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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4部分阅读

    婚之后,一切便好说了。”

    赵昊元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大人说的极是,只是将军第一次有喜,未免脾气大些,我等也不好违她意的。”

    牛维翰忙道:“还是再劝劝,劝劝。”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赵昊元便起身告辞。且不忙回府,特特命轿夫拐到长庆楼要了几色菜肴并小食,皆是招牌菜肴,酸菜野鸭子、咸菜炒茭白、鸡泥罗卜、黄金鸡、梅花脯、广寒糕、玉带羹、素八珍。

    长庆楼的掌柜谭泛舟是原与他同乡,落第之后投水自尽,竟然被长庆楼的东家救起,这才投到麾下,他原本长袖善舞,近年才升为大掌柜。两人熟络的很,谭泛舟因问:“不来喝两杯,却买回去做什么。”

    赵昊元笑道:“谁吃这个,还不是她,口味忽然刁的很。给王大娘知道了,底下十来个人没有不抹泪的。”

    谭泛舟自是知道林府厨房总提调王大娘的威名,这王大娘原是御膳房里的宫女,出宫之后嫁了个丈夫却是个病鬼,没几年便痨病死了。后来为婆家不容,不知怎地跟了凤凰将军。近些年声名渐广,据说近十年来经她□的厨娘近百,随意放一个出去,都被京城内的豪门大宅重金礼聘。只是王大娘未免有恨铁不成钢之憾,对待婢女厨娘自然严疴,所以林府厨房专有个别号叫作“恨修堂”。林将军不喜欢家厨烧制的菜肴,王大娘自然面上无光,连带手下人要吃苦头了。谭泛舟忙笑道:“谢将军青目,长庆楼自此终于有个可说嘴的典故了。”

    适时长庆楼的大厨亲自将食盒送来,闻言连忙道:“莫,莫,莫,掌柜您这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呢,给大娘知道,还不活烧了我作脯子。”赵昊元含笑作辞,命从人会帐,自己亲自捧了食盒离去。

    谢泛舟笑送他离去,随口道:“将军的口味真是古怪。”大厨悄声笑道:“女人嘛,啥时候不古怪,想是做了将军也是一样的。”

    赵昊元方回府,早有何穷迎上来,闷笑着低声道:“你怎地才回来?人家大礼都送上门来了。”

    赵昊元眉毛一挑,道:“哦,是皇太女还是左相?”

    正说话间,门上当班的小六子持了一张来回,“左相遣李国良先生来拜将军。”

    何穷笑不可抑,说道:“自然是皇太女了,还单有一份礼品是给你的。你且回青庐,我去见这个传说中当世谋算无双的李国良先生。”

    何穷笑的怪异,赵昊元心里自然奇怪,匆匆赶去时,凤凰将军靠在云皓肩头闭目养神,周顾坐在一旁剥葡萄喂她。一见他,云皓先自大笑,“来的正好,皇太女送你的东西在桌上,自己看罢。”

    林慧容睁睛见是他,霍地坐正身子待要说话,直指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笑倒在云皓怀中。

    赵昊元将手中的食盒搁在一旁,且挽挽袖子作欲动手状道:“半日未见,你们几个竟疯魔了不成?”

    那两个笑的不能说话,周顾朗朗道:“皇太女惦记着你,你且去看看是什么再说。”

    窗前黄花梨大案上摆着两只锦盒,他随手揭开一个盖子,见里面共是四样:人参、雪莲、官燕、熊掌。赵昊元也是个识货的,先喝一声彩,随口道:“皇太女在这些小事很是下功夫。”

    “是是……”林慧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云皓接着便道:“你且看那一只,那个是指名要送给你的。”

    那一个盒子里却是几味药材,赵昊元只识得一样鹿茸,疑惑道:“这却是什么?”

    云皓笑道:“莫装傻,你也算是半个大夫,如何不识得?”

