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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14部分阅读

    伙可真是要搬家了。

    再说黛玉扶着紫鹃的手,一步步走回自己住的静雅堂,一路上不说一句话,不看水溶一眼。进屋后,慢慢的靠在软榻上,紫鹃忙问:“王妃,要不要热茶?”

    “不用了,我腿有些酸,你帮我捶捶。”黛玉听见水溶进门的脚步声,依然闭上眼睛。此时此刻,黛玉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累。身子的疲惫是其次的,主要是心里很疲惫,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天知道她真的不想这样做,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黛玉其实是不怨恨水溶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也无所谓怨恨。

    富贵之家有富贵之家的烦恼,贫穷之家有贫穷之家的烦恼。富贵之家为了功名利禄而争,贫穷之家为了生活的资本去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家时时刻刻都在争着,不惜头破血流。

    黛玉轻叹一声,真的很疲倦,却又无可奈何。为了能够回到姑苏去,为了去父母的坟前进一下做女儿的孝道。哪怕是看一眼父母坟上的枯草,黛玉又不得不打着精神跟这些人周旋。

    水融进来得晚是因为刚才有婆子来回,说是云太医上午进了宫,下午才能来给王妃诊脉。水溶耽搁了两句话的功夫,是以在黛玉之后进屋,一进门便听见黛玉的一声叹息。心中便有些隐隐作痛。

    看着这个小女子清瘦决然的身影,知道她在生气,只是碍于下人在侧,她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出来。于是水溶对着紫鹃摆手,“紫鹃,你下去吧。”

    紫鹃为难的看了一眼水溶,又看着黛玉,不敢立刻离开。

    黛玉摆摆手,示意紫鹃先下去,紫鹃方踌躇着立着身子,慢慢的出了屋门。

    “玉儿,生气了?”水溶坐在黛玉身边,抬手拉过她的手臂,意欲再次把她拉进怀里。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可犯不着这么大的气性,只是我乏了,王爷请别处歇歇再来。”黛玉把手从水溶的手中抽出来,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水溶。她实在是倦了,只好对水溶无礼了。

    其实黛玉此时自己也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再水溶面前伪装自己。喜怒哀乐在面对水溶的时候,都是自然表现的。她甚至忘了,她的这个夫君是王爷,论理,她是应该看一看他的脸色的。可是她没有,而他也没有生气。

    夫妻之间似乎有一种隐隐的东西在涌动,只是两个人之间似乎还没那么和谐。

    “玉儿,为夫一片苦心,你难道不能体谅吗?”水溶叹了口气,看着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黛玉,无奈的说道:“用不了十日,皇上便会有旨意下来,到时不知会是个什么差事。这府中人多事杂,到时要劳烦玉儿多多费心了。不过玉儿的兰心蕙质,满腹才华,这些小事自然不会难倒玉儿,只是玉儿心性高洁,让你为这些琐事操劳,实在是为夫的不是。”

    “王爷此话太过客气了。黛玉既然已经嫁入王府,自然有责任帮王爷打理府中之事,只是黛玉人微言轻,若遇到大事,自然还要劳烦王爷出面调停……”黛玉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躺在榻上。

    “玉儿”水溶不等黛玉说完,变俯过身子,“水溶得玉儿为妻,今生别无所求,玉儿是溶今生的至宝。”

    “王爷言重了。”黛玉睁开眼睛,看着水溶近在咫尺的俊颜,淡淡一笑,抬手将他推开一段距离,似不经意的问道:“王爷今天陪着妾身去理事儿,却只管坐在那里吃茶看热闹,一句话也不说,不是想看妾身的笑话吗?不知这一场闹剧王爷看的可还满意?”

