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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染第6部分阅读

    防尊走了过去,并一把勾过他的脖子。

    赤之王眉头微皱:“……”

    “来笑一个嘛阿尊,一直板着一张脸会老的快哟。”把他的脸掰向镜头,黑鸟笑的一脸肆意。

    草薙出云盯着敢对自己的王胡闹的幸若黑鸟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啊呀,又是一个完全不担心会被揍飞的家伙。”

    “……太好了。”笑嘻嘻的时候,黑鸟用大约只能被两人听到的音量说了这么一句。

    周防尊有些疑惑地侧过脸看他。

    “阿尊完全没有变,真是太好了。”

    第一卷  18kara(因缘,宿命)(上)

    幸若黑鸟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闲院一装了什么监控器。

    那次被莫名其妙抱了满怀的第二天,他接到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莫名急促半天没有说话,茫然的黑鸟以为是恶作剧电话,但对方一开口他就立刻挂断了这次通话。

    因为他一秒内在他足以让人羡慕的记忆力里调出了声音主人的信息,scepter 4的闲院一无误。

    虽然不知道到底对方是从谁那里得到了自己的号码,但黑鸟大致能够想出会干这种事的人。

    自己的号码除了黄金之族的人之外,只告诉了一入屋的一入四迷,现在已经回到旧宅子的夜刀神狗朗,剩下的就只有青之王宗像礼司。

    狗朗和scepter 4的人并没有关系,pass。

    一入四迷不会没事将自己的号码告诉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pass。

    剩下的宗像礼司……虽然黑鸟并不认为他是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类型,但只要是个正常人,曾经有人对自己恶作剧一定会想办法折腾回来,更别说宗像礼司这种心思深沉腹黑冷静又小心眼(幸若黑鸟原话)的人了。

    盯着屏幕里再次出现的号码看了一会儿,黑鸟最终还是决定不将之设为拒听,按掉这次通话后他在通讯栏那行填了“s4変態一”。

    也许对方知道黑鸟不会再接电话,于是改发邮件。

    滴滴滴滴的连续提示声连锦城斋行人都注意到了,用微妙的视线盯着黑鸟,表情意味不明。

    无视锦城斋的诡异视线,黑鸟无聊地翻阅了一下邮件内容,大部分都是诡异的不知从哪里摘抄来的情书,黑鸟甚至都能想象的到闲院一是用怎么样的表情来发出的这些字眼。

    接下来闲院一的马蚤扰,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只要黑鸟出门买东西吃,总是能够碰到“偶遇”的闲院一,那人穿着scepter 4的蓝色制服,明显是上班途中溜出来的。

    一看到黑鸟,这厮就带着灿烂过头的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

    刚开始黑鸟会将时间停止,借此甩开闲院一的尾随,但时间停滞太浪费体力,十分钟后自己又会再次被发现,黑鸟就改用最低限度消耗体力的瞬移,拉开五步远的距离来躲开闲院的偷袭,事情发生太多次后,黑鸟放弃了。

    后来干脆连躲都不躲,任由这家伙扒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拖去点心屋之类的地方,进行每日一次的投食。

    黑鸟的记忆力与能力需要消耗大量能量,这就是他空余时间几乎都在吃甜食的原因,闲院一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却卯足了劲地喂他吃东西。

    黑鸟想,大概这家伙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

    不过,既然能白吃白喝,黑鸟也没白痴到拒绝这种好处,于是也就随便了闲院一在自己身边晃荡这种事,稍微觉得他顺眼了一些。

    从结果而言,闲院一先生算是进了一大步。

    很快就到了幸若黑鸟与夜刀神狗朗约定的前一天。

    知道黑鸟出门做什么的锦城斋行人为他打开门,面对表情平静的黑鸟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黑鸟见他凝重的表情,笑了:“行人君,别这样嘛,我又不是出去做什么坏事,而且一般我要出门你不是会拦着吗?你居然不啰嗦,这让我非常不习惯啊。”

