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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嫁记第16部分阅读

,片刻才说:“殿下,如今晋王领兵凯旋而归,立了大功,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自是会时时刻刻将眼睛放在殿□上。不过,您是储君,晋王是臣子,各司其职罢了,只要您尽心处理朝政事务,他们也就挑不出错。”

    “关键是孤近几年来根本就没再做过什么出阁的事情了,不过是怕你闷,才听了太子妃的劝,请了几个歌女入府,希望能够给你弹琴解闷而已。”越想越觉得倒霉,哼道,“谁知道,没让你开心到,倒是孤一头栽了进去,被骂个狗血淋头。父皇还踹了我好几脚,你瞧,腿上都淤青了一片!”他撩开袍子给她看。

    韵娘一瞧,可不是紫了一大块么,咬了下唇,伸手去帮他揉了揉,轻声道:“还疼吗?”

    太子脸色好了很多,低着头,只感觉那里痒痒的,微微一笑:“再多揉几下,兴许就好了。”

    韵娘有些心不在焉,仔细想着方才太子的话,太子说,他是听了太子妃的劝,这才自外面找了歌女进府的。并且,太子请歌女,是为了给自己解闷。

    苏氏带着子女回了府后,撇开众人,嘱咐婉娘,叫她以后别再没事往外跑。苏氏静静瞧着小女儿,几年时间,她像是抽了条的柳枝一样,出落得明丽娇艳,亭亭玉立,真真是美貌的,连她这个做娘的见着了,都忍不住要夸几句。

    只是,这太过美貌了,反而是祸端,她倒是希望女儿还像以前那样。

    婉娘心里清楚,自是听娘的话,总之九王现在已经不在京城了,自己不会再出府半步。

    九王年都没过,受了二圣的暗旨,此番已是动身去了江南。婉娘还想陪着娘过完这个年,因此,想等到年后,再找个理由动身前去。

    新年的前两天,云盎来了信,信上说现在路上被风雪堵住了,最早,也得到正月十五才能回京。回家过年,已是无望。

    虽然老爷今年也不能在家过年,但苏氏母女还是开心的,至少,老爷回来了。

    除夕这天晚上,婉娘陪着祖母母亲吃完年夜饭后,就抱着弟弟穆郎守岁。

    过了子时,穆郎又赖在她身边不肯走,想跟她挤一个被窝睡觉。

    婉娘好不易将弟弟哄睡着了,刚准备熄灯睡觉,此时却有人猛地破窗而入。

    破窗而入的采花贼,身着一件玄色铠甲,腰配长剑,身近八尺,英姿飒飒,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此时,一双精锐的眸子正在屋子里四处搜寻着,很快便朝婉娘这边看过来。

    即便他已经高了,壮了,还黑了,可婉娘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李夙尧回来了!

    但李夙尧没认出她,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直言抱歉,又跳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婉娘还没回过神来呢,李夙尧又跳了进来,表情有些呆:“你……你是不是婉娘?”

    婉娘点头:“李夙尧,你输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

    李夙尧狂喜,他现在的心情怎能用一个激动来形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婉娘,他终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肉丸子了……

    “我说我没输,我就是没输!”李夙尧甩着膀子,大步朝婉娘走去。

    此时穆郎却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吵着要尿尿,婉娘刚刚脱了他的裤子,臭小子站在床上,自己手把着就尿了出来……

    可怜的李夙尧,被打的个措手不及,浇的一身都是!

    这臭小子是谁?竟还是个带把的,怎么可以跟着肉丸子一起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李夙尧输了,快马加鞭的,还是迟了几刻钟……

    第47章

    婉娘见李夙尧一双鹰眸凶凶地瞪着穆郎,立即顺手将半睡半醒的穆郎搂抱在怀里,侧眸睨着李夙尧,哼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弟弟,他尿了你一身也是你活该,谁叫你不学好人,深更半夜闯入我的闺房的,”

    听着婉娘这番痛骂,李夙尧心里莫名甜得能挤出蜜来,他也觉得自己真是太犯贱了,可是没办法,他愿意被她骂,这四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是在想着她的!只要她能呆在自己身边,被骂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李夙尧毫不在乎,扬唇一笑,大跨一步便坐到婉娘身边,看着婉娘怀里这个肉嘟嘟的臭小子。

    “肉丸子,你若是岁数再大一点,我真以为他是你背着我嫁给别人生的呢。”说完,又细细瞧着婉娘,满眼都是柔情,“不愧是姐弟俩,真像!肉丸子,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吗?也是肉嘟嘟的,简直可爱死了!那个时候,我最喜欢捏你的肉脸了……你还记得吗?”