    水溶见黛玉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说话,便忍不住含笑上前扳起黛玉的肩膀,有些霸道的把她拥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说道:“我的好王妃,你不要生气嘛,听为夫的好好同你说。府中的这些事情,有些我可以带你出面,但有些事情必须要你亲自做才是最好的。比如刚刚的事情,如果是我来处理当然很利索,也不会有什么人不服,但是这起子奴才一定会因此而小瞧了你,认为你只是依仗着我罢了,他们不会自信中服你——他们心中服的人依旧只是我。如此一来,若是我以后不常在家,那玉儿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

    黛玉听了此话。似恼非恼的笑了笑,然后推开水溶,依然转过身去:“妾身怎会不知道王爷的心思?如此妾身还是要多谢王爷了。”

    “玉儿?”水溶被黛玉推开,不得不苦笑一声,这小丫头的脾气还真是不小。于是忍不住又拉起了黛玉的手,黛玉的薄怒轻嗔让他的心中乐开了花,和黛玉结为夫妇三日多,让水溶更深一层的了解了这个女子。这不仅仅是一个可以对着落花流泪叹息的姑娘,也不仅仅是为了情爱处处敏感的女人,“玉儿,我知道,你向来是最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玉儿生气的对不对?是为夫不好,不然,明天我还是进宫去,跟皇上说一声,暂时——我还是不要跟那些大臣们一起去上朝了。以后我天天在家陪着你,反正我做闲散王爷惯了……”

    “王爷!”黛玉心中一惊,便坐起身来,不料她起的急了,额头一下子碰到了水溶的鼻子。

    水溶鼻子一酸,眼睛里几乎掉下泪来,一是苦笑着捂着鼻子,看着黛玉:“玉儿,为辅好痛啊!”

    黛玉看着水溶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笑归笑,但黛玉心中依然暗暗地叹息,他想要做什么?这不是要坏自己的计划吗?

    天知道黛玉此时还正在盘算着,等水溶每日都上朝议事在朝廷里领了差事之后,便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呆家家里,而自己也可以借着理家的有头多出去走动走动,为自己的将来铺好路呢,他一句话就不出门了,那岂不是要天天黏着自己?这样的话,那些离开的计划有怎们能够实施呢?

    破茧成蝶 第49章 感往事心意已决

    “怎么了,玉儿?”水溶见黛玉着急的样子,心中纳闷起来,为什么她这么怕自己留在家里陪她?她应该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人不是吗?她原来不是从不劝宝玉沽名钓誉的吗?

    “‘红颜祸水’四个字,足足可以把妾身压死。所以妾身求王爷不要为了所谓的‘怜香惜玉’而放弃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黛玉再次想起往事,荣国府一家子一直把宝玉的不思上进算在自己头上,‘狐狸精’三个字便是如此得来的。想到这些,黛玉的心中便忍不住一阵阵发酸。她不是傻瓜,水溶待自己的心她也看的清楚了几分,只是这份感情太昂贵了,她要不起,她只是一个孤女而已,贾府尚且不能容她,何况北静王府?尽管此时她尽力的挣扎,也不过是等到有一刻可以逃避开这一切而已。

    “嗯,既然玉儿这样说,那为夫就听你的。不过你放心,不管有多大的事儿,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为夫替你顶着,所以不用怕。这个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水溶拍拍黛玉的手,又体贴的说道:“你刚才说腿酸的紧,不如这会儿没人,让为夫给你捏一捏吧?”

    “不敢有劳王爷。”黛玉一看水溶的手又伸向自己的小腿,于是忙转身坐起来,把一双腿盘起来,藏在裙子底下。

    “怎么了?不是说酸痛的很吗?”水溶有些失望的看着黛玉,黛玉的脸上那一丝惊慌还未隐去,水溶看着她惊慌的神色,心中的沉重更加重了一层——她还是要跟自己保持距离吗?

    成婚三日,两个人也只有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温存过一次,那晚水溶怜惜黛玉身子弱,又刚中了毒,所以一腔激|情没有得到充分的释放,原想着这几日在跟她好好地亲近亲近,谁知一直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羁绊住了,就算是昨晚,她那样沉沉的睡在榻上,蜷缩在水溶的怀里,水溶愣是忍了一夜,也不敢惊扰她的好眠,而此时,她依然把自己层层包被起来,难道还是对自己不信任吗?

    “没,已经没那么酸痛了,王爷也累了半日了,请那边歇息一会儿吧。”黛玉还想说,黛玉福浅命薄,不敢劳动王爷,但又觉得此话有些撒娇的意思,所以忍住没说。

    不待水溶再说什么,黛玉便从软榻上起身,她不能再跟他耗在一张榻上了,那样让她觉得有些危险,于是黛玉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唤丫头进来说道:“去瞧瞧午饭得了没,若是得了,就传进来吧。”

    “玉儿,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吗?”水溶不被黛玉的冷漠所退,而是起身又到了她的身边,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让她独自面对这些事情,水溶自然也于心不忍。但话又说回来,若是自己不在家,黛玉果然被那些才狐狸们算计了,自己岂不是要悔断了肠子?

