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武侠小说 > 帝疆惊龙 > 帝疆惊龙第7部分阅读

帝疆惊龙第7部分阅读

之尤……”

    “小蝙蝠,这太迟了,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那一定是后悔了,因为后悔表示已经无法挽回及补救。”

    “不错,现在一切都晚了。”

    “李大侠,以你的功力,难道不能——”

    “当然,如果是一般毒药尚可运功逼住,使其延后发作,趁机去找解药,但是,四川唐门的毒药——”

    “李大侠,你已经不能到‘回春手’,那儿去了?”

    “小蝙蝠,由此到那儿,来回不下于三百五十里路,身中巨毒,慢行尚可,如快速急赶,必然加速蔓延毒力……”

    “我该死,我这种人死一百次也应该,可是你如果一旦不幸,我死也不能瞑目,李大侠,趁你还能运功,还能挥剑,你就把我砍了吧!”

    李梦帆道:“我虽然恨你,但能原谅你——”

    “你——”小蝙蝠怔住了。

    “像你这种人太多了,人性本就以自己为出发点,只是人类的良知,把很多人的劣根性予以修正罢了,所以才有君子与小人之分。”

    “李大侠,你真的无法可想了?”

    “当然,也许是你为我下的毒药用量较多,以致我不知中毒,试运真气,已有部分渗入奇经八脉之中,现在我已无法控制它的蔓延了。”

    小蝙蝠突地大哭起来。

    李梦帆道:“小蝙蝠,哭是没有用的,不如在死前平静下来,好好的度过这夕阳无限好的短暂时光。”

    小蝙蝠悲声道:“我怎么能不哭?”

    “对方知不知道你这住处?”

    “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踩我的线!”

    李梦帆道:“在临死之前,你有什么没了的心愿吗?”

    小蝙蝠道: “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家师收留了我———”

    “今师是——”

    “家师‘八臂雷公’焦君实。”

    “原来是这位老前辈,这就难怪你有好身手了。”

    “说来惭愧,我是本门中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小蝙蝠道:“李大侠,反正快要死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吧!”

    “这事最好暂时不要让别人听到。”

    李梦帆一怔,道:“什么事?”

    小蝙蝠低声道:“司徒哲的生死,对你是不是十分重要?”

    “当然,你也知道这件事?”

    “是的。”

    “是那个‘万里独行客’司徒哲吗?”

    “不错。”

    “你认识他?”

    “可以这么说——”

    “可惜这人已经死了。”

    “他还没死,仍然好好地活着。”

    李梦帆几乎激动得惊叫出声,这人真的还活着,他的沉冤终有洗刷的一天,道:“可是司徒大侠为何诬称李某雕了玉像——”

    小蝙蝠道:“李大侠,司徒哲并没说那话,只是由于司徒哲被敌人追杀,双方皆落于绝崖之下,对方死亡,司徒哲却侥幸的抓住了一根树干,仅受重伤。疗治数月已痊愈。”

    “你怎么认识他的?”

    “不瞒李大侠,他就是我的师兄——”

    李梦帆心头猛震,道:“莫非救你的那个一脸油彩的怪客就是?”

    “不错。”

    “啊!原来如此!”

    “清廷高手,也就是隆贝勒等人知道这件秘密,却不知家师兄没死,把那具敌人的尸体当作了司徒师兄。且伪造血书,居心歹毒……”

    李梦帆心潮起伏,怒火中烧。

    这武林之中,实在太险恶了。

    —要不是双双中毒,要不是自己推己及人,关切小蝙蝠,使他良心发现,说出这件秘密来,不知结局又将如何了?

    李梦帆忖思良久,才道:“小蝙蝠,据我所知,令师兄似乎对我有误会?”

    “他是在吃你的醋。”

    “吃醋?”

    “不错,他非常欣赏白家的小姐白绫,他们也有过数面之缘,没想到你捷足先登了!”

    “小蝙蝠,我与白小姐之间清清白白的。”

    小蝙蝠苦笑道: “我知道,但白小姐做过李大侠的活模子,这在一个心高气傲的入来说,他是无法忍受的。”

    李梦帆长叹了一声道: ”做人实在太难了,如你还能不死,请转告令师兄,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而且雕像也没雕成。”

    小蝙蝠道: “连李大侠都没办法,我小蝙蝠岂不是死路一条?”

    就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来了!小蝙蝠——”

    “李大侠,咱们拼吧!”

