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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6部分阅读

。您是希拉里爵士吧?”

    邦德的心剧烈地跳动。这种事总是有可能发生的。为此他事先已准备好了一套说法。但偏偏有那该死的女人自己身边,而且已无法回避。简直糟糕透了!

    邦德尽量地克制自己,热心答道:“是的,正是鄙人。”

    “希拉里·布雷爵士吗?”对方的脸上显得更为困惑了。

    邦德赶紧站了起来,用背对着桌子和宾特小姐,“没错,”他拿出手绢擤擤鼻子,想挡住更多的问题,很有可能是些生死悠关的问题。

    “大战时您在洛瓦特童子军吗?”

    “哦,”邦德说着,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并适当地压低了声音说,“你是说我的大表兄吧。他六个月前去世了,可怜的家伙。我继承了这个爵位。”

    “啊,上帝!”那人的困惑终于消除了,但开始伤感起来。“这消息真叫人心碎。我的一个好战友。天啊!不过,怎么我在《泰晤士报》上没看到这一消息?生死婚配那一栏我是每日必读的。他是怎么死的?”

    邦德感到浑身都在流汗。“他从一座山上摔了下去,把脖子摔断了。”

    “上帝啊!可怜的家伙!他总是爱一个人在山顶上乱转。我得马上给珍妮写封信,表示哀悼。”他伸出手来,“很抱歉打扰你了。我刚才还在想,要是能在这个地方见到老朋友希拉里可就有趣了。好吧,再见,真是抱歉。”

    他穿过桌子走开了。邦德用眼角瞟了一眼,见他加入了一桌英国人当中,并兴高采烈地开始跟那些女士们谈话。

    邦德转身,坐了下来,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了,开始吃鸡蛋。宾特小姐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他觉得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他一边拿出手绢擦汗,一边说,“天啦,今天真够热的。刚才那位是我的大表兄的一个朋友。我表兄和我同名。不久前死了,可怜的家伙。”他忧伤地皱了皱眉头。“那人我可不认识。不过长得倒挺帅。”邦德勇敢地朝桌子对面那人看去。“宾特小姐,你认识他吗?”

    宾特小姐连眼睛抬都没抬一下就干脆地说:“不,那些人,我谁也不认识。”她那双黄眼睛仍审视着邦德的眼睛。“这真是难得的巧合。你和你表兄长得一个样吗?”

    “啊,非常象。”邦德激动地说:“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过去也常常被人搞错。”他又朝那群英国人看去。上帝保佑,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他们看上去不是特别的时髦富有。估计是一帮英国退职官员组成的旅游滑雪团。邦德回顾了一下刚才谈话时的情形。咖啡端来了。鲁比很高兴地和他谈那天早上她的滑雪成绩,说着说着又用脚来踩他。

    用不着如此紧张。他断定宾特小姐可能听不到什么,因为桌子周围的人都在疯狂地吵嚷着。不过这也完全是侥幸过了关。好险啊!这一天已是第二次遇到麻烦了!

    在敌人的巢|岤里提心掉胆的可真难受!

    这样下去,形势会对自己越来越糟糕的。

    第十三章 违反规则的姑娘

    邦德回到屋里,觉得有必要把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一下,于是提笔给巴西利斯克写了封信:亲爱的巴西利斯克先生:我已平安抵达。我乘直升飞机来到这个美丽的格罗尼亚峰。它地处恩加一万英尺高处。和我在一起工作的是一群英俊的、来自不同国家的小伙子,还有一个叫宾特的小姐。她是很讲效率的人,是伯爵的秘书,慕尼黑人。

    我和伯爵今天早晨进行了一次卓有成效的谈话。他希望我在这儿呆一星期,以便完成他家系图的初稿。我希望你准许那么长的时间。我已跟伯爵解释过,那些新建立的国家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做。

