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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52部分阅读

    也就罢了,以后在外边,可不要这样乱说,小心被人抓住把柄,丢了小命儿还不知道。”陈氏的笑容收敛起来,看着自己额角深处那一块若隐若现的疤痕,目光里闪过一丝冷冷的目光。

    “是,奴婢记下了。”幽兰是心进府的丫头,对于原来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此时见陈氏不快,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陈氏再次对着菱花铜镜端详了自己一遍,又把一对银质耳环戴在耳朵上,方满意的起身,对着边上的幽兰说道:“走吧,给王妃请安要在晚饭前,晚了便是对主子的不敬了。”

    “是。”幽兰拿着帕子赶忙跟上。

    紫鹃想到了陈氏刚出来会给黛玉来请安,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原本还以为怎么说也要到明天早上了。谁知道太阳还没落山,陈氏便带着丫头进了静雅堂的院门。

    “哟,姨奶奶来了。”门口的婆子自然认识陈氏,不过对陈氏这一身清爽的打扮有些意外,原来的陈姨娘,可是素来以妖艳领先的,那一双会勾魂儿的眼睛就是女人见了也把持不住,何况男人?可如今这会儿,怎么活脱变了个人?

    “嗯,赵家嫂子,我来给王妃请安,服侍晚饭。”陈氏礼貌的笑笑,目不斜视。

    “姨奶奶来的正好,奴才可不就去瞧瞧晚饭得了没有。姨奶奶进去吧,奴才去了。”赵家媳妇对着陈氏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陈氏笑笑,抬眼看看放着湘妃竹帘的正房门口,略一沉思,便往厢房走去。

    紫鹃已经听见说话走到了门口,看见陈氏,忙轻轻一福:“姨奶奶来了。”

    “哟,紫鹃姑娘,贱妾可当不起你的礼。”陈氏忙拉住紫鹃的手,怯生生的笑着,“王妃可在屋里?”

    “在呢,王爷也在。姨奶奶若是请安,奴婢替您回一声?”紫鹃一点也不想进去回话,这会儿王爷和王妃 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丫头们都知趣的躲在厢房里,连每日都来给王妃请安的潘姨娘今儿都知趣的没来,偏偏陈姨娘这会子刚放出来,就来了。

    “别,王爷刚回来,叫姑娘进去回这个,我也太没眼色了。姑娘做什么呢?这大热的天,就这么闷在屋子里?”陈氏倒也知趣,拉着紫鹃进屋去,随随便便坐在椅子上,不让紫鹃进去回话,但也没打算就走。

    “姨奶奶坐着,奴婢给您倒茶去。”紫鹃说着便欲转身离开,却被陈氏一把拉住。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随便叫个小丫头去倒罢了,我又不是主子,咱们是一样的人,如何敢劳动你来服侍我?”

    “姨奶奶这话,奴婢不敢当。”紫鹃的脸微微一红,心中有几分恼意,什么叫一样的人,谁跟你是一样的人?

    “哟,这是你绣的花?好细密的针脚。”陈氏见紫鹃红了脸,还以为她是在害羞。心中忍不住冷冷一笑,暗道你不也是时刻想着爬上王爷床的人吗?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而已。看到那时王妃还信不信得过你。

    “是,奴婢的手脚笨的很,这原本是胡乱绣的。”紫鹃说着,接过这丫头手中的茶,放在陈氏的面前。

    晴雯从外边进来,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陈氏,不由得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眨眨眼睛细看时,放看清楚了果然是陈姨娘。于是笑着上前:“姨奶奶来了?”

    “哟,这不是青姑娘吗?越发的出挑了。”陈氏看见一身蓝色碎花衣衫的晴雯,眼前不由一亮,若说紫鹃聪慧,这青儿便是娇艳了。这两个人一红一白,搭配的倒是天衣无缝。王妃有这样两个丫头在身边,可谓是左膀右臂了。将来定是舍不得放出去的,纵然是为了收拢王爷的心,也会收了房,放在屋里。

    “奴婢哪敢跟姨奶奶比啊,这才多久没见姨奶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晴雯笑笑,不待陈氏说话,便对紫鹃说:“王妃叫你进去呢,说是有事。”

    紫鹃听说黛玉叫她,便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晴雯看紫鹃出去,自己也出去忙自己的,倒把陈氏给晾在屋里,没有人理论了。

