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真切，他也想到了初雪想到的问题，因为之前在工作室里，两人经常一起看美剧美国电影。
李悟招手把张护士叫进来，凑近她问：“你们这里，该不会是会对患者施行电刑吧？”
张护士被吓了一跳，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的，这里可是正规医院，没你们想得那么黑暗。电刑肯定是没有的，但是，但是，我们确实有电疗。”
“这还不是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是换个好听点的名字罢了，”李悟露出鄙夷的神色，“果然，精神病院简直就是地狱啊！”
张护士不乐意了，用专业性的口吻纠正李悟，“拜托，电刑跟电疗完全不同好不好？我们只是采用电休克治疗的方法达到控制精神病症状的目的，治疗前都会使用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减缓抽搐的，而且是使用微弱短暂的电流，治疗过程，很多病患都感觉不到什么的。跟你们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根本就不同！这是现代科学治疗的手段！”
李悟不以为然，他还是觉得所谓电疗或者是电刑，其实就在于一个度，电疗是没错的，可是如果碰到了可恶的医生，电疗的仪器就会是电刑的刑具。
初雪安抚张护士，“是我们孤陋寡闻了，你别介意。那么，申虹也接受过电疗吗？”
张护士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啊，我们只是针对病情比较严重的患者才会使用电疗的，申虹的状态，应该是用不到的。”
初雪若有所思地点头，带着李悟离开了申虹的房间，并且跟张护士告辞。
初雪并没有离开福安医院，而是跟李悟在医院的院子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李悟看初雪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雪姐，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看你的表情，好像在思考很复杂的事情。”
初雪深深吐出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我想，我全都弄明白了。把所有的细节综合起来，可以得出结论了。”
“啊？”李悟不解，“什么结论啊？你知道那个被误认为是勾魂使者的白影的身份啦？”
“不知道，”初雪耸耸肩，“我不知道他具体是哪个人，但我知道，他是哪一类人。咱们所处的地方是医院，这里到处都是那一类人。”
李悟顺着初雪的手指方向放眼望去，果然有几个白色的人影走来走去，他试探地问：“那个白影是医生护士？所谓的勾魂使者竟然是白衣天使？不会吧？”
“就是医生或者是护士！”初雪说道，“能够在晚间进入到申虹唐莉她们的病房里，或者是把她们从病房里运走，一定是医院的内部人员才能够顺利办到的事情。而且，申虹和唐莉乃至还有两个病患之前所说的什么勾魂使者，还有灵魂要被抽出身体的那种体验，其实就是医院里所谓的电疗！”
“啊？不会吧？”李悟不敢苟同，“这里是精神病院啊，申虹和唐莉她们会不清楚那是电疗产生的感觉？”
“你别忘了，刚刚张护士还说呢，申虹和唐莉她们都属于病情很轻的病患，从未接受过电疗。既然是之前没有过那样的体验，在夜晚，迷迷糊糊地接受了电疗，她们当然会误以为那是勾魂使者来勾魂。再加上，她们在电疗之前都被注射了麻醉剂和肌肉迟缓剂，神智更加模糊，偶尔睁开眼，也只能看到给她们电疗的医生，也就是一个模糊的白影。”
“原来如此，怪不得申虹会那么嗜睡，也许是晚上注射的麻醉剂还没有失效吧？”李悟也跟着分析，“看来，果然是有邪恶的医生再用这些病患做什么实验。”
初雪笑着摇头，“小李子，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啦，这的确是一种突破性的实验，不能公开的实验，但是却不是你想得那么单纯，为了研究什么疗法啊，或者是用活人实验什么药剂，这是一场穿越阴阳生死的实验！实验的实施者，不单单是医生那么简单，估计是个咱们的同行。而且这个试验已经成功了，成功的案例就是——冯冶！”(未完待续)
第十章 寄人皮下
李悟摸不着头脑，嘀嘀咕咕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冯冶是成功案例？他的病情不是恶化了吗？整天喊打喊杀的，还算成功？”