    “不要枉费心机,听天由命吧!”

    可以听出来人约在三人以上,一人进屋,余在外头戒备着,进来的是唐丽花,她很注意李梦帆的表情。

    人的名,树的影,“天下第一-剑”之名深植人心。

    也正因为她能弄到“天下第一剑”,唐丽花笑了。

    她笑得十分放肆,她为唐门的独门毒药而笑,为她自己的智谋而笑,自然,也为不久的将来,朝廷的嘉奖,武林中的另眼相看而笑。

    总之,毒死一百个武林中人,不如毒死一个李梦帆。

    因为,她看出,李梦帆面色发青,精神萎靡。

    唐丽花道:“李梦帆,你的流年太差了,这也是小蝙蝠的功劳。”

    小蝙蝠道:“唐前辈,晚辈不辱使命达成任务,就请您赐点解药吧!晚辈也好再为您效劳卖命!”

    唐丽花冷冷一笑,这一笑蕴含着无限的杀机。

    小蝙蝠看得出来,他是没有指望从她手里得到解药了。

    唐丽花冷冷的道: “小蝙蝠,武林只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讲信用或道义,别上这儿来,你知道英雄是什么?”

    小蝙蝠只能呆呆的瞪着她。

    “英雄就是最会利用四周万物的人,使万物尽归我用,而不役用于万物。我利用你,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我现在不想给你解药,是因为你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解药炼制不易,岂可暴殄天物?”

    小蝙蝠勃然大怒道:“唐丽花,你们唐门的人个个该杀,因为你们不知毒死了多少人。”

    “小蝙蝠,这也是你临死前唯一的权利,骂吧!”

    “臭婆娘,唐丽花,据说你们唐家母女每一代都招赘——”

    唐丽花一怔。

    “在你们招赘之前,听说都要像武则天当年一样,派出大批的探子,在暗中窥看某些男人的私|处,看看够不够你们所要求的标准——”

    唐丽花脸色大变。野史记载武则天的事的确有此一说。

    李梦帆却以为这种荤词儿太过份了,可是一个人在绝望之余,哪还有什么修养?况且对方又那样的毒辣,那样的绝情。

    “小蝙蝠,喏……”她手中捏着解药小瓶,道:“这就是救命的解药,只要一指甲的份量,你就可以活下去,可是——”

    这下文不问可知了。

    在你临死之前,她还要吊你的胃口。

    唐丽花对李梦帆道:“你可知道你的身价多少?”

    李梦帆道:“这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岳夫人,你今生一共毒死了多少人?”

    “好坏一起算?”

    “对。”

    “不下于一百个吧!”

    “好的能占多少?”

    “大约二十个左右。”

    “你毒死的好人是为了仇还是受人之托?”

    “有的是仇,有的是为了厚利。”

    “毒死一个好人最高的利润是多少?”

    “二百两黄金,最少也有三十两。”

    “你毒死了这么多的好人,良心上有没有不安的感觉?”李梦帆道:“道书抱朴子云:行恶大者司命夺纪(纪为三百日),少者夺算(三日)。你信不信此说?”

    唐丽花道:“老娘自十八岁用毒,已活了五十年,只有我夺别人的命,谁能夺我的命,老娘才不信那一套,格格——”

    笑声未毕,人箭倏射,灯火突灭。

    剑在桌上,李梦帆本是躺在炕上,但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人弹起、剑出鞘,人头飞起——

    人落下时,解药瓶已捏在手中。

    几乎同时,外间的岳家二兄弟暴喝声中,还没进屋,也仅看到寒芒交泻,长剑已穿喉而过。

    岳家礼及岳家义已溅血五步。

    由于剑穿咽喉,连叫一声都办不到,就跟他娘去了。由于他们母子太歹毒了,李梦帆绝不留情,除恶务尽,他以为是为武林除害。

    由于变化太快了,小蝙蝠几乎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他慌慌张张的问道:“李……李大侠…你还好吗?”