    水溶真的很想时时刻刻都陪在这个小女子的身边,呵护她,照顾她,陪她一起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可是身为男人,水溶又不得不去做另一个选择,水溶自然明白,如今的这一份荣华富贵不过是祖荫而已,为了让她能够抬起头好好地话着,男人还有男人该做的事情。于是水溶走到黛玉跟前,对着黛玉轻声陪着笑脸:“王妃莫要生气了,为夫给你陪个不是可好?”

    水溶的声音极轻,口气里带着顽皮的调笑,黛玉被他这种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只得一甩手笑道:“王爷真会逗乐子,妾身哪里生气了?妾身根本就没有生气,王爷只一味的这样,倒像是妾身真的生气了似的。”

    “王妃真的没生气?”水溶看着黛玉忽然间一脸轻松的笑容,心中的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又暗暗的涌起来——她明明是在生气,却不透漏一点,难道这玉儿果然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难道她的心里,依然有着好的表兄宝玉?

    黛玉瞥了水溶一眼,淡淡的说道:“生气?嗯——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过已经过去了,生气也好,不生气也好,还有那么重要吗?”

    水溶被黛玉白了一眼儿,不但不以为忤,心里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王妃,我不是说过了嘛,你要常理王爷,这些事情还要你自己来做才可以服众啊。”

    黛玉去就是不放过他:“谁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呢?我才不要听呢。”黛玉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撒娇的意思,但是水溶却听出来了,他美滋滋的笑看着黛玉,暗暗的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让她过得开心,快乐,平平安安。

    紫鹃进来回说午饭已经传来,问王爷和王妃是在花厅里用还是摆到卧室来。

    “摆到卧室来吧,这儿还是暖和的,你们王妃的身子弱,禁不起一点儿冷风,对了,你叫秋茉出去告诉外书房的人,午饭后云大人若是来了,直接请到静雅堂来给王妃把脉。”水溶吩咐道。

    紫鹃忙答应着下去,不多时晴雯和莲籽二人抬着一个不炕桌进来,摆在卧室外矮炕上。水溶和黛玉相对而坐,夫妻二人一同用午饭。

    紫鹃,晴雯,秋茉,莲籽丫头们屏息凝视,规规矩矩的立在屋里,伺候着水溶和黛玉用午饭,水溶乃是一壮年男子,平时又练习武功骑射,所以饭量比一般男子要大一些,而黛玉从小说吃不了多少饭,长到十五岁,也只是指望着参汤和药养着。如此二人相对而坐,一起吃饭,水溶和黛玉二人的惊异程度可想而知。

    水溶这儿刚开始吃了半碗饭,黛玉便放下筷子说饱了。水溶再三追问,黛玉只说饱了。事实上黛玉的确是饱了,她平时都很少吃饭,今天是因为水溶在,她不想做无谓的解释,所以才坚持吃了小半碗碧粳米饭,吃了几口汤。

    水溶将信将疑,又吃了一碗饭,把饭桌上的门道菜吃了一半多,方推开饭碗说饱了。黛玉自小到大,还没见过有谁吃饭吃的这么香甜,于是暗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用过午饭之后,水溶又陪着黛玉说了些闲话,无非是家中的事情。

    其实大户人家很多事情,尤其是内宅的事情,男人都不好过问太多的,所以这几年来内宅的事情大事都是太妃打理,小事都是秦氏打理。而外边的事情水溶都是了如指掌的,所以水溶的意思,只要黛玉把内宅的事情理顺了,上下的事情就不会很麻烦。

    再者,今天黛玉轻轻松松的收服了水安,那么外边的事情也不会费什么力了,水溶说,水安这个老东西,滑是滑了些,但忠心还是有的。不然的话,水溶也不会让他做王府的总管,让她媳妇做王府内宅仆妇的总管媳妇。