    他本人忙于公众福利的研究工作,研究过敏症及病因。现在他正在给十个英国姑娘进行这种治疗。但他还是同意每天与我见面,希望我们能够把法国的德·布洛菲尔德的迁移和他们后来的格丁尼亚迁移之间的空隙连接起来。我已向他提议,为了解决你和我曾讨论过的那些问题,我要到奥格斯堡查访一次才能结束工作,但他还没有给我答复。请转告我的表嫂珍妮·布雷,她可能就要收到她已故丈夫,即我表哥的一个朋友的来信。这人显然是表兄在洛瓦特童子军里的一个战友。今天午饭时,他走到我面前,误以为我就是他的战友。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我在这里工作条件很好,可以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与疯狂的滑雪世界毫无关系。这里工作和生活有些限制,不过十分合理,例如要求姑娘们晚上十点钟之后就必须回到自己的卧室,免得她们到处乱逛,互相聊个没完。这些姑娘来自英国各地,是一群幸运的姑娘,每天无忧无虑,从不关心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该谈我最感兴趣的事情了。伯爵的耳朵上的确没有耳垂!这显然是个好消息。他仪表堂堂,满头银发,一脸微笑,和蔼可亲。细长的手指意味着高贵的出身。遗憾的是由于他视力差,再加上这里的海拔高度,阳光强烈,他不得不戴一副大墨眼镜。他的鹰钩鼻折一个鼻孔有些变形,不过我认为一个小小的整容手术就可以校正。他讲一口纯正的英语,语调轻快悦耳,我们肯定会相处得很好的。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能与《德·哥达年鉴》的老印刷商取得联系,要是他们能在这些血缘衔接方面给我们一些帮助,那将再好不过了。他们可能会有线索。请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电传过来。由于有了耳垂这个新依据,我现在更相信这种联系的可能性。

    忠实于您的希拉里·布雷另外,请别把这事告诉我母亲,不然她会因我在这冰天雪地的高山上整天为我的安全担心!今天早上这儿才发生了一件严重的意外事故。一个斯拉夫人,从雪撬上滑下去,一直掉到了山底!真是个悲惨的事故。可能明天他要被埋在蓬特雷亚纳,你是否认为我们应该送个花圈以表哀悼?

    又及邦德反复地读了写好的信,心想,这块大骨头得让那些负责“柯罗那”

    行动的官员啃上半天。尤其是要他们到蓬特雷西纳打听出死者姓名这件事得花点儿功夫。为了打掩护,他在信函中做了点手脚,因为他知道,信发送以前肯定会被蒸汽打开封口并拍摄下来,或者干脆把它毁了。正是为了避免这一点,他才提一下《德·哥达年鉴》。有关这方面的纹章学知识以前还未提及过。布洛菲尔德一定会极大兴趣地联想这本年鉴与他的血缘方面的联系。

    邦德按了下门铃,把信交给服务员去发,然后又投入了工作。他先拿着那块塑料片来到卫生间,用剪刀把塑料片的一端剪去两英寸宽。然后,以姆指的第一个关节作为一个大致的尺度标准,在剩下的十八英寸塑料片上划出尺寸,为的是证实对尺子一事所撒的谎。接着他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搞另一个一百年的德·布勒维勒家系图。

    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光线暗了下来。邦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准备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他关窗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

    阳台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安乐椅上的泡沫座垫也收进去了。电缆中心那边的机器仍在轰鸣。白天的噪音都是由它制造的。昨天这个时候缆车已经停了,最后两班缆车也该走完它们的行程,在它们各自的车站停下来过夜了。邦德关上窗子,走到恒温器前,把温度降到摄氏二十一度。他刚要按电灯开关,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邦德低声地说:“请进。”

    门被打开又迅速地关上了,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原来是鲁比。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别出声,又朝卫生间指了指。邦德好奇地跟了她进到卫生间,关上门,打开了灯。她小声地恳求道:“请原谅,希拉里爵士,可是我非常想和你谈谈。”

    “没关系,鲁比。不过为什么要在卫生间谈呢?”