    婉娘不想跟他缅怀过去,只道:“爹来信说还得十多天才回呢,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李夙尧穿着的铠甲,又冷又硬,不方便靠近婉娘,只得眼巴巴地坐在一旁。

    “大军是得半个月后才回,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有你在等着我。”挪了挪屁股,稍微向婉娘靠近了点,“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匪寇,人数虽不多,可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当时打得我们措手不及,我差点没死掉!”他可怜兮兮地瞧着婉娘,真希望她能安慰自己几句。

    可惜婉娘却没有,只是关心匪寇的事情:“这些匪寇原也是良民,是因为江南出了事情,他们是被逼为寇的,九王已经去了江南。”

    “哦。”李夙尧淡淡应声,心里却堵得慌,动哪儿哪儿疼,“我这四年不在京城,亏得九王叔照顾你了,改日我见了九王叔,一定好好谢谢他……”

    婉娘闷着头,不敢看李夙尧的眼睛,只将穆郎抱在怀里,轻轻哼着歌曲给弟弟听,虽然弟弟已经睡着了。

    屋子里突然静得出奇,只听得蜡烛“啪啪”作响的声音,李夙尧借着烛光,悄悄去瞧婉娘。

    女孩子乌发红唇,鹅蛋脸型,尖尖下巴,肤若凝脂,眸如秋塘,她就那样静静坐着,说不明道不尽的娴静。李夙尧心里甜甜的,以后她就是自己妻子了,以后每天晚上他都可以这般细细打量她,真好……

    穆郎原是在装睡,此番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了,便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婉娘抽他屁股:“臭小子,你都没睡着,闭着眼睛不动做什么?”

    穆郎眼睛瞪得圆圆的,直直瞧着李夙尧,一副对着敌人的态度,伸手便推了他一下:“你是坏人,你来抢我三姐姐的,不许你抢我姐姐。”一头扎进婉娘怀里,继续扭头瞪李夙尧,“你是坏人。”

    李夙尧唬他:“臭小子,我是你三姐夫,不是坏人!倒是你,小小年纪,目无尊长,你说该不该打?”

    穆郎使劲扭屁股,双手勾住婉娘脖子:“总之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抢走我三姐姐,三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李夙尧觉得很困,眼皮沉得很,简直睁不开。也难怪,他快马加鞭赶入京城,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累,实在太累,此番见着婉娘一切安好,他心里也就踏实了。

    婉娘推了推他:“你很累,便先回去吧。”咬了咬唇,又道,“这么晚了,你总是呆在我这里像什么话?你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来找我吧,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李夙尧垂着头,闷了好一阵子没说话,半饷才伸手抹了把脸:“好,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又拍穆郎圆圆的脑袋,“记住了,我是你三姐夫,不是坏人!臭小子,今天来的突然没给你礼物,明天做把木枪给你玩。”

    穆郎有些动摇了,弱弱地说:“是可以打仗的枪吗?我娘说我爹是大英雄,我可自豪了,我将来也要做大英雄。”

    李夙尧嘴损,伸手捏他肉脸:“那得先减减你这身肉再说,姐夫先走了,你乖乖的哦!”

    穆郎最讨厌别人说他胖了,此番气呼呼地瞪着李夙尧,嘴巴噘得老高:“你没有九王哥哥好,我要什么,九王哥哥都给我。不但如此,九王哥哥从来都不说我胖的,他可喜欢我这身肉了!”