    黛玉听了这些只是点头,水溶的话不无道理,北静王府是显赫门第,水安夫妇二人能够做总管位置并且做了不短的时间,说他们没有本事,没有见识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这会儿没什么事,王爷不要小睡一会儿吗?”黛玉看水溶不再说话,只是那样愣愣的看着自己,便转身下了矮炕,准备进里间卧室的床上。

    “你要睡,我就陪你。”水溶心中一阵窃喜,立刻下炕跟进来。

    “我昨晚没睡好,你睡床还是睡榻?”黛玉站在床和榻之间,左右看看,让水溶做出选择,总之就是,我不让你陪。

    “玉儿……”水溶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为何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

    “我真的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黛玉的话说的很违心,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不敢面对着水溶,而是慢慢的转过身去。

    “好,我还是睡榻。”水溶说着,拉了一条被子躺在榻上。

    黛玉无言,慢慢的上床,然后轻轻的放下帐子,安静的躺下。

    紫鹃等四个丫头见两个主子都已经午睡,便悄悄地退出去用午饭。

    “你今天干嘛那么死劲的抓着我,瞧我的手都被你抓肿了。”晴雯一边看着自己的红肿的手指,一边叹息着把手中的筷子放到一边。

    “我若不死劲的抓着你,你这会还能在这儿坐着吃饭吗?”紫鹃把一个汤匙塞到晴雯的左手中,恨恨的说道:“你这火爆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都被气死了,我拼着被赶出去或者被打死的份上,都要替我们姑娘出这口气,那个老不死的脏婆子竟然敢……”晴雯气咻咻的话说到一半,便被紫鹃掩住了口,因为秋茉刚端着一碗汤进来。

    晴雯看见秋茉,也立刻住了口,秋茉是北静王府上的人,不能给黛玉惹麻烦,这一点晴雯还是明白的。

    “你们在干吗?来,这是我特地在厨房要的汤。”秋茉把汤碗放在桌子中间,然后拿过汤匙来给紫鹃和晴雯盛上汤,又接着说道:“莲籽有事,我们先吃吧。”

    “啊,好。”紫鹃悄悄地踢了晴雯一脚,然后用筷子夹过一块春卷给她。

    “青儿,下午云太医会来给王妃请脉,一会儿吃了饭,记得把王妃要换的衣服拿出来。”秋茉看看表情极不为自然的晴雯,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夹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

    上午晴雯站在王妃身后那一副拔剑怒张的样子秋茉看的清清楚楚,通过这两日的观察,她也知道紫鹃和这个青儿是对这位新王妃十分的忠心。

    秋茉是水溶从外边带回来的二丫头,一直在水溶的书房里当差,在北静王府上无亲无故,只和不久前来书房的莲籽二人还算合得来。她对水溶忠心耿耿,因为水溶对她有救命之恩。水溶对她也很放心,所以把她和莲籽挑出来放在自己跟黛玉住的静雅堂伺候,给黛玉做贴身的大丫头。

    ——是给王妃做丫头,不是给王爷做丫头!这句话是水溶重了又重的话,秋茉就是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敢忘记这句话。

    “知道了。”晴雯闷闷地回了一声,埋头吃饭。

    “青儿,你是不是在为上午的事情生气?”秋茉看看晴雯气得发红的眼睛,轻轻一笑。

    “我想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会生气,我活了这十几年,自问也在大宅院里做过两年丫头,还没见过这么很规矩的下人!当着主子的面骂人,这就是王爷的规矩?”晴雯气性大,还是忍不住发泄了出来,索性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赌气不吃饭。

    “那你等会儿去议事厅的门前看看,我保证你回来就能吃下饭去了。”秋茉笑笑,不再跟晴雯争辩。

    “怎么了?”晴雯不解的看着秋茉。

    “那个秦家的此刻正跪在咱们的规矩板上反省呢,大掌管怕她不老实,还专门派两个人看着。听说要跪到明天再说呢。”

    “跪到明天?还在说?”晴雯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更加顾不上吃饭,拉着秋茉兴奋的问道:“太妃不会知道吗?她不是太妃的人吗?”

    “什么叫太妃的人?你这话她糊涂,都是这夜里的奴才,坏了规矩,自然由总管管教,左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总不能因为她是太妃屋里浆洗的人,便由着她把这府上的主人都气坏了吧?”秋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