    赵昊元赧然道:“我不过百~万\小!说多些,又没在药铺里待过,如何知道?”林慧容大笑道:“已经找人辨过了,那些是肉苁蓉、仙茅、滛羊藿、阳起石、巴戟天……”

    药材长什么样子或许赵昊元不熟悉,这些药物的功用可是记得很清楚,俱是补肾壮阳之物,皆是各系列□里的必用之物。皇太女着人送这些东西专给他,可不是别有所指?难道他们一个个笑的奇怪。林慧容正漫声嘲道:“真真是惜春常怕花开早,霸才无主始怜君啊。”

    赵昊元斜瞥她一眼,怒道:“不通的很!”取一碇上来的松烟墨,胡乱在砚台里磨了两下,信手扯过一张桃花笺,绰一支狼毫在手,笔走龙蛇,霎时间草就一张书帖,掷给一旁的侍儿,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交给何爷教他按这个单子回礼给皇太女。”

    第一卷  13人生苦短 一

    别人倒还罢了,唯有林慧容笑道:“先莫走,那个上写着什么?”那侍儿乖觉得很,先溜一眼赵昊元,见他脸色不善,陪笑道:“让大官人亲自讲给您可不好么?”

    赵昊元怒道:“还不快去?跟你何爷说,教他亲自送去。”那侍儿见他发怒,一溜烟闪出房去。

    “到底是什么?”连云皓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亦出声问。

    “不过是些犀角、珍珠、冰片、麝香、金箔、雄黄、朱砂、郁金等等而已。”赵昊元令侍童将自己带来的诸色吃食摆到那厢的新样红木烙山水纹团圆桌上,又命取酒来,待诸事齐备,便挥退近侍,笑道:“说这个做什么,饿了的过来吃饭。”

    “咦?倒是你自己带回来?这太阳是打北边落的?你今天都做什么去了?”林慧容按着云皓的肩膀起身,笑问。

    云皓早扯扯她的耳朵,道:“没见过你这么馋的,可怜周顾白剥了这些时候的葡萄,原来是喂了猪八戒了么?”“

    赵昊元正色道:“我今天去散播一下谣言,说你怀有身孕两个月了。”

    这个消息骇得林慧容脚下一软,栽倒在地上,旁边的云皓都懒得扶她,径自先去抢吃的,口齿不清的说道:“恭喜恭喜啊,孩子的爹是哪个?”

    周顾洗了手回来,忙俯身要将林慧容抱起,林慧容这时方笑出声来,狠命一拉,两人笑倒在一处。

    赵昊元饮一杯流霞酒,因笑道:“莫理那个人,她是疯的。”

    云皓道:“你想好没有?孩子的爹是哪个?”

    赵昊元笑道:“两个月前她正在军中,除了沈思还有哪个?”周顾好脾气,微笑着任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狂笑不止,道:“难怪她要给沈思个名份,不然可怎样呢。”

    林慧容推开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统统是胡闹……可谁信呢!”

    周顾笑着抱她起来,那厢云皓于百忙之中腾出嘴巴来戏道:“难不成是六皇子的?还是阵前遇着个匈奴的英雄,于是天雷勾动地火?”

    林慧容笑捶周顾的肩膀,“这些诌断了肠子的,也不怕天雷打?真真是污我清名啊”

    赵昊元正色道:“第一,跟性命比,你还是选这个吧。第二,这个借口可是女人通行逍遥世界的利器,你还有清名?”

    “是啊是啊,清名是什么东西?”林慧容敛了笑容,哗的又大笑出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几个人说笑归说笑,都清楚功高震主历来为皇家大忌,若非赵昊元几人,依林慧容当年那般任性妄为而的脾气,恐怕死都不知自己是死在那里。当今皇上现已经给了一个极安稳的台阶,只要她顺顺利利的娶了二皇子,这皇子妻主的身份足以保她安享余生。以林慧容现今的微妙身份,能不能活到娶个那个护身符回来,还是两回事。

    吃罢饭,林慧容便推说累了要睡觉,周顾取了一卷《唐本草》在她身畔陪她。云皓得空约了赵昊元出来,第一句便是:“果然不是她……可是没一点破绽。”

    赵昊元摇头笑道:“便是武林中故老相传的易容术么?”

    云皓淡淡道:“借机试探好几次了,真的,全都是真的。那个人从头到脚,没有一样不是林慧容。”

    赵昊元笑拍了拍他肩膀道:“那不结了?”