    “……”锦城斋微微扶住额头,将他往外推了一下,“快点去,然后早点回来。”

    目送挥着手的黑鸟消失在门口,锦城斋顺手将房间里的点心包装袋塞进垃圾袋里,看到小书桌上的一入屋点心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自己的终端机。

    拨了一个最近经常联系的号码,他开口的语气十分礼貌,似乎和对方并不亲近:“啊,对,幸若先生刚刚出了门。”

    静静听对方说了什么后,他回应道:“大概依旧会去一入屋买点心,其他的行程就不太清楚了,应该还会是原来的路径吧,毕竟幸若先生不是喜欢变化的……”

    “刷。”

    “啊,这次要带钱包,结果忘了……”门突然就被人拉开,黑鸟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使得锦城斋行人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看着站在窗口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的锦城斋,黑鸟觉得刚刚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行人君,你在和谁联系呢?在叫我?”

    锦城斋抓着垃圾袋的手指抽搐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扯谎:“……不,没有,您听错了。”

    “哦……”并没有在意的黑鸟拿过置物架上放着的钱包,再次走出门外,“那么,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确定幸若黑鸟已经离开后,锦城斋行人松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与电话那头的人继续刚才中断的话题:“就是这样,刚才差点被揭穿了,是您说完全不会损害到我们一族的利益也不会伤害幸若先生,所以我才做这种无聊的事啊。”

    对方轻笑了一声:“我伤害那家伙做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而且现在已经足够有趣了。”

    “真没想到您也会参与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事里来呢,青之王,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兀自在电话那头笑的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理由很多,可是我一个都不想说。”

    ……

    黑鸟刚走出一个街区就被偷袭了。

    明显是匆忙赶来的闲院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并一把抱住即使习惯了但那一瞬间依旧还是被吓到的黑鸟,用一种粘腻的表情和语气开了口,声音里还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喘气声:“小黑鸟~”

    “……”黑鸟自顾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把闲院一凑近的脸推开一点。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呢~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闲院一呱噪的声音在耳朵边上响起,还故意吹了一口气。

    “……闲院先生,可以正常说话吗?”黑鸟搓了一下冒出寒毛的手臂继续往前挪,保持着身上挂着一个累赘的状态艰难迈动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路上的行人偶尔看一眼以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对他们暧昧地微笑。

    二十步之后,黑鸟真的累了。

    停下脚步大喘气,他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水。

    感受到怀里的人升高的体温,闲院一看着他额头若有所思:“一直都很想问了,你似乎很容易就会疲劳?”

    黑鸟正在平复自己的呼吸,听到这个疑问后他并没有刻意隐瞒的想法,用一贯的口气回答道:“啊,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大概是能力的原因很容易觉得累,维持一般的生活机能虽然足够但不能常常剧烈运动,所以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好好上过体育课,也没有搬过重物。”

    目前身上这坨玩意儿,是二十四年来搬过的最重的东西了。

    闲院一沉默了一下。

    然后黑鸟发现,身上突然就一轻。

    原本扒着他的男人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背对着黑鸟蹲下了身,还回头朝着他笑:“那我来背你吧。”

    “……”黑鸟歪着脑袋看着面前似乎没有在开玩笑的家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闲院先生。”

    “嗯?”

    “准确来说,我们才认识十一天,其实并没有那么熟。”斟酌字眼的黑鸟觉得无论自己对他说什么都有种拳头打到棉花的无力感,这类型的人实在很棘手,“可以别表现出这么亲昵的态度吗?”

    “为什么不行?”面前的家伙还是在笑,“我喜欢啊。”

    “……”黑鸟觉得自己少有的想揍人。

    于是,依旧面带微笑的他抬起了脚。

    踹。

    虽然黑鸟并没有用非常大的力气,但闲院一还是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趴在了地面上。

    弯下腰的黑鸟心情不错,随便绑着的头发就这样滑倒了肩上,他眼角弯弯地开口:“我有手有脚,为什么需要你来背?”

