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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战天下第14部分阅读

    图案,在看看他们每人头顶皆是执戴板状牛皮帽,手拉马缰,缓缓而行,当即就明白这是什么军队了。在整个历城除了皇帝的禁卫军,还会有谁,最前面那位身着黑衣素装的青年,不是皇帝陛下,又会是谁。

    领队忙带着兵丁跪倒在禁卫一旁,正要大呼,却看见禁卫向他们招手示意。巡城兵丁俯首深拜,待禁卫走远后,他们方才站起身,继续着巡视。

    风声慢慢加大,原本就充满夜色的天空中,再次加重了色彩,整个历城都笼罩在阴沉之下。

    一片、两片,夜色中突现白色的花朵,一个豆大的花朵砸在扶苏脸上,一丝冰凉迅速袭扰全身。

    扶苏不禁打了个哆嗦,人也从迷茫中走了出来。从闻无丘的长聊中,他看到了秦国的希望,可同样又是从闻无丘的话中,他遇到了困难。

    如果此时大军继续前进,那必定要均分北疆的军需。如果分了北疆军需,若是戍边军遭遇天灾或者什么,仍暗流涌动的赵国,燕国遗民更会趁此机揭竿而起。到时匈奴纵马南下,放眼天下,将无人可以阻挡他们的铁骑,华夏大地将会遭受一次前所未有的杀戮。

    从他登基之后,就一直特别亲和北疆戍边的军队,其原因不光因为他们是最挺扶苏,而是因为他们替大秦,替华夏民族守护着北疆,守护着华夏民族不被异族侵犯。

    匈奴人的凶狠,他在大漠是亲眼所见,匈奴人的残暴,他也曾经历过,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如在昨天。

    呼——

    随着风声的加大,白色的花朵,越来越密集。跟随在身后的禁卫忙牵来战马给与扶苏。扶苏接过战马,跃身跳上马背。

    驾——

    十几人纵马驰骋在茫茫雪花中。

    扶苏回到县署,战马扔给身后禁卫,自己则径直奔向书房。随后三名禁卫进来点燃几盆炭火,又悄悄退出门外。

    “到底进还是退?”扶苏小声自问。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可他始终找不到答案。此事事关重大,稍有差池就会导致战况逆转,就好比历史上记载的巨鹿之战一样,如果当时项羽没能击败王离的二十万秦军主力,也许历史将会被章邯改写。小理

    可那已经成为了历史,此时守护在前线的将士多数都为无名之辈,有能力对抗叛军的大将章邯又被调离巴蜀。这并不代表他属于多疑之人,但章邯在历史上留下的劣迹,让他不得不防,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他还是一代帝王呢。

    熊宁刑徒出身,自从接受第一个任务,至今还没失败过。可那不代表他就能打败项羽,刘邦等秦末枭雄。尚武呢,当初在大漠时,也不过是个百将而已,如今手握两万多秦军。虽然综合战力比不过北疆主力,但他手里却掌握了国内主力军,全部佩剑骑兵六千多人。

    若是真的能统掌全局的将才,国内唯一剩下的就是蒙毅。可是蒙毅自从家人被杀,族人全部流放南越之地后,性格变的孤寂,沉默,根本不再适合做统将。

    扶苏单手支着脸颊,看着那红红的炭火:“难道要让他们提前结束训练吗?”

    炭火突然燃起徐徐火苗,忽闪忽闪明亮。趴伏在案几上的扶苏,眼皮眨麽眨麽,慢慢进入梦乡,在梦中想起了大漠的那段日子。那是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发现心中还埋藏着嗜血的性格。

    扶苏带着八百多骑兵,手执短剑,背挎强弩,头也不回的朝大漠奔去。

    当发觉匈奴并没再次追击的时候,他们方才有心情停下脚步,看看周围景象。

    满地的黄沙被西南风吹的呼呼作响,刚才还明亮的阳光,忽然被乌云遮挡,大地上仿佛被盖上了黑布一般。

    千夫长袁浩抹把脸上的汗水,驱马来到最前首的扶苏身边:“长公子,天要变了。”

    “要下雨吗?”看着那厚厚的云层,他感觉这是下雨的前兆。

    袁浩跳下马背,抓起一把黄沙放在鼻子上闻闻:“是下雨,但沙尘暴雨的可能性更大。”

    “沙尘暴雨?”初来秦朝的他对这些,还真的不懂。

    “长公子没有到过大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沙尘暴雨,其实就是大风扬起的沙尘,随后夹带着下起的暴雨。”

    “不是说沙漠地带少雨吗?”

