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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金印第13部分阅读

驼飞花楼青云的面目,但却由穆子渊处听到些许,越发疑心,遂轻悄而出,隐伏竹楼檐下窥听动静,终于发觉老人夫妇正是神驼飞花楼青云的主人,也是穆印祖父青衫神叟不世大仇,知已误陷虎|岤,方待潜离当地,老人业已下令神驼飞花将姑娘擒于楼中。

    姑娘在听到老人突然话锋一转,指令神驼飞花擒掳自己的刹那,知难逃走,立即暗中施展了穆子渊在五老村中石塔之上所授的神功,以备不时之需。

    姑娘被扔在楼板上面,怒目而视老人夫妇,老人冷哼一声,示令神驼飞花将姑娘安置椅上,沉声说道:

    “以老夫身份,本不愿和你一般见识,是你自不量力,妄窥老夫机密,目下老夫的身份,尚须掩饰,你与老夫无何怨仇,若能实答老夫所问,老夫保不伤你?”

    姑娘仍是怒目而视,不言不语,神驼飞花这时沉哼一声,上步伸手才待酷刑相迫,那老夫人突然喝道:

    “你敢动她!”

    神驼飞花闻声止步,老人寿眉一挑似待开口,老夫人却已缓步踱到姑娘身前说道:

    “姑娘,我们老夫妇与手下驼奴,和青衫神叟穆存仪仇深似海,穆印虽是青衫老贼的孙儿,却和我夫妇无怨,老婆子保证仇不及老贼子孙,冤不结你们夫妇,你能信得过我吗?”

    漩姑娘美目轻眨,点了点头,老夫人含着慈祥的微笑,又道:

    “姑娘信我,我发誓保证你和穆印未来的安全,我想问你几件事,这些和你无害,与我们夫妇却关系重大,你肯帮我个忙吗?”

    漩姑娘道:

    “可以,不过我要声明,我并不怕你们,是因为你对我还算和善,我才愿意答复你问的话。”

    老夫人一笑,道:

    “你很象我当年,威武不屈,姑娘,你曾和石承棋这老儿门下的五个使奴,来过此地,是干什么?”

    漩姑娘道:

    “此山之中有一铁城,家祖曾言,城中藏有有关家沮之物,必须到手……”

    老夫人笑着打断姑娘话锋,道:

    姑娘直坦的令人可爱,下文老婆子已经知晓,不必说了,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姑娘接近铁城,必染奇疾,是谁……”

    漩姑娘突然接口问道:

    “老婆婆怎知凡是不明内情接近铁城之人,必染奇疾呢?”

    老夫人神色一愣,老人却庄重面威煞地说道:

    “你若肯无话不答,老夫就告知个中原由!”

    漩姑娘也正色说道:

    “我只能答应你们说我知道的事情。”

    老人很快的接话说道:

    “这样已经够了,老夫现在告诉你接近铁城必染奇痪的原因,当年老夫曾派身染此疾的门下死士,进入铁城为青衫老儿的侍从!”

    漩姑娘突然变色,道:

    “那么暗算神叟的就是你了?”

    老人怒目发张,厉声叱道:

    “暗算?哼!老夫一生苦厄,皆系身受那老儿暗算所致,丫头你……”

    老夫人横了老人一眼,道:

    “老不死的你这是发的那门子昏,人家姑娘根本不知当年事情,怎能怪她?”说着又含笑对姑娘说道:

    “姑娘,请告诉我,是谁替你治好那种奇绝怪疾的呀?”

    漩姑娘心思极细,被擒以前,已经听到老人误认披发怪客穆子渊为神叟之事,立即答道:“是个披散头发的怪人。”

    老夫人神色一变,眼珠儿一转,含笑对姑娘说道:

    “姑娘,我不想多问你什么话了,不过我不能现在放走你,所以……”

    所以二字刚刚出口,老夫人突然出指,一连点了漩姑娘八处|岤道,姑娘立即娇躯猛颤,霎时,目光已失神采,状若痴傻,老夫人阴森的一笑,挟起姑娘,闪身进入竹楼右面房中,瞬即出来。

    老人哈哈大笑数声之后,道:

    “老贱婆真有两套,这丫头功力尽失,本性已迷,就算被闵老大救出去,也很够他伤心费力的!”

