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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昭华第56部分阅读

扮的巧儿背上轿,迎亲的队伍绕着祺乐城走了一圈,最后才回到了沁心茶园。

    而在迎亲队伍刚刚离开的时候,云中秀早已经马不停蹄赶到了办喜宴的茶园。

    今日茶园没有迎客,以往常来这里喝茶的茶客们,却也都纷纷前来吃这对新人的喜酒,所以这园子竟然比平时还要热闹上了许多倍。

    迎亲的队伍刚一到,外面的爆竹声便已经震天响。随后便是两位新人拜堂。云中秀作为巧儿唯一的亲人,自然便与六叔坐在一起,接受他们二人的礼拜。

    终于等到拜堂结束的时候,都已经是午时了,巧儿在来旺的牵引下去了二楼的洞房。而喜宴就办在一楼,闹了一整日的宾客们,也终于等到可以果腹的时刻了。

    所有人在吃着喜酒的同时,嘴里悄声细语的却并不是两位新人的亲事,而是那个从始至终都带着一脸幸福笑容的妇人。

    那妇人身着淡黄|色的长裙,脸上的妆容虽称不上美艳绝伦,可也算的是清秀可人了。但是在那甜美的笑容下。却有着一丝难掩的疲态。

    站在一楼大厅,目送着那一对缓缓往楼上走着的新人。她似是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长长地长长地嘘了一口去。

    可是,就在这时,就在那对新人已经走完了所有台阶,全部的宾客也都已经入座,拿起手中的杯盏开始互相寒暄的时候,茶园外却传来了一声无比萎靡的大笑声。这声音嚣张放肆,这声音也极尽魅惑……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便是连走上二楼的来旺和巧儿也停下了脚步。

    笑声由远及近,眨眼间茶园的门口便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高挑人影。

    那鲜红如血的颜色。带着灼人眼球的炙热。更让人觉得惊诧的是,来人的样貌。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可已经足以震撼到在场的每个人。

    他一头浓密的青丝,如同上好的丝缎,光滑而又垂顺。未绾未系,只将鬓角处的两缕别在脑后,其余的全部张扬地披散在血红色的长袍上。红与黑的妖娆,那是一种无比震撼的视觉冲击。而他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有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暗红色瑰丽凤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了十足的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与他另一侧带着银面的脸交相呼应。

    这个人……这个亦男亦女的美人……妖艳到让人无法喘息……

    一时间,原本还是熙攘着的宾客们全都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望着那似是妖精鬼魅一般的男子。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美成这样。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完美成这样。

    那红袍男子的凤眸一挑,极其轻蔑地扫了一圈周围目瞪口呆的宾客们,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站在最中央,眼里带着无限恐慌的妇人身上。

    含着笑容,他提步走了过来,随意地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红袍男子轻笑着开口道:“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好歹我与那新郎也算是旧相识了。”

    心跳如雷,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云中秀只觉得从头冷到了脚。

    这婚宴总算是顺顺利利的结束了,原本她还松了一口气,原本她还想着终于解脱了,终于完成了她最最牵挂的一件事了……可是……现在……

    对上那血一般的暗红色凤眸,云中秀稳住狂乱的心跳,来到他身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沉声道:“你此时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无论如何,来旺都曾经救过你性命,今日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请你暂时放下对我的怨恨,日后无论要怎样报复都随便你。”

    云中秀的声音极小极小,可是听了她的话,那红袍男子却放肆地大笑了起来,“怨恨?报复?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可是受了我家主人的嘱托,特来向夫人您……道喜的。”

    此时,二楼的来旺已经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一眼便认出那个红裳美人,只是他变得比从前还要美艳了许多许多,害得他差点没敢认。

    曾经的他,虽然很美,但是他身上总有一种小家子气。而此时的他,像是涅槃重生的火凤,妖娆中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张扬之美。可是这种美却适合极了他……

    许久未见了,他竟然活的这般好。

    心中是无比开心的,来旺紧紧拉着巧儿的手,在二楼的地方大声招呼道:“公子公子!你是赶来吃我的喜酒吗?”

    他说道喜,旁人也自然直接联想到是那一对新人的亲事。

    可是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云中秀却不这么认为。他在笑,可是那笑意却传达不到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那里面是无尽的嘲讽,还有……一闪而过的快意。

    来旺的轻呼声他根本是听若罔闻,只是扯着鲜红欲滴的唇瓣,极尽轻蔑地对眼前的妇人轻笑道:“我家主人说啊,对于你前儿夜里的表现啊,他很满意呢。”

    这般说着,他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移到胸前,轻击了三声。紧接着便是两个做太监打扮的人,一人一手托着两个蒙着红绸子的神秘物件。垂着首行了进来。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红袍男子转身走到了两个太监的身边,随后翩翩大袖一挥,瞬间将那两块红绸扯掉。

    伴随着巨大的惊呼声,他再一次笑着开口道:“这是一万两白银,是我家主子对你前儿夜里表现一点的赏赐。云夫人,还不快谢恩啊?”