    “不是这样的,沙漠里偶尔也会有雨季。末将来北疆已有八年,在这八年里见过三次雨季。”

    他听后第一感觉就是:缺少知识害死人啊,原来古代并不像后世一样,乱伐乱砍,导致生态破坏。哎!自己这思维看样子要改变,改变了!

    “那现在怎么办?”

    霹——

    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乌黑的云层,随后又是几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呼呼的西南风,此时却转变为西北风,带起厚厚的黄沙袭打众人。

    干枯的沙尘打的众人只有眯着眼睛,等候命令。胯下的战马,刨动前蹄,仰天长啸,仿佛知道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故一样。

    “长公子,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处平坦的地方,战马围在外围,士兵蹲在中间,等候大雨袭过。”

    “赶紧找个地方避雨不是很好吗?”

    第六十五章大漠遗军(二)

    哗啦——

    天空中好像被挖出个窟窿,瓢泼般的雨水从天而降,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略感麻痛。

    大雨浇灭了烈日的炙热,呼啸的西北风裹带着雨水袭扰众人军甲。刚才还嘶萧长鸣的战马,此时却低头打着响鼻,任凭雨水冲刷全身。

    “最好不要,别看此时雨下的挺大,其实这才开头,后面会更厉害。”

    “那就依你。”扶苏纵身跳下战马。不知道别处是否还有平坦地域,可他感觉至少附近也就这的地势比较好。

    “传公子将令,全军就地休息,构筑方圆大阵。”

    随着袁浩的一声令下,虽然有风雨声的阻隔,众人就一一相传下去。少顷,由战马卧在外围,士兵蹲在中间的方圆阵构成。

    此阵呈圆形,外围布上由戈兵组成的两道防线。第三队则有持剑兵,放下手中长剑,取下背上强弩,构筑而成。此阵的优点是可以同时防御四面八方,就算是遭遇敌军,但他们也不能成功偷袭。缺点是如果敌人集中攻击一个方位,防御的薄弱立时就显现出来。

    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急,夜晚好像来的很早,一个时辰左右夜幕就已经笼罩了大漠。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让他们最煎熬的不是暴风雨夹带着黄沙浇在身上。而是他们出来时,并未做远征的准备,每人身上只带了一餐干粮,经过白天奔逃,此时口粮已不足八百人同时享用。

    “还要下多久?”

    已经下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暴雨,原本干枯的沙漠中出现了片片水洼。扶苏双手搭在额首,环视四周,好像要找什么。

    袁浩闭目肃然站在雨中,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快了,雨已经开始变小,空气中那种暴风的味道,已经渐渐消失。”

    真的?假的?扶苏呆呆的看着被雨水浇灌着的袁浩,不禁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可是一个合格的气象学家。

    事情真如袁浩所料,雨水开始渐渐变细变薄,只有那呼啸的西北风却仍在耳边划过。

    扶苏张开双臂,屹立在旷野的沙漠中,比着眼睛,闻着这古代下雨的气味。

    “停了,雨停了。”一名在东侧防线的强弩手,忍不住大叫起来。

    “雨停了。”

    众人直起身来,挥动着手中武器狂呼。两个多时辰的暴雨,压得众人窜不过气来,这该死的暴雨,终于停了,就连那总是裹着沙子飞起的大风也减弱到,轻拂脸庞。

    “呃,停了呀。”被声音震醒的扶苏,回过神来,淡淡的说了句。

    袁浩脱去套在外面的皮甲,上下抖动着水珠:“终于停了,这些年,北疆还没有像这样的暴雨能够下两三个时辰的。”

    “第一次下这么长时间的?”