    虽然很想在闲院一的脑门上踩一脚,但似乎太过分了,于是黑鸟就没有付诸行动,而是直起身继续往前走。

    闲院一还在发呆。

    他还没从黑鸟刚刚的笑容里回过神,只是看着面前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心脏狂烈地跳动着。

    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爬起来朝着黑鸟即将消失的方向跑去,扑。

    又被抱个满怀的黑鸟:“离我远点!”

    一路拖拖拉拉,原本就不短的路程硬是被闲院一拖到近乎四十分钟才到达一入屋。

    看到两人的一入四迷瞥了他们一眼,近乎是习以为常地耷拉着眼皮,但在看到黑鸟的钱包时微微瞪大了眼睛:“啊嘞幸若君……你居然带钱包了!?”

    “啊,因为今天有特殊的事。”黑鸟弯下腰挑了几种最近常吃的点心,然后指了指最高的架台上摆放着的名为“行秋”的和菓子,“一入哥,那种帮我拿四个,用单独包装的透明盒子装吧。”

    “分开?”一入四迷略微惊讶地看了黑鸟一眼。

    “嗯,分开。”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入四迷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下来:“是准备去祭拜谁吗?”

    垂着眼的黑鸟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卷  19kara(因缘,宿命)(下)

    “秋分的时候不是才刚去过吗?”

    面对一入四迷的疑问,黑鸟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色泽艳丽精致的和菓子上:“啊,明天要再去一趟。”

    幸若黑鸟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会做这种事的人明显是闲院一,因为手中的温度黑鸟稍微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瞥了一眼他。

    看到他眼底的情绪后,黑鸟沉默了一秒,缓缓将自己的手从闲院一的手里抽了出来。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接过一入递给他的袋子,道了声谢后少见地付了全额,并扯着闲院一转身离开。

    出了店面后,黑鸟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虽然因为他主动抓住自己的衣角这种事而高兴了一下,但闲院一也对他突然松开手而疑惑。

    黑鸟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点心,拿出一小盒馅儿团子放进闲院一的手里:“闲院先生,这个给你。”

    “诶?”诶为什么给他点心?这是……第二次收到他的礼物?

    闲院一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幸若黑鸟道:“这算是前段时间请客的谢礼,拜托了最近几天别来烦我吧。”

    他还没弄清为什么黑鸟突然说了这种话,就看见面前那面带微笑的男子打了个响指,直接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

    “……”他现在,是被一盒馅儿团子给打发了?

    垂下头看着手中的点心,闲院一缓缓伸出手掌盖住了自己的脸,低低笑了起来。

    果然啊,无论怎么看都很有趣呢。

    ……黑鸟他。

    xxx

    第二天就是11月23,三轮一言的生日。

    一大早幸若黑鸟就出了门,拒绝了锦城斋行人同行的提议,独自一人前往三轮一言沉眠的墓地陵园。

    天还没有亮,昏暗的天空使得所有东西似乎都被笼罩着一层灰,路上行人并不多,这让独自一人安静走在街上的黑鸟十分显眼。

    来到陵园入口时是清晨七点,沿街的一些店铺已经开了门,特别是专门保管幸若家清扫用具的店铺。

    “四份。再给我一束秋牡丹,两束雏菊,还有玫瑰。”黑鸟在等待的时候拿过属于自己的用具,水桶的把手处绘有小小的“幸若”字样,原本应该要画上幸若或国常路的家纹,但当时店家询问的时候,黑鸟考虑了一会儿后只是写上了姓氏。

    只有这个了,只有这个并不需要他人的庇护。

    接过包装好的花束,黑鸟对店主道了谢后走进了陵园。

    这个时间陵园空无一人,夜刀神狗朗应该还没到,黑鸟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各式树木,幸若家的墓地就在偏东方的区域,幸若池鲤因意外去世后,为了方便祭拜,幸若就将父母的骨灰全部移了过来。

