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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灵勿进第5部分阅读

    初雪又走回那个路口,面对着那个垃圾箱。犹豫了片刻之后,她缓缓蹲下身子,做好了准备,蹲下身子之后,会在垃圾箱下方的出口处黑暗中看见一双暗黄|色浑浊的眼睛。

    初雪屏住呼吸,把自己吓得够呛,结果却什么都没看到。难道说,昨天中午的一切真的没有发生过?是有什么死飘磁场作用在了她的脑电波上,让她以为她经历了那些?也就是说,她真的在大白天遇上了鬼?

    再看看地面,也是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那个疯女人手指留下的血痕。

    初雪明白,如果昨天中午的一切真的是幻觉的话,那么就是死飘引导着她在这附近染上了血,而那些血搞不好就是一个男性死者的血,也正是那血把男性死者的鬼魂引到了她的工作室,希望找她帮忙找到尸体或者是找出凶手。而她的额头,则是自己在幻觉的支配下撞向了墙角。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疯女人和男死者又有什么关联呢?她的幻觉里看到的不该是那个男死者吗?怎么会是疯女人?还有那句“没有钱”,看来这事绝对跟钱有关。

    初雪把李悟也叫了出来,告诉他幻觉中的“垃圾箱”绝对是个暗示,暗示尸体就在垃圾箱里,所以她要李悟跟她分头去搜寻这附近的垃圾箱,找到男性尸体后马上报警。一旦报警了,这事也就变成了警察的范畴,她跟李悟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李悟不情愿地去执行翻垃圾箱的工作任务了,他竟然有种不该有的想法,就是希望事情没这么简单,否则他这一年的奖金提成花得也太不值了。

    初雪和李悟折腾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才回到工作室会和,结果是一无所获,但两人的身上却都沾染上了浓郁的腐臭味道。李悟还拿初雪打趣,说初雪现在倒是可以答应之前胡乐典的追求了,因为现在她跟胡乐典算是臭味相投了。

    没有男尸,更加没有血迹,难道是自己的思路方向不对?初雪懊恼地挠头,决定在今晚跟李悟一起,再次利用evp跟那个复读机死飘对话,但愿这一次,复读机不要再复读下去,能够说点有营养的话。

    晚上十点,一切准备妥当,仪器和血衣都摆放好。初雪面对着那台工作室evp事业的法宝电视机开始问话,“你在吗?我们有心帮忙,但是却无从下手,还请你给点线索。”

    初雪费劲口舌,说了足足有十分钟,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什么动静都没有。她懊恼地指挥李悟关了机器别再费电,悻悻地回到楼上准备睡觉了。

    李悟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血衣已经失了效,再也吸引不来什么死飘了,这也就意味着,今晚他可以安稳睡一觉了。

    然而命运则是跟李悟开了个玩笑,就在李悟洗漱完毕刚刚躺下没多久的时候,电视那边又传来了异响。

    “拜托,不是吧?”李悟站起身,忍不住出言不逊,“我们一请再请你不来,非要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你这是扭捏个什么劲啊大哥!”

    初雪被温柔的拦腰抱起来,她娇羞地闭上眼,等待着那双温柔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可惜就在亲吻的前一刻,初雪又听到了不和谐的“咚咚”声。

    “不好,又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初雪委屈地睁开眼,“快,快吻我,否则今晚又吻不成了,你下次来我梦里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面前拥有倾世俊美面容的男人歪嘴一笑,一只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初雪的脸庞,“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阿姨。”

    “阿,阿姨?”初雪差点惊掉了下巴,“你叫我,叫我什么?哦,不对,不是你在叫我,是李悟那个小兔崽子!”

    初雪这次才真正猛地睁开眼,跺着脚握着拳给李悟开了门,“小李子,你这辈子都别想要从我这里拿薪水啦!”

    “不是,不是,雪姐,来了,刚刚,死飘又来了,”李悟今晚明显比昨晚还要恐惧,他急得话都说不清楚,“这次,来的,不是,不是昨天那位大哥,而是,而是一个阿姨死飘!”