    黛玉和水溶在屋里说话,二人商议着如何把邢天虎那件事从头到尾弄清楚。水溶又跟黛玉说着落花楼的人如何神秘,自己是怎么去的,又是怎么回的。刚说到:“马车停在西郊的小树林里,那些人才把林央和为夫眼睛上的黑布拿掉。”的时候,紫鹃便端着新沏好的热茶进来。

    “王爷王妃,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儿了,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你这蹄子,这会儿才来。本王刚才就想讨茶喝,可你们一个人影也没有。”水溶转身接过茶来,瞪了一眼紫鹃。

    “奴婢原是怕碍眼的,所以在外边服侍,王爷有事叫一声也就听见了。”紫鹃偷笑,分明是他自己说的带劲,忘了吃茶这一遭儿事。

    “那你怎么这会儿又进来献殷勤?”黛玉嗔怪的笑看紫鹃。

    “是……陈姨娘来了,说给王妃请安,然后请王妃的示下,要去给太妃磕头。”

    “嗯,我知道了。你叫她进来吧。”黛玉淡淡一笑,待紫鹃出去,又转头对水溶道:“你今晚可以解放了,不用守着我。她也好久没见着你了。你们今晚正好可以诉诉相思之苦。”

    “玉儿!”水溶恨恨的蹬了黛玉一眼,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这样的话如今听起来可真是刺耳,都是母妃多事!

    黛玉也不再多说,只是轻轻地摇着扇子,看着门口处,等着陈氏进来请安。

    陈氏随着紫鹃进门,始终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到黛玉跟前,紫鹃身后的小丫头拿了一个锦垫放在地上,陈氏便跪了上去。

    “贱妾陈氏,给王爷,王妃请安。”

    “这些日子,你可想清楚了?”水溶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氏,这个女人有着一副娇小的身躯,今儿穿了这样颜色的衣服,倒更加显得楚楚可怜。不过想想她因贪财而不择手段的前事,水溶的心中还是有气。贪财不怕,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像玉儿这样的女人,那才叫人喜欢呢,哪像这个东西,竟然拿着下人的月钱去放印子钱。真正爱死。

    “是,贱妾每日都在悔过自新,今日蒙王妃大恩,给贱妾重新做人的机会。贱妾一定会痛改前非,尽心尽力服侍王爷和王妃,绝不敢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陈氏的声音珠圆玉润,听上去又是动了情的,倒也让人心生怜悯。

    “好了,你且起来吧。知道改过自新就好。”黛玉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你下去吧,太妃那里等过了这几天再去磕头。”水溶摆摆手,不愿看见陈氏这副娇滴滴的可怜样儿,因为水溶以为她没什么好可怜的,就凭她的所作所为,若不是顾忌整个王府,早就直接送官府治罪去了。

    陈氏听水溶冷冰冰的语气,心中原本生气的希望又沉了沉。但她依然面不改色,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福,后退三步,然后慢慢转身出门。

    “王爷,用过晚饭就去衣香院吧。”黛玉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想都别想。”水溶瞪了一眼黛玉,对紫鹃吩咐道:“传饭。”

    紫鹃忙转身去传饭。屋子里又剩下水溶和黛玉二人在这里掰扯。

    第二日水溶上朝,上奏山西省内的水患灾情以及民变之事。皇上对水溶的处置十分满意,又把王沐晖的折子拿给水溶看过,又让朝中大臣议了议修建水库的事情。其实也都是水溶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太大的麻烦。皇上自然是交给水溶去办。

    最后水溶又回禀了太妃要认老王爷庶女为嫡女的事情。皇上听了倒也十分开心,笑道:“这是一件大喜事。如今我天朝正缺这样的郡主。秋茉朕也见过,样貌才情样样不差,听说在你的书房里历练的是个能当家主事的人。不知我朝野种哪家公子有福气,能讨得这样一个贤内助回去。封郡主一事朕准了,回头拟了封号,再叫人去你府上颁旨。”

    水溶忙叩谢皇恩,朝中文武又对水溶表示祝贺。一时散朝之后,水溶陪着皇上回御书房,重新提及这次被冷枭门劫持一事。

    皇上听完水溶的话,沉思片刻,沉声说道:“如此说来,朕原也是被人当做棋子摆在了这座龙位上?”

