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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萌妃十三第16部分阅读

会徒惹他们担心又无济于事。

    他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最低层阶民,平日除了懂些糊口的手段,过着平静又安守本份的日子,哪里能承受得了这种变故。

    可冲动之下打断了姬三,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向同伴介绍他们两人的身份,一时便犯了愁,竟半晌无语。

    就在这种诡异而滞岑的气氛中,虞子婴却替他开了口:“我是一名亡国四处流浪的相师,而他则是一名游医,我们两人相伴游历山川河麓,经过贵地恰巧碰上罗平兄他们,如今夜色来临,贪婪城门关闭,这才跟罗平兄一道前来想借宿一夜。”

    罗平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好一嘴江湖味儿的说辞,不过若表情再丰富点,言语再诚恳点,会更有说服力吧。

    相师?算命的?瑛皇国好像盛行推崇,而朝渊国则显得冷淡许多,是以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而那个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家伙竟然是游医?

    算了算了,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比是青衣侯的女人,能够让他们接受了,罗平摇了摇头。

    “游医?真的是游医吗?这么说你能看治病了?”平四闻言,突然惊喜道。

    “那李婆婆的病,还有二妞,四丫他们都能治了,对不对?”周围的人都喜出望外,围着舞乐团团转。

    舞乐抱胸,一双妖媚描绘精致的眉眼懒懒地睨了他们一样,仅从鼻息间嗤了一声。

    想让堂堂的妖医替他们这种无钱无势的人治医,简直就是妄想!

    虞子婴并不说话,她若想隐藏,那存在感绝对是杠杠地低啊。

    “求求你,帮我救救李婆婆吧,她都躺在那里好几天爬不起来了,现在连饭都吃不下了。”平四等人并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舞乐表情不乐意,可是如今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有厚着脸皮前去央求。

    罗平跟姬三也没有出声,老实说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一身王子病的家伙会不会治病,万一身份是虞子婴随口故诌的呢,那让他一看病不是直接被拆穿了?

    “看病?那钱,你有吗?”舞乐身材高佻,身体轻盈,然而随意踏前一步,眯眼一笑,却带着忱重的压力感。

    平四见“她”笑吟吟的斜眼瞅着自己,肤白如新剥鲜菱,红唇惹火,不由得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可接着听到他吐出的话,却倏地一下脸色白了。

    “没有?那么珠宝黄金银你有吗?”舞乐瑞再度踏前一步,那张艳丽俗媚的面容在容光的映照下,竟笑得有一种邪恶的讥意。

    平四瞠大眼睛,趔趄地后退一步,干涩的嘴唇无声颤抖。

    “美人,房契,即使是一顿珍珍馐美食,你都拿不出来吧,你凭什么认为我该无偿地替你看病?”随着他的话越来越歹毒,语气越来越锋利。

    此次不仅连平四,甚至连周围的人闻言都轰然愤怒了。

    “既使不愿意治人,也不至于如此糟践人吧。”不等冲动的姬三想冲上去揍人,罗平隐怒的声音已先一步喝沉,虽说他这话是对舞乐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牢盯着虞子婴。

    这一路上,他们都能看得出来,这舞乐的嘴是既琐碎又恶毒,惹得不少人不喜,可若谁胆敢随意开罪他,事后必会有一些小灾难发现,看来他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而狂妄嚣张的他却只有虞子婴难够动得了,而他似乎因为一些事情一直忌讳着虞子婴,只要她开口,他很少有继续胡搅蛮缠的时候。

    “我只是好意地提醒你们,别真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

    别说,这舞乐的一张嘴绝对能够将死人都气活,眼看他将那些老实巴交的贫民气得一张张脸一阵红一阵黑,直磨牙地相冲上来对他不客气了。

    可舞乐岂会怕他们?

