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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59部分阅读

    ,前些日子将军发现的声音却与这位云大侠近似,于是携来和江湖同道开个玩笑,失礼之处,千祈海涵。”他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铜面,暗赤色的伤疤狰狞如另一张面具,“下这副鬼样子,哪与销魂剑客云皓有半点相似?”

    连云皓也不得已展示自己最不愿示的伤疤,主动退让,情况当真急到了这般田地么?就算何穷、赵昊元竟然一个都不见,依那老妖的脾气无论如何也该来凑个热闹的,如今就只有自己和云皓、林十五,红宝、绿宝等寥寥几,加上混入群的暗卫也不过十多,偏云皎竟会发动群众围剿——看来确实有必要组织战略撤退,林慧容脑中转的飞快,笑的却比蜜还甜,“啊,呵呵,就算是不愤云皓别娶,所以带来砸场子的——们继续成亲,就不耽误各位了。”

    “既来砸场子,还想这么轻巧交代一句就要走么?把们云家当什么了?”云皎怒不可遏,早几说话之际她已约集了不少帮手,如今扬声一喝,应者如云。

    云皓第一个出来拦住,笑容苦涩难掩,叹道:“姐,由她去罢——原来一直都被当猴儿耍。”

    林慧容漫声长吟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可惜,可叹。就此别过,日后山高水长,后会无期。”说罢,她拖了那自称缪长风的云皓要扬长而去,却被一句话冻了当地。

    “这蠢丫头,竟敢戏弄的徒儿,有意思。”声音虚无飘缈,象是起自群外的极远处,又似近两侧厢房。

    刘和州!

    无数心中炸出这三个字来,“剑神”刘和州,知者众,识者少,来参与婚礼的也有多半是为着能见到传说中的剑神,如今满场鸦雀无声,万众瞩目,只等正主登场。

    慕容昼赶到时,瞧见的就是这场面,他倒是殊少有迟到的习惯,奈何家主慕容夜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他,急匆匆的办完了漕运上的事才能赶至云家庄。他来得晚了不知细况,不便妄言,因此不着痕迹的靠向主客那一排座位,却被慕容夜瞧见,含笑招手命他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慕容昼只得给他这个面子,悄然行至慕容夜身后,待要俯身恭听家主垂询,岂知金光微闪,哑门、血海、犊鼻、曲池等诸|岤微痛,他心浮气躁之际疏忽大意,竟然被慕容夜于不动声色之间以金针制住,立时动不得,说不得,目眦欲裂,恼羞成怒,恨不能撕了眼前这少年家主。

    何穷今日清早才隐约露出些风声,称自己要杭州城查慕容府的漕运问题,赵昊元早两天已经带远赴和州——本是声东击西之计,实则两都云家庄不远的一个小村落里蛰伏。哪料到蓝宝传回来的消息是对方伏的棋子太过逼真,恐怕林慧容举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入其于罪,唯请两位爷亲自出马。

    何穷满腹疑虑,路上遥遥见慕容昼将鞭子抽得啪啪山响,他算着慕容老妖的脾气禀性,特意落他后面进了云家庄,盼着老妖能再搅和一阵,拖延时间,可惜他再算不到慕容家会有内讧!

    此刻里头正热闹,他又衣着朴素,轻骑简从,不熟的都道是谁家世宦子弟赶来结交,哪想着这便是财神愁本尊驾临?门口的迎客胡乱应酬了几句,便请他进去。

    黄雀捕蝉,螳螂后,他才迈入云家的正门,暗处坐镇监视的黑衣少年长吁了口气,招呼同伴道:“总算来了条大鱼,起网罢。”

    作者有话要说:甜笑,今日在群里聊及李瑛的问题,俺说:小瑛其实就是对头大boss之一啊。

    风炳辰同学说:boss是用来推翻,或者推倒的。

    言有尽而意无穷,隽永啊隽永~~~

    第一卷  213真假 四

    何穷进去时正赶上看刘和州翩然现身,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银发长髯,白衣胜雪,腰悬一柄形式普通的长剑,气定神闲的负手立一旁主位上,将那渊停岳峙的明法大师,道骨仙风的广成真都比了下去,连绝色倾国的慕容昼,英秀逼的慕容夜,妩媚惊丽的钟静漓,沉静柔美的袁远凤全部加一起都遮不过他的光采。