    “可是你有见过林慧容能坐着时会躺着歪着么?更别提偎在人怀里——她向来最恨这个,你有见过她笑成那样子么?而且这个林慧容,一会淘气娇憨,一会端正拘谨,真是……”

    赵昊元叹息,道:“我倒宁肯这个是真的,最起码还会笑。”

    晚间何穷回来,又是林慧容第一个拉着他笑问:“昊元今天教你往皇太女那里送些什么?他死都不肯讲的。”

    何穷道:“切,你莫理他,我都没按他的单子送,也太费钱。对付皇太女那种人,何必那么客气?”

    唐笑道:“到底他开的单子是什么意思,你又送了什么?莫告诉我你又将那只玉麒麟送了出去。”他所谓的那只玉麒麟,倒真真是上等,只是原在左相与忠勇侯大婚的时候送出,不知怎又被江西知府章泉做纳周顾时的贺礼,不知个中间兜兜转转绕过多少个弯子,生生要人感慨世事无常。

    何穷打个呵欠,道:“你们都瞅瞅他那张单子上开些什么!犀角如今什么价?出千两银子不知能不能买得来个象样的,还有麝香、珍珠、冰片、金箔……我可不是疯了么?胡乱买些二花连翘黄连黄芩黄柏,一样足称了一斤,选了个箱子都比那些药材贵。”

    他一行说,一行比划,几个早已绝倒,个中尤以赵昊元笑声最是清朗。唯有林慧容是个迷糊的,问道:“这倒是什么跟什么?”

    周顾在她旁边轻声道:“今日查了书,昊元开的那张单子,吴大神医的安宫牛黄丸,对痰迷心窍最最有奇效,何穷那些个草药,都是清热解毒的。”

    “那便怎么样?”林慧容仍是一头雾水。

    云皓笑道:“再解释便没意思了,你怎地快要比郭解都聪明了?”那郭解是云皓的随身侍童,府内上下无人不可惜他那个霸主的名字,其实他是公评最最笨拙不过的,,也唯有云皓最有耐心受得他。

    林慧容自然不依,早跟云皓闹作一团。

    还是唐笑问出来:“皇太女怎样回答的?”

    何穷抿一口茶,眯起眼睛,道:“皇太女说……了六个字,前三个字是赵昊元,后面三个字么……”

    他拖了老长的腔卖关子,连林慧容也不闹了,探头问道:“是哪三个字?”

    “且,不是我爱你我想你我要你我恨你便是你去怎么怎么样,有什么好难猜的。”唐笑道。

    “错,她说的三个字,是……你等着。”何穷笑眯眯的问赵昊元,“说罢,何时何地需要准备什么,小弟立即去办,绝不耽误。”

    赵昊元又是气,又好笑,“理她做甚么。”

    正说话间,有一名童子递来张大红飞金的全帖,回道:“这是忠勇侯府上送来的,请将军过府一叙。”

    几个人面面相觑。

    第一卷  14人生苦短 二

    中毒,又见中毒。

    虽说在这种古老的冷兵器时下毒是常规暗杀手段,可是刚进入身为凤凰将军的状态,正喝着酒就莫名其妙的开始腹痛如绞然后失去对身体掌控……这跟在战场上忽然飞来一支冷箭不同,后一种情况时每个人都有身为“靶子”的自觉性,而前一种情况……人生原来如此短暂啊。

    林小胖忽然对自己前一段时间关于目前状态“古代n日游”的判断失去了信心,再次见到那个从头到脚白一蹋糊涂差一点就找不着眉毛眼睛的方位,似乎打算把白袍老者这种形象长期的上帝老西时,林小胖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老希哈哈大笑道:“对不起,你的辞职申请不被受理。公主现今被软禁,恐怕你是要好好享受一段将军生活了。”

    林小胖迷茫的陪笑,“也就是说我最近不可能回去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林小胖想了想,在放声大哭与扑上去痛揍对方一顿之间犹豫不决。老希喃喃道:“真够迟钝啊,现在才意识到危机?”

