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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欲龙君第83部分阅读

上鼎炉中飘出袅袅白烟,一股淡淡的麝香味从其中飘然而出。轻纱暖帐之下,檀木精雕龙凤床散发着淡淡清香。

    锦被之下面色惨白的敖旭安详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好似处于熟睡之中,丝毫没有醒转的现象。

    “咯吱……”房门被缓缓推开,现出一只水盆,接着是一张精致秀美的脸。此女身着宫装秀美的脸庞上带着缕缕好奇不断的打量着床上的敖旭。

    宫装女子将水盆端到床边,拧干毛巾,为敖旭擦拭后,搬来一张凳子,双手托着下颌看着敖旭苍白的脸庞阵阵出神。

    “国士大人,您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若是您有何好歹老祖非将奴婢赐死不可!”

    “下去吧!”正在此时宫女身后传来飘渺而威严的声音,惊得宫女好似受惊的兔子,一下蹦了起来,低着头偷偷的瞟了眼那头发银白,皮肤干瘪,一看就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者,缩了缩头,单薄的身子也不经意的颤抖一下,朝着老者娓娓一礼,颤声道:“诺,女婢告退!”

    宫女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莲步飞快的移动,转眼间就离开殿宇。

    老者走到轻轻的拈起敖旭的左手静脉,沉吟片刻,叹息道:“哎,你是她的宗族,本想让你平平淡淡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你却偏偏与皇埔家有着千丝万缕,还让赵人知道你的身份,这就怪不得朕心狠,不念当年的旧情了。”

    第六卷 ”第五卷 圣风龙腾” 第84章 龙凤河鸣(结局)

    十日后,敖旭于宫殿内悠然转醒,喜得一直在旁守护的宫女欢喜雀跃,蹦起数尺,抓住敖旭的手犹如连珠炮般的询问一番,随后,抛下敖旭转身奔出宫殿。

    半刻钟后,老者踏入宫殿,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约六旬的老人,这老人敖旭也认识,正是平日里高高在上受亿万人仰望的楚国皇帝楚翰,只是他现在却好似个小孩似的紧紧的跟在老者身后,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敖旭被这场景一惊,心中也有些明了了,这里应该就是楚国的皇宫,那么当日救我的人应该就是楚国的高手,只是那人是谁?应该不是诸葛流影,诸葛流影可比那人壮硕得多,看来楚国皇室还隐藏了不少的高手。

    “敖国士,不,应该是卫国士才对!”老者微微一笑,不理会敖旭惊愕的神情,拍了拍手,笑道:“不好惊奇,你见到这个人就不会吃惊了。”

    老者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从五品宫廷侍卫武官的中年人低着头,快步的跑入宫殿,朝着老者与楚帝躬身一拜:“下官顾子峰拜见老祖,拜见陛下!”

    楚帝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点了点头。老者衣袖一拂,顾子峰便始终没有摆下去,其修为之强,让敖旭看得心悸,而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顾子峰的面容,他本以为他听错了,而现在亲眼看到了,这眼前这人不是皇埔家的顾大管家还是谁?这也让他明白为楚国皇室会知道他的身份,更让他感到楚国皇室谍报系统的恐怖,竟有从小就派入皇埔家卧底数十年的人。

    敖旭感觉自己好似赤。裸。裸的摆在老者的目光下,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他洒然一笑:“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你与晴儿情投意合,朕也有心成全你们。可你地位确实太低,朕念在与你卫室先祖有过一丝情缘,愿意借十万雄兵于你,助你复国。当然你对这十万雄兵的调度时间只有两个月。”

    两个月?别说十万人,就是百万人,两个月的时间也不足以让我灭掉赵国,甚至连卫国过去的领土都未必能收复。他这是想挑起卫国遗族与赵人之间的战争,让我们彼此消耗,楚国好从中获利。毕竟赵国虽有不臣之心,但楚国作为赵国的宗主国,没有十足的口实,可不好发兵攻打赵国,只好借我的手,敲打赵国,而楚国又不愿意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只借兵两个月。

    想通此关节,敖旭冷笑一声:“你是打算让卫赵彼此消耗是吧?若我不愿意呢?”

