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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54部分阅读

    —瞧他排位的顺序,竟然还国家大事之前,想来必是十分棘手之事。

    联系茶马交易的胜者何穷,林慧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架慕容昼指名要赵昊元场同看的春意图屏风,难道慕容昼多次撩拨,赵右相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是转身去寻慕容府的晦气了?她又想及春意图屏风的绣工就是眼前这位慕容家主,不知怎地忽觉羞愧,埋首折子中不敢抬头。

    这堆数量更多,林慧容才看了一半,便忍不住向慕容夜叹道:“这些都属实?”

    慕容夜正看别的东西,胡乱应了一声,倒是池明阙解释道:“好端端的谁敢寻大掌柜的晦气?自然是确有实事又遮瞒不住,才不得不往上报。”

    原来如此,林慧容小声道:“看来师伯这大掌柜做的不咋样……”

    慕容夜与池明阙恍若未闻,原来手里这堆折子全是细数慕容昼身为大掌柜处理外三行事务时发生的问题,对手、事件、经过皆五花八门,但是可以用一句话总结其性质,便是:年少轻狂,意气用事。

    最后一本是说宁和酒坊杨婆婆事件,慕容昼流连于洛阳,被慕容夜批了个“不务正业”的原因便是为此,后慕容昼因护送慕容夜无暇顾及此事,留了手令给杨寂,倘若洛阳府不肯改判,仍然要秋后处斩杨婆婆,便可全权调动慕容府洛阳道的力量劫法场。

    连林慧容都知道,这涉及官府的事最好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劫法场看似风光无限,听着威风八面,其实第一暴露慕容府的武装力量,引来朝廷注意;第二闹到光天化日之下,官府不得不给上头一个交代,麻烦可就大了——不比劫狱,牢里丢了犯不敢声张,自会弄个替死鬼来上法场。

    林慧容看得头痛欲裂,将折子按炕沿上半天作不得声,一位少年适时递过茶来,她也没心情品鉴茶香器美,接过来便是一扬脖,喝完了,喘口气道:“老妖……啊,不,师伯他他他这么做,莫非别有隐情?”

    慕容夜正奋笔疾书,闻言叹道:“这一辈里就数他武功最高,又聪明,生得又好,所以‘冬蕴堂’的长老们大都选了他。”

    换谁也逃不那妖孽的嫣然一笑吧?林慧容苦笑道:“那血影楼的事……”

    慕容夜搁了笔,将手中的折子撂给池明阙,凝视着她道:“们只知道,洛阳分舵的赵银红前段时间奉大掌柜之命,向血影楼递帖子付双倍的价钱杀那个要杀的。”

    联系那天唐笑一剑误伤自己之后说的以及万妙仙姬的话,答案呼之欲出,林慧容苦笑道:“莫非是大掌柜请血影楼杀家主,又派递帖子付双份价钱杀他自个?”

    这种猜想也太离奇,池明阙被一口茶呛到,拿袖掩面对面闷咳不已,倒是慕容夜镇定道:“再想想?”

    林慧容皱眉道:“对了,钱有问题,十万二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从哪儿弄那么多钱来?还有……为什么一定要请唐笑出手?若杀是最终目的,请的杀手应该越无名越好吧?简直就是怕们不知道要怎么查似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任何组织或者企业中,大笔资金的流动当然是最引注目的问题,也是此事中的最大疑点,而杀要请无名杀手这理论她却是自武侠小说里学来的,慕容夜笑道:“谁再敢说蠢,一准拿他喂鱼去。

    林慧容颇为自得,俯额笑道:“多谢师父。”

    慕容夜笑道:“超过十万两白银的单子,血影楼都是允许先付十分之一作为定金,并且余款可以用经过血影楼认可的物品、田产或者宅院来抵押的——三个月前,越叔送了五万两黄金过来,一是要代为收购粮食;二是要订购两艘大船,并且采办些丝绸及补给,打算去趟天竺。”

    他口中的越叔,当然就是七海龙王慕容越,林慧容喃喃道:“海上丝绸之路,乖乖,越老爷子真了不得……这黄金现当然没有了,对吧?”