    李夙尧抿着唇笑,瞧着婉娘,目光柔和:“谁说胖是骂人的?我刚认识你三姐那会儿,她也胖,不但胖,还老实巴交的,被人欺负死了都不敢还手,可我就是喜欢她!”又瞧穆郎,“所以,我也是喜欢你的啊,你知不知道……”

    穆郎霎时觉得这个哥哥也挺好的,跟九王哥哥一样好。不过,他知道三姐姐喜欢九王哥哥,他便也就更喜欢九王哥哥一点。

    第二日,李夙尧睡到了自然醒,醒来之后先是去给祖母跟母亲请安,然后是进宫面见二圣。新年的第一天,二圣忙得很,但听虞公公说英武将军求见,他们诧异之余,还是忙里抽空,召见了李夙尧。

    圣上见到李夙尧的时候,心里微微打了下鼓,侧眼瞄了下皇后,咳道:“不是说大军到十日后才回吗?爱卿,怎生今日就回来了?”

    李夙尧英姿挺拔,起身拱手,恭敬答道:“回圣上的话,臣非今日抵达京城,臣是昨晚回的京。”

    圣上一口茶没喝进嘴里,立即呛了出来,见独孤后偷瞄他一眼,他立即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扫过去,心道,不许拆朕的台。

    独孤后坐正身子,微微含笑道:“那西夏国的王后,也一并给压过来了?”又啧啧叹,“本宫听说,西夏国的女子天生丽质,早就想见一见了,此番终是可以见得着了。”说得酸溜溜。

    李夙尧明白他皇后姨母的意思,不过,他当日攻城时是见过这西夏国储的,尤其是那个西夏公主,堪称天香国色。此番西夏已降大兴,西夏上至国王下至臣子,该降的降,不降的杀,老国王跟王后,途中已经闹了几次自杀,好在被及时发现给拦了下来。

    他们自不自杀,李夙尧不在乎,不过,既是二圣之前说过要活捉,便就得叫他们活着到京城。至于之后怎样,那就不是他在乎关心的了。

    李夙尧想到昨晚肉丸子的话,问二圣:“臣在途中遇匪寇突袭,但后来经查实发现,其实这群人原也是良民。臣还听云府三小姐说,此番康王殿下已是去了江南……臣也向二圣请旨,去趟江南。”

    独孤后说:“你这才回来的,不在京城好好休息,跑去那边做什么?本宫跟皇帝若是准了,你母亲还不得跑进宫来跟本宫闹。”

    李夙尧垂眸,颇显疲惫之色,但眼里却一片柔情:“云三小姐想去,那臣,便向二圣请旨,陪她一起去。”

    他现在聪明了,会察言观色了,婉娘昨晚那般神色,他已是猜得出她的心思。若非如此,她怎会主动提出要自己第二日去找她?他看得出,她好似并不是很想念自己……自己对她那般日思夜念,她却对自己避之不及。

    想到此处,李夙尧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肝脾肺肾,哪哪儿都觉得疼。

    得了旨意,李夙尧带着礼物去云家拜年,当然,还给穆郎带了一把木头枪。

    穆郎得了礼物,开心得四处乱窜,婉娘怕他碰着自己,跟凝珠几个小丫鬟交代一翻,才放他去外面院子里玩。

    苏氏见这李夙尧四年不见,不但长得更加英姿壮硕,而且还礼貌了许多,立即起身亲手接过礼品。

    “李世子怎生回来得这般早,不是说还得十天半个月吗?”苏氏轻声道。

    李夙尧抓了抓头发,笑说:“小婿是赶着老给岳母大人拜年的,所以快马加鞭地赶,好在,还不迟。”

    苏氏转头瞧了小女儿一眼,只见她低着头,好似脸色不太好。苏氏微微蹙了眉,心道,这丫头脾还是死拧的,姐妹俩一个样!

    苏氏见李夙尧一个劲只顾低头吃东西,知道他这是饿了,赶紧吩咐厨房又去多做些热乎的吃食。李夙尧确实是饿了,这十天半个月以来,他半道都是啃硬梆梆的干粮,哪有这样的饭菜香?

    再说,之前在军营里都没吃饱过,此番还不得大快朵颐!

    婉娘眼见他一碗又一碗地吃,怕他猛然吃得太多消化不了会积食,便道:“你慢点吃,少吃一点,又没人跟你抢的……这般狼吞虎咽的做什么?”

