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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18部分阅读

已挣断了绳索,幸好她还没被全吓傻了,倒还知道握住断开绳索两段以作掩饰。

    “好……”林小胖大大喘口气,唱道:“……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老吴忽然扑过来按住她的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道:“闭嘴!”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静到可以听到夏日夜晚那一丝微风掠过屋脊的声音,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林小胖努力回想二十一世纪各位特工海盗恐怖分子英雄英雌天使警察们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使用什么样的招数。

    或许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老吴因为要捂她的嘴扑的急了,整个人距她不过半尺,这个距离……

    林小胖忽然屈右膝撞其下身,果然距离既近,两人身高又相去不远,这一下正中目的,老吴闷哼一声,手掌一滑便按定她的咽喉,手指发力,“丫头,少作怪。”他毕竟久历战阵,应变奇速,另一拳已经运足十成功,击中林小胖的腹部。

    林小胖只觉腹内翻江倒海,汹涌澎湃,皆化做一股浊流逼上咽喉,满口腥甜,一缕漫热的液体自唇角滑落。用想的也知道,这就是经常给特写镜头的:吐血。

    林小胖可没有主角的镇定耐痛,此时早已经涕泪滂沱,一说话便大口大口的涌吐鲜血,“我……。”

    老吴放松了钳制她咽喉的手,叹道:“我有个姐姐,从来不打赢不了的架。”他说罢放手,转身去自己外衣里寻伤药。

    这一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只不过林小胖知道的太晚了。但是……老吴正背对着她寻药,距离不过三尺远近,如此良机,怎能放弃?

    林小胖忍着巨痛,悄悄放脱的绳索,迈了一大步,举掌,狠狠劈落!

    这一掌正中目的,其精准程度远超林小胖自己的想象。只是老吴身形晃动两下,并不是昏倒,反倒就势一个翻滚,起身踞地,揉着脖子低喝道:“要不是怕他们□了你,我才懒得跟你瞎缠。”

    林小胖一招得手拨腿便逃,没几步便觉头皮猛地巨痛,竟是给对手捉住了辫梢。

    老吴三下五除二便将林小胖按倒在地上,“铮”的一声将短剑贴着她的咽喉刺在地上,低声道:“你再折腾,莫怪我狠毒。”手头也无绳索,老吴将林小胖外袍两条袖子撕下来代替绳索将其双手反剪并双脚一同绑缚。

    他二人一番争斗,林小胖是绞尽脑汁,老吴是烦恶焦急,都不曾提防靴声飒踏,人声喧闹,来的竟然不止是四人,听这声音,四百人都有了。

    林小胖转过脖子就往剑锋上凑,她情知这剑锋利无比,此番就是死了,也不过去见见小西,换个身体而已,强过受那不死不活的折磨。

    哪知老吴身手快绝,见势不对已拨剑在手,在她耳边低声道:“情形不对,我出去看看,你莫作声。”

    “喂,要被□的又不是你老人家,赏我个痛快吧。”林小胖没好气的道。

    老吴竟然“噗哧”一声笑了,他道:“一个大姑娘家,把个操字挂在嘴边,也不害臊。”说话间将她塞到旁边游廊栏杆下的空隙中,其时草木正盛,将她遮个严实。只不过蚊虫猖獗,片刻间便沿在她腿上臂上叮了几口,林小胖给他这一句话勾得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当年来着,竟然对这种非人的待遇默不作声。

    老吴走开两步重又走回来,将短剑插在她面前泥地上,露出五寸来长的锋刃,他低声道:“沿着这边游廊过后院去,有口深井,若情形所逼,便跳井自尽去吧——好歹留个全尸给你哥辩认。”

    林小胖要迟疑一刹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不怕我死么?”

    老吴嘿嘿冷笑道:“镇日里口口声声说死的人才不会死呢——倒是象你刚才一声不吭便拿脖子去和剑锋较劲,那才是真想死。不过……嘿嘿,能容得这两个字在脸上的女人,会轻易死了才怪。”他指的是小胖脸上那“鸟人”两个字。

    老吴这是以公元七世纪的古人逻辑来衡量二十一世纪现代人的思维,小胖干笑两声问:“您这是夸我呢?”