    里三层外三层的皆倾倒于剑神的风华,倒也容易挤进群里头去,何穷笑嘻嘻的往林慧容身边一站,凑她耳畔轻声道:“叫少信赵老大的鬼话偏不听,狭路相逢其实是走为上,逃命要紧啊。”

    何穷明知场高手众多仍然要说,声音虽细若蚊蚋,还是有听了去,噗哧一笑——却是慕容夜。尽管江湖最推重师道尊严,林慧容还是不由自主的横了他一眼,对其坐视不理的行为表示鄙视。

    刘和州却和几名故友见过,应酬了几句,才命早拜倒地的云皓起身,叹道:“这杀才向来执拗,活该有此劫。”

    林慧容故意不去瞧刘和州,只管与何穷调笑,道:“……要不,断后,先走?”

    “不,区区誓死追随将军,怎能弃将军于不顾?”何穷掠了一眼那的铜面,嘿嘿笑道:“要不缪兄先……”

    “啊?下才疏学浅,愚拙蠢笨,哪里及得上十五兄弟聪明灵秀,武功又高,正合此重任。”他又将这个麻烦丢给林十五。

    林十五会意,笑道:“怕,还是咱们风紧扯呼,将军自己留着好了。”

    几信口东拉西扯,把紧张的气氛消弭一空,伸手不打笑脸,谅那刘和州也寻不出由头来当着这么多的武林同道翻脸杀——只要不至于一击即毙,总有翻盘的机会。

    刘和州含笑望他几调侃,终于开口道:“久闻凤凰将军的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昔日曾经立誓,只要敢通敌叛国,老夫必取性命祭奠旧友,没想到自己竟寻上门来,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通敌叛国其罪非轻,碍于局势还没来得及指正真凶,倒被其反咬一口,林慧容哭笑不得,抬手止住何穷,略皱了眉复又朗声甜笑道:“不敢,您武功通神,真要想杀一剑砍来便是,却来胡乱安什么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么尊贵的身份还胡说八道,如何堪为武林之表率?”

    她此言十分放肆,当真是畏不悍死,院内院外立时落针可闻。

    刘和州冷笑道:“这自寻死路,大家没什么异议吧?”

    他话音才落,云皓便跳起来挡林慧容身前,接着便呕出一口鲜血,仰天栽倒——都道刘和州有隔空杀的本事,只有明法大师、广成真那样的高手才瞧得出他是袖中以指力凌虚伤,两之间距离总有一丈左右,单这份指力已是惊世骇俗,只惜却是云皓挡了这必杀的一招去。

    林慧容下意识的伸臂接过忽然栽倒的云皓,这才瞧见他唇畔一楼鲜血,两眸紧合,竟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才知道刘和州是当真动了杀意,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几齐齐惊出一声泠汗,何穷当先长笑道:“剑神果然好手段,来来,再杀一个试试。”

    有识得他便是“数遍江南何所有”的林府何五,他向来多行善事,江南颇有名望,刘和州要真敢下手,恐怕要惹不少群起而攻之。

    钟静漓第一个起身站到何穷那儿,抱拳笑向刘和州道:“剑神息怒,今儿是云大侠的好日子,旁要打打杀杀尚嫌触霉头,您倒生起气来,多不吉利啊?”

    慕容夜虽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离座去看云皓的伤势,明法大师、广成真等更是连忙打圆场,刘和州略一摆手,说道:“不妨,老夫还没有糊涂到见都杀的份——何五爷好本事、好气度、好胆识,只惜明珠暗投,老夫也觉可惜。”

    他一连赞了三个好字,语意极是推重,场众有知道何五事迹的都不觉得惊诧,他确然当得起剑神此赞。何穷含笑谢过,这才道:“家妻主糊涂懵懂,或有失礼之处,通敌叛国的事却是绝不会做的——纵她有那心,也没那本事。”

    刘和州喟然长叹,道:“老夫本就打算此间事了再动身上长安去寻她晦气,所以证物证都带身边,何五爷要当面对质么?”