    “啊,你不知道吧?对,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可是不能说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讲出去吧?”“当然不会。”

    “我告诉你吧,这些屋子里都装有窃听器,但我不知道安在什么地方。

    有时我们姑娘们聚在房间里聊天,宾特小姐却什么都知道。我们想可能还装有摄像机。”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们在卫生间脱去衣服洗澡时,总觉得好象一直有人在偷看。我估计这与治疗有关系。”“是这样的,我认为也是。”

    “希拉里爵士,我来找你是因为午饭时你说的话太让我激动了。你说宾特小姐也许是一位女公爵。这真的可能吗?”

    “当然,”邦德愉快地说。

    “我没机会告诉你我的姓,我感到很遗憾。现在我专门来告诉你的,”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兴奋,“我的姓是温莎!”“天啦,”邦德叫道,“这真是太有趣了!”

    “我就猜想你会这样说的。我们家里的人常说,我们是皇室的远亲。”

    “这我完全理解,”邦德想了想说,“我想我们可以对此进行一下研究。

    你能告诉我,你父母的姓名吗?我得先知道他们的姓名。”“我父亲叫乔治·艾伯特·温莎,我母亲叫玛丽·勃茨,从这些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吗?”

    “当然,艾伯特这个姓非常重要,”邦德感到自己太卑鄙了,“你瞧,维多利亚女王有位王子叫康思特,他的名字就是艾伯特。”“啊,太好了!”

    鲁比叫了一声,但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当然这些工作都需要大量的论证。

    你从英国什么地方来?在哪里出生的?”

    “我是兰开夏人,生于莫尔卡姆湾。那个地方盛产褐虾,那儿还有很多家禽。”

    “难怪你特别爱吃鸡。”

    “不是那样的,”她好象感到很吃惊。“完全不是那样。你知道吗?我对鸡过敏。我简直无法忍受它们。它们全身长满了毛,一天到晚呆头呆脑地啄食,一群群地跑来跑去,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我厌恶它们,甚至一吃鸡,身上就要长一种皮疹。”

    鲁比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们家有个很大的养鸡场,里面有那些现代化的大规模孵鸡设备。我父母很想让我帮助他们做些事情,如管管鸡,打扫打扫孵蛋箱,但我有这种毛病,使他们感到很恼火。有一天,我在《养鸡场报》上看到了一条广告。上面说任何患有鸡过敏症的人都可以申请一个什么医治疗程。瑞士的一个研究所正在研究并医治这种病。他们提供膳宿,每周还给十个英磅的零花钱。患这种过敏症的人性情急躁,心慌意乱。我想尽快治好它。”

    “我完全可以理解,”邦德鼓励她说下去。

    “后来我就报了名。父母送我去了伦敦。宾特小姐给我考的试。”她咯咯地笑着说,“我真不知道我是怎样通过的。我在学校的成绩不算太好。普通教育测试我两次不及格。但宾特小姐考完试后说,研究所正想要我这样的人。我是大约两个月前来到这儿。整个感觉还可以。他们管得很严。伯爵把我的病全治好了。我现在太喜欢鸡了。”她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现在觉得世界上鸡是所有家禽中最可爱的。”

    “哦,这倒是件有趣的事。”邦德说,象是听得很入迷,“现在说说你的名字吧。我可以马上去查查资料。可下次我们怎样谈呢?你们规矩那么多。

    怎样才能和你单独见面呢?唯一的地方就是在我的房间里或在你的房间里。”

    “你是说在晚上?”她流露出很紧张的神情,蓝色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即兴奋又有一点少女的迟疑。

    “是的,只有这一个办法,”邦德大胆地走过去,搂住她,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啊,希拉里爵士!”她轻声地喊了一声。

    但她没退缩,顺从地站在那儿,乖得象个可爱的大洋娃娃,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会成为一个公主。“可你怎么出去呢?他们守得这么严。走廊里那个卫兵总是走来走去。”她转动着眼睛,“其实,我就住在你隔壁的三号房间。要是有个办法出去,一切就解决了。”

    邦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英寸长的塑料片递给她,“我就知道你住在离我不远。可能是凭直觉吧。我在纹章院学会了一个本事,可以把这个门打开。