    “哈哈哈,此事可不是你愿不愿意就能解决的。你若愿意,只要两个月内,你攻下两界山六座营寨,依山建寨,只需万余将卒便能守住两界山,也可夺回被赵国占去百年的九座城池;若你不愿意,皇埔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别以为皇埔家少有两名武王,朕就拿捏不了他们。”

    朕,这家伙也是楚国皇帝,至少曾经是楚国皇帝。无道沉吟片刻,心中明白,眼前这老者所言非虚,楚国皇室至少有两名武帝,要杀两名武王就如捏死两只蚂蚁一般。

    “的确,你要对付皇埔家,皇埔家确实没有挣扎的余地。可是,你认为皇埔家作为一大世家能与一个国家抗衡吗?”

    “你大可放心,粮秣兵械,我会让楚国商人暗中支援你。占据九城后,你上表称臣,楚国会派使节调解,暗助卫国建立公国。等你稳定统治后,可上表提亲,朕做主将晴儿许配给你。那时你就是我的玄孙女婿,就是一家人。”

    答应他就有一线生机,不答应便是消失在这世界上,难怪他说得如此肯定。不对,玄孙女,做过楚国皇帝,这家伙是楚天河,那个差点做了我姐夫的楚国四皇子,当年他守卫南疆,手握数十万雄兵,却不发兵救援卫国的楚国皇子。哈哈哈,真是好笑,上天弄人,这将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冷心人还活着,现在他又来算计我,难怪他说他与我卫室宗族有一丝情缘。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

    《楚史卫公传》中记载:

    “卫公旭,卫室遗族,天启十三年大败朝阳国使者获封天赐国士,领亲王禄;天启十四年,卫公旭火焚南安城,大败白荻军,斩获无数,拜安南将军,南安城主;天启十五年二月,旭任接待使,接待瓦纳国凯文。路易斯王子,获得凯文王子赞誉。”

    “天启十六年三月,大楚昭武皇帝赐旭冠军侯爵位,封地五百里。六月,卫赵开战,旭将兵两万与赵国先锋徐志鏖战两界山前,旭连败七阵将赵国先锋徐志引入燕尾荡,用钩镰枪大破赵军一万铁骑,徐志伏诛!旭乘势出击,连拔赵国五城,牵赵人十三万入两界山,沉赵卒两万。”

    “七月,赵遣大将军魏晋领兵十万攻打两界山。旭依山据守,两军僵持月余,赵人未进寸土。后,皇埔兄妹与卫公有隙,被赵人游说,暗中通敌,放赵人入两界山,卫军大败,旭与将军皇埔长青败走人头山,遭赵兵围困……”

    人头山头,烽烟四起,喊杀阵阵,人影攒动。敖旭与皇埔长青看着身旁被赵军团团包围的百余士卒,人人浑身是血,手足颤抖,满脸惶恐之色。他们孑然长叹,心中都明白了,卫军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机会。

    “爷爷,投降吧!”此时赵军如潮水般分开,皇埔瑞与皇埔苓联袂而至,冲着皇埔长青高声呼叫。

    “畜生,我皇埔家世代忠于卫室,不想今日却出了你们这两个叛徒。”皇埔长青虎目圆睁,怒气吹眉,冷哼道。

    “爷爷,我皇埔家能有今日全靠我们三代人的努力,而且我在圣地已经查到只要用他的鲜血便能解除血咒,凭什么我们要还为卫室徒做嫁衣?将家族陷入灭亡的边缘。”皇埔瑞剑眉一挑。

    “畜生,你们知不知道在大战前,少主已经替你们解除了血咒。他这样做便是不想我皇埔家的血脉因为他而凋零,想不到你们不但不思回报,反而想加害于他。你还是皇埔家的子孙们。”皇埔长青大怒,鬓发无风飞扬。

    皇埔兄妹,闻言一阵沉默。

    此时,赵军再次马蚤动,赵雅馨骑着白马,身着软甲,自军中奔出,行到两军阵前,瞟了眼敖旭,翻身下马,大步向敖旭走去。

    “公主,危险!”魏晋见此,策马而出,惊呼道。

    “魏将军放心,他不会伤害我!”赵雅馨回眸一笑,仿佛充满了自信。

    魏晋轻叹一声,不敢再阻拦。

    “敖旭,你投降吧!我会向父王求情,保你一命。”赵雅馨走到敖旭身前丈余,悄然而立。

    “呵呵,九公主,你这是何必呢?”敖旭苦笑一声,模样有些张狂。

    九公主,赵雅馨听这称呼便知道敖旭没有投降的意思。不过,她没有打算放弃,她不愿看着他葬身万军之中。

    “一百年了。这仇恨还不能放下吗?”