    老夫人冷冷地说道:

    “现在你总该相信,穆存仪这个老不死的没在铁城了吧!”

    老人寿眉飞扬,道:

    “驼奴诱敌伪山,约需两日,我料闵老大和青衫老儿发觉上当之后,必然前来,小妮子正好作饵,诱使老匹夫们入我罗网,然后再擒获穆印;不怕老匹夫们不乖乖献上‘断魂血箭’!”说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夫人轻蔑的问道:

    “你先慢得意,当年青衫老儿既未落你圈套之中,今日突然再现江湖,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老人阴森的一笑,道:

    “闵老大交给驼奴,你我对青衫老儿又有何惧,何况这次安排的天罗地网,不信老儿还能逃出手去。”

    说着老人召驼奴入坐,他们三个人非常仔细的商量着以姑娘作饵,巧设毒谋和陷井,几经苦思,终于决定同意了一个最完善妥当而万无一失的阴毒安排。

    他们为了精确无误,谈时难免争论,声调虽然不高,但在竹楼之中却都能听到,驼奴突然在计议决定之后,问老夫人道:

    “九娘,那小丫头……”

    老夫人已知神驼飞花的用意,不待神驼话罢,已冷冷地说道:

    “怎么,你敢蔑视老娘的独门手法,认为小妮子尚存灵智?”

    神驼飞花低声下气的说道:

    “驼子是好意,万一丫头仍存灵智,今夜所定妙计岂非……”

    老夫人霍地站起,阴笑着对神驼飞花道:

    “驼子你既有不信之意,何不试上一试!”说着身形一闪已到了神驼飞花的面前,五指倏忽点下!

    神驼飞花慌不迭的飘身纵避,老人已皱眉叱道:

    “驼奴也是为好,你这是想干什么?”

    老夫人阴沉的瞥了神驼飞花一眼,没有答话,悻悻然转身踱进了适才安置漩姑娘的房中去了。

    神驼飞花目睹老夫人身形消失内室之后,方始悄声对老人说道:

    “九娘仍为当年老奴告密之事,衔恨老奴。”

    老人沉重的叹息了一声,道:

    “昔日干般万般恨事,都是穆存仅这个匹夫一手造成,唉!”

    神驼飞花道:

    “这次老奴不信他还能逃出手去,主人请安歇去昭,一切有老奴照料。”

    老人嗯了一声,缓缓踱进了竹楼左边静室,神驼飞花弹指熄灭了灯火,闪身出楼而去。

    自此,每夜初更过后,老人夫妇和神驼飞花即离开竹楼进入山区,只留下那少年壮汉,看守着如痴若傻了的漩姑娘,有时神驼飞花数日不见人影,不知老人夫妇和神驼干些什么。

    漩姑娘日间不言不动,谁的话也不听,只听老夫人的命令,老人为了小心的原故,暗令老夫人示意姑娘跃下竹楼,姑娘也毫不相抗,自然老人早有准备,中途救下姑娘,但从此却放了全心,认定漩姑娘在老夫人独门绝功之下,已如白痴之人。

    夜间,竹楼只剩了壮汉一人,前数日,壮汉尚且提心吊胆严守着姑娘寸步不离,后来也终于放心而松弛了戒备。

    漩姑娘每当老人夫妇离开竹楼进入山区之后,就傻坐在右间床上,动也不动,有时壮汉心中不忍,送上茶水,姑娘也喝,喝完了仍然呆坐如前,壮汉多半是摇头叹息着下楼而去,壮汉那里知道,漩姑娘在被擒以前,已按穆子渊所授神功护住了心神,目下故作痴傻而暗以神功贯经|岤,功力固然现在无法施展,但却并未失去,被封八处|岤道,在十日之后,已能冲破而恢复功力,但是姑娘聪明过人,却不因此,以免老人夫妇识破,暗中早已打好了主意。

    这一天,是漩姑娘失去神智的第二十八天,正午时候,神驼飞花突口近山小径中飞登竹楼,神色苍煞,语调急促地说道:

    “主人,老奴门下以飞鹰传信,在百里之外,发现了两男两女,男的老奴己知竟然是那人寰双星杨氏兄弟,女的皆以玄色重纱蒙面,不知系何许人,目的地竟是这岳麓山畔!”