    李梦帆出去看了一下,只来了这么三个人。

    他返屋亮了灯,小蝙蝠呆住了。

    人在死亡边缘上重行抓住了生命,这份喜悦和激动是不可言喻的。

    小蝙蝠跪在炕上颤声道:“李大侠,你是天神……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李大侠……至于我连禽兽都不如……”

    李梦帆正色道: “小蝙蝠,为人在世,活要活得堂堂正正,死也要死得心安理得,这是一次沉痛的教训……”

    两人服了解药,李梦帆离去时也叫他尽速的离开此屋,并嘱他设法通知地保,前来收尸。

    有人传来十分逼真的谣言说,李梦帆在十几个高手围攻之下重伤,现已躲在某权贵的府中避难。

    这传言很多人会信,包括容格格、玉姑、傅砚霜等。

    在这京畿之地,敢收留李梦帆的权贵,大概只有神力王玉珠了,所以不提神力王府,有心人也能猜得到。

    当然,这谣言蕴藏着恶毒的动机。

    第一、玉珠王爷统御禁卫有责,如窝藏刺客,已犯了大罪,另一企图是,傅砚霜听到这消息必会去王府。

    第三、她去了王府,又会怎么样?

    玉珠还没听到这消息,傅砚霜已经到了。

    刚起更,玉珠在书房百~万\小!说,细微的声音来自后窗外。

    玉珠一怔,低声道:“是哪位朋友?”

    “玉珠,是我——”人已绕到前面,但落地时,巴尔扎和查猛以为是刺客前来行刺,一齐扑向傅砚霜。

    两人各攻出一招,来人也接了下来。

    两护卫准备再攻,玉珠大喝一声:“住手!”

    两护卫忙停了下来,但戒备着。

    玉珠道:“你们瞎了眼,连霜姑娘也不认识了?”

    两护卫一怔,忙赔礼道:“求您,请恕小的有眼无珠——”

    傅砚霜道:“是我的错,未按礼数进王府——”

    玉珠喜道:“快请进来,霜姐,你这一走,可真不是‘如隔三秋’——”

    “玉珠,你是何苦?”

    护卫献上茶后退得远远的。

    玉珠道:“霜姐,别人能不知我,你还能不知吗?”

    “玉珠,我是苦命人——”

    “怎么?你始终没有遇上李梦帆?”

    傅砚霜一听,分明传言李梦帆藏这,已不可靠,果真如此,玉珠早就说了。道:“也不知道是不巧还是怎么的,我们一直都没遇上。”

    “这真是——,,玉珠搓着手,道:“霜姐,只要他在北京,我一定能找到他,无论如何,你不要东奔西跑了!”

    她本来也不须问了,可是总对这谣言有点耿耿于怀,便道:“玉珠,你对我的关注,今生已不能报答,有待来生了,可是外传李梦帆在此疗伤……”

    玉珠大惊,道:“什……什么?”

    “玉珠,当然,这是谣言,果真在此,我一来你就会说了。可是我不明白,这谣言的动机是什么?”

    玉珠有点光火,道:“谣传是怎么说的?我怎么没听到?”

    “玉珠……”

    “请直说吧!霜姐,才多久没见,你就变得生疏了!”

    砚霜道: “你也不想想,这谣言谁敢在你面前讲?你又怎么能听到?”

    此时,刚好忽克回来,道:“启禀王爷,小的也刚刚听到这个谣言。”

    “怎么说的?”

    “谣传说有十几个高手合击李梦帆,他受了重伤,逃到某王府中避难疗伤。”

    玉珠怒声道:“是谁造这谣言?是什么用意?”

    傅砚霜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你罗织罪名了,你身为大内禁卫统领,又节制九门提督,如果包庇乱民,岂不犯了国法?”

    五珠忿声道:“好阴毒的阴谋。”

    “还有!”傅砚霜道:“这谣言一出,如我在京畿附近,必来察看,这么一来,又为他们制造了口实,可使李梦帆吃味,而和你——”

    “霜姐,还是你的心思缜密,造谣者就是这个打算。”

    玉珠望着哈奇道:“你还有什么事?”

    “启禀王爷,小的监视金大德,发现尚书府内也有江湖人进出。”

    “都是哪些人?”

    哈奇道:“回爷,就有‘黑白二穷’罗氏兄弟,‘贼王’漆九,另外有两个没见过。”

    珠王爷剔眉道:“霜姐,你看看,连一个刑部尚书府中都奉养了大批的江湖人物,这成什么体统?”

    哈奇道:“回王爷,这些人据说都是隆贝勒及和中堂府中的朋友,不过是偶尔到尚书府中去走动的。”

    “好,你下去吧!”

    “喳!”

    玉珠激动的站起来踱步,似又想到了什么,道: “霜姐,你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

    “来人哪!”