    “灭族之仇,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小妹别和他废话!”此时,在数十赵军的护卫下,一名器宇轩昂的贵公子,策马冲出,立于阵前。

    “你回去吧!我不想用你做人质。”

    “好……既然你如此决绝,那就休怪我无情。”赵雅馨脸色一变,笑容凄然而疯狂。

    话音未落,只见她素手轻弹,一道白光射入敖旭的心房。霎时,敖旭的身体顿时控制,倒向地面。

    “少主!”皇埔长青大呼一声,飞身向前,一掌拍中赵雅馨的后心。

    赵雅馨喷出一口鲜血,身上外衣服被震得纷纷碎裂好似飘飞的蝴蝶,若不是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法衣,皇埔长青这一掌非将她的身体震碎不可。饶是如此赵雅馨身上的法衣也露出一个掌印,现出充血白嫩的肌肤。她带着凄美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向着敖旭倒下的身躯飘去。

    血花飘飞于空中朵朵绽放,洒满敖旭的脸庞。

    “小妹!”赵军中的贵公子,怒目圆睁,仿佛能滴出血来。大喝一声:“杀”

    无数的箭矢,像飞蝗一般射向人头山山头,并插满山间每寸土地。

    ……

    临安城南三十里有座小山,山虽不高,山头却宽敞足有千亩。山头除了三间草棚,孤零零的矗立其上,再无其他人家。

    万里晴空下,一白衣银发身姿妙曼的女子慵懒的躺在藤椅上,仿佛很疲惫。

    “吼……”天空中传来一声龙啸,一道巨大身影自远方飞来,竟是一头身长十余丈的飞龙。

    女子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只见她肌肤赛雪,容貌绝艳,气质高雅,远看像画家老妇,近观又似二八佳人,只是那头银丝与她的气质面貌格格不入。

    “吼”飞龙落入一草棚内,一身姿曼妙的蒙面妙龄少女自飞龙身上飘落而下。

    “师傅!”少女虽口称女子为师傅却全无徒弟对师傅的恭敬,只是抱拳一礼。

    “思绮,你父亲好吗?”女子的声音很柔和,仿佛带有无尽的柔情。

    “他……还是老样子,每天捣腾着那七对木雕。”少女柳眉微蹙,迟疑片刻,宛然叹息。

    闻言,女子神色一黯,再次闭上双眼,慵懒的躺在藤椅上。

    “思绮回来啦?”此时,一位头发银白,皱纹纵横的老人从茅屋中走出,脸色充斥着慈爱的笑容。

    “师公!”少女洒然一笑,有股撒娇的味道。

    “跟我来,我们爷孙好久没有谈心了。”老人满脸笑意,宠溺的拍了下少女的头,转身走回小屋。

    “嗯。”少女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思绮,你父亲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每天捣腾着那七对木雕。”

    老人神色一黯,心中默叹:哎,都二十年了。当初赵雅馨用银针刺中你的“生死劫”保全你一命,不想你却因此沉沦于雕刻,每日雕刻那七对雕像,难道你和雅馨真如传说中那般有七世情缘?若真是如此,苍天对你们也太不公平了,七世都历经磨难,却难以修成正果。

    雅馨做了一世的孟姜女,你做了一世的范喜良;你做了一世的许仙,她做了一世的白蛇,她做了一世的崔莺莺,你做了一世的张生……加上这一世正好七世,可这七世的爱虽然轰轰烈烈,感人肺腑,但未免太过心酸。

    “思绮,你还在责怪你师傅吗?”老人思量片刻,长长的叹息一声,对于这个徒弟他曾经期待很高,不想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透过窗户瞟了眼躺在藤椅上的女子,叹息道。

    “我……”少女迟疑片刻,未作答复。

    “你师傅也是真心喜欢你父亲,当年她也不知道你父亲的情况,所以才用计对你父亲逼婚的。”老人苦笑着摇摇头。

    “我知道,可若不是她当初逼父亲娶她,不是她玄祖逼迫父亲在时机尚未成熟时复国。父亲复国未必会失败,我娘也不会为父亲自杀殉情,雅馨姨娘也不会被拓跋爷爷掌力震死。”闻言,少女脸色阴沉,旋即,抱住老人大哭起来。

    “哎,你师傅也是苦命人。古有伍子胥一夜愁白头,今有楚晴一日变老妇,她用情不比你娘少。”老人宠溺的抚摸着少女柔顺的秀发,叹息道。

    “师公,我……我知道师傅深爱着父亲,可每次我看到她就想起母亲自刎时的情景,以及现在父亲那沉沦的模样。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恨她!”少女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蒙面的纱巾更是被泪珠打湿,贴在脸色。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