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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弃妃第31部分阅读

这样的话!谁的命像蚂蚁?谁又想做蚁民?这世道,难道就是这样么?”

    仙儿见她面色不对,遂点头应道。“是!”

    她心中一寒,唇角却泛起森冷笑意。“有钱有权,就能把人命当儿戏。好!仙儿,再给我去以十个铜子一斤的价钱,卖掉一缸酒。”

    仙儿大惊。“小姐!您疯了么?这样咱们该损失多少!”

    苏流水抬手打断她。“在说什么呢?我入货时,这酒才四个铜子。现在十个铜子卖出去,怎么就损失了?让你卖你就卖。孤城能把她们捧上天去,我就能把她们从天上摔下来!”

    仙儿赶紧应了声,这便退了去。

    苏流水见她一走,心中气愤难消。她起身在屋子里头走了几步,面色森冷。仙儿不知她为何心寒发怒,可她却知道。她是恨这世道!恨这什么都要皇帝做主的世界!

    花千树坐在酒楼里头慢慢的喝着酒。自打苏流水从花宅与温行云一道离去后,他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赢苏流水!他要她把眼光放在他的身上!哪怕对他是咬牙的恨着,那也是把他放在了她的心尖!他是情场老手,那夜他就瞧出温行云跟苏流水之间的关系再不是那么简单!

    男女之间是不是有事儿,是能从他们的眼神瞧出来的!苏流水看温行云的眼神里头,有爱。

    也是那种爱,让他不能忍受!什么小妾都滚一边儿去罢!他要尽天下女人,得不到她又有何用!

    “主子,她拿酒出来卖了!”黑衣人低着头道。

    他唇角递了丝冷笑,道,“嗯。多叫些人手去,分批收了她的酒。再以五十个铜子的价钱挂出来。”

    那人眼神一晃,道,“现在市价已经到了二十个铜子了,现在您若是把酒挂到五十铜子,能有人买么?”

    花千树没有说话,却只喝了口酒。“我没要他们买。我不过要告诉他们,这酒价非但不会跌,还会继续涨。等晚上的时候,把酒涨到六十铜子。明儿早上挂出七十铜子。”

    男人见他这样,赶紧应了声。这才退了去。

    “没用?现在已经涨到七十铜子了?这回咱们可遇见个高手。仙儿,你领了人给他们送一缸酒过去。他们不是卖七十铜子一斤么?瞧瞧他们收多少铜子一斤。顺道瞧瞧那人是谁?是孤城,还是柳如画!”苏流水一边说,一边刮着茶叶星子。

    仙儿见她波澜不惊,便赶紧又退了去。

    苏流水见她一走,砰的一声将茶盏扔到桌上。把酒价做得那么高,摆明就是跟她对着干了!

    苏流水想到此,起身往书房而去。

    温行云正在看公文,熹儿则恭敬的立在下首。一见她来,他面色一寒口道,“你来做什么?”

    苏流水心里有火,可却不便发作。眼角余光见熹儿正偷偷的打量她,便笑道,“爷,我有事儿跟您商量。”

    他挑了挑眉毛,淡道,“什么事儿?”

    苏流水瞧了眼熹儿,唇角一掀,道,“您说这事儿怪不怪?原来那绿酒的酒价已经涨到了七十个铜子一斤了呢!原来不过区区四个铜子而已,现在涨了差不多二十倍呢。”

    熹儿听到这儿,心中不愤。道,“这点小事儿就要来跟爷商量。打扰爷的正事儿!”

    苏流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四个铜子的酒,现在被人炒到了七十铜子。一斤尚且如此,千斤呢?万斤呢?十万斤呢?你说这是小事儿?”

    熹儿冷笑,“这是苍穹国,他们这儿乱不乱,有我们什么事儿?”

    温行云眉毛一皱,对熹儿道,“别多嘴。”他整整领口,接着道,“爷也想知道,这事儿跟咱们有何干系?”

    苏流水嘟唇一笑,道,“有大干系!爷,明儿个我便去买几个原来就跟绿酒酒坊酒质差不多的酒坊,他们卖绿酒。咱们呀,也卖酒。他们七十个铜子一斤,咱们呢?咱们就免费!”

    温行云听到这儿,眼睛便眯起来了。他还没开口,那熹儿便道,“免费?这不是要给人送银子么?这就是挖到了金山也不够您这么送的!”