    事已至此,哪容他说个“不”字?只是自家的证据还没有送来,对方倒先拿出凤凰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这状况也未免太奇诡了些,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何穷坦然道:“想是剑神受了j蒙蔽,正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为家将军洗冤雪耻。”

    刘和州作了个手势,他性格孤僻,唯有云皓一个弟子,这次更不见他有一个从,这手势不知做给谁看,哪知一条黑影轻飘飘的自院外掠来,越过群落他面前四尺之处默不作声的拜倒行礼,来身形瘦小,黑衣蒙面,瞧不出年纪来,至于这一掠两丈的轻功身法更是少见,不少都暗存疑惑。

    刘和州向那道:“把凤凰将军通敌叛国的证物证带来,小心莫被暗算了去。”

    黑衣领命离去,倒是袁远凤先开口道:“瞧这轻功身法,竟是血影楼的武功家数,剑神……”

    刘和州傲然道:“老夫两袖清风,可没什么钱付帐,偏又正是用之际——好唐笑那小子还算给面子,借了三十名手下来。”

    何穷忖度他话中真假,先询道:“血影楼向来认钱不认,剑神不怕秋后算帐么?”

    刘和州笑叹道:“要是傅青冥,或许麻烦些,这位新任楼主唐笑却是个明理之,听了老夫雇的缘由,只收了一钱银子。”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何穷心里先重重给唐笑记上一笔。

    有慕容夜这样的圣手,他又难得心情好肯出手相救,不多时治疗结束,慕容夜本是命云家的来将他抬下去,哪知云皓挣扎不肯,还是刘和州道:“让他这,瞧瞧这女的真面目也好。”

    “百花盟的铸剑大师洗夫,想是江湖同道皆有闻名,与她是生死之交,一年前她病故,临死之前交代了一件事。”刘和州缓缓道。老一辈的知道他与洗夫之间一段故事,两都是孤傲狷介之士,虽然相识三十余年,听说彼此有情,可是到老亦不曾经为连理,都不由得暗自感慨。

    “她说早前年时,便将自己革新的治铁、铸剑、铸甲、弩机等术写成一卷交给了凤凰将军,盼她能将之用于军,以佑大唐。可是过了一年多,凤凰将军亦受黜免,却不见大唐军队有甚动静,她自己缠绵病榻,不便询问,于是托去探究原因。”

    “彼时凤凰将军正流放燕州,是她家的密室中发现洗夫那无名一卷——凤凰将军确实将其中记载的治铁等术用之于军队,却是她的私兵——当时驻扎于鄯州西南,吐蕃国境那一侧,数约五百左右,号‘冥翼’。”

    “要只是这样,也还罢了,只叹洗夫所托非。岂知今年年初,小股匈奴侵边,大唐秦国长公主率军迎击,以三敌一,竟然三千铁骑无一生还。”

    “细究原因,竟是新装备了重甲、利器——无一不是洗夫的心血!那是去岁凤凰将军沦于贼酋拓跋篁之手,竟是以此书换了自己性命!”

    他这话里九成真里掺了一成假话,竟将众皆吓怔当场,林慧容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准备了这些等着,气得浑身乱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何穷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她才慢慢镇定。

    刘和州扬声道:“洗夫的侍女、将军府的书吏、冥翼的小卒、北征军打扫战场的士兵、贼酋的近侍,以及洗夫亲笔写就的法书、匈奴新炼制的重甲利刃等证物证都收集齐全带着!凤凰将军,还有什么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借口啊理由啊俺奏不想了,今、明两天努力写写写吧

    第一卷  214真假 五

    十多个一式一样黑衣的拱卫着几个男女过来,服色各不同,自是刘和州所谓的证。又有负着重甲、长刀等物,一件件摆贵客的席面上。明法大师、广成真、钟静漓、袁远凤等便相互传看。

    看起来证据确凿,就能将直接定罪么?林慧容反手按住欲言的何穷,大笑道:“刘剑神既然没有悄没声的杀,而是如此大张旗鼓的找证据,自然不单是因为误信谣言,要取性命以酬洗夫,更是要凤凰将军一系朝野的势力连根拨起!”