    老吴轻笑两声不答,起身去寻了自己的上衣穿好,只是还没走到院门口,便给几名青衿红带的堡主亲卫拦住,照面便是一声霹雳也似的断喝,“拿下!”

    老吴大喊冤枉,自报家门却无人理睬,呼啦啦拥上个人他按倒在地绑了,那几个人做惯这行的,五花大绑捆得极是流畅。老吴虽是莫名愤慨中,还是忍不住赞一句:“好利索的手段。”

    早有人飞也似的报去了,不多时便有几队侍卫陆续整队开拨过来,各色灯笼火把映得院中亮如白昼,幸而都聚在院中,离那边游廊栏杆下塞着的林小胖还远着些。堪堪捆好老吴,便有一大堆侍卫簇拥着八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扛着的一架肩辇急奔过来,辇上端坐着一名锦衣少年,这么热的天还拥着锦被怏怏不乐,映得本来也算清秀的面容更多几份阴森。老吴知道此人正是整个开阳堡的煞星,少堡主赫连德,当下喊冤喊的更是起劲。

    赫连德轻声道:“小声点,这么吵。”

    老吴立时不敢高声,说到底,开阳堡到底还是赫连家的天下,驻军说起来是食大唐俸禄,不应受当地豪富辖治,但是也要有命去受大唐朝的俸禄才行啊。

    赫连德招招手,随侍立刻奉上香茗,他慢条斯理的饮了几口才道“你私会的那个小娘子,现藏在哪里?”

    老吴脑筋转的甚快,当下道:“什么小娘子?”

    赫连德叹道:“唤那几个人来与他对质。”

    不多时与老吴同伍的四个人俱被绑来强按着跪倒在郝连德的辇前,小六子头一句话便问,“老吴,艳福你也享足了,不知道那个小娘子是个要犯吧?”

    老吴目光闪动,反问道:“什么要犯?”

    赫连德顺手将手中的杯子砸向身侧一名侍卫,叱道:“怎么都一个个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还要小爷我亲自审问这些兵油子么?”

    可怜那侍卫连拂却身上的茶水都不敢,忙吆喝小六道:“你把方才的供词从头到尾再说一遍……捡重点,莫扯那些有没有的。”

    小六哆哆嗦嗦的问道:“回侍卫大人的话,是捡重点的说?还是从头到尾再说一遍?”语毕,身上早挨了几脚,几个侍卫齐喝道:“少耍嘴皮子,快说!”

    原来小六几人早先供称老吴逮了个落单的女子特意请了假带着人到赵家老宅来过瘾,实实在在不知道这女子便是堡主抓捕的要犯。除了老吴自己起意带着人来赵家老宅之外,几乎全是实话——便这一句,也是为着撇清自己和其余三人。

    老吴在院中被人捉拿并对质时,小胖正一分一分摸索着将自己被捆的双手凑到那剑锋上去割断,她情知这剑锋利无比,一个不留神削去了自己的手指头,恐怕还没觉得痛呢。是故特别的小心在意,捱得双手自由,小六已被带来指认老吴为见色起意的凶徒,接下来想也不用想,老吴定然要供出自己的藏身之处,当下拨剑而起,割断了脚踝上捆着的绳索。幸而大学时军训的匍匐前进也没全忘完,而此刻凉风习习,长草婆娑,遮掩了她爬动时的声响。

    老吴干咳两声道:“我道是要做啥呢,这事说来……可丢人了。在下扛了人过来,正待入港,那婆娘凶的狠,一个不留神被她跑掉了……在下那家伙挨了一下狠的,现在还痛着呢。”

    周围俱是粗豪汉子俱多,当下哄然大笑,唿哨不绝,连赫连德都“噗哧”一声笑了,低声道:“罪过,罪过,想来她也跑不远,兄弟们!”

    他低声一喝,众侍卫轰然答应,“在!”