    前儿夜里的表现……他提了不止一次。

    霎时间,原本见到那红袍男子后鸦雀无声的大厅,立刻炸开了了锅。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这妇人那日果真是在新皇子那里侍寝了!

    还用说吗?肯定是了。新皇子本就是个妙人儿,这妖艳胜过任何美女的男子,也肯定是他的人了。况且他身后那两个人还做着太监的打扮。最最重要的,也就是那两个太监腰间若隐若现的腰牌,分明就是新皇子的标志!

    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明明已经有了夫君,那夫君还是她死活求回来的,可婚后不但不知道珍惜,还与那放荡的太子爷打得火热。而此时,她竟然还勾上了在皇上面前最最得宠的新皇子!

    “听没听见啊?新皇子对她前儿夜里的表现赞叹有佳呢!”

    “啧啧啧,这样一个清纯的俏佳人儿,脱了衣裳该是怎样的媚人啊?”

    不堪入耳的话,铺天盖地灌进了云中秀的耳中。还有一些男人用滛秽的目光打量着她,恨不得此时便将她扒光了一般。

    而那被议论的妇人,却是犹如遭了雷击一般,傻傻地僵在原地。

    大脑像灌了铅一样,重的她根本无力支撑。摇晃了几下身子,云中秀眼看着就要向后倒去,却被人及时地搀扶住。

    一边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六叔气急败坏地叫骂道:“好你个黄口小儿!我家小姐曾经救过你性命,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图报,此时竟然还这般含血喷人!来人啊!将他轰出去!快轰出去!”

    大厅里炸开了锅,听过那话,还徘徊在二楼的巧儿哪还有心思做什么新嫁娘了。她一把扯掉头上的盖头,急匆匆地就要往下跑,可是却被回过神的来旺一把拽住,“巧儿,我们还没洞房,你怎么自己把盖头给揭了?”

    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巧儿一把甩开,怒斥道:“都是你!都是你将他捡回来的!若是你不多管闲事,我家小姐哪里会认得他这么个白眼狼!”

    随后也不等那做新郎打扮的人再说什么,巧儿“蹬蹬蹬”地跑到了那红袍男子面前,恨恨地瞪着他,她又提步来到了那两个太监的面前,随后双手一挥,用尽全力地将那摞成金子状的银元宝狠狠打翻。

    “哗啦啦”那两个托盘中的白银散落了一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巧儿不屑地看着那红袍男子,提声开口道:“这位公子可莫要说笑了,谁不知你家主子是个十足的病秧子,谁又不知你家主子方才从鬼门关中挣脱了出来。一个昏迷了那么许多日的病秧子,若是风流了一整夜,那他可还有命活到天亮?”

    这一更献给广寒宫主a亲,谢谢你的小金猪,谢谢你的支持,万分感谢。

    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只要能看着你痛苦,我在所不惜

    众人都想着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独自相处了一夜,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可是,所有人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个男人,也就是新皇子,前几日还有传言说他病情过重,已经熬不过几日了。此时就算他身体康复,也只是刚刚苏醒,不是吗?

    这丫头说的没错,就算那新皇子再怎么色欲熏心,可也不能不在乎自己这条来之不易的性命吧。

    一时间,众人的调侃声渐渐小了,只是都在不停地揣测,这美艳绝伦的红袍男子究竟与那妇人有什么恩怨,值得他这般污蔑一个深闺中的妇人。昨日那谣言,想必也应该是从他口中传出去的……

    所谓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用来形容此时的沈之玄在恰当不过了。

    这丫头忽然的出现,又说了那样一番话,根本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脸上原本得意的笑容渐渐消失,听着那已经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议论声,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娇小的新嫁娘。随后,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她喜袍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在半空中,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可知,你口口声声念着的病秧子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随后他大手一甩,将手中的娇小人影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扬起那无比高傲的尖细下颚,厉声喝道:“来人啊!将这个信口雌黄、胆大包天的刁妇给我抓起来!”

    话音落下,门外立刻跑进来四个佩刀的侍卫。顺着那红袍男子手指的方向。他们小跑着就要上前拿人。可是却没人拦下……

    从他刚刚揪住巧儿的那一瞬间,云中秀便急忙挣脱了六叔的搀扶。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跑了过来。护着被他摔在地上的巧儿,云中秀怒声道:“你凭什么抓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吆五喝六的?谎言被拆穿,就恼羞成怒了?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算什么东西?巧儿是不是贱婢也是我的人,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的!来人!把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给我轰出去!”

