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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天涯第61部分阅读

    手的兵器。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并不代表就真的不会有危害,有的时候武功到了一种境界,是不需要多么高级的兵器,一根杂草都有可能变成杀人不见血的东西,她虽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但也不会担心吃了兵器的亏。

    冷眼旁观的人,找到机会又冲了上来,那是一根水袖,在他手上跳舞,像蝴蝶蜂拥而出,很漂亮。

    她的身姿曼妙,每一次攻击都像是在跳舞,林晓筱却不会那么认为,看着飘渺柔美的丝绸水袖在眼前飞舞,就忍不住头皮发麻,避之如若蛇蝎。

    却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出手,水袖蜿蜒逼近林晓筱后心大|岤,那里空门大开,而她的心思全被眼前的人吸引住了,没有分出心神防备,即便防备,也没有办法躲开,只能说那个拿剑的男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下手越发迅猛,玉箫和长剑交击会有剧烈的震动传回身体,打得她手腕发疼。

    奇怪的是水袖如同遇上了不明障碍物,被搅得粉碎,弯弯曲曲几下就被收回了,那个女子狠狠地剜了林晓筱背影一眼,心有不甘地退走,像条潜伏的蛇伺机而动。

    林晓筱看到宵风送过来的眼神,暗中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情况有变,立即撤退。

    她不明就以,但隐约觉得水袖被退走肯定是另有原因,但是看到宵风的手势,她还是决定相信他,身形一拧,振臂长挥,绿影悠悠,疤脸男子眉头皱起,那一道讨厌的伤疤更加明显。

    这可不是可以小觑的无害玉箫,疤脸男子再怎么讨厌林晓筱,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剑法真的很高明,如果不是因为箫本身的杀伤力不够大,他可能已经是一缕亡魂,飘荡在世间阴暗潮湿的角落,找不到轮回的入口。

    林晓筱从容退走,仿佛刚刚像块狗皮膏药纠缠不清全是幻象,她如同一条泥鳅从他的剑下退走,临走前,足尖点上他的长剑,借着将他推后的反冲力,向后翻越,在空中翻转半圈稳稳地落在宵风身边。

    看到他高深莫测的笑意,不由的打了个寒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到了此生难忘的场景,胃中翻江倒海得厉害,可是她却忘记了呕吐。

    那个疤脸男子惨淡的脸,映照在月光下,说不出的诡异,毫无血色的苍白,死一般寂静的眼睛,由原来的黑亮慢慢黯淡成死灰色,深蓝色的粗布衣裳自肩头开始现出细细的血痕,长剑插入泥土里,勉强支撑着他不倒下去,剑柄处那深蓝色的宝石光芒格外刺眼。

    林晓筱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刺痛了她眼睛的蓝色不见了,连月亮的光也看不见,手掌覆在她的眼前,暖暖的,带给她一片安心,可是她还是看见了,挥之不去的红色。

    他倒了下去,闷闷的声音震惊了所有的人,在他身体上方,有一根细若游丝的细线,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去,而男子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深色的一片,就像是浸在水里。

    耳边有很多声音,尖叫,笑声,焦急的呼唤,林晓筱却再也听不见了,只记得两个声音,穿透了她纷乱的思绪,印在她脑海深处,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燕回,红笺,是那两个人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五章 月哭

    第二百四十五章月哭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宵风苍白的脸,妖异漂亮的眸子如同被刮花了的玻璃球,没有光彩,在她睫毛眨动的瞬间,陡然亮起颜彩,熠熠生辉。

    林晓筱心想这个人真好看,于是她艰难地弯起唇角,笑了,虽然笑容惨淡,但终于有了一丝人色,眼尖的她见到了宵风眼中的薄怒,仿佛结了一层冰,很冷,却轻易地将她温暖。

    “为什么不和我说?”他微冷的嗓音打破了沉静,一直盯着林晓筱,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加大,她皱了皱眉头,仿佛是思索他问的是什么,但很快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慌乱掩盖过去。

    宵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要找到七叶明芝的原因,还是生小孩的后果?她不确定,所以有些投鼠忌器。

    “对不起嘛我只是不想你担心!”她含糊不清地向他道歉,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却添了一丝柔弱,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头一动。

    宵风一怔,眼中的寒气散了不少,声音也不觉柔软了:“对不起就行了吗?我们说过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竟然敢欺骗你英明神武的相公,说,该怎么惩罚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觉这话说的太直白,一点也不像他原来的风格,反倒像林晓筱附身了,冷峻的眉头忽然就柔软了,瞥见林晓筱眼底的狡黠,立即又冷下脸来。

    她嘴撅得老高,像坐在一旁摇着扇子,一脸安宁的辰若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听见他说了一句让他肝肠寸断,欲哭无泪的话,“你太过分了,竟然骗我们跟着你到了这个地方,还是乖乖接受惩罚吧。”

    她在心中不停腹诽,却还要装出一副更加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地编出另外的理由,然后泰然自若地再次欺骗他们,这让她十分纠结,表情也就更加悲戚,他们两个竟然真的被骗过去了,没有再追究,反倒是沉默下来,一脸凝重,大概是在思量怎么拿到七叶明芝。

    林晓筱懒得动脑子,四处转悠了两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空气中是青色的湿润,没有讨厌的血腥味,她挣扎着从宵风怀里走出来,蓊蓊郁郁的绿色,头顶的阳光依然温暖,只是近黄昏,那片在月下开得如同燃烧的火焰的杜鹃不在了,昨夜打斗的痕迹也不在了。

    想了很长时间,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宵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瞟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打算,只道:“浣花宫!”