    “细细搜仔细了,逮到那个女人,先给这个老吴泄泄火再说。”赫连德望着老吴,意味深长道:“不然,可辜负了他那个家伙,没施了威风,倒叫旁人发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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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声音虽低,可一字不落的溜进林小胖的耳朵里,浑身激凌凌直打寒战,只差没有当场自刎。眼见有人出来调停分派,一众侍卫呼啸而去,这个院子也分了一个小队人马搜索,踹开各房门大搜,乒乒乓乓响个不停,更有人持剑在长草中乱刺乱砍,于是趁机加快速度爬过转角,暗影里见那老吴跪在地上,正眯着眼睛看端坐辇上的赫连德,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当下拨步便逃。

    她自己也情知如此跑法,没多久便会被人发现。但是若不如此,看那帮人的搜索法子,自己迟早要被逮到,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赌一把再说。

    不过也跟世间的所有赌博一样,十赌九输。

    没多远便有人大喝,“站住!”

    明晃晃的便见有人拿刀砍来,林小胖仗着宝剑锋利,拼命乱挥乱砍,自然全无章法,围观的敌人渐渐多起来,她情知不能幸免,大喝道:“老娘不过是侥幸没被吃掉的菜人,至于这么大阵仗搜捕么?”

    赫连德闻讯着人抬过肩辇来,远远的笑道:“单你自然是用不着,但要扯上慕容昼,什么样的排场都不嫌小啊……要活的!”

    说话间林小胖已经给人砍翻在地,幸而他那末一句说的及时,敌人变招奇速,不然林小胖的半边肩膀都给这一刀砍下来了。饶是如此,仍然在右肩上开了三四寸长的一道口子,血涌如泉。一时痛不可忍,左手按着伤口倒在地上大声呼痛不绝。

    赫连德命人拖过她来细看,啧啧赞叹道:“这小娘子生的倒也不错,只是脸上这两个字是谁字的,忒捉狭了些。老吴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莫耽误了。”

    早有凑趣的提过老吴来,解了他的绑缚,将他推在林小胖身上。老吴苦笑挣扎起立道:“少堡主,这么狠毒的女子,在下可真吃不消。”

    赫连德夺过身边侍女手中的扇,哗哗扇了几下,笑道:“想是人太多你害臊,不打紧的,来人,送他二人洞房去。” 周围自有人凑趣叫好,早有几人发一声喊,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押他二人。

    老吴忙道:“且慢且慢,谢过少堡主抬爱,在下若再加推辞,可是太不爽快了。” 当下半扶半抱起林小胖,向四周含笑为礼,说道:“既这样,兄弟先偏了。”

    他拖着林小胖向西厢去,众人含笑目送,早有不少人流露出艳羡之意,少堡主赫连德伸个懒腰,道:“忙活了半晚,可累死人了。第一队留下等着押人回去,其它人都散了吧——日子长着呢,定教今日辛劳的诸位过足了瘾——嘿嘿,这可是慕容家大掌柜、号称‘春风十里,桃花红遍’的慕容昼……的女人啊。”

    林小胖听到这话更不知道是要哭好还是笑好。慕容老妖害人不浅,那“春风十里,桃花红遍”必是说他处处留情,桃花滥开之意,也不用多问。不过莫名其妙的一夕之欢,也要被敲上“慕容昼女人”的烙印,连带也成了被残害的借口——不过这世道,残害一个没反抗能力的女人,还要借口么?

    她到底是伤后无力,挣扎着被老吴拖着走,眼见要路过一口井,她忽然想起老吴先前的交代,咬牙道:“哎,老娘不过了,给我个痛快吧。”

    她原本就是不甘心的泄愤之意,哪知行经井畔,老吴忽然低声道:“闭气,跳井。”

    林小胖诧愕之下,被老吴猛地一推,膝盖磕在井沿上,整个人扑倒将井口盖个严实。还好老吴身手快绝,提起她的腰身,抱着头下脚上的她跳了下去。

    耳鼻目皆漫进无穷无尽的水,呛咳不能……身当此时只觉还真不如死了去,可是再挨片刻,不就可以死了么?林小胖迷糊乱想,还好老吴及时将林小胖掉转过来,将她的脑袋托出水面。她又呛又咳,挨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井底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水锈味,原来还没有死?

    她拼命抓着老吴的衣襟,只觉愤慨难当,发声长啸,尖叫声回荡在井壁间,震耳欲聋。老吴叱道:“怎地这点镇定也无?睡罢。”后颈同样的置挨了他一记掌刀,这下可教她铭记终生,再不会错。

    林小胖这一次昏迷的还算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烈日当空,耳畔水声潺潺,右肩奇痛欲裂,意外的被包扎的结结实实,此身还在人间。

    老吴自河畔捧来浸湿的外衣,见她醒来,脸上一点欢娱之色也无,只问道:“喝水么?”