    因为国常路大觉的交代,墓地的杂草有人定期清理,所以黑鸟只是去接水处取了水,并用竹勺冲洗墓碑,然后将上次来时供奉的已经枯萎的鲜花换下,供奉上点心。

    池鲤最喜欢秋牡丹,母亲喜欢玫瑰,因为父亲去世的太早,他喜欢什么花卉黑鸟不清楚,于是献上了最简单的雏菊,将香插在墓前的铝制盛香器内后,黑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太阳已经升起。

    微暖的阳光柔和地透过墓地边的松木,为地面留下斑驳的光影,有些许洒落在了墓碑与墓碑前站着的黑鸟身上,染的静默伫立的黑鸟像是在微微发着光。

    黑鸟有十分柔和的五官,他和池鲤遗传了母亲温柔的眼睛,但因为他活泼的个性,很多人会忘记这一点,大概都只觉得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清爽而已。

    很少人能真正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就连夜刀神狗朗也不清楚他的笑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来到陵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静立的黑鸟,不知道在许着什么愿,侧脸看起来沉静的过分,没有打扰他的夜刀神狗朗只是安静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靠在一颗樱花树旁等待黑鸟结束祭拜。

    再次睁开眼后,黑鸟转身准确对上夜刀神的视线,似乎早就知道他来了一般,眼角弯弯地拿起剩下的物品:“走吧。”

    “啊,好。”自己拎着小水桶的夜刀神狗朗点点头,与黑鸟一起朝着南侧走去。

    其实幸若家的墓地与三轮一言的地方不远,几十步就能到达,当初黑鸟会将自己新的家族墓地选在这个陵园,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三轮在这个地方。

    墓地是用小石子堆砌的,所以杂草很少,黑鸟明白狗朗并不希望自己插手,于是站在一旁看着他蹲下身仔细地拔掉杂草清扫垃圾,洗完墓碑后两人各自将鲜花换上,黑鸟弯下腰轻轻把和菓子放在盛香器旁。

    夜刀神狗朗看到这一幕微微低下头:“真是抱歉,特意为了一言大人买了这么贵的点心。”

    “我只是顺手而已,别啰嗦了,我可没你那么细心呢。”顺手拍了一下狗朗的脑袋,黑鸟示意他赶快去祭拜。

    夜刀神狗朗在墓碑前站了很久。

    抬起头的时候他对黑鸟说道:“我刚刚与一言大人说了,会誓死贯彻他的遗命。”

    黑鸟听了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了出来:“你比我正经多了啊,我和父母说反正我迟早也会埋进家族墓地里,让他们别急先等等我。”

    “……”夜刀神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句话,无论怎么看,幸若家父母都会希望黑鸟活的越久越好,或者说,他们七十年内根本就不想见到他吧?

    哈哈笑了两声,黑鸟将剩下的一些水洒在青石板上,而这时,想起听说了什么的夜刀神狗朗突然开口问:“乱叶他……找到了吗?”

    黑鸟的笑容微敛:“……你知道了。”

    肯定句,并没有什么疑问的情绪在里面,狗朗点点头:“从锦城斋君那边听说的。”

    “那家伙还真是麻烦啊,最近我被一个家伙缠上了,好像就是行人君透露了什么……不,除了他大概就没有别人了。”有些苦恼地嘟囔了一句,黑鸟撩了一下滑在脸颊边的碍事发丝,“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狗朗,我现在还是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件事。”

    “可是……”

    “不,应该说,也许以后我也都不会想要提及这件事。”黑鸟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口气强硬了些,明明白白地表达着对这个话题的排斥,“虽然也许是在逃避没错,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怨恨谁。”

    夜刀神狗朗低垂着头,看着墓碑上三轮一言的照片没有再说什么。

    黑鸟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搂过他脖子:“哎呀为什么要说这么讨厌的事,今天是三轮大人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