    “嗯。”

    扶苏心中暗暗叫苦:点背啊。

    由于大雨刚过,湿气太重,原本的取火方式,这时却无从选择。众人只得拿出干粮,互相均着吃。

    出来时所携带的牛皮囊,也都相继见底。扶苏喝完了最后一滴水,却还感觉到口渴。可士兵们手里的牛皮囊已经空空是也。

    什长纪熊把黍(注1)做成干饼,狠狠的摔到地上。临了,还不忘朝干饼面吐上几口:“娘的,干巴巴的,连口水都没得喝。”

    离纪熊不远的扶苏听到了骂声,回身走到纪熊身前,捡起已经沾满黄沙的干饼。放在手中轻轻弹去上面的沙土,随后塞进内衣里的小袋里,背着手继续向前走。

    “长公子,纪熊错了。”刚才扶苏的动作,让羞愧不已。虽然扶苏并未责骂他,可正因为如此,让他更是无地自容,向着扶苏的背影双膝跪倒。

    “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未责骂你啊。”

    扶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到纪熊面前。众军士看到纪熊扔干饼却没有几个人回望,当听到他带着哭腔说自己错的时候,众人齐刷刷的向纪熊望去。

    “我不该扔掉干饼,这都是百姓们为边疆军士准备的。”

    扶苏抬手扶起纪熊说道:“想必你们也都是庶民出身吧。”

    众人点点头,凝视着扶苏,猜想他下一句想说些什么。

    “别看小干寡无味的黍饼,它可是百姓们一滴一滴的汗水,加上辛勤的劳动才换来的。”

    站在旁边的纪熊不住的点头称是。刚才那种垫足观瞧的士兵,这会也都默默的低下头,盯着手中的干饼。不由得联想起以前劳作的日子,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沉默状态。

    这样可不好,低沉的情绪,只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意识到这点的扶苏,忙放出一个诱饵。

    “大秦的儿郎们,收起你们手中的干饼,随我一起去夺取匈奴人的烤全羊。”

    说话间扶苏已跳到马背上,正挥舞着他那佩剑吆喝。

    烤全羊——

    烤全羊——

    刚才那股阴闷之气,彻底的被横扫一空。众军士跳上战马,挥动着手中兵刃,嗷嗷直叫。

    黑暗的天空已让他们分不出东西南北,扶苏只是随意选了个方向,挥动长剑:“大秦的儿郎们前进吧,让匈奴人也尝尝大秦铁骑的威力。”

    嗷嗷——

    随着扶苏催动战马,嗷嗷着前行时。奔跑了一天的秦军,完全遗忘了身上的疲惫,学着扶苏的样子,踢动战马,摇曳着兵刃,向前狂奔。

    八百多匹战马在大雨经过的沙漠上,还是荡起了滚滚狼烟。八百多骑兵此时的模样,已不再是戍边秦军,而是一群饿了几天的狼,正嗷嗷叫着,去追寻他的猎物。

    运气不错,在狂奔出估计有五十多里的样子,在夜色中仍然看到一片草地,而草地不远处就有星星火光映起。

    大漠中发现了绿地,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一直都绷紧着神经,深怕今晚还走不出沙漠地域的扶苏,这样不仅会伤了士兵们的心,更会让他们对前途感觉到渺茫。当看到在风中摇曳的绿草,心情忽的放松下来。

    “儿郎们努力了,晚了就分不到肉吃咯。”

    驾——

    因为走出壁垒砌成的军营,追击匈奴,军队扎营位置又不固定。这就让九原郡的粮草运到北地行营,需要辗转些时日。所以粮草供给上面就会有所差池,能不断顿就不错了,更不要奢侈餐中带肉。

    再者秦军中军爵制度毕竟规范,三级功爵以上的才会餐餐有肉,而一二级的士兵,就只能在哪天主将发善心,或者打了胜仗,才能痛快的吃顿大肉。

    此时七月间,正是匈奴人扰边抢粮储存过冬的季节。所以蒙恬就命大军一分几路,北上寻找匈奴。可找寻了半月,只能找到几股零星匈奴骑兵。

    而扶苏带的这队士兵,在此前就已断肉五六天了。此时听到有肉吃,还不都是口水哗哗直流。有些心急的士兵跑的比扶苏还快,估计他们这会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到匈奴驻地。

    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想,驻地上究竟有多少匈奴,自己能不能战胜他们,就连扶苏也属于此列。只管没命的踢着马肚,紧攥缰绳,直奔匈奴驻地。