    “要……”林小胖正欲起身,肩上伤痛将这句话拉成一丝自牙缝里挤出来。

    老吴将衣物凑到她唇瓣上方,绞动之后,水就落到她口中。味道自然不佳,喝惯纯净水的林小胖的记忆与喝惯香茗烈酒的凤凰将军的身体齐齐提出抗议,她喝了两口便不喝了,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老子不耐烦办那档子事还要别人押解。”老吴冷冷道。

    林小胖这才将他的模样看仔细了,倒似在哪里见过的,约莫三十来岁年纪,宽肩细腰,一双大手照料起人来出乎意料的温柔。林小胖想起昨晚两人还兵刃相见,只觉当真是世事难料。因而问道:“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老吴正将她肩上包扎之处解开,重新撒上金创药,闻言道:“吴羽华,羽毛之羽,光华之华。”

    林小胖干笑道:“鄙姓林,名字……叫做慧容,你唤我小胖好了。”

    老吴正专注她的伤口,并不答话,半晌收拾好了方道:“我要走了,你可有去处?”

    小胖愕然,不过倒还记得云皓的话,称谢不绝后方道:“能否将我送到开阳堡东门外三十里赵家集上?”她情知此刻身形分文,伤重人穷自然志短,眼前这陌生人狭路相逢,肯于千钧一发之际施以援手已是意外之幸,不敢妄求。还是相熟的人靠得住,云皓也好,慕容昼也好,就算有一万个不是,都不至于见死不救。

    老吴的表情极是古怪,然而憋了半晌,终于还是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只恐怕有追兵拼命赶路,这会子出城六十多里也有了——还是往回走吧。”

    第一卷  74阁中帝子今安在 一至五(7月25日)

    老吴将她扛到肩上,沿着河往西去,一路上沉默无话。到红日西斜,才远远的看见绿荫里掩映着乌瓦白墙的一带屋舍,寻着道边打草的小童一问,果然是赵家集。

    离村庄还有一箭多地,老吴将她搁下,嘱道:“你肩膀上的伤口虽没伤着筋骨,可也好长一道子,莫使力气——以后好好跟着慕容大掌柜,别出来瞎跑。”

    林小胖本来就疑惑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忽发奇想救自己,这下心里可有了猜测的方向,嘿嘿笑道:“慕容昼就在前面村庄里,你不去见过么?”

    老吴凝视她半晌,扑哧一笑,转身大步离去。

    林小胖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摇头叹道:“相见,争如不见……嘿嘿。”她身体虚弱,没等一步步挪到村头,早有云皓带着两三个男女迎出来。

    林小胖回忆着琼瑶剧中男女主人公久别重逢的情景,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云皓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也亏是云皓这样的身手,下盘极稳,竟没被她这迅猛的一扑扑倒。然而身当此境,名震江湖的销魂剑客也手足无措,只能拍拍她脊背,慰抚道:“莫哭,莫哭……”

    林小胖哪管三七二十一,满腔郁闷无处倾诉,先哭过再讲。只是才起个头,得了云皓两句安慰,便觉右踝上挨了一记,彻骨奇痛,跟着又是一下。她蓦然抬头,却见是慕容昼持着木杖敲她的踝骨,见她终于有了反应,使个眼色,扯着唇角作出个笑容道:“小胖,小胖,我在这里,你抱错人了。”

    林小胖泪眼模糊的站稳,使手背抹一把脸,问候道:“老妖,你还没死?”

    慕容昼柱着木杖,颤颤巍巍的象是随时要被风吹去,此时伸手拎着她的后领将她拖到自己身边,林小胖亦不敢挣扎,只怕略一用力,累坏了这个老妖事小,惹恼了他才叫麻烦。

    慕容昼唇角始终挂着一抹嘲讽的微笑,道:“都道是杜蘅呢,不想竟然是你自己回来。来来来,给你引见,这位是咱们慕容府燕州总管事陆潋大哥、这位是我的贴身侍卫薛诚——老薛不好说话,浑名叫‘薛木头’,云皓你是认识的,这是云皓的红颜?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