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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怜黛心玉娇溶第102部分阅读

    惑的凤璿,抱起她,直起身子,看看那边趴在石桌上酣眠的安姑姑,得意的笑着。

    “啊?专程?”好久没闻到子詹身上的味道,好久没缠着他要他抱着自己到处乱跑,此时此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贪婪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味,连问题都问的没什么心思。

    “不然呢?要知道为了来见你,我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子詹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在一截松树桩子上,把凤璿放在自己的腿上,揽着她细细的看,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一般。

    “什么代价?谁逼着你不成?我父王?母妃?”凤璿不解的把子詹的脸推开一段距离,似笑非笑的樱唇浅浅的弯着,两个淡淡的酒窝在腮边若隐若现,却盛满了子詹醉人的目光。

    “被迫答应带着谨郡王南下,算不算极大的代价?你要知道,叔王是不赞成你大哥跟着我南去的。我这么做,可都是被琛儿那小子逼得。”

    “啊?你要南下?”凤璿顾不得问哥哥如何,似乎只听懂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她的子詹哥哥要南下。

    “是啊,父皇已经准了我去督造军舰的请命。”子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不敢说,这一去可能就是十年。因为他好怕,十年过后,这个小丫头就变成了大姑娘,到那时,她绝对不会如此随意的坐在自己膝头。时间的距离,无法推测,他深深地惶恐。

    “什么时候走?”凤璿小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润泽的额头上出现了几个褶皱,眉头紧蹙,柔嫩的皮肤因此而发红。

    “乖,别这样。”子詹抬头,看着她眼睛里渐渐积蓄的眼泪,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摁在她的眉心,轻轻地揉着,让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吻吻泛红的那小块皮肤,微热的气息在下巴敏感的地方轻轻地触动,心房处仿佛有一朵灿烂的花儿正一瓣一瓣的慢慢的盛开,宁静处,似乎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

    “那你年底回来,给我带礼物哦!不好玩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凤璿撅着小嘴巴,坐在子詹的腿上,她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有点专横,有点霸道,有点不讲理。

    “好。”子詹不舍得她伤心,一心要把离别的悲伤和对时光的恐惧都纳入自己怀中,只要她开心就好,还是个孩子,没有理由这么早就去承担哪些离别之苦。

    “一定要记得哦!”凤璿再三叮嘱。

    “嗯,一定会记得。要礼物,好玩的,有趣的,我都给你收罗来。弄几箱子,让他们赶着大车给你送去。”子詹连声应着,接着小女孩的手臂有加了几分力气。

    “我要你亲自送来哦,亲自送……”凤璿不依,钻到子詹的怀里继续撒娇。

    “丫头,来,起来。”子詹被她闹得受不了,忙扶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扶正,看着她,咬了咬下唇,强制自己的心平静些,方轻声哄道:“哥哥要走了,明儿你也不能送我。奇+shu网收集整理今儿咱们在这儿就算是道别了。”

    “呜呜……”凤璿两只大眼睛一眯,眼泪便哗哗的掉下来。

    “乖,好丫头……”子詹忙抬手擦她的眼泪,继续哄她,“别哭,子詹哥哥的话还没说完呢。既然要分别了,你总要亲亲哥哥的,对不对?想想啊,要有很久都见不到哥哥呢。”

    “嗯。”凤璿听了这话,倒是乖了很多,点点头,不顾脸上滑落的眼泪,便主动凑上去,在子詹的脸上亲了亲,然后离开。

    “琳儿。”子詹无奈,涩涩一笑,“不是这样。”

    “嗯?那是怎样?”

    “你要亲子詹哥哥的唇。”子詹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见,既然将来的事情飘忽不定,那就先把她宝贵的初吻拿走吧。琳儿,原谅子詹哥哥,其实哥哥好怕,再回来,好怕你的身边站着另一个男孩。

    “哦,好。”凤璿的心里,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什么概念。她曾经一度以为,亲亲额头就是洞房花烛,因为舅舅成婚那晚就是那样亲了舅妈,谁知后来无意间说起,竟然被两个哥哥狠狠的笑话了一顿,自此后,小丫头就再也没想过这些。

    凤璿吸了口气,看准了位置,撅起小嘴,把自己的唇印在子詹的唇上,毫不犹豫,毫不退缩的,轻轻地贴在他薄薄的唇上,只觉得那个抱着自己的人全身一僵,身上的一双手臂便紧紧地箍住了自己。想要离开,却已经不能了。