    “皇上,他们要的是强臣弱主。原来的时候,台资有前皇后一族撑腰,此人自然是无法一手遮天。所以动用心机,策划了太子谋反一案。然后辅佐弱冠之年的皇上登基。不过是因为手握重权,为所欲为。但近年来皇上的势力越来越强,凡事都不再受他的控制,他自然要考虑自己的后路了。结交江湖帮派,拉拢朝中大臣,上痛后宫,策划民变。有些事情,已经按耐不住了。”

    “嗯,虽然很可怕,但却很真实。”皇上点点头,想想自己刚登基时,凡事都要依仗太后指点,朝政都赖忠顺王和李丞相操持,后背上感到一丝丝凉意。

    “皇上,我们可以深入其中,逐步瓦解他们的体系。若是硬来,只怕会殃及池鱼。”

    “还来得及吗?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只要我们能够沉得住气,他们就急不得。如今的局势,并不是他一放说了算。”

    “好。朕这口恶气憋了好久了。”皇上的拳头攥的紧紧地,轻轻地垂在龙案上,砰地一声清响。

    “皇上一定要沉住气,他们蓄谋已久,又老谋深算。我们不能弄个两败俱伤。我们要的,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又最大程度的保持自己的实力。江山社稷,还要仰仗皇上来主持大局。”

    “是,朕明白你的意思。”皇上点头。深邃锐利的目光更加深远。

    秋茉被封为惠宁郡主的旨意在这日的中午传到北静王府。秋茉一身大红衣衫跪在后院的议事厅上接旨,全家上下一片欢腾。

    “恭喜太妃,恭喜郡主”之类的话此起彼伏,太妃连连叫赏,王府中连最下等的洒扫婆子都得到了一吊钱的封赏。

    黛玉扶着紫鹃和晴雯的手忙里忙外。又要安排人赶制郡主服色,给秋茉进宫磕头用,又吩咐水安等管事,把宴请的名单都列出来,回头给自己过目。幸好这些事情原本就有些准备,不然这事儿赶到一起,饶是黛玉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潘氏和陈氏自然也要时刻跟在黛玉身边,随时听黛玉的吩咐出去传话。

    三天的宴席在晚上的时候已经安排出来了。黛玉拿着大红帖子,细细的看完,长叹一口气,对这边上的水溶说道:“哎哟,今儿这一天,可真够累的。”

    “那些事儿你交给管家们去办就成,何必事事非要自己操心?”水溶把黛玉手中的帖子拿过来扔到一边,抬手给她揉捏着手臂肩膀。

    “我若是不管,这都是母妃的事儿。”

    “嗯,说的也是,鱼儿的孝心是第一好的,今儿中午太妃还说,玉儿是百个里也挑不出一个的好媳妇。”水溶笑笑,夸奖着黛玉,“不过这好媳妇也要保重身体啊,你如今与平时不同,这大热的天儿,若是中了暑,为夫可不依。”

    “行了行了。其实妾身也是有私心的。”黛玉笑笑,转手拍拍水溶的手背。

    “什么私心?”

    “王爷想想,等办完了秋茉妹妹这事儿,妾身可不是该好好地歇歇了?反正妹妹如今是府上名正言顺的郡主,家里外边都没人敢小瞧了她,等办完这事儿,我就把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她办,我呢,就搬去水云居,安心的养我的胎。王爷说好不好?”黛玉为自己的打算而得意,操持家务这么久了,她终于找到一个理由给自己放个假了,况且如今陈氏被放出来了,她可真的不希望等自己分娩之时,太妃一句话,又让陈氏或者其他什么姨娘来打点王府的事情。如果再让自己出来收拾着烂摊子,她可不干!如今秋茉这郡主封的正是时候,何乐而不为?

    “嗯!这话不错,反正我不同意她出嫁,她一年半载的也出不了这府门,况且她原本就有些杀伐决断的本事。如此甚好。”水溶拍手笑道。

    “哥哥嫂子这会儿是不是在算计我?”秋茉正好从外边进来,听了这话便忍不住先笑着问着水溶。

    “是你嫂子算计你,不甘哥哥的事。”水溶急忙笑着摆手,干脆来个不承认。

    “哎,这人怎么样?刚才说的还很带劲,这会儿怎么又不承认了?哎!真真男人是靠不住的,郡主可瞧见了?所以咱们还是事事靠自己的好。”黛玉指着水溶,对秋茉笑道。

    “嫂子的话有理,妹妹受教了。”秋茉对着黛玉福了一福,又笑着对水溶道:“好歹在妹妹的心中,哥哥也是个有担当的人了,今儿却是这副模样儿,以后妹妹的事情,可不敢依靠哥哥了。”