    她这话十分直率,场不少大有见识之都悟到此点,皆暗中点头。何穷向她做个惊讶的表情,铜面遮脸的云皓虽不曾说什么,却又站得离她更近了些,两之间距离以分毫计。

    刘和州冷笑不语,以他的身份与林慧容较量一时一句的口舌之利,未免太落下乘,是以静观其变。

    林慧容悄悄抓住他的衣袖晃了一下,同时回应何穷一个轻倩俏皮的鬼脸,继续朗笑道:“洗夫铸剑冶铁的本事,天下皆敬服,但是要搁战场实用上,未免有些遗憾,且容一一道来。”

    “林某戎马半生,其实只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永无战乱——想来,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刀枪锈于府库,军终老南山。因此洗夫交给的技术是打算烧掉的,当今皇帝虽然神武英明,可保不齐有哪些好大喜功的佞臣小,以此利器之能怂恿皇帝做那开疆拓土之事。有了战争,大将军可立功封万户侯,普通百姓呢?”

    封建社会的每一次战争都是伴随着普通百姓的血泪完成的,不管是上战场、被抓壮丁参与后勤工作还是缴纳皇帝摊派下来的各种名目繁多的战争税,更遑论那些因战争流离失所的们。何穷讶异于她脑筋转的好快,殊不知类似战争与和平这样的命题早二十一世纪的互联网上辩不胜辩,稍作留心,便足够拿来抵挡一阵。她拿可能发生战争的坏处去抹煞新增装备的好处,自是诡辩,然而又没当真与她争执这细处。

    有鄙夷,有讶异,有微笑,有念佛,有凝重,林慧容又笑道:“之所以不肯推广洗夫的技术,原因之一是为了天下太平,原因之二么,却是洗夫研究重甲制造技术的方向错了,倘若盲目推而广之,不免耽误大唐军队的整体建设。”

    她说的兴起,不免露出些二十一世纪的词汇,自己不意,其他更是被她话中的内容震惊,无暇细问。

    有风拂过,阳光灿烂,落那侃侃而言的女子身上,分外耀目。

    “洗夫所研制的士兵重甲大概要四十多斤,马甲少用钢材多用皮革,亦有三十多斤的份量——列位都是江湖高手,可能不太知道普通士兵及马匹要穿这样的甲胄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可实战中如此重甲的骑兵着甲需专门协助,还要至少三匹马,最好的用于冲锋,次者平素骑乘,再次者驮装备用。这样一来,十万重骑需得配十万步兵或者是轻骑随侍,再加上马匹,大大浪费了战力。”

    她这番话是照西方重骑兵的标准来推测的,倒也与事实相去不远,只不过数字大大夸张了,当年太宗亲征高丽也不过带了十万去,且大唐以步兵为主,骑兵比例较少,更何况重甲装备昂贵,重骑兵仅仅是用来正面冲锋,全军皆搞重骑也无此必要。

    然而场多是江湖,打打杀杀倒还都是专家,真正通晓军事的寥寥无几,被她这么一忽悠,都有点懵。

    林慧容乘胜追击道:“大唐幅员辽阔,口众多,可是能用于战斗的马匹一向是件烦事——不管是逐鹿草原还是远征极西,需要的却是骑兵。洗夫的这项重甲技术,确实是突破性的创新,可惜不适用于大唐,从没听过重步兵这个军种。”

    “于是就将之卖给了匈奴?”云皓久不说话,忽然阴恻恻的冒出这么一句来,直接命中她的弱点。

    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云皓而不是刘和州,何穷心里一动,却见林慧容笑的更是灿烂,她道:“冤死了,其实卖国求荣的是……”她话未说完,忽然闷哼一声捂着心口仰面栽倒!

    慕容夜第一个抢上去,凤凰将军正倒铜面男子的怀中,两眸紧合,可惜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脉象平和,哪有半点象中了暗算的样子?

    何穷压低了声音道:“一万石,白送。”

    慕容夜不动声色,轻咳一声,尾指有意无意的拂过林慧容的心窝。当刘和州、明法大师、广成真、钟静漓、袁远凤等踱上前来看时,林慧容的脸色已转为苍白,大口涌出鲜血,呼吸急捉,脉象紊乱。

    慕容夜头也不抬的道:“有以破空指力偷袭,有,她死不了,列位请先归座,别耽误了治疗。”

    谁都没瞧见刘和州是怎么出手的,然而众目睽睽之下,能杀于无形,除了剑神刘和州之外,谁能做到?

    刘和州才要倾身看林慧容,金光微闪,竟是有两枚金针缓缓刺向他两眼,要知世间所有的暗器皆是疾射容易,似这般缓缓逼来却是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