    这样柔软这样芳香这样的魂动与神销,这就是他一直渴望采撷的味道,竟比他想象中还要甜美。他轻吻她花瓣般的嘴唇,很轻,怕此刻是个迷醉的梦,被他的粗鲁打断。他在她的唇上轻刷着,他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的温柔。

    他划弄她的唇线,怀中的她微颤。试探地把舌尖探入,梭巡着她的,在轻触到的那一刻,幸福象圣光一样照拂在他身上,他捧着她脸颊的双手战栗,枯涸的心象是荒芜了几世纪的沙漠终于祈得第一滴雨水,被救赎的喜悦淹没全身,几欲泪下。

    “嘻嘻……”凤璿突然别开头,嬉笑出声。

    子詹皱眉,头变成两个大,等着眼睛看凤璿:“好好地,你笑什么?”

    “唔,子詹哥哥,我的舌头好痒好痒,都受不了了。你不痒吗?怎么不笑?”凤璿天真的看着子詹臭臭的脸,伸出双手捏住了他的脸颊,“你怎么忍的呀?笑笑,笑笑……”

    子詹无奈的笑笑,看着顽皮可爱的小丫头,心头的离愁别绪瞬间烟消云散。

    此时正好是牟尼院的尼姑们做功课的时间,正殿里传来整齐的诵经声,伴着木鱼清脆的敲击和沉沉的钟声,子詹终于把凤璿放在地上,轻声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了安姑姑身边,然后小声嘱咐道:“等我走了,你用凉水洒在她的脸上,她就醒了。记得,我们今天见面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哦。”

    “嗯,我记住了。”凤璿用力的点点头,想到子詹要走了,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也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子詹终于狠心的转身,快步离去。出了牟尼院,整个人仿佛丢了灵魂一般,木讷的上了马车,靠在引枕上,闭上眼睛,从心里一遍遍描画那张粉嫩而消瘦的小脸。

    这日凤璿跟着婧瑶一同回府后,一夜未眠。第二天便有些发热,懒得吃东西,又不想动。只闷闷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黛玉只当她出去贪玩,受了凉风,叫人请了太医来诊脉,太医也说是吹了冷风,吃一两剂丸药就好了。众人忙着水琛跟随太子南下督造战舰之事,便不怎么在意她,黛玉只叫人去了丸药来,嘱咐安姑姑按时打发她吃。谁知丸药用了三日,病情却不怎么见好。反而更重了些。好歹吃些细粥进肚子去,再凑巧咳嗽几声,便会尽数吐出来。

    水溶知道后心急如焚,很是担忧,便叫人请了云轻庐来。云轻庐仔细的诊脉后,叹了口气道:“你们只当这孩子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殊不知她的心细着呢。原来身子的底子就不好,这几年仗着众人宠爱无忧无虑的长这么大,何曾受过什么委屈?如今有了心事,自然不同以往。静静地养着吧,那些书啊字的,统统放到一边去,依我说,女红针线也不用学习,只好好地玩几天,散散心就好了。”

    水溶和黛玉听了这话,无奈的叹息,哪里想得到,她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事?

    “想必是家里没了玩伴,她一个也是无聊。不如把雨痕和碧琼都接了来一起住着,姐妹们平日里玩笑着,也热闹。”黛玉征求水溶的意见。

    “只要孩子高兴,怎么样都好,这丫头就是我的半条命。玉儿好歹别逼她太紧了,咱们家如今这样子,她也不会出格到哪里去。好不好?玉儿。”

    “天下谁不知道,北静王是宠女儿没边没沿的?看你的女儿将来嫁不出去,你才开心呢。”

    “嫁不出去正好,我养她一辈子。以我的眼光,这天下间的男孩子,还没一个能配得上我女儿的呢。”水溶不可一世的样子,惹得黛玉抬手锤他,低声笑骂了一句:说你胖就喘上了。

    番外卷:水家有女初长成 第08章 欢聚醉墨落樽前

    凤璿的病,一直拖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地好了。后来还是水安家的提议,找了个神婆去牟尼院给她收了一次魂,才打好的。

    病后小丫头又憔悴了许多,每每水溶见女儿,便总要疼爱的抱在怀里,问这问那,好像无论女儿要什么,他都要想尽千方百计去弄了来似的。无奈凤璿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没了兴趣,平日里喜欢逗弄的那些鸟雀鹿兔也都丢在了一边。