    池明阙不知怎地又掩面大咳而特咳,地下那俩少年早憋不住笑,躲出去了。

    慕容夜轻声解释道:“越叔今年才三十。”

    林慧容听他叫“越叔”,还是心里算过辈份,无论如何也是要叫叔爷爷的,哪知道才三十岁,自己也觉得冒失,讪笑道:“黄金是被偷走了吧?”

    慕容夜叹道:“不是偷,大掌柜确实曾经签过同意调动黄金至杭州的手令,负责押送的是杜蘅——详细经过要等大掌柜查实的结果。”

    原来慕容昼连个招呼不打就走,却是去查这个了,林慧容笑道:“要是真丢了还好说,要是师伯自己签了手令送给血影楼,那就太扯了。”

    慕容夜啜口茶,悠然笑道:“他要杀容易的很,不用浪费真金白银——”

    正说话间,朱嵇求见,瞧了林慧容一眼,默不作声的呈给慕容夜一张纸条。

    慕容夜瞧了一眼,笑容意味深长,说道:“本来还想着歇几天再上路呢,看来是没福气了——十月初十,有位武林前辈的徒儿成亲,喜宴就摆杭州城,咱们若不赶着去,非得被他老家骂死不可。”

    林慧容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张了嘴不知问什么好。

    倒是慕容夜揭了谜底,他含笑道:“这位武林前辈,姓刘,名淳,字晦然,因他久居和州,所以世都称他刘和州,二十多年前便是江湖尊崇的剑神。他的徒儿也是世所闻名剑客……”

    林慧容只觉天色猛地变黑,眼前金星乱舞,“莫非是‘销魂云上客,新月曲如眉’?”

    慕容夜的声音远不可闻,“对啦……他徒儿云皓,江湖称‘销魂剑客’,也是的旧识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bs俺这个两k党吧,这毛病再改不过来了,5555。

    第二,最近一直在砍枝蔓,然后今天整理大纲时惊喜的发现,大概用不了两百万字啦说不定连一百五十万都用不到,哈哈,恭喜俺吧

    第一卷  191忆江南 二

    真正的勇者,敢于直面惨淡的生。

    林慧容满脑子飞转的就这么一句话,自己还觉得足够镇定,没有痛哭,没有尖叫,没有昏倒,岂知两只手不听使唤,早捏成了拳头。

    云皓。

    多简单的两个字,不用出口,每次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自尾椎骨升起一股酥麻之意,瞬间不能行动,象是中了神仙的定身法。

    的本性是趋利避害的,自从那年燕州云皓说送曲如眉回江南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等的太久,反倒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

    怎么会想不到呢?销魂云上客,新月曲如眉。他最应该许以终身之诺的,应该是那个温柔如水,却又坚韧如钢的曲如眉。

    前尘旧事汹涌如潮,将砸得晕眩难捱,却又不能退缩。

    林慧容深深呼吸,说道:“云皓是夫君,他不会娶别的。”

    没提醒她这种自信有多盲目,剑神刘和州传遍天下的喜帖,难道还不够证明事件的真实吗?慕容夜叹息道:“这样,朱嵇送回姑苏安顿,去应个礼就回去带行家礼、拜祖宗。”

    林慧容望着他,坚定道:“云皓光明磊落,倘若真要别娶,不会不亲身走一遭来同说——所以,带去。”

    明显刘和州不会容忍她去搅了这大好局面的,云皓曾嫁凤凰将军一事,江湖多不知情,可是“销魂云上客,新月曲如眉”却已经是传出了名的一对佳偶,终于熬到完婚,才算是真正功德圆满。嫁给一个有六、七个男的女子做夫侍与娶个温柔漂亮的女回家来,是男都不会选错,那么眼前这女到底是凭什么如此坚定而自信,慕容夜开始觉得好奇了。

    他自幼便被输灌家族为重的理念,女不过是个生育继承的必备条件而已——若非他自胎里带来的寒毒,多年来挣扎于生死之间,如今早已娶回个来完成子嗣大业。当然长子必得与嫡妻生,最好孩子的总数量不超过五个,否则争起家主之位来还真是麻烦。

    可眼前这女,就算再强悍生起孩子来还是得一个个生的,娶那六七个夫侍来,个个都是棘手物色,难道是娶回家来充门面,又或者只为逞一时快意?偏她又不似能摆平那些男的主——

    “刘和州绝非等闲物,既然满江湖撒了喜帖,大约是不会容去搅局的。”瞧着林慧容脸青唇白,慕容夜怜悯之心暗生,复又叹道:“去了又能怎样?”