    注1解:黍hu

    古代专指一种子实叫黍子的一年生草本植物。其子实煮熟后有粘性,可以酿酒、做糕等。

    第六十六章大漠遗军(三)

    救命啊——

    远远的就能听见类似这种呼喊救命的声音,虽然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可还是能够听出这些都是秦国人。

    秦国人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该明白,这些就是他们抢来的战利品,而在这个深夜正是消耗战利品的好时候。

    一个浑身凌乱,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出几个大口。在这个暴雨刚过,还泥泞不堪的草地上奔跑着。

    “跑,嘿嘿,我看你往哪跑。”

    后面紧跟着一名全裸的披发男人,光着脚丫子追着前面的女人。

    “金子提,看你那熊样,连个女人都摆不平。”

    巡哨的匈奴士兵,停下脚步嘲笑着金子提。

    “滚,看我怎么收拾这马蚤。”

    狂奔的马蹄震动着大地,脚下微弱的感觉让金子提不禁惊醒,他不顾地上冰冻,俯身贴地。

    越来越近的震动声,震得金子提,耳边发麻。

    “秦军,秦军来了。小理”

    金子提腾的站起身来大叫,巡哨的匈奴士兵止着笑声,立即四散大叫。

    “敌袭,秦军来了。”

    虽然沙土已被暴雨浇灌,但北方的沙漠四季少雨,那里的土质又不能和南方的土壤相比。在这样干枯裂缝的沙地上,就是再来几场大雨,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泥泞沼泽。

    看见了匈奴帐篷,更激起了秦军骑兵的,只见黄沙飞扬,无数个黑影急速冲向匈奴驻地。

    “杀啊。”随着扶苏的一声怒吼,八百余秦军已经冲到匈奴营地内。

    偌大的驻地上只驻扎了一千多名匈奴人和几百从边关刚掳获回来,送到这边的秦人。别看这小小的部落,里面却是冒顿单于最尊敬的叔父韩邪达,所以冒顿才会在刚掳获大批秦朝人后,立即挑选一批女子送到这大漠深处韩邪达的驻地上。

    冒顿对他的尊敬,是因为他是由韩邪达照看长大的,之后在单于大位上又力挺冒顿,这才有了冒顿的今天。

    正沉醉在女色之中的匈奴人还未来得及穿好衣服,就已被马蹄践踏,死于非命。小理也有一些奋起反抗,可他们的反抗对于来势凶猛的秦军铁骑根本就是飞蛾扑火。

    半个时辰不到,无一人能够逃脱厄运,上千名匈奴全数被斩杀于马下。焚烧的帐篷在西北风的吹袭下,徐徐向东南飘去。

    逃脱一击的匈奴战马,正低头不停打着响鼻。匈奴驻地上,只见身着黑甲的秦军骑兵,正检查着尚未死去的匈奴人,只要还有一个动作,立即就会被人补上几下。

    “长公子,那些被掳的女人怎么办?”随处可见的女人在争夺着衣服,袁浩皱着眉头来到扶苏身旁问道。

    “我们的伤亡如何?”

    好像眼前被误伤,产生疼痛的呻吟声。争夺衣服的女人哭闹声,都不曾发生一样,扶苏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虽然他以前除了片上外,并未真正的看过女人全身。但此时杀红眼的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哪怕是随意瞟上一眼女人的身体都懒得去做。

    他这时最关心的是他的军队伤亡,这是他唯一保命的机会。如果能够逃出大漠,他还想着夺回帝位,统治大秦。

    自己带兵打天下,固然是好,但那样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也许耗尽自己的一生,都还做不到,更别提铁骑踏平世界的伟大梦想了。

    “死了一百七十七个人,伤两百多人,不过还都能骑马战斗,此次斩获敌首一千三百多人。”八百人就斩杀了一千多名匈奴,自己才损失一百多人,这在秦军对战匈奴史上是开了先例。袁浩报完了斩杀匈奴的数量后,就乐滋滋的望着扶苏。

    “伤亡太大了。”

    在看汉武大帝之前他就曾在网上看过一些资料。

    元朔六年(公元前年),漠南之战。未满十八岁的霍去病主动请缨,武帝遂封他为嫖姚校尉随军出征。在战场上,霍去病凭着一腔血气骁勇及八百骑兵,在茫茫大漠里奔驰数百里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