    秋去冬来,眼看着黛玉临产,家里的事情又越发的忙乱,铺子里,庄子里,王府及各家王公贵族之家,来往事务越发的繁杂。就算有水安家的和几个二等管事媳妇,并紫鹃等人细心打点,黛玉每日也总要理半日的事方罢。

    婧瑶临近出嫁,越发的想跟潘姨娘多住些日子。黛玉便打发她去牟尼院住到年底。凤璿便越发的孤单起来。

    及至十一月,水琛因公务回京,原是要立刻返回的,恰逢黛玉产下一子便多留了几日,黛玉又生一子,取名水瑫,水琛和耿鹞翎子律三人打赌,赌水家老四是男是女,水琛赢了二人,一时高兴,便拉着凤璿一起赴耿鹞翎的东道。黛玉月子里,顾不得这些。水溶虽然不放心凤璿出去,但因又水琛带着,又是去耿家,秋茉向来妥当,小孩子们一起玩,想必也少不了雨痕,便准了凤璿一起跟去,又叫人去叮嘱安姑姑和跟着的丫头们细心伺候。

    黛玉靠在床上,头上缠着大红绫子抹额,发髻有些松散,几缕碎发在随意垂在耳边。水溶亦靠在床边,看着黛玉怀中的小婴儿满足的小脸,轻叹一声笑道:“这个孩子,只定又是个缠人精。”

    “我越发的不明白,如今四个孩子,独独你那宝贝女儿难管教,偏偏你最疼她,这个这么小,你又说他难缠,难不成王爷是只喜欢女儿,不喜欢儿子的?”黛玉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婴儿吹弹可破的皮肤,摇头说道。

    “这倒也不是,只是他如今这么小,就养成这个怪癖,将来可怎么好呢?”水溶的目光锁定在黛玉越发丰满的胸前,大红棉绫袄儿洇湿了一片,色泽深浅不一,只看着,便叫他有些受不了。

    黛玉拉过薄被,盖在身上,瞪了水溶一眼:“偏生你那肚子里坏水多。

    “我养了这些儿女,哪个孩子不是生下来就跟奶娘睡的?只有这个小冤家,不但不敢奶娘睡,索性连奶娘的奶都不吃。若只如这样一日十二个时辰缠着你,将来可有你受的。”水溶无奈的笑笑,目光从原处梆开,又落在小儿子迷人的脸上。

    这小家伙真真与众不同,别的孩子刚生下来,浑身是褶皱,眼睛也睁不开,像个小老头似的。偏生他,一出娘胎也不知道哭,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左看右看,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感。粉红的皮肤光滑润泽,轻轻触去,比上等绸缎还光洁,叫人爱不释手。若是他不这样黏着黛玉,恐怕要把凤璿在水溶心中的地位比下去。只是可惜的很,这孩子从一落草,只要离了黛玉就哇哇的哭,放在黛玉身边,他就安静的睡。就是奶水也不吃奶娘的,奶娘在黛玉身边抱抱也就罢了,只要掀开衣衫把奶拿出来给他,他立刻把脸扭向外边,眉头皱着,小嘴闭着,一脸厌恶的神情。

    开始的时候水溶还说,他那是不饿,等饿了就吃了。可出乎意外的是,一天不吃奶,这小家伙也不降低要求。幸好黛玉产后自己也有奶水,试着给他吃的时候,小家伙便异常兴奋的往母亲的怀里拱,呼哧呼哧的吃个饱。而且睡着了也要躺在黛玉身边,一把他抱走,他立刻就会醒来,然后哇哇的哭,奶妈子怎么哄也哄不来,有时哭的厉害了,还会把吃的奶都吐出来。黛玉,心疼孩子,便留他在身边睡,整整一个月子,小水瑫竟然没离开黛玉一步。

    如此一来,北王府给小三爷请的四个奶妈子便形同虚设。她们每日也就是负责照看水瑫,换换尿布,喂喂水等一些杂事。

    却说水琛带着凤璿去耿将军府玩,耿鹞翎,林雨痕都在,雨痕还叫人去接了云碧琼来,子律是不请自到的,来时还带了一个人,就是皇上唯一的爱女七岁的和纯公主,水琛和凤璿原来经常入宫,与她倒也见过几面,其他人还都是头一次见,七个人凑在一起,子律最大今年十二岁,依次排开碧琼最小只有四岁,七个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水琛虽然比子律小,但却是最沉静的一个,子律则温文尔雅,面带微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今日谈笑风生,在席间占尽了风头。耿鹞翎是个直爽的孩子,心里有啥嘴上说啥,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子律给套了去,然雨痕却乖巧的很,总又会不着痕迹的帮耿鹞翎给找回来,有时反而将子律一军。碧琼也爱说笑,有时帮子律,有时帮耿鹞翎,左右摇摆,只图取乐。水琛看的饶有兴致,偶尔从中挑唆几句,越发的热闹了。只有凤璿和和纯公主二人除了随着众人发笑之外,却总小声的说着什么,极少与几个男孩子说笑。