    “阿姨,”初雪冷笑,原来她刚刚在梦中又凑巧乱入了这么个词,“等一下,你说阿姨?难道是,难道是个面似骷髅,颧骨老高,头发稀疏,没有牙齿的老女人?”

    李悟重重地大幅度地点头,“雪姐,你怎么知道?”

    “别提了,昨天中午害我出血的就是她,我居然在大白天的活见鬼啦!”

    第六章 是人是鬼,傻傻分不清楚

    初雪懒得跟李悟多说,为了给自己这一年省下一大笔支出,初雪拉着李悟便往楼下跑,她必须要问个清楚,到底那个老女人想对她传递什么信息。

    来到楼下的工作室,正赶上古董电视里还闪现着那个恐怖面容的老女人,初雪也顾不得害怕,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的图像已经很微弱,她努力长着嘴,却也发不出清晰的字,初雪真担心会跟昨天中午一样,什么讯息也得不到。难道鬼也有哑巴吗?

    “要,要,要……”电视的白噪音里夹杂着一个女人艰难发出的这个字——要。

    李悟冲初雪做了个口型,结果是挨了初雪一记重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没个正经!”

    李悟做的口型是“切克闹”。

    “愿,愿……”

    “愿望吗?还是冤枉?”初雪凑近电视问道。

    突然,电视里女人的脸做了一个十分恐怖的表情,就在初雪被吓了一跳的瞬间,窗台上的花瓶应声落地,砸得四分五裂。

    李悟扯了扯初雪的衣角,“她好像生气了,她的,意思,是不是咱们理解错了?”

    初雪老大不乐意,理解错了就错了呗,大可以用别的方式告之,非要杂碎她的花瓶吗?那可是价值十五元钱的花瓶啊!

    初雪看着电视里那张恐怖的脸,那阴狠的目光,禁不住浑身发抖。看来她必须努力为这只样貌丑陋的死飘服务啦,不光是为了省一年的奖金提成。否则的话,下次从窗台上掉下去摔得分裂的,恐怕就不是花瓶,而是她初雪了。

    “长——”这最后一个字说得格外的清晰,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女人的脸便渐渐隐去,终于,屏幕上只剩下了白色的雪花。

    初雪和李悟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感觉到有暖意回归身体。李悟不愧悟性高,一边去清理花瓶的碎片一边说会送给初雪一个新的花瓶,价格绝对高于十五元。

    初雪也没心情回去继续睡觉,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用笔在纸上不断写着“要”“愿”“长”三个字,写着写着,她想到了什么,就打开了电脑上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n市”和“姚院长”两个词。

    搜索的结果n市还真的有个姚院长,姚院长名叫姚至诚,现年55岁,是n市慈爱医院的院长,而慈爱医院,是n市有名的精神病院。

    初雪注意到了十分可疑的一点,那就是有关姚院长的一年前的新闻,姚院长的独生女姚忆霜和未婚夫牛智泉在一年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姚至诚宣称,他的女儿和准女婿绝对不会私奔,因为当时姚家和牛家已经在准备婚事。可是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姚至诚没有接到任何绑匪的消息,所以也排除了绑票的可能。

    “难道是被变态杀人狂给杀了?”李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初雪的身后,对着电脑猜测着,“雪姐,找找看网上有没有姚忆霜的照片,看看她是不是美女,能让人起歹心的那种。”

    初雪稍稍废了点时间才找到了一张姚至诚一家三口人的合照,把照片放大之后,初雪和李悟全都被照片上的姚至诚的妻子,也就是姚忆霜的母亲给吓得惊叫出声。

    “这个女人,她,她不就是刚刚,刚刚电视上的那个死飘?虽然这照片上她还是正常人,可是,仔细看,就是她没错的!”李悟连连后退,“雪姐,快把照片删除,彻底删除,小心这照片待会也会诈尸!”