    一直在忍耐,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她实在不想让巧儿因为自己的事太过难堪。原本听了那番含血喷人的话,云中秀都能强行克制住,可是她没想到一向怕事的巧儿,竟会这般勇敢地跑出来。

    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感动。云中秀将巧儿从地上搀起,紧紧地护着她。不让人接近半分。

    此时,茶园的伙计们都已经围了过来,与那红袍男子带来的人相互对峙着。

    而那些方才还是坐在桌前举着酒杯一脸喜色的宾客们,都已经纷纷起身,开始不住地后退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在波及到自己。

    他们只是看热闹的,只是远远看着便好了,没有一个人想惹祸上身。

    就算这般怕着。可是他们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在那里不停地悄言碎语着。

    大厅里“嗡嗡嗡”地尽是一些细小如蚊的声音,可是这都不影响那一红一黄两个人影的对望。时间,似是在她们身上凝结了一般……

    紧紧地盯着她。沈之玄的唇角都在抽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她的话很伤人,但是在怎么都抵不过他心中的痛,所以……尽管骂吧,尽管恨吧,也断了吧,真的就这样断了吧。恨他好,要狠狠地恨他,就像他恨她这般。再也不要看见她眼中的怜悯与愧疚,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牙关紧咬,那艳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他冷哼一声,道:“不男不女的东西?夫人是在说我吗?原本还想着你若是肯求求我,这新娘子方才所说的话,我就权当做从来都没有听过,可你这个态度哟,啧啧啧……真是让我欢喜不起来。”

    阴阳怪气儿地砸着嘴,他忽然话锋一转,厉喝道:“这刁妇竟然敢诅咒咱家主子?不知那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信口雌黄的刁妇给我拿下!否则就提了头来见我!”

    “是!”

    红袍男子的话音落下,不止方才那四个侍卫提步上前,便是原本手捧托盘的两个太监也凑了过去。大有一副人不抓到死不休的架势。

    而来旺也早已经从二楼飞奔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是这美貌男子的转变,不止是外表,便是连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的寒光。

    护在巧儿面前,他圆目紧瞪,不可置信地轻呼道:“不可!公子!你不可以将巧儿带走!她如今已经是我的娘子了,你若是真的气恼,那就抓我吧!”

    巧儿虽然嘴上埋怨来旺,可是心里也知道他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喜欢的不也就是他的善良。

    此时听他这么说,巧儿急得直跺脚,连声道:“话是我说的!人也是我得罪的!不关来旺哥的事!小姐,来旺哥,你们都让开,我随他走就是了,大不了也就一死!况且我也相信,皇上或者是新皇子才不会如他这般仗势欺人、蛮不讲理!”

    两个孩子在这里争先恐后的要去赴死,六叔当然不可能容许。

    一时间,这一家三口乱作一团,就连在一旁的云中秀都看不过去了。柳眉紧蹙,她低声喝道:“够了!都给我住口!大喜的日子谁都不许再多说一句不吉祥的话!”

    将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喝住,云中秀又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那红袍男子一眼。随后,她提步上前。一扫方才的萎靡不振。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她似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

    来到那红袍男子的身侧,云中秀轻轻点起脚尖,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敢问……你今日是真的奉了你家主子的命令,前来替我道喜的么?”

    沈之玄的话,云中秀不是不生气,她气到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最起码的理智都差点失去。

    可是,巧儿方才的话却提醒了她,司远怎么会让这男人来给她“道喜”?就算再怎么不济,也应该知道是有人要故意设计他,躲自己都躲不及,他怎么可能主动将这“屎盆”往身上扣?

    况且他那么聪明,又那么会算计,就算自己想不到的事,他也应该早就明白了。

    这话,不是他交待的,绝对不是。而这红袍男子来,肯定也是有别的目的……

    果然,云中秀在那红袍男子耳边低语过后,他的面色有几秒钟的呆滞,唇角也是微微抽动。顿了顿,他强词夺理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是来作甚的?”

    越发肯定他是在扯谎,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云中秀的心里却并不好受。

    她还记得,这少年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便是在前世的记忆中,他也是个性子极其倔强的主。就算要将他的脑袋砍了去,也别想从他嘴里听到半句假话。

    可是此时,他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种转变对他自己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调侃的心思渐渐消失,云中秀来到他的身前,垂着眸,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秀娘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挽不回你对我的怨恨。可是在报复的前提下,首先是你要觉得这样做开心……”

    “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话未说完,便被一暴怒声打断,那红袍男子大口喘着粗气,隐在衣袍下的双手紧握在一起。对着那几个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侍卫,他高声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抓起来!”

    可惜那红袍男子带来的人实在太少了,根本抵不上茶园里这些伙计,还没等他们靠过去,立刻就被人推了出来。

    而沈之玄眼中的快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怨愤,他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今儿这个贱妇我还非抓不可了!”

    说着,他提步上前,那双暗红色的凤眸翻滚着如云般微妙的情绪。银质的铁面在微微闪着寒光,那种冰冷的温度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冷。

    他走的极其缓慢,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妇人,在与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在她耳边低语道:“只要能看着你痛苦,我,在所不惜。”

    只要能看着你痛苦,我在所不惜……只要能看着你痛苦,我在所不惜……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云中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他,就这么恨她?恨到明知故犯,恨到就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吗?

    从前只是想着离他远一些就好了,从前只是想着,他或许对自己只是讨厌,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刻骨的恨意……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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