    老人双眉深锁,沉思刹那之后,道:

    “此次安排妙饵志钩巨鳌,双星仅是鱼虾之流,放他们过去,不过那小丫头却须挪换一个地方,驼奴,此事交给你了!”

    老夫人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此事用不着他,小妮子今夜由老娘带上山去,双星虽系小丑,仍是我等之敌,摸清那两个女子的来历之后,一网打尽!”

    老人阴冷地一笑道:

    “九娘象是又动了当年的杀心,这样也好!”

    老夫人连着冷哼了几声,道:

    “今天你也喊我九娘,很好!”言下似有轻蔑之意。

    老人没有理她,转对神驼飞花说道:

    “你还是暂时改变一下形貌的好,我料双星等人必然也会寄宿此处。”

    神驼飞花颔首作答,立即下楼而去。

    次日傍晚,柴林集看守“龙王庙”的那个枯瘦老头儿,领着双星和两位玄纱蒙面的女子,来到老人的家中。

    那枯瘦的老头儿,据老人夫妇所知,也是外乡客,早老人夫妇数年来到柴林集,人老孤零,集中族老就叫他看守着龙王庙,事情清闲,老头人又安份,久之成了集中族老们的闲谈聊天对手。

    老人夫妇迎进双星和两位女子之后,老头儿首先说明,来客有心在岳麓山上选一佳地建筑一座佛庙,族老认为此是善事,但却苦无容居之所,才要老头儿带来此地,请老人夫妇暂作居停东主。

    老人慨然承诺,老头儿立即告辞而去,老人这才和双星互问姓氏,双星实说姓杨,老人却说自己姓仇,并引见驼奴,说是老人族兄,神驼形貌已改,非但驼背已失,神驼也完全改变,因此双星竞然没有认出他来。

    老人问及两位玄纱蒙面女子的姓氏,内中之一身穿素衫的答对,她说她姊妹另有难言之隐,面目尚且不愿人见,对姓氏更不愿意提及,请老人夫妇担代,并深谢准其寄居德情。

    老人夫妇遂不再问,令壮汉安置双星他们在相距竹楼十丈的一个落院之中,房屋三间,一明两暗,打扫的非常洁净,双星等人净面之后,壮汉已来相情至客室进餐,双星等四人来得虽然突然,但老人夫妇却仍能安排了非常丰富的食物,似是早有准备,双星兄弟不由动疑而提高了警觉。”

    宾主虽然各怀心事,却尽欢而散,双星及两位蒙面女子辞出归寝,那素衫女子在进入室内之后,立即悄对天满星道:

    “杨大侠请至院外,假作漫步以防有人窥探,我有话要和杨二侠商量。”

    杨伯颔首而出,果然瞥见一条人影闪身远去,故作不知的踱起了方步,室内素衫女子却已压低声调说道:

    “帝君既在中途现身,示意我们至此,必有原因,可惜当时帝君不愿多言,否则……”

    另一绿衣女子接口说道:

    “二嫂,爸必然是有不能详言的苦衷,不过爸已说过,印儿迟早要到这里,您就放宽心吧!”

    听她们的称呼,已知那素衫女子是双绝城主穆子渊的妻子,穆印之母,绿衣女子,不问可知是帝君之女,她们必然是到了五老村,与双星相遇,谈及穆印,才相伴寻找,途中巧遇自伪山回转的武林帝君,经帝君指点,来到了岳麓山畔。

    当然,帝君不知漩姑娘已落仇家手中,更不知道老人夫妇就是昔日青衫神叟的大仇,帝君当时未曾直言穆印所在的原故,是因穆印恰当神功速进之时,不能分心,并且帝君已知双绝城主穆子渊,已到岳麓山畔,有心穆子渊夫妇重逢,再加上帝君另有安排,方始阴差阳错将双星和两位女侠也送进了虎口!

    这时穆氏夫人摇头说道:

    “我并非真的担心印儿,是疑及主人一家,大妹可曾留心?”

    天乐星杨仲接话说道:

    “除非主人预知客到,否则今天晚餐的菜肴,就有可疑之处。”

    绿衣女闵姑娘道:

    “何不深夜一探?”

    穆夫人悄声说道:

    “莫若静待人来!”

    天乐星和闵姑娘俱皆颔首,天乐星立即推开室门叫道:

    “大哥,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进山呢。”

    天满星杨伯已知乃弟之意,答应着走进院中,并且扣上门栓,入室之后,立即悄悄说道:

    “有人监视我们,小心些。说着各回两旁暗间,熄灭灯火,假作安眠!