初雪继续循循善诱，“嗯，不光是喊打喊杀，我估计还出口成脏呢。”
“啊？出口成脏？”李悟的眼睛里闪着光，“难不成，难不成……”
“没错，冯冶已经不是冯冶了，而是四个被杀害的不良少年之一！”初雪干脆大胆讲出自己的推断，“之前沙莎跟我说，她招魂只招来了三个死者的魂魄，还有一个怎么招也招不来，其实原因就在于，那个招不来的魂魄已经有了新的寄居之地，那就是冯冶的皮囊！”
李悟激动地赞同，“怪不得雪姐你之前说感觉精神病院有四个被勾魂的病患，而连环凶杀案也有四个不良少年死者，你觉得这其中可能有关联，现在看来，绝对是有关联的啊！可是，可是，真的能够让死人的灵魂占据另一个活人的身体吗？真的能做到这样？还是说，只是简单的鬼上身？”
“恐怕不仅仅是鬼上身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暂时借用活人的身体，又何必要把活人的灵魂驱逐到体外呢？又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用电疗的方法呢？而且，还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冯冶的病情反复，历经了好多天，这才成功，而其余的三个都还没有成功，所以申虹还是申虹，唐莉也还是唐莉。这种死飘寄人皮下的事，我看也处于试验阶段，不是百发百中的。如果真的是屡试不爽，那么死飘换人皮就跟换衣服一样那么简单轻松，这个世界就真的乱套了。”
“你是说。这四个病患，每天晚上都会接受所谓的电疗，而电疗的过程根本不是为了治病。事实上，他们的病情很轻。也用不到电疗。对他们四个来说，电疗其实是电刑，为的是让四个人的灵魂被电击，瞬间被驱逐到体外？也就是濒死的状态？”李悟根据已有的电磁鬼魂说的知识去推导。
“是的，现在想想，这的确是一个办法。如果是很短的时间内，活人被电击，处于濒死的状态。灵魂短暂离开身体，然后另一个灵魂及时进入到身体里，是很有可能霸占这个身体的。按照这个原理，也就有可能实施所谓的换魂。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些不知真假的报道，在车祸中，幸存的两个人彼此换了魂魄。我想原理也就是在于濒死状态之下，人的求生意志驱使着灵魂在短暂离开身体之后急于回归，结果走错了皮囊。”初雪刚刚一直沉思就是在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如果这样真的能够为换魂成功提供一个几率，那么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有邪恶的人愿意不断去尝试这个办法去让死人续命，活人交换灵魂，那这个世界真的就乱套了。
“怪不得。怪不得沙莎姐那边招魂，招来了三个小死飘，它们不但不配合讲出杀他们的凶手是谁，尸体在哪里，还威胁沙莎姐不要多管闲事，它们要自己报仇。原来是不想沙莎姐掺和进来，坏了它们‘再生’的好事啊，”李悟气愤地击掌，“这几个小死飘原来是想要霸占活人的身体。给自己续命，亲自去找凶手报仇！”
初雪哀叹着。“这些个不良少年，到死都不肯醒悟。不想着用法律替自己伸张正义，还想着用自己的私刑去解决问题。他们还威胁沙莎，沙莎当然不以为然，自以为斗得过死飘，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多管闲事的话，会来找她麻烦的就不是什么死飘啦，而是四个从福安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暴力分子，搞不好，这四个家伙就算在外面杀了人，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只是再被送回精神病院而已。”
“那么，这四个不良死飘，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这种‘再生’的途径的？”李悟终于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不是死飘的世界里有人专门在做这样的生意吧？这种事情也有市场？”