    林慧容渐渐缓过来气,愈发觉得自己不能放弃,强笑道:“假如云皓与曲如眉两情相悦,当然厚礼恭贺;要是云皓不情愿,那么……”她想了想,说道:“‘成全’确实是种美德,但是宁可缺这个德。”

    林十五厢房外头听完了全部对话,默不作声,倒是钱凤兰将右拳按左掌心,低声笑道:“有霸气,喜欢!这句话还是象个将军的么。”

    林十五以手加额,叹道:“她是死鸭子嘴硬,真能抢回来云大侠——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屋里慕容夜给林慧容了两条路,一是以慕容家主大弟子的身份参加婚礼,那么他可以保证她一路通行无阻,但需要她发誓不能做除观礼之外的任何行为;第二条路就是她自己走,到不到得了云皓跟前,就看她的本事了。

    要按照现代的思路,随便发一千一万毒誓又能如何?反正应验的机率应该低于亿万分之一,林慧容苦笑道:“师父这是摆明偏袒嘛……先答应了跟去参加那个……嗯,婚礼,先见了云皓,然后再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能控制的了——所以师父啊,还是容徒儿自己走吧。”

    慕容夜哑然失笑,点头道:“依常理推断,是男都会娶了曲如眉然后过神仙日子。可是的大弟子,总不好让委委屈屈的眼瞧着自己的男跟了旁——刘和州虽然威名赫赫,咱们也不怕他。”

    头一句直陈事实,激得林慧容怒发冲冠,末两句话却说得她热泪盈眶,差点没当场跪下给这个年纪小,气派却很大的师父磕头。只是慕容夜又道:“可是说到底,云皓总归是男,靠师父给抢回来,到底不成个体统。”

    林慧容俯额道:“徒儿知道了。”

    慕容夜眸中似有赞叹之意,说道:“师父就杭州等。”

    这才十几岁的娃,作出这般慈蔼可亲之态也不觉得过份么?林慧容徒然心中哀嚎,想如收拾林十五一般去捏捏他的脸终究又不敢,手指伸了又伸,终究还是放弃,屋檐下,小心得使万年船。

    次日便分道扬镳,除了林十五跟林慧容直接南下外,其它皆随慕容夜先回洛阳。眼见热闹非凡的院落终归沉寂,林慧容叹道:“走吧。”

    想象中的阻碍并没有及时出现,倒是她自己不断的招惹麻烦,隔三岔五的不是白天救个被地痞调戏的孤女,便是摸黑踹个恶霸的老巢,再不然便是找茬揍个贪官污吏——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些恶都被她碰上了,换句豪情点的话叫做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但是叫林十五看来,分明就是打着行侠仗义之名泄愤。好时间也宽裕,又没碰上什么棘手物,慕容夜批给徒儿的盘缠也不少,就由着她的性子去折腾。

    这天到砀山的时候,出了点小小的岔子。

    两接连赶了三四天的山路,到砀山城时才晌午,依着林十五的意思,寻家客栈好生歇息一夜,明儿早些动身。

    偏这日砀山府衙里一个皂衙班头娶亲,开了流水席宴请诸位街坊亲戚,按府衙的要求城内大小商户皆应到场祝贺。砀山是个小地方,正经的客栈就只东街那一家升平客栈,因此掌柜的更要巴结,将大小厨子杂役都派到班头新房协办酒席去了。两啃了这几天的干粮,指望着能吃顿热呼的,哪知道竟是这么个局面。

    两面面相觑,林慧容哎哟一声将包袱搁桌上爬到上面装晕,林十五反应略慢,只得苦笑道:“既这样,姐姐稍歇,容下厨去罢。”

    林十五和掌柜借了厨房,鼓捣了足有半个时辰,林慧容本来是装晕,哪知渐觉眼皮困重,再睁不开。

    朦胧中,似乎有要将包袱抽离,她只道是林十五要取银子,还要喃喃道:“饿死啦……做好饭没有?”