    苏流水可不这么想,“杨烈不是说要赚钱么?咱们这回就带着他一块儿赚。”

    这话一说出来,温行云便笑了起来。“你带他一块儿赚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会扶持青阳人,却倒打压自个儿苍穹人么?而且绿裳那家人还是太子党的人。你当杨烈是笨蛋么?”

    苏流水道,“绿酒坊家产是多了,给朝廷的贡献也多。可那到底还是别人的钱。若是杨烈能从中取得直接的利润。爷,您说他是扶持我,还是扶持绿酒坊?”

    温行云侧头考虑许久。道,“爷懂你的意思。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罢。熹儿,怎么办事的?夫人来了这么久,也不看茶。”

    熹儿应了声,这才不甘愿的退了去。走时还恨恨的盯了苏流水一眼。

    苏流水走前几步,笑道,“爷,您刚刚在忙什么?”

    他一笑,这便打开公文让她瞧。“这是探子给我的密报。你瞧瞧,杨烈对我依然诸多防范。你这次拉着杨烈一块儿做生意,正好就去了他的心病!也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手段。不然爷这儿还真撒不开手去做事儿!”

    苏流水应道,“好在爷知道流水的心意,不然流水要是再给人扣顶一点儿小事儿就要来找爷的帽子,罪过就大喽。”

    温行云一听这话,笑道,“你又在吃她的醋?”

    苏流水摇头,“我自然没有。哪儿那么容易吃醋。现在跟爷好的人是我,该吃醋的人该是她才对!”

    温行云眉毛一舒,伸手才握住她的手,熹儿便推门进来。他赶紧缩开手,假意去翻公文,声音里头也透着丝冷,“杨烈那儿,爷会尽快安排。明儿个绿裳姑娘相邀,你准备准备。跟爷一块儿过府。省得她一而再的烦爷!”

    熹儿面色有些古怪。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

    苏流水朝他作了个福,这便退了去。回到倾城阁,正碰见仙儿满头大汗的回来。便随口问道,“仙儿怎么了?瞧你这一头的大汗。”

    仙儿急声道,“姑娘不好了,外头来了一群人,说是昨儿买咱们的酒,都说吃坏了肚子,上门要求姑娘赔他们银子呢!”

    苏流水眉毛一挑,笑道,“原来这回他们却倒先在咱们前面做了手脚了!办事倒却真是干净俐落!”

    仙儿见她竟还有心情赞旁人做得好,心里一急。道,“都闹到眼前了,您竟还有心思说这些个!而且姑娘,婢子刚刚跟人一道送酒,原来挂出那七十个铜子酒钱的人,竟是花千树,花大官人!”

    苏流水听到这儿,唇角不自然的一勾。她敛下双眸,便这么淡淡的立着身子。

    花千树。

    她想过是孤城,想过是柳如画,可她却从未想过花千树!因为自打来了这儿,她跟花千树虽未点破,可却到底还是有分友情在的。

    而他这次来,还说是为了柳枝儿讨回公道。她信以为真,总以为他会借机把绿酒坊的酒价压下。可他却做了相反的事儿。

    这种被朋友出卖的感觉,很差。那夜她那样对花千树,心里就隐隐猜到了他会选择与她敌对。可她以为在这件事儿上头,他跟她至少还算是有默契的。

    可原来,那默契是这么的薄弱!门外有人喊打喊杀,萧庭跟一群护卫都在做门神。

    她深吸口气,一整容色。朝门外飞奔而去。

    温府门外站了整整一圈的人。有人手里拿着绿酒,躺在担架上头唉唉直叫。有人则与他们一道,誓要为他们讨个公道。见着苏流水出来,他们一个个的怒发冲冠。

    “你们温府卖出的假酒害死人了!叫你们当家的出来!你一个女人出来做什么?”为首的男子冲着苏流水怒斥。

    苏流水眉毛一抖,冷笑,“你们吃的是什么酒!”

    那人见她这般,便把绿酒朝着她面前一摔,道,“这不是你们的绿酒是什么!我说你们怎么卖得这么便宜呢!原来竟都是些假酒!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赔钱!”

    苏流水负手而立,道,“赔什么钱?”