    “喳!”巴尔扎已在门外恭立。

    “快去准备茶水!”

    “喳!”

    傅砚霜道:“你有没有听到有关雕像的事?”

    “耳朵塞满了,怎么会没听到?”

    “真有这东西吗?”

    “正因为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东西,才叫人干急呢!”

    “我听到的是这样——”傅砚霜道:“由一位雕玉名匠,雕了一幅出浴图,出浴者是个生了一身媚骨的男子,另有一人自虚掩的门缝中窥伺,露出半边脸,颇似一个大人物,因而使人不禁揣测,那出浴者是貌如妇人的和珅,那窥浴者——”

    工珠握着拳头道:“霜姐,你说可能有这事吗?”

    傅砚霜沉吟了一会,道:“这就要从两方面来说,一是是否会有这种事,二是是否真有这件东西。”

    “霜姐,你以为呢?”

    “玉珠,深宫大内的事,谁也不敢保证其真实性,尤其是那种事,但庙堂中的耳语及民间的流传,却像是呼之欲出,要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和珅何许人?有多大才干?你说说看,上面明明知道而……”

    玉珠呆呆的望着傅砚霜。

    也只有她,可以在他面前畅所欲言。

    因为这是玉珠上一代的丑事,而且只有传言,并无任何第三者看到过。当然,太监可能看到过,只是事隔多年,再说看到了又谁能说,谁敢说?

    “霜姐,这毕竟是揣测之词。”

    “谁说不是啊?可是目前谁又能找到这个起始造谣的人啊?”

    这时忽见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启禀王爷,福贝子到!”

    五珠道:“有请!”

    “喳!”护卫道:“回王爷,福贝子已经进来了!”

    傅砚霜忙道:“玉珠,我回避一下!”

    玉珠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傅砚霜道:“玉珠,我总觉得福贝子来得突然,而且——”

    “霜姐,你要是不愿见他就——”这时傅砚霜已进入内间去了,但福贝子已到了门外,道:“玉珠,有客人哪?”

    “没……没有,都已走了!”

    福贝子才跨入客厅,连连嗅了几下,道:“玉珠,你可不够意思了,余香仍在,分明客人还没走,要是不方便,我这就告辞。”

    玉珠笑骂这: “你的脖了上应该拴个皮圈,去打猎才能派上用场。”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玉珠道:“霜姐,出来吧,不是外人!”

    傅砚霜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道:“福贝子吉祥!”

    “得啦!得啦!霜姑娘,我怎么敢当!”

    接着,福贝子又道:“我说霜姑娘,你走了之后,玉珠三魂去了二魂,平常夏天爱玩水,冬天爱打猎,也全都没有兴致了,如今你又回来了,你看,你看,玉珠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好不心满——”

    “好啦!好啦!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个没完!”玉珠笑道:“小福,说正格的,你今夜宋一定有事儿?”

    “怎么?没事就不能串串门子?”

    玉珠道:“哼!不说算了——”

    福贝子忙收敛了嬉笑之色,环顾左右。

    玉珠挥挥手道:“都给我退下去!”

    “喳!”恭应声中,护卫均退下。

    傅砚霜也站了起来,道: “你们两位要谈的不是国家大事,必是庙堂要务,我该回避一下才是——”

    玉珠按按她的肩膀。道: “霜姐,小福也没把你当外人是不?”

    福贝子点点头道: “不错,玉珠不轻易相信别人,他都信得过你,我怕什么?”顿了一下,道:

    “我是奉这主儿之命来的——”右手拇指竖起。

    这分明是暗示皇上派他来的。

    玉珠面色一肃道:“噢!京里的钦差大臣,真是失敬了!”

    “玉珠,皇上的意思是谣传纷纷,叫你稍微……”

    “检点些?”

    “玉珠,皇上说,谣传涉及太上皇,非同小可,叫你明哲保身,小心谨慎!”

    “这个我知道,不过——”

    福贝子道:“近日宗人府有集会,八成是谈论这件事的。”

    玉珠皱皱眉道:“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康安,你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和和珅及隆贝勒扯上关系?”

    “知道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明显得很,这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而造此谣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这就叫人想不通了,和珅会散播这种对他自己极为不利的谣言吗?这不是他的奇耻大辱,对他的子孙后代,也是永远不能洗刷的污点呀!”

    “不错,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早在庙堂中耳语,在民间互相传播,反正他的形象已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