    她猛地惊醒,啪的抓住了一只揪着自己包袱的手。

    来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瞧她生的不错,衣着倒也不坏,只是嗓门奇大,冲着门外头喊道:“救命啊!有抢东西啦!”

    作者有话要说:懒劲发作,憋了一天也没写出来什么好文来,大家凑合看吧,小夜不自觉的微醋中,于是放任小胖、十五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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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192忆江南 三

    这做强盗的先扯着嗓子喊救命,倒让无辜良民说什么?林慧容可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松手变拳,缩手直击少女腹部。

    这少女倒也反应不慢,抬手直格,哪知道林慧容本就是个虚招,拳头划个半弧,直击少女下颌,对手急急撤步斜身,哪知林慧容这招却是跟帮那军痞子们学的,这一拳不单是手臂发力,竟是同时使动腰腿之力,将整个撞过去。

    少女那一侧让虽然消了大半的力道,仍然被击中,“咔”的一声,上、下齿作个相见欢,不由自主的放脱了包袱,捂着嘴半晌不说话。

    林慧容拍拍包袱上的灰尘,道:“这小丫头才多大年纪,竟然做起强盗——而且抢到头上来,武功低微,职业不光彩也就算了,眼睛还不够亮,可知是个蠢才。”

    说话间但听呼喝声山响,早有七八个闯进来,或踹飞挡路桌椅,或将手里的铁斧自地上拖过,或者将刀剑舞的眼花缭乱,声势极壮。

    林十五自后堂急匆匆抢出来,两手都是面粉,见这阵仗说道:“又惹事?打不赢别指望吃饭了。”说完便慢慢踱回去。

    客栈的掌柜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街上更是杳无迹,饥肠辘辘之际竟然还要做打架这种浪费体力的工作,搁到谁身上都要恼。林慧容环顾四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喝道:“哪儿来的毛贼?砀山城都没个天理王法了?”

    少女还没缓过劲来,倒有个拿铁斧的精瘦汉子接口道:“王法,嘿嘿,砀山城里银子就是天理,们甄锦姑娘就是王法!”

    林慧容听错了字,忙问道:“真金?呵呵……瞧没什么成色。”

    成色俩字还是她跟江月落家的俩小姑娘学的洛阳方言,本意是指黄金的纯净度,方言说“没成色”是说下作,没出息之意。

    她这么绕弯骂,对方竟然也听得懂,那少女甄锦指指林慧容,做了个手势。

    精瘦汉子想是这些里的小头目,忙道:“杀了她倒不要紧,只是咱们本就手头紧,要是再惹这么个麻烦,岂不更是要赔本?”

    甄锦又指指里头,连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斩草除根,把里头那个少年一起逮了,卖到窑子里去,定然能捞一大把。精瘦汉子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阿三、老狗跟来。”

    他带着两往后堂冲,想是要去寻林十五的晦气,其余等呼啦一声围上来,个个笑的颇为狰狞,然而……注意观察,余下六中,除了旁观的那位甄锦姑娘外,腿、手都皆微微颤抖的。

    林慧容笑嘻嘻的足尖一勾,将条凳抄手中,喝道:“动手罢。”

    以她武功来打这些小强盗小流氓还算绰绰有余,更何瞧这几的模样,个个瘦削单薄,虚张声势,绝非科班出身的强盗,因此倒也不惧,这一打的酣畅淋漓,痛快之极。

    甄锦哪知道会砀山城遇着这样扎手的物?她本是城外九龙山上强盗的二当家,因大当家的不,这才委她全权处理事务。今日带了几个弟兄进城,主要是因为衙门的朱班头娶亲,九龙山好歹也多蒙他老家照拂,不来总归是不太合适。岂知到了喜宴上才发现,家那儿礼金至少得十两,偏最近大当家的不,九龙山好些日子没开张了,哪里凑得出十两银子来?打算城里转悠一阵,捞点油水——反正衙门里的都朱班头的喜宴上,也管不了这些。偏生瞧见个孤身的林慧容抱着包袱趴着睡觉,店里又正巧没,这才由甄锦先出马下手偷盗,然后实不行再明抢。

    敌太弱,打赢了也没那么过瘾,林慧容打昏这几,见甄锦还那儿站着,忍不住说道:“说这小姑娘才多大?怎么动不动就想偷盗抢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