    “自然是咱们的酒钱跟治病的钱!大伙儿买酒是为着喝得高兴,结果却个个吃得上吐下泻,这样的酒,还怎么卖出来?你今儿个不赔钱,咱们就死在你们温府门前!”人群中有个声音怒声斥道。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便却真是好笑起来。她道,“你们喝了绿酒拉肚子,怎么不去找绿酒坊,倒却来找我们温府了?”

    “谁都知道绿酒酒质甘香,每斤价值七十铜子!可你现在怎样?你们温府卖出来的酒却只有十个铜子!二十个铜子!这么便宜,摆明就是假酒!”男人气得跳起来。

    苏流水取了他们手中一瓶酒,放到唇边轻嗅。这酒味儿确是不对。她稍稍一想,心里便明白了。这是柳如画来整她来了。

    她把装酒的瓷瓶单手举高,道,“大家说这酒是我温家卖出的!便是因为咱们的酒卖得便宜?你们现在吃坏了肚子,就说是我的酒吃坏了你们的肚子?那么,我来问大家。”

    她说着,便对躺在担架上的男子道,“这酒是你买的么?确实是从咱们这儿买的么?”

    男人面色苍白,却倒还无力的点头。“喝了你们的假酒,我才拉的肚子。我自个儿喝的酒,我又怎会不知?”

    他一说完,苏流水便冷笑道,“那你是哪儿买的,什么时辰买的。又是从谁的手里买的!”

    他被她一问,竟有些答不出来了!

    苏流水站直身子,从容道,“咱们温家一共就卖了三次酒。头一次,是以十五个铜子一斤卖出的!卖出了一百斤!当时大家吃了都没事!第二次,是前儿个咱们以二十个铜子一斤卖出的。最后一次,那些酒是被商家全数收去了!十五个铜子一斤吃的都是真酒,怎么二十个铜子吃的倒是假酒了?这却是个什么道理?”

    那人冷笑,指着苏流水的鼻子道,“你这是想赖?我兄弟吃的就是你们卖出来的酒!你还在这儿跟咱们算这些小帐?大家别听这女子胡言乱语,给我闯进温府,砸了温家!”

    他一喊,大家便呼喝着朝温府涌过去。萧庭冷冷的环胸立于门前。道,“我看谁敢。”他说罢,便一个把将那为首之人反剪了手。

    那人又怎会是萧庭的对手?被他这么一压,便只能乱吼着,“温家要杀人啦!温家把人吃死了!”

    萧庭冷笑,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那死人在哪儿?你吗?”

    大家见领头的被押住,更是愤怒难平。便都想去救他。推撞之下,竟都被萧庭点倒在地。

    有人见苏流水跟个没事儿人一般立在一旁,便要出手伤她。哪儿知道手还没够到苏流水,便被萧庭拦下。顷刻之间,那些人都倒在了地上。哀声不绝。

    苏流水见这儿已经没这么乱了,这才扶着仙儿的手靠近那些个犹在担架上的人。道,“瞧大家的衣着,家中都还不算富裕罢。为什么就会去吃二十个铜子的酒呢?”

    那人冷哼道,“绿酒是咱们苍穹最好的酒,咱们就是家里再穷,也会去买些绿酒来吃的!哪儿想到竟会买到你这假酒!”

    苏流水唇角一扬,道,“一个月前,苍穹的绿酒不过只值四个铜子一斤。请问,那时候你们吃坏了没有?”

    那人面色一阵苍白,他捂着肚子怒斥,“不管是不是四个铜子,可咱们吃坏了肚子却是事实!”

    “就是!难道就因为打不过你们,你们就能不承认了?咱们这儿一回去,立刻就去报官。你一个外地来的,还能跟咱们苍穹人比不成!”

    “府尹英明,他定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叫你们当家的出来!你一个女人作不得主。”

    “就是!难道你们当家的不在了么?还是说那男人是吃软饭的?”

    他的话,消失在苏流水的两个耳光里。她冷笑着道,“本倒还想跟你们讲些道理,现在你们这般,我也没什么跟你们说的!萧庭!把他们全部绑了!他们要见官,咱们陪他们去!既然有人非要把这事儿闹大,那就别怪我无情!”