    “那更好了,我乐得省心。以后云轻庐的事儿我也不管了,凭他怎么去吧,对了,好像这个月他的医馆又赔了一千多两银子,玉儿,这笔钱先不能给他。就是给,也要算在某人的嫁妆里。记住了吗?”水溶靠在椅子上,打着官腔,装模作样。

    “嫂子!你瞧哥哥说的什么话?你到底管不管嘛!”秋茉羞得满脸通红,拉着黛玉不停地摇晃着她的手臂。

    “哎哟,你把我摇的头都晕了。这云轻庐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一千两银子扣得着谁的嫁妆吗?他云轻庐又不是咱们家的女婿。王爷可能是糊涂了。”黛玉也忍着爆笑,装作很奇怪的样子看看水溶,又看看秋茉。

    “你们两个一个鼻孔出气!我……我……”秋茉放开黛玉的手,看看悠然自得的水溶,再看看一脸惊讶的黛玉,气的直跺脚,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郡主,你只要答应我们王妃,等办完了这场宴会之后,把这府上的杂事都打理起来,我们王妃一定把您的事儿放在心上。”紫鹃端了茶进来,给三人每人一杯。

    “这……这……”秋茉羞急,若是答应,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若是不答应,可心事却难定下来。

    “你们在干吗啊?好热闹啊!”子詹一蹦一跳的进门来,看看屋子里嬉笑的众人,最后选择依偎在黛玉跟前,然后又仰着小脸,一边蹭着黛玉的手臂一边问:“婶婶,你们笑什么呢?说来给子詹听听。”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今天的书都背过了吗?”水溶看见子詹腻在黛玉怀里,心情就不爽,这小麻烦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嘛?

    “背过了,早就背过了。”子詹不服气的靠在黛玉身上回答水溶的话。

    “那你给我过来,到王叔这边来。”水溶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招手叫子詹。

    “王叔有话尽管问就是了,子詹不敢靠近王叔。”

    “为什么?”

    “王叔此时就像只豹子一样,身边的空气都是危险地,子詹害怕。”子詹嘴上说着害怕,脸上却带着自信的微笑,一副我就是不过去你能怎样的表情,把秋茉逗得直发笑。

    “你也知道害怕?你知道害怕就离你婶婶远点,她现在不同以往,若是不小心闪了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水溶龇牙咧嘴,只能借着黛玉怀孕的理由支开子詹,看到子詹跟黛玉那么亲近,心中就不爽,尤其是那张小脸跟某人的脸那么相似。

    “好吧好吧,看在我未来小弟弟的面上,子詹就听王叔一回。”子詹不情愿的离开黛玉的怀抱,蹭到凉榻一边去坐下,又对着秋茉道:“惠宁姑姑,如果明儿你得了好东西给子詹留着,子詹就帮你去父皇面前说说话,要知道,你如今是郡主了,这婚事要由皇上来指哦!”

    “呃!你这小孩儿,怎么刚夸了你,你就胡说八道了呢?”秋茉脸一红,转头瞪了子詹一眼。

    “他可没胡说八道,他说的是正理呢。”黛玉好心的提醒道,“妹妹的婚事,如今是母妃还是只能做一半的主,而另一半,则是皇上和太后做主了。由不得那个人啦!”

    “嫂子,你!”秋茉在黛玉的好心提醒下,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实。心情不禁一暗,脸上的笑容便少了许多。

    “惠宁姑姑,明白了吗?记得明儿得了好东西,给子詹留着啊,回头子詹在我父皇面前替你说说话,说不定你的好姻缘就成了呢!”

    “你是大皇子,还是媒婆?一个男孩子家,哪儿那么多事!”秋茉瞪了一眼子詹,转身离开。

    “瞧瞧,还不领情了。”子詹无奈的看着水溶,摇头轻叹,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子詹,你今儿话可真多。”水溶也瞪了子詹一眼,这小子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却是众人最不喜欢听的话。皇上赐婚?皇上怎么可能把一个郡主赐给一个没有一点家世的太医?像秋茉这样根正苗红的郡主,不拿去和亲也要去作为政治筹码拉拢边关将领。反正如果从皇上的角度出发,惠宁郡主绝不可能赐婚给云轻庐这样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医者。

    子詹此时不能理解水溶等人的心情,原还以为自己说了几句好话,不想却引得秋茉失落的离去,水溶也在那里轻声叹息,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