    初雪懒得去纠正李悟的病句,没听说死人照片能诈尸的。她再次去搜索姚院长的妻子的消息,可是网上却没有任何这个女人的线索,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怪了,网上没说姚至诚的妻子过世了啊?”初雪琢磨着,“难道说,姚至诚的妻子已经死了,是被姚至诚秘密杀死的,这女人找咱们就是为了让咱们帮她把事实公之于众,让姚至诚接受法律制裁?”

    “一定是这样的!”李悟激动地击掌,“雪姐,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报警吧,拿着你这件血衣作为证据。”

    初雪知道自己现在除了这件血衣什么证据都没有,仅仅凭这么一件染血的衣服似乎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她仍旧决定去一趟警局,至少把自己的怀疑讲出来,然后把血衣上交上去,让警方化验血迹到底属于谁。初雪想,血迹八成就是那个复读机的没钱死飘,而这个复读机死飘,八成就是姚至诚的准女婿牛智泉。也就是说,失踪的女儿和准女婿,还有妻子,有可能全都是这个姚至诚给害死的,姚至诚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第二天一大早,初雪和李悟直接赶往了他们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跟民警讲明了情况。初雪自然没说那天中午她在拐角处遭遇了姚至诚已故妻子的鬼魂,只是说自己莫名晕倒,等到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上染上了血。而在晕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姚院长。”

    接待初雪和李悟的民警认真听了初雪的讲述,并且认真地记着笔录,但是却再听说了“姚院长”三个字后停住了笔。民警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初雪和李悟,看得初雪和李悟后背发毛。不知道是不是源于小市民对警察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他们俩只是觉得,面前这位民警知道他们在撒谎。

    “你俩稍等一下,”民警站起身,又招呼身后两个民警,“你俩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初雪和李悟如坐针毡,知道自己仿佛被当成了嫌疑人,但竟然连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战战兢兢地等待着。

    “雪姐,怎么办?”李悟凑到初雪耳边担忧地问。

    “以不变应万变。”初雪故作镇定,心里却在盘算着,待会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和警方的盘问。

    没过五分钟,那个民警从里面的办公室出来,冲着二人招手,“你们俩过来,我们所长要跟你们谈谈。”

    初雪和李悟进了所长办公室,面对着一脸严肃的所长。

    “你们俩,”所长审视了他们两分钟后才开口,“为什么要撒谎?”

    “啊?”初雪不敢相信,难道这个所长能够看透人心?

    “你就是前天中午在街口被一个疯女人袭击,被两个饭店保安救下来,却吓得逃跑的女人吧?”所长突然又微笑起来,冲着初雪展露出亲切的一面。

    初雪的智商显然是不够用了,她愣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前天中午,她所遭遇的疯女人到底是活见鬼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要说是真实的,保安明明说根本没那事啊,而且那女人明明就是死飘,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电视机里;可要说是幻觉,这会儿所长怎么会知道那事?

    所长看初雪呆呆发愣,便解释道:“前天中午,有两个饭店保安带来了一个疯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老朋友姚院长的爱人。他们带来姚夫人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里安抚心急如焚的姚院长呢。是这样的,姚院长的爱人潘玉芬是个精神病患者,十分危险,不但会伤害别人,更会伤害自己。你也看到了,潘玉芬的那幅模样,其实就是她自残的结果。而姚院长毕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精神病院的院长,如果让媒体知道精神病院院长的妻子本身就是个病情十分严重的精神病,恐怕媒体暴力会让他不得安宁。所以有关他夫人的病,他一直是严格保密的。姚院长为了保密,并没有把妻子潘玉芬送进他的慈爱医院,而是雇了个专业的护士在家里照顾潘玉芬。可是昨天潘玉芬居然发了狂,伤了护士跑了出去。其实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逃出来了,上一次被她逃出来之后,她居然跑到了公安局,在纸上写她女儿的名字,非要我们去找她女儿,又是一顿发狂,幸好姚院长事先跟公安局打了招呼,警察们安然把她给送了回去。这一次,潘玉芬居然装睡出其不意直接拿花瓶砸护士的头,幸好护士用手挡了一下,但护士还是伤得不轻,晕厥了片刻,醒来后便马上给姚院长打了电话,姚院长急忙赶回家,再一路追一路问,结果追到了我的这片辖区,就断了线索。没办法,姚院长这才来找我帮忙,希望我能调派警力帮他找人。正巧这时候,两个保安就把人给带来了。你身上粘到的血,其实是潘玉芬的,当然,不是你弄伤了她,是她自己弄伤了自己,她有自残倾向嘛。”

    第七章 活人evp?