“如果这种事情也有市场，有人想着利用这种勾当赚活人钱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初雪简直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帮助四个不良死飘的人，就是福安医院里的人。如果说他这样做单单是为了赚活人的钱的话，那么给他酬金的人，应该就是四个不良死飘的家长。我想，让容鹏去调查或者干脆跟踪一下那些家长们，说不定能够查出跟家长接触，或者有金钱往来的人，也就是咱们要找的医院里的那个‘勾魂’白影。”
“没错，今晚咱们就约一下容鹏，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吧，”李悟说着便掏出手机，但却是要给华生打电话，“我现在得先给华生姐夫报个平安，顺便把咱们的想法跟他讲讲。”
说着，李悟拨通了华生的电话，简单报平安之后，便把电话交给了初雪。
“雪儿，我有个猜想，说不定可以把四个不良少年的事情跟福安的四个精神病患的事情联系起来，你说，利用电的话，有没有可能……”
初雪听华生简单概括地讲了几句后，不禁笑出声，“我说华生啊，咱们又一次不谋而合了呢，我刚刚去看过申虹了，她的头部真的有被电击过的痕迹！我想，事情就是咱们想得这样！所以我还打算联系容鹏，让他帮忙调查四个死者的家长，从而查出医院里的‘勾魂’白影的身份呢。”
华生微微笑笑，自信地说：“这个大可不必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白影的身份了。”
“啊？不会吧？”初雪大吃一惊，华生身在医院，根本就没来医院现场调查过，怎么就知道白影的身份了？
“你还记得唐莉曾经说过的话吗？她说有一天晚上她一整夜没有睡，所以勾魂使者没来找她。当时我不信，问她那天的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唐莉说，白天的时候，院长曾经找过她，说是要亲自诊断她。当时唐莉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院长给她做了什么催眠疗法，让她的臆想症有了好转，所以当晚才没遇见什么勾魂使者。现在看来，一定是院长在观察唐莉的反应，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出什么，然后决定先中断一晚的电击。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个院长就一定会是十分尽职尽责、事必躬亲的好院长，才会亲自去关心唐莉这样的病患。”
初雪冷笑道：“我看这位院长可不是什么好院长，怪不得医院里丢了危险性病患的事情，他选择封锁消息私了，而不是报警。能够下达这样指令的，我看也只有医院的一把手院长了吧，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冯冶这个成功案例能够脱离医院。华生，我想，真的就像你猜测的那样，这个幕后的推手，就是福安的院长！”
得出这样的结论，华生却没有一点愉悦，而是更加难过，“看来，这位院长是早就知道咱们会利用那场马蚤乱把唐莉偷出去，他将计就计，并没有阻止咱们，而是利用了咱们制造的马蚤乱，趁机把冯冶也给弄了出去。他的目的达到了，冯冶恢复自由，而他又亲自把唐莉给抢了回去。接下来，搞不好冯冶会去找杀死他的凶手复仇了，或者是，冯冶会等待其余三个伙伴一起去复仇。而福安医院里，会继续上演跨越阴阳的电击实验，一直到剩下的三个患者都被那三个不良的小死飘替换，然后这三个病患在陆续从医院失踪，恢复自由。”
“你先别这么消极，”初雪倒是信心满满，“我们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们这就回去，咱们见面再从长计议，商量一个对付院长的万全之策。”
初雪又说了几句信心满满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跟李悟一起疾步往医院大门走去。他们哪里知道，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站着一个瘦高的白色身影，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傍晚时分，初雪和李悟回到了华生所在的医院接华生出院，初雪已经跟沙莎约好，定了一家饭店的包间，一来是小小庆祝一下华生出院，二来也是想开个小会，把他们推断的消息分享给沙莎和容鹏。
吃过晚餐，几个人回到了沙莎的工作室，聚集在沙莎的办公室里，初雪这才放心把他们白天的医院之旅的收获和华生的推断讲出来。