    李夙尧将碗一推,抹了把嘴,又打了个嗝,方道:“我丈母娘家的饭菜就是香,改明儿还来蹭饭。”坐正身子,瞧婉娘,“婉娘,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苏氏只道自己也是时候去瞧老太太了,给他们“小俩口”留了单独相处的空间。李夙尧直接道:“我刚刚进宫去面见二圣了,还向他们请了一道旨意,我知道你想去江南。所以,我请旨带你一起去,有了二圣旨意,你娘也不好说什么来阻拦你。”

    婉娘确实想找他说这个事情的,也知道只有他能够帮自己,可没想到的是,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呢,他便已是知道。

    “那你帮我,有没有什么条件?”婉娘蹙着秀气的眉毛,瞧着李夙尧。

    李夙尧笑道:“我帮我未来妻子,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又说,“说点正经的,我也好久没见九王叔了,此番也想去趟江南……”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一点,还是我一大早5点钟爬起来写的,最近年底比较忙,更新时间不定,偶尽量保持每天至少更3000+不定时6000+另外:看在偶如此勤奋的份儿上,撒点花吧,乃们都将偶打入冷宫了,冻得要死!

    第48章

    到了正月中旬,十万征西大军终于凯旋至京都城外,此次大捷,是继百越一战之后的又一次突破性胜利。对于天朝而言,西南战胜,相当于中原一统,这是继东汉末年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天下一合。

    是以,这场战争对于二圣,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既是为安定内部划上一个圆满句号,又为开疆扩土打开一扇大门……自此,四周蛮夷对天朝二圣,对天朝雄师铁骑,无不闻风丧胆。

    当日,二圣着盛装,携众臣,带着全民百姓,于城门外迎接征西大军。

    李夙尧这半月以来,没了他爹的束缚,又有他娘好吃好喝地供着,小日子甭提多滋润了,天天一觉睡到日晒三竿,然后大吃一顿,就跑去云府教穆郎使枪去。名为教穆郎耍枪,实为去看婉娘,用他祖母李老太太的话说,他这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在乎美娇娘也。

    到了大军进城前一日的晚上,李夙尧被他爹一封信给骂了出去,自此,他又换上铁甲,手持刀枪,与曾经的滋润日子永别。

    大军进城,万人空巷,全城百姓,无不争先恐后,争抢着要一睹李家将崔家军以及天朝二皇子晋王殿下的风采。街道两侧自有士兵把守着,但似乎怎么也阻挡不了百姓们的热情,几位年轻的少将军,接到了不少少女投送的鲜花。

    李夙尧的身后,赤色的大棋子上,玄色的丝线大大镶着一个“李”字,大家都知道他是战神唐国公李烈之子。因此,他接到的花最多,收到的媚眼也最多,不过,他都视若无睹。

    他接到花,又顺手抛给了旁人,一朵不留。

    倒是那崔照,接到花后不知道如何做,只能一直紧紧捧在手里。常握刀剑的手握着鲜花,忒不和谐,他心里一急,也学着李夙尧的样子将花都抛给旁人,然后目不斜视。

    十万大军驻扎城外,没有军帅之令,不得入城半步。同时被安置在城外的,还有数千匪寇流民,此次进城的,只有征西军将领,及无数囚车压着的西夏降臣及西夏皇储。

    当晚,西夏国老国王跟年轻的王后被二圣单独召见之后,便就自缢于宫中。次日,二圣下旨,追封其为归德侯,分别以天朝侯爷与侯夫人之礼安葬。之后几日,关于西夏降臣,皆按品阶封其官位,西夏风华正茂的小公主,被圣上纳入后宫,封昭华夫人,与元华并位,皆仅济圣后之下。

    坊间传言,说是那年轻貌美的西夏王后跟咱们天朝圣后有仇,故此,才在降了之后也依然被赐死的。京城各大茶楼的说书人,添油加醋,版本各异,却都是说得唾沫横飞。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大兴建立之初,独孤氏得封圣后,遭到了西夏新王后的冷嘲热讽。

    西夏王后颜氏原出身寒门,初入宫时本为侍女,后无意中被圣上看中,蒙得宠幸,飞上枝头,一朝成后,贵宠六宫。独孤氏得封圣后的时候,她也刚登后位,只是那个时候,她才得十四,独孤氏却已年近三十了。

    王后颜氏得了势以后,首先给老国王吹耳边风,让国王废长立幼,改立自己刚生的儿子为太子。然后又吵着说什么那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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