    竹楼上,老人夫妇和神驼飞花也在相商对策,老夫人自认故意在菜肴丰盛方面,引使双星生疑,今夜必然会前来暗窥,老人却严嘱万勿莽动,不论今夜双星是否探窥竹楼,仍以故作不解为上,明朝相伴双星等人进山之后,再下杀手!

    神驼飞花却在奇怪,恭候进入牢笼的人不来,却来了四个毫无作用的闲人,实在可疑,对两位蒙面女子,更认为不明来此的原由。

    听他们的议论,并未派人监视或暗窥双星等人的动静,这样那天满星杨伯瞥目看到的人影又是谁呢?

    双星和穆夫人及闵姑娘,白担了一夜的心,无可发现,老人夫妇与神驼飞花,却也大失所望,未见双星暗中窥探。

    次日清晨,天乐星开启院门,瞥目那个少年壮汉正在斜对面不远的马房外面打扫,突然计上心来,顺手在地上拾起豆大一块碎石,怪怪踱了过去,在相距壮汉丈远地方,霍地以三成内力将碎石射向壮汉的前胸,壮汉葛觉疾风袭临要|岤,顾不得多想,身形一闪,已飘退在一旁,手中扫帚一挑,叭的一声,乃将碎石击飞地上!

    天乐星心中大喜,却也继之一凛,壮汉身法之快,已是目下高手之数,此间主人夫妇,自然不问可知。

    天乐星既有发现,故作一切不知般转身而回,慕地听到一声神驹嘶鸣,神色陡变,这声音天乐星熟透,立即再次回身踱向马房!

    适时,竹楼小窗人影一闪,老人已然瞥目了一切,恨声召唤神驼飞花道:

    “杨二鬼精灵,已从蠢徒身上发现了我等身怀武技,你去,想方法使他离开马房和蠢徒!”

    神驼飞花闻令即行,可惜晚了一步,天乐星早已走进了马房,老人夫妇虽然已将漩姑娘带到山区秘密地方,却无法藏起漩姑娘所骑的宝马,以老夫人之意,杀以灭迹,老人却十分喜爱这匹罕见的宝马,遂以独配的药物,将宝马毛色染成桃红,若无原方解药。红色经年不掉,更不染手,不惧人觉,但却梦想不到,双星正是宝马原主,任凭染成什么颜色,也休想瞒得过去。

    天乐星乍闻神驹嘶鸣,已知那是自己兄弟的宝马龙驹,只不知是穆印和漩姑娘谁所乘骑的那一匹,进入马房,共有五骑,神驹嘶鸣,即是嗅到主人气息,目睹主人果然出现,不禁欢嘶相迎。

    天乐星见龙驹毛色已染,暗中冷笑一声,手拍马颈趁机一扶,瞥目掌中不见颜色,心头大凛,注目龙驹双目,已知这是漩姑娘乘骑的一匹,身后突闻步声,故作平静的回顾,见是此间主人所称之族兄,于是对神驼飞花夸道:

    “好马,是道地龙种。”

    神驼飞花故作茫然的样子说道:

    “我只听堂弟他说,这是匹宝马,却看不出好在那里。”

    天乐星道:

    “不瞒老先生说,敝兄弟乃武林中人,不但有知人之明,也有知马之明,令堂弟今之伯乐,否则宝马虽知择主,也不会落在令堂弟之手了!”

    神驼飞花笑道:

    “再好也不过是匹马,说啥?可以夸赞的,堂弟已经备妥早点,请尊客到客室去用些吧。”

    天乐星连声道谢,声言通知乃兄等人之后,仍然若无其事的顾盼着四外风光,面转寄居之所。

    穆夫人及天满星闵姑娘得知内情,立即商妥暂不提及一切,相率进入了竹楼对面的客室。

    早点用过,老人突然含笑对双星说道:

    “贵客准备何时进山选择善地?”

    穆夫人自双星处早已得知漩姑娘相爱子之事,心中自生恨意,立即将道:

    人正要动身,老丈可能亲自指点?”

    老人笑道;

    “老朽久惯山行,正有此意。”

    老夫人一旁说道:

    “我好久没上山了,尊客若不嫌弃我婆子行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