一席话，沙莎听过之后只是忧心忡忡，惊讶不是没有，但是只占一小部分，倒是容鹏这个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好多年，最近才渐渐开窍的男人，被惊得瞠目结舌，一个劲念叨着：还可以这样？天啊，这个世界要乱套啦！
等到容鹏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兴奋地说道：“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调派人手去跟踪那四个死者的家属，看看他们谁的家里藏了一个冯冶，谁跟福安医院的人有什么来往。而且，先不急于去控制冯冶，最好是能够通过跟踪冯冶，找到杀害四个死者的凶手，在冯冶复仇之前，控制住冯冶和凶手。至于说福安的院长，我们现在也只是推断，没有证据去逮捕他，我也没法跟我的同事说我怀疑院长的理由，所以院长那方面，还是要靠你们去制止他的恶行啦。”(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招魂计划
在沙莎那里一直呆到了九点钟，几个人商议好了计划之后准备散场。而容鹏继续留在沙莎那里，两人恐怕是要联络一下刚刚萌生的感情吧。李悟独自打车回家，华生和初雪也打车回家。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因为前面还有个司机，所以初雪并没有跟华生再谈论有关邪恶的阴谋家院长以及四个不良死飘寄人皮下妄图“复活”报仇的事，初雪只是关切地询问华生的伤势。
华生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很好，再加上昨晚的车祸只是皮外伤，休息了一整天的他已经没什么大碍。
跟华生聊了几句之后，初雪便掏出手机上网，她想再调查一下这位福安精神病院的院长，之前跟李悟回医院的路上，初雪便已经上网查了一下院长的资料，可惜只是查到了名字，网上并没有这位院长的照片。不过照片的事不用担心，容鹏已经托同事调取内部网络的个人信息，很快就可以看见这位苏院长到底长什么样。
福安精神病院的院长名叫苏立勤，大概快五十岁的年纪，国外留学归来，是个精神疾病类的专家。一年前才担任福安的院长，也是医院的最大股东。网上对苏立勤的资料也就是这些。
回到家中，初雪才忧心忡忡地发表感慨，“今晚咱们是休息了，可是苏立勤不会休息，万一就在今晚，他的电击实验又成功了，那不是又有一个病患被害死了吗？万一这个病患就是唐莉的话，关于十几年前我和鬼楼和黑焰的秘密也将会随着唐莉的死石沉大海了。”
华生安慰初雪说：“别这么想，苏立勤忙活了这么久，几乎每晚都做实验，可是到现在也就成功了一个，可见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我们今晚的确不适合行动。一来，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旦发生危险。我没法保护你；二来，沙莎也说了。她那边也需要准备，毕竟再次招来那三个不良死飘，并且要把它们困住，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三来，容鹏也需要明天白天的时间去跟学校方面疏通，这样晚间咱们才能顺利进入校园不是吗？”
没错，初雪当然知道今晚不是行动的最佳时机，受很多客观因素的限制。他们只能选择在明晚行动。而他们的行动，他们几个在沙莎那里商量出来的计划是兵分两路，容鹏那边在疏通校方的关系之后，就需要跟踪调查四个死者的家属，看看谁家窝藏着一个从精神病院逃出去的冯冶，并且通过跟踪想要复仇的冯冶找到连环凶手；而初雪这边的任务就是阻止苏院长的邪恶实验，大家都知道，直接去找苏院长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人家根本不会承认，搞不好还把他们当疯子关进医院。所以就必须要采取迂回的策略，想要阻止剩下的三个死飘霸占精神病人的身体皮囊，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护好病人或者是控制住死飘。保护好病人他们是无能为力了，毕竟医院也是苏院长的地盘，那么他们能够做的，就只有是控制住三个小死飘了。
至于说怎么去控制三个急于进驻霸占他人身体，企图为自己复仇，而且是出口成脏的暴力不良死飘，这的确是非常有难度的。首先，必须用强有力的力量把他们从福安那里吸引过来才行，也就是招魂。初雪和沙莎一致认定。不能再在沙莎那里通过那几个器官，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