    初雪还是一言不发,她的心底正在纠结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她前天中午在街角看见的,那个疯女人,那个潘玉芬,到底是人是鬼!她昨晚在电视里看到的,砸碎她珍爱花瓶的死飘,到底是人是鬼!

    所长看初雪还是不出声,便又变了一张嘴脸,“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说自己晕倒了,还听见有人跟你提了姚院长?要知道,潘玉芬可是根本不会说话的,她的舌头只剩下半截,根本说不出话来。”

    初雪知道眼下自己必须圆了这个谎,才能走出派出所的大门,目前的状况,只有实话才能圆了谎言,“我,我,其实我是被潘玉芬的样子吓坏了,到了第二天才想到应该报警,所以就去找了那个饭店保安,结果他矢口否认,我就以为那都是我的幻觉。我来报警,怎么好跟警察说自己的幻觉呢?”

    “那你为什么会提到姚院长?”所长步步紧逼。

    初雪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回去后越想越觉得那个疯女人眼熟,我以前在网上看过姚院长一家的照片,想起来原来那女人就是姚院长的妻子,我想让警方知道我身上染的血跟姚院长的妻子有关,所以才编了个瞎话,说听见有人跟我说‘姚院长’。就是这样,这全都要怪那个保安,死不承认,害我以为我见了鬼。”

    所长笑笑,“他当然不会承认,因为姚院长已经给了他们封口费,毕竟这事传出去,姚院长将会被媒体狂轰滥炸一番。至于你们,我会把你们俩的联系方式交给姚院长的,你们也会发一笔小横财,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至于这件血衣,就留在我们这里吧,毕竟这血液也算是证据。”

    初雪干笑着,“是啊,是啊。”

    出了派出所,李悟便急着问初雪,“怎么办?要是姚院长真的给咱们送钱来,咱们要不要啊?”

    “要,当然要,不要白不要!”初雪本能地回答,但是一想到昨晚电视里的死飘的坏脾气,她又有些动摇,要是要了姚院长的脏钱,坏脾气的潘玉芬会不会对他们不利啊!

    “等一下,”初雪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钱的时候,问题在于,潘玉芬到底死没死!如果说她没死,为什么咱们能够收到来自她的evp?”

    “难道,”李悟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颠覆他们evp基本观念的问题,“难道说,evp不单单能收到死飘的讯息,活人的也能?”

    初雪摇摇头,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一般的活人当然是不能,但如果是疯子呢?如果疯子是部分灵魂已经脱离身体的活人,那么咱们接受到脱离身体的那部分灵魂的evp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以前曾经查过一些国外的有关evp的资料案例,接收到死飘的讯息没什么稀奇,还有人声称接收到过外星人的讯号,跟外星人交流过呢!”

    李悟再次长了知识,“也对,这么说来,这个姚院长还是最大的嫌疑人,恐怕就是他杀了女儿和准女婿,然后又利用了什么办法把知道他杀人罪行的妻子潘玉芬给逼疯了,怕她泄露秘密,甚至割去了她的舌头,把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这才导致潘玉芬的部分灵魂脱离了身体。”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仅存着一点点思想的潘玉芬仍旧时刻想着逃跑,”初雪顺着这条思路继续讲下去,“结果这次真的被她给逃了出来,她恰巧逃到了咱们这边,恰巧撞见了我。”初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潘玉芬并不是特意等在那里,特意等着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