    萧庭得了她的命令,应声道,“是!夫人!”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她会把他们反绑着送官,竟一时之间楞住了。她一喊送,萧庭自然不会有半分手软。这便真的把他们绑了。

    “咱们来这儿是讨公道的,你怎能叫他们把咱们绑了!这不是反了么?”

    “他们仗势欺人哪!这事儿到底怎么了!”

    “公道?你们讨什么公道?你们讨公道怕什么见官?你们要讨公道,我让你们公堂上去讨!瞧瞧到底是你们讨公道,还是我要告你们讹人钱财!”她冷笑负手。

    她一说,众人骂声不断。

    “这是在吵什么?”温行云负手踱出,声音冷如千年寒冰。

    他一出来,那些人便指着他破口大骂。“就是他!他出来了!你温家势大,竟敢欺民!不赔咱们药钱不说,竟还敢把咱们都绑起来!这还有王法么?”

    “他们哪儿懂什么王法!他们又不是苍穹人!王法是站在咱们这边儿的!”

    他慢慢的踱到苏流水的旁边。冲她淡淡一笑,然后扬声,“王法站在哪一边,要审了才知道!今儿个既然事儿已经出了,那咱们就别去官府,直接进皇宫!爷倒要瞧瞧,你们的王法是不是如你们所说,站在你们一边!”

    他这话一说完,手一扬。那些个侍卫便都出来,把人用绳子连成一串,往苍穹的皇宫里送。

    他们毕竟都是平头百姓,哪里进过皇宫?有胆大的便依然在吆喝。胆小的却已经直打哆嗦了。

    苏流水与他并排着走。她哑声道,“爷,这事儿你该避着。是我处理不当。”

    他没有瞧她,可是唇角却淡淡的扬了个弧度。“以后办什么事儿,都不要把爷摆在一边。爷在你身边儿,你胆子也大些!而且,爷也该去见见那苍穹王了。”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甜蜜,有些窃喜。先前遇见事儿的时候,她总是一人面对。如今有了他在身边,感觉很窝心。

    他们便这么一路往苍穹皇宫而去!温行云递了名帖。一会子后,皇帝便宣他们上殿。

    皇宫武德殿。

    苍穹王杨一凡坐在首位。太子杨烈站在最前,其他官员按份位各自站好。皇帝一见他们绑了几十口子人上殿,那头突然就痛了!

    到得殿上,萧庭把人往地上一推。那些人便除了跪倒,便什么也不会说了!

    温行云与苏流水牵手而立。见着皇帝,他便只简单的拱手为礼。苏流水见他如此,便也跟着作了个福。

    见他如此,官员之中立刻有人怒喝出声,“大胆!见着我国皇帝,竟敢拱手为礼!还不赶紧下跪!”

    温行云负手冷笑,扬声怒斥,“你大胆!我乃青阳前太子温行云!拱手为礼已是尊敬已极,你竟敢让我行跪礼!”

    苍穹不过是青阳的臣国。每年还是要向青阳岁贡的。苍穹皇帝见了温微寒,要对他行懈山所以温行云身为青阳皇子之尊,自然不必行跪礼。

    杨一凡心中有气,故意不开口,只等温行云下跪,此时见着那官员这么喝斥温行云,他面上虽不说什么,可心里到底是高兴的。

    那官员心中不服,道,“既是前太子,那就已经失了势!你现在不过区区庶民,怎么见着我国皇帝,竟还有不跪之理?”

    苏流水听到此,掩唇哧的一笑。那一笑笑得甚妙,却让殿上人人对她怒目而视。

    杨一凡眉毛一皱,道,“你笑什么?”

    苏流水转身朝着发声的方向,道,“这位大人,站出来说话,可好?您这么躲在人群里头,瞧不清你的样子,到时候皇帝要赏你,赏错了人可如何是好?”

    那人眼睛一眯,真就踏出两步。细瞧时,那人的眼睛竟与绿裳有着三分的相似。

    她淡淡一笑,道,“回皇上的话!咱们夫妻不是不想跪您,而是为着苍穹着想。您知道!我的公公,也就是青阳的皇帝,这个人一生最好的就是面子!我家行云现在虽是庶民,可到底还是他的儿子!他跟我今儿若是在这儿跪了您,回头这事儿传进了他的耳里,他定必会认为我家行云这事儿办得不好!定要问我们一个死罪!当然,他的儿子也绝不能白死。那么,到时候您这苍穹国,也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