    你看,把这塑料片插进锁边的门缝里,再往上一拨,门就能打开了。它能顶住弹簧锁里的锁舌。拿着,我还有一根,一定得藏好,而且此事一定要保密。”

    “啊!那当然了。但你认为我会有希望吗?我是说我的姓那件事。”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用她那蓝蓝的大眼睛凝视着他。

    “你别抱太大的希望,”邦德很冷静地说,试图恢复自己的威严。“我这就去查查书,尽量从中找出一点线索来。哦,茶点的时间快到了。不管怎样,我们总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他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他自己也感到,这个吻很深情。她热烈地回吻着他,使他的良心好受得多。

    “好了,我的宝贝。”说着,他的右手顺着她的背滑下去,宽慰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必须回去了。”

    卧室里很黑。他们俩象捉迷藏的孩子一样,先在门口听了听动静。楼道里静静的,没有一声响动。邦德把门一点点地打开,在她出去之前,在她屁股上亲昵地拍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邦德才打开了电灯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雪白。这光亮好象在嘲笑他。他走到桌边,拿起了《英国姓氏词典》翻阅起来。他终于在词典中查到了“温莎”的词条。他认真地阅读这些他看来全是似是而非的东西。

    已经六点了。邦德花了几个小时阅读这些字迹很小的参考书。也许是对高原缺氧不习惯的缘故,他感到头痛得很厉害。他需要喝点酒。于是,他快速地冲了个澡,梳理了一下,按门铃叫来了警卫。他走出门,朝酒吧走去。

    酒吧里已有几个姑娘。维奥莱特独自坐在一旁。邦德过去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她见到他显得很高兴。她正在喝一杯鸡尾酒。邦德又给她要了一杯,自己要了一杯加冰块的威士忌。他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说,“上帝知道,我太需要喝酒了。我象奴隶一样在黑黑的屋子里干了一天活,而你们可好,在阳光灿烂的雪坡上跳舞!”

    “我还不想这样呢!”她一生气,说话时冒出了爱尔兰的土音,“上午那两节课简直烦死人了,下午又全泡在阅读那些鬼书里了。我功课已经拉下了许多。”

    “阅读什么?”

    “还不是那些有关农业方面的书藉,”她那双黑眼睛谨慎地看着他,“你可不能说呀。我们是不让讲我们的疗法的。”

    “好的。”邦德轻快地说,“那我们就谈点儿别的。你是哪儿的人?”

    “爱尔兰的南方。在香农附近。”

    邦德胡猜起来:“就是那个马铃薯盛产地吧。”

    “说对了。我从前特别讨厌马铃薯。每天吃的是马铃薯,谈的是马铃薯,看的还是马铃薯。不过现在我完全变了,爱上了马铃薯。现在我整天盼着回家去。”

    “我想,你们家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可不!我的男朋友会更高兴的!他是个马铃薯批发商。我过去说过,我绝不会嫁给任何与这种讨厌、肮脏、丑陋的东西有关系的人。等他见了我,一定会大吃一惊。”

    “为什么呢?”

    “我在这里所学的都是关于怎样提高马铃薯产量的一些最新科学方法,还有最新的化学药品。”她说到这里,突然用手捂着嘴,迅速环视四周,看了看酒吧招待,看看是否有人听到了她愚蠢的谈话。等她看完后,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希拉里爵士,现在该你告诉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为伯爵做点纹章学方面的事。午饭时我说过那类事情。恐怕你会觉得枯燥无味的。”

    “不会的。其实我对你给宾特小姐谈的那些非常感兴趣。”她把酒杯举到嘴边,放低声音说道:“我们姓奥尼尔的几乎都是爱尔兰国王,你觉得……”

    她忽然停了下来,似乎看到他背后什么东西。她赶紧改口说:“我的肩总是转不好。一转肩就会摔跤。”

    “我对滑雪可是一窍不通,”邦德也高声说。

    在邦德对面的镜子里出现了宾特小姐的身影。

    “啊,希拉里爵士。”宾特小姐看着他的脸说,“是的,才来一天多,你已经长出晒斑了。来吧,?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