    看罗平紧盯着虞子婴,舞乐亦勾起如花唇瓣,似笑非笑地睨向虞子婴,想看看她会怎么一说,若她也觉得他该替他们这群人治病,那么他——可能还会有一些失望呢。

    虞子婴感受到他深忱的目光,并没有回视,她只平淡无波道:“他说得很对,他既不是被人歌颂的大善人,也不是慈悲为怀的和尚,他只一个凭着一门手艺拿钱吃饭买房讨媳妇的普通人,可你们既拿不出钱,又拿不出等价交换的物资,一边自私地想着别人平白无辜牺牲自己来帮助你们,一边又揣着怀疑隐瞒的态度与别人相交,现在更恼羞成怒嫌弃别人的话难听,那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可做得对?”

    要论桀骜乖戾性格,或许连舞乐都比不得虞子婴,只是她将它藏得很深,裹得很密,别人难以察觉,否则罗平他们怎么会认为她会更好说话一些呢?

    “若有镜子,我真想让你们照照,那一副怨天尤人,苦而不得后便将一切罪端愤怒痛苦怨气,全部推卸给别人的嘴脸,可好看?”

    虞子婴地一番话让众人震惊于当场,连舞乐亦是如此,能想像这么话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吐出,声音还散着几分奶气,肥嘟嘟的脸蛋儿,白里透红,令人忍不住起捏一捏,但就是这样一个胖奶娃,用一种平述不带任何情绪说出这么一番话,不显尖锐不显刻薄,仿佛用最纯稚干净的声音揭开人类最丑恶的面貌。

    舞乐瞠眼,根根分明的睫毛,如蝶翅轻颤,很快他突地便笑了,笑得嘶声裂肺,他一把抓住虞子婴,却不想她竟没有躲开他,这段时间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她孤漠冷情,像是一只披着刺猬的小兽,不是轻易可以触碰到她柔软的内在。

    可现在她只睁着一双圆幽幽,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目光如此稚净,得就像一汪幽潭映入皎洁月光。

    那一刻他听见心中一动,像是一颗种子冒尖的细微攒土声,心底那一片心田痒痒的,麻麻的,那是一种从末有过的感觉。

    有又种酸酸涩涩,像是干涸时对着一颗青涩的果实被猛地咬了一口,虽然甘美解渴,却又不敢轻易再尝试一口的感觉。

    “说,说得好!”他眼中迷朦神色一闪而过,便迅速回过神,狐媚妖娆的大眼忽闪忽闪,却难掩眼底慌乱,装作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后,便迅速背手于后,迅速避害闪一边去了,就像是她身上有蚤子似的,有多远躲多远。

    罗平稍作分晰倒是听出了她话中有话,而姬三刚才愤怒力竭的表情一滞,皱眉仔细考虑了一下她的话,的确……像是这么一回事哈。

    人家愿意呢就是帮忙,不愿意也是人家的权利自由,他们有什么资格一副受害者的资态指责别人呢?

    可事实上他们全部都被虞子婴一番避重就轻,只拣有利的重点给饶晕了,他们末曾想过,你不愿意医治直接拒绝别人就行了,又何必存心侮辱别人,或许到时候别人只会觉得失望,倒不置于如此恼火群怒。

    啪!啪!啪!~这时,从那群归来的贫民中,一道有节奏清脆的掌声响起,从黑暗中慢条斯理走上来一道身影,他抬起眉眼,火光融融落于他白皙的面颊,他唇畔带着浅微笑意,水润双瞳饱含着智慧的神奇与力量,而一张稀疏普通的五官倒是因为周身萦绕的儒雅气质,而显得骤然生动几分。

    “若是因为在下一直不曾亲自出面拜会虞姑娘让你心存误会,当真是易池的过错了。”

    他一出现,周遭的人明显怔愣了一下,姬三眼神忽闪一瞬,而罗平便抿唇收敛神色,背弓退至一旁。

    易池朝着虞子婴作了一个揖,态度不卑不亢,斯文有理。

    虞子婴逼得他终于愿意出面与她相对,眼底划过一道清冽的幽光,这才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

    他大约二十几岁上下,额前发际没过了眉毛,散乱的发丝经他随意拨动,便露出了一双爱笑如月的眼睛,五官如水一样流畅而简单,虽然拆开来看每一样都不值得关注,但组合起来的那一张亲和的面容,却令人感觉很舒服,不易防备。

    “你为什么要去抢青衣侯的马车?”她问道。

    她的话直接点明了,他们这次行动分明就是针对青衣侯,并非是一出意外。

    “哎,真是完全被虞姑娘看穿了呢。”他微笑着上前,看她一脸笃定认定的模样,真想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却不想被虞子婴轻易躲开,他只能垂手无奈地一笑。

    像一个慈详的长者面对任性的后辈般宽容。

    而舞乐动了动,视线不住地投向她这边,眼神流转如光,并没有立即掺和上去。

    “小妹妹真是厉害,不如我们相互来交换问题,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存在?”