    “你说我可以回到我来的那个时间点的,基本属实吧?”林小胖灵光一现。

    可惜被对手提前掐灭了,“是那样没错啊,但是我们的协议是你要一直坚持到公主回来……以后最好小心点,就算那个身体再经用也不够那你么糟蹋的,小西都修的烦不胜烦了。你仔细着,下次再搞成这样你试试!”说着说着老希想起最最沉痛的一件事,开始发飙。

    “你不是上帝么?快去把你家公主救回来吧。”林小胖基本已经习惯老希间歇性狂怒症,准备以哭声征服对手。

    “你说的没错,我正是要纠集人手回去营救公主。小西会替我照顾这个世界,而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吧!愚蠢的地球人。”老希哈哈大笑,摇身一变现出了原形!

    勉强用地球人能理解的动物来形容,老希的本尊很象一只章鱼,只不过身形大到两层楼左右,颜色搭配的华丽无匹,一双篮球大的双球俯视着林小胖,竟似有无限悲悯。无数触手飞舞间轻轻伸出一条在林小胖的腰间一卷,便将她提到半空中,象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回答直接灌输到她的意识中,“别傻,在你的世界里,捏死一只蚂蚁还需要向那只蚂蚁提供上诉的机会么?”

    是,其实双方实力的对比明摆着的,在人屋檐下,低头才是第一选择。林小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知道了,放我回去吧。”

    “聪明,小西会暂时接管这个世界,而你,就靠自己吧。”老希夸了她一句,另外伸过来一只较小的触手拍拍她的脑门,轻作轻柔。

    林小胖给他的拍得头皮发麻,靠自己……但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除了自己确实无可依靠,老人家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炮制的口号啊。

    “最后一个要求,”林小胖慌忙道。

    老希的大眼眨巴了一下,“说吧。”

    “能不能……能不能在你拯救了公主回来,就立刻放我回到我的世界?”林小胖哀求道。

    “做将军不好么?有权有势有民心,身边还有那么多品质优异的男人,依你一生也未必能触到吧?再看看这具新的身体,跟那个破旧的老身体完全不具有可比□?”

    林小胖呵呵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我觉得还是做自己比较好。尽管这个身体很好……力量大到我没法想象,感觉非常敏锐,不用戴眼镜可以看到很远,一些事情不用想都可以自动计算出来结果,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是在穿一件不适合我的衣服,女人都知道,最合适的才是最美丽的。”

    “抱歉,女士。在你的时间里,可能要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要继续适应这件新装了。”老希将她放在地上,退后一步,最长的一只触角弯曲在身前,行一个仙女系的绅士礼。

    其实林小胖还真没弄明白他说的那个“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因为她曾经找过小西查过资料,只要有阳光和水、以及最普通的地球人经常摄入一些必需的矿物质和能量,这个身体的自动修复能力是惊人的,就目前的使用状况来看,就算小西说可以喝机油便能活下去她也会深信不疑。

    但是她明显忽略了老希口中的“靠自己”代表了什么。熟悉的存在感再次让她明白她又成为大唐上将军中唯一的女性,震慑八方的“凤凰将军”。小西那个没良心的只甩给她一句话:“我去玩大的了,你玩这个罢。”然而它可没告诉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吁——”一声吆喝,晃晃悠悠的感觉慢慢停止。入目是熟悉凤凰将军专属马车的织锦顶篷,上有标注凤凰将军身份的七彩展翅飞凤纹,极尽华贵。也没什么不好,林小胖恍惚地数自己失去了什么,工业时代的东西统统没机会享受了,电脑、互联网、耽美小说、汽车、辣椒、方便面、冰激凌、卫生棉……她略一转侧,便看到一张英俊而陌生的男子的面容,但是再也没有人在她的视网膜上输出对方的名字资料履历以及参考台词,林小胖忽然觉得要动用全身的能量才能笑一笑。

    那男子将她打横抱起,微笑道:“睡罢,有我呢。”那笑容温厚而镇定。下了车,想已是深夜,满天繁星,一勾弦月细如眉弯。

    想起来了,他是赵昊元。林小胖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颈,鼻端尽是陌生男子独特的味道,这一切太熟悉了,仿佛在那个世界里某一段人生的复制,只不过抱起她的人不同罢了。怕什么,逢场作戏,逢场作戏,既然身已在戏其中,有机会尝试一切未曾经历的人生,为何不使出全副功夫来?

    她只觉自己想了极久,其实不过一瞬。于是有一句在林小胖的那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