    子律的目光却总悄悄地在凤璿的脸上逡巡,发现许久不见她,这天生无忧无虑的小丫头脸上,少了原来的那份纯真的快乐。说话行事虽然得体,但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牵强。于是总要想着办法说些笑话引得众人发笑,却也不在乎雨痕和碧琼二人挖苦自己。然尽管如此,凤璿的笑容依然少了那份灵动。

    子律便忍耐不住,对凤璿笑道:“怎么小郡主像是变了个人?”

    “啊?二殿下说什么?”凤璿正埋头剥着一只柑橘,听子律说道自已,便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他。

    “小郡主果然长大了呢,竟不像原来那般调皮了。”

    “瞧二殿下说的,谁还能永远长不大呢?偏你又拿往日那些事儿来取笑我。”凤璿笑笑,又低下头去,美目顾盼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仿佛一根细细的线,牵着子律的心跳慢了半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油然而生,让子律的心中有几分涩涩的,回味处,尚有几分欢喜。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小郡主莫怪,不过是觉得小郡主不说笑,少了许多笑声。”子律愣了一瞬,继而掩饰的笑笑。

    “这话不错,小郡主,我知道你的笑话最多,不如说一个给我们听听?”耿鹞翎也在一边帮话。

    “我许久没看那些杂书了,哪里知道好笑话?你们若是觉得无聊,不如就行酒令好了。”凤璿微笑着,一边说,一边嗑瓜子。

    “行什么酒令呢,平日玩的那些也怪没意思的。”耿鹞翎挠挠头,嘿嘿笑道。

    “行酒令没意思,况且每回都是鹞翎输,咱们几个,就捉他一个,也没什么意思。”子律摇摇头,又笑道:“不如咱们指一物为题,或诗或词每人一首,又助兴,又雅致。岂不更好?”

    “不来不来,你刚还说我每次都捉我一个,这回换了这个,更是捉我一个!换汤不换药,这个还不如行酒令呢。”耿鹞翎连连摇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你就不领情了,行酒令没人能帮你,若是诗词,或许你还能作弊,只要不被捉住,或许可躲过一两杯酒。再说了,耿将军素来盼着你能在文字上多做些功夫,今儿竟是咱们帮你呢,还在这唧唧歪歪。”水琛一边自端了酒杯来,浅浅吃了半口酒。

    和纯公主便抬手把水琛手中的酒杯夺下来,笑道:“谨王就算是喜欢这杯中之物,也不该自己就这样独饮。”

    “我原不想独饮,又怕回来赢了他们,没有酒喝,少不得自己现在这儿偷偷地喝一杯,又被公主捉住。”

    和纯便瞪了水琛一眼,抿嘴轻笑,转过头去。

    “水仙花便很好,这会子十一月里,恰好是水仙花开的时候。我最喜欢这花,不如咱们就以这花为题如何?”林雨痕指着屋子里开的正好的一盆单瓣水仙说道。

    “很好,水仙花很应景,且带着一个‘水’字。”子律点头赞同。

    “也就你们,处处行动都带上我家。”水琛有些不乐意,不过也没表示十分的反对。凤璿也只是笑笑而已。

    于是子律便作兴起来,又问限何韵,耿鹞翎便嚷道:“还限韵?索性就先判我输了罢了,我吃两杯酒,下去给你们斟酒焚香如何?”

    “既是这样,就不限韵了。我也不喜欢太过束缚了,就定七言吧。”水琛折中,把子律和耿鹞翎的意见和在一起。

    “七言就七言,但律诗还是绝句,却要凭我们各自的能力了。你们个个儿都比我年长,自然有好句子,这律诗我却做不来的,也只好凑四句罢了。”云碧琼知道席间众人皆是饱读诗书的,便首先声明,免得一会儿做不出来,被他们罚了去。

    “罢了罢了,你小小年纪果然输了,难道我们还能强灌你喝酒吗?”雨痕回头,笑看着云碧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