    虞子婴蹙眉,却还是答道:“姬三冲动,罗平耿直,都不像是会策谋劫道之事,能借助兽潮,能够在危急时刻提出那么一个赌约,更不像是姬三能急中生智想到的策略,若罗平倒是可以一想,可偏偏是姬三说出来的,想必这其中必有你的考量在。”

    易池恍然大悟,接着便该轮到他诚实以告了:“为什么要抢呢,其实我也只是为了赌一把运气,我早已打听出青衣侯本尊并不在城主府,那么下城主令的必不是他本人,我想他虽然被人传为冷血无情之人,但身为一城之主的他至少拥有一份对百姓的责任感,可没有想到他完全对我们无动于衷,甚至连让我们辩解一句的时间不愿意给,便直接判了罪,我到底是低估了他的残忍!”

    说到最后一句,易池的眼神竟那么一刻似滴血般的红猩,但很快又恢复了风清云淡,眼底的温润一如那平和的云,飘忽不定。

    第五十九章 胖妞,你太棒了!

    凭心而论,易池偶尔有那么一瞬间的气质仿佛像无相,只不过若拿无相比喻,那便是一种沉岑千年的檀木,淡雅幽香,而他则是一端无测的天边浮云,有着擅伪的本质。

    “他并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虞子婴话语一顿,暗暗颦眉,她干嘛要特地替他辩解?

    她自忖对青衣侯了解并不深彻通透,他既肯松口赌约这里面究竟有几分是因为她的缘故,又存在几分是对这群贫民产生了恻隐之心的缘故,亦或者还有其它事情的总番考量,这些——通通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易池重复一句,含笑问道。

    虞子婴不接他的太极,直接出一击直拳:“是谁下的城主令,你知道吗?”

    易池眼眸带着几缕深思,便递过眼色给罗平与姬三,两人想必跟随他身边已久早已形成默契,自然懂得他眼中的暗示,罗平吆喝一声,而姬三则赶紧摆出架势,两人带着队伍替他们将那些好事围拢的人群全部疏散开来,留下一片静逸谈话的空间。

    舞乐本是不乐意离开的,然而当注视到虞子婴瞟过来的眼神时,却蓦地紧张了起来,根本不需要人撵,直接便扭身走了。

    “一名少女,据闻她是青衣侯的女人。”

    易池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看她并无嫉妒或忿恨的表情,便敛下眼睫,撩起下摆,盘腿坐在一堆篝火前,那一身浅灰色的长衫即使像粗鄙的武夫一样捥起袖子与裤腿,依旧有一种儒雅学者的风范。

    虞子婴一听,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之前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那个笑得一脸天真无邪,身着粉蝶彩裳的绝美少女,她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一身漂亮奢华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即使是面容姣好的宇文清涟在她面前恐怕亦要逊色三分。

    而易池说得那个少女是她吗?

    之前简易卜卦,她本以为应该不会出错,毕竟要演算的事情并不复杂,可以称得上是一支非常简单的卜算,然而到了玄门前,她却并没有找到她要寻的人。

    她私以为那名气质特殊的少女有可能是腾蛇皇族,然而在她身上并没有看到属于腾蛇一族的玄气,别的人更不用说了,事后她曾想过——或许并非每一个腾蛇族人都身带玄气,光凭这一点根据寻人,恐怕有些太过武断。

    “她是怎样一个人?你可知道她是何来历?”虞子婴在他身边坐下。

    宁静的夜晚,明亮的繁星下,易池捡起一根细长干柴,时不时拨动着焰烧的火堆跳跃,偶尔嗞啦一声,溅起的火星在空气中炸开,明亮的火光渡亮他纤秀的五官,阴晴之间叠加有了几分深邃。

