抚上那些结了痂的伤疤。

    苏修尧在那一刻以为他在做梦,要不然这个女人的神情不可能这么温柔,他恍惚了一下,答道:“还好还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说的轻松,语调微微上扬,好像真的只是小菜一碟一般。可是听到萧可的耳朵里,顺着神经传进心里,她的心却被一寸寸扑凉。哪里是小伤?哪里是蹭伤?这明明就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虽然早已结了痂,可是萧可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想到当时的皮开肉绽。他不告诉她实情,是单纯的不想她担心,还是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萧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修尧的神色,心思转了又转,终究还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可是这一想,心下便猛地一沉,额间陡然泛起了一层凉薄的虚汗。

    “好啦,男人身上有几个疤才显得酷嘛。”

    苏修尧没发现她的异样,上前搂了她的腰身把萧可揽进自己的怀里。他生的高大,这样一来萧可的脑袋恰好抵在他的胸口,那样子,显得格外的亲昵。

    苏修尧低声笑,附在萧可耳边道:“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呐。”

    俗话说的好——给点阳光就灿烂,苏修尧此时勾着嘴角坏笑的样子成功的把这句俗语诠释的滴水不漏。萧可闻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旋即一脚踢在男人的小腿上,吐出一个字。

    “滚!”

    我又不是皮球,哪能说滚就滚?

    苏修尧这样想着,便笑嘻嘻的追上去缠住萧可。一手抓着女人的一抹香肩,三下五除二的剥了她的裙子丢到一边,萧可怒极,瞪着一双杏眼,苏修尧却死皮赖脸的吻上去,他吻她的额头、眼角、鼻翼,最后轻轻含住那两片薄唇,细细的研磨。刚才还在怀里挣扎的小野猫便温顺的软了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

    那晚的第一次,解决在甲板上。

    萧可身下是冰凉的甲板,身上是男人火山一般火热的身体,这人看着挺瘦,此时压在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沉,萧可喘着粗气,只觉得被他压得快没了呼吸。

    晚间的海上凉风习习,吹起了千层万层的波浪,游艇不大,随着苏修尧一下重似一下的冲撞,整个船身都在摇晃,没了往日床上的吱吱呀呀的声响,海浪的呼啸声与身下的小女人的低声轻吟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世上最华美的乐章。苏修尧似乎爱上了这种摇晃颠簸所带来的快感,一手掐着她的腰身,动的益发的卖力。

    月光可鉴,洒了一片清辉,女人曼妙的酮体在这一片清朗的月光下显得益发的迷人。散乱的乌丝披在她的肩上,苏修尧一丝丝抚上她的肩头,肤若凝脂,再配上几颗暧昧的小草莓,更加妖艳的刺激着他的眼。

    他忍不住俯身上前咬她的嘴唇,轻笑道:“宝贝,你真美。”

    萧可凉凉的瞟他一眼,道:“你给我滚下去……重死了!”

    苏修尧讪笑,马上听话的“滚”下去,然后翻身扯了衬衫把她整个裹住,揽进怀里。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说着话,倒是给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时光就这么停止了吧,没有伤痛与离别,抛开新愁与旧恨,舍弃时间一切纷扰。

    这一刻,他们在相爱,多好。

    半夜,萧可再醒来时,正睡在舱内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层毯子,身边没有苏修尧。

    她披了衣服起身,寻遍了整个游艇,终于在甲板上找到了那个男人。那人正在打电话,靠在甲板的栏杆上,身上的衣服鼓着风,额间的碎发也被吹乱,倒是别有一股风情。海上风浪渐大,萧可离得远 听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那人是紧锁着眉头的。

    她慢慢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轻声道:“生日快乐。”

    身边的男人身体轻轻一颤,收了线,慢慢把她的手掰开,转身直视萧可。萧可挑眉看他,满脸的疑惑。

    苏修尧还是不说话,只是把手机递过来,萧可看见那只再熟悉不过的红色手机塞进自己的手里,还带着他手心里的温热,待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的名字时,却还是愣在了原地。

    ——阿辰,通话已结束,三十三分五十七秒。

    萧可,你慌什么?

    她在心底轻轻跟自己说,然后扯着漂亮的微笑抬眼看他,笑道:“怎么了吗?有什么事?”

    男人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转了又转,终于还是黯淡了下来,只听他低声道:“南边那块地皮,我会想办法,你放心。”

    闻言,萧可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就这么硬生生的断了。

    她望着苏修尧转身而去的身影,瞠目结舌。想来苏修尧到底还是仁慈的,只留给她一个黯然神伤的背影,而不是盯着她的眼睛问——原来今晚所有的美好都是那块地皮的筹码,可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她甚至想好了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给他一个冷笑,然后告诉他这都是报应。

    可是没有,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