    “像小仙女一样漂亮的脸蛋,却有着魔鬼一样冰冷的心,倒是跟青衣侯是良配,除了知道她叫龙婳婳之外,身世来历却是一点也探听不到线索,她被整座贪婪之城保护得很好。”

    虞子婴越听越觉得那个叫龙婳婳的少女是需要重点关注,或许当时在城门口她结论下得太妄断了。

    “所以说,若这次你们想重新入城,首要条件便是令她屈服?”

    “这恐怕并不容易。若别的贵族我或许能想得到办法应付,只有她,的确是一个没有任何弱点展露出来的女子——”

    “不,她有弱点。”虞子婴打断了他的话,瞳色黯了黑。回忆起她看着青衣侯那专注的眼神,那般依恋而融入万千星光熠熠,仿佛她的眼中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它。

    她的弱点毫无疑问便是青衣侯。

    易池挑眉看着她,见她眼睛内隐有沟壑万千,心中一动:“你是说——”话尚末说出口,他又止语,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说的这个弱点,可是她本人更难对付——”

    “你可知道同心蛊?”虞子婴扭过脑袋,突然问道。

    易池蓦地神色一变,手上挑火的木枝滞在半空,许久他才稳住心神,语声轻缓道:“为何会问我这个问题?”

    “太明显了。”

    “……什么太明显了?”

    “你动摇得太明显了。”

    易池沉默。

    “易池,你可知道蛮荒古巫一族的同心蛊?”这一次,虞子婴重复将问题再问一遍,不容他拒绝。

    易池斜过眼,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坚持,两两对视良久,他突地轻笑一声,道:“我知道。”

    “若有人体内植入了同心蛊,你知道该怎么解吗?”她偏了偏脑袋。

    当初老乞丐暗中将“同心蛊”赠送给傻胖之时,反复嘱咐她不要告诉任何人,侧重地提醒了一些此蛊的作用,却并没有将解蛊之法告诉过她,所以虞子婴其实并不知道怎么解除同心蛊。

    否则当初在九连云峰时他们意外冲散的时候,她便独自解了蛊,拍拍屁股地选择逃之夭夭了。

    “你——这么说——”他先是疑狐,继而想到什么瞠大眼睛,惊疑道:“你竟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你的目的并不是要杀了青衣侯吧,而是想让这些生活艰难的贫民重新获得朝廷的救助,虽说杀了我就等于是杀了青衣侯,可这样做同时你就等于是杀了这一座池的无辜百姓。”

    更何况,凭你也根本就杀不了我……虞子婴默默隐下心中最真实的一句话。

    易池心中一阵天翻地覆,动荡摇晃,若说之前的问话只是猜测,那么现在经过她的话验证,他却可以确信了心中想法。

    “可是你这样……也太冒险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虞子婴。

    虞子婴将他眼底各种情绪收入眼中,她眨巴眨巴眼睛:“有失才有得,我只是拿这个秘密想跟你换取你一个最大的秘密,你是不是蛮荒古巫族的人?”

    易池倏地一震,深深地探进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眼,那里面明明干净得像什么都没有,但实则那只是一层假相,揭开那层平镜的表面,底下则是深渊黑洞,一个不注意便能将人的灵魂都吞噬殆尽。

    这个虞姑娘果然不是一名普通的人啊……

    他叹息一声,仰首望天,跟妹纸眼睛相似的黑幕天空,闪烁着星光光点点:“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看出底细,是青衣侯告诉你的吗?”

    虽然是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但他那收紧的下颌,与眉宇间深拢的褶皱,则表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曾在九连云峰遇到过一个你的族人,他叫猀华,他的一手蛊毒功夫很厉害。”虞子婴看他一怔后,悄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原来并非青衣侯告诉她的啊——他的身份不能让皇朝的人知晓,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掠抢古巫族的人替他们流血卖命,而他不愿意成为朝廷爪牙,这才一直隐姓埋名,甚至不敢随意露面,?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