    “哦啊?”林晓筱随意地点点头,忽然又叫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似乎不敢相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进了浣花宫,难怪会看不到那些人了,可是她更加奇怪,不是说浣花宫外的迷林,奇门八卦,环环相扣,生死难测,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进来了,更何况,还带着一个病号。

    “你那是什么眼神?又不是你,你要相信你相公真的很厉害!”辰若抬头真好对上她的眸子,将她眼底的质疑看得一清二楚,不觉出言讥讽,维护宵风,顺便打击她。

    林晓筱自觉失言,没好气地吐吐舌头,于是看着宵风,开始犯花痴,目光一寸寸拂过他的眉眼,他的唇角,他坚毅的脸庞,忽然觉得这个人真是太好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好的是带的出去,也带的回来。

    时间如流水,林晓筱大叫这句话说得真对,在她对着宵风犯花痴的时候,偏西的日头完全沉了下去,黑暗席卷了这片天空,蓝色的夜幕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圆月,孤单地洒下银辉。

    随便吃了点东西,三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林晓筱默默地走在宵风身边,默默地感受他手心传递的温暖,他的侧脸清冷,眼角闪烁着光泽,坚定而执着。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样冷静到极致才是真正的宵风,像个恶魔,冷漠残忍才是他的本质,目标坚定。

    可是目标坚定的人,都是冷血的人,为了他的目标,可以放弃很多,她很想问,他的目标是什么,不知为何,那几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来,大概是害怕会失去那种温柔,失去她依恋不忍放开的温柔,可是能够相伴的时间也不长了,这样的温柔怎么都觉得不够了。

    命运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来多愁善感,他停了下来,她也跟着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不远处光亮聚集的地方,好像漫山遍野的萤火虫都聚拢了,闪烁着灯火汇成一处温暖。

    下意识的身体往宵风身后缩去,寒意渗透衣物,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肌肤,浸入她的肌理,不是因为山中风大,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她看到悬在天空的冷月,隐隐闪现出红光,他眨了眨眼睛,很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但事实总是喜欢将她的希望打破。

    不知走了多久,那些光亮终于越来越清晰,一座古老的宫殿被灯火装点得如梦如幻,茫茫大海上,突然看见光,哪怕只是微弱如豆,都会让人心生希望,生出无尽的勇气去追逐,而他们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黑暗中行走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便有辟尘,也不能驱散在心头盘旋的冷意,看到跳动的火光,虽然明知道有一个大陷阱挖好了,还是忍不住跳进去了。

    拾级而上的石阶在时光的洪流中走过,已经被打磨得很光滑,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逐渐淡去,两旁燃烧的很放肆的火把,火光将他们的脸映得通红。

    并没有想象中的阻碍,甚至连一个出来阻挡的人都没有,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走上石阶,亮亮的眸子像是没有焦点一样,看着前方,仿佛走过的三人都是空气。

    没有多少犹豫,他们走了进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青色的长衫迎风招展,及腰的长发随意用一根淡金色的丝带系着,搭在肩头,还有一些散在耳际,夜风拂过,吹开颊边的发丝,眉骨那只栩栩如生的淡青色蝎子格外刺眼。

    林晓筱皱眉,没想过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这个杀神,虽然错愕,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厌恶,没来由的。

    墨允长身玉立,月光虽然被乌云遮蔽了,他站在那里,仿佛有万千星辰落下,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只要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目光缓缓扫过,在林晓筱脸上停顿了一秒,很快移开了,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闯进来的三个人是你们呀,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是吗?”宵风轻轻笑了,辰若仍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折扇轻摇,有微风拂过,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无论怎么放松,也驱不走那些压抑。

    唯有林晓筱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昏迷了将近一天时间,让他们错过了很多事情,比如,她一直在懊悔为什么在宵风大战神通的时候,自己是晕着的,没有看见他过五关斩六将的飒爽英姿,没有看见他抱着自己闲庭散步一般破解难道无数人的机关,没有看见他们逃离浣花宫人的追杀。

    她很难想象,那段时间究竟是怎样的艰苦危险,她看到辰若的折扇沾了不少血,他的白衣有不少创口,看起来比平时狼狈了不少,而宵风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肯定不轻松。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针锋相对,没有战场的硝烟味,却给人一种战争一触即发的错觉,目光在半空中相交,火花四溅。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墨允看着宵风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便化成了一种平等的敌对,仿佛找到了棋逢对手的感觉,很尖锐,而话中的第二层意思,不言而喻,林晓筱和宵风,前者的光芒明显要更加瞩目,但宵风表现出来的不凡,越来越明显,他不得不抛开林晓筱的光环重新审视这个人,完了之后发现,宵风作为对手,真的很头疼,李玄漓都没办法的机关消息,他却如入无人之境。

    他笑笑,大方地接受他的一番评价,又不着痕迹地回讽一句:“彼此彼此!”

    墨允似乎有些疲惫了,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似有深意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们不远千里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听这些话吧?”

    光影明暗不定,宵风的脸被渲染得更加冷峻,紫眸更是更加妖冶魅惑,“我们的目的你很了解”

    墨允微怔,眼风轻轻扫过林晓筱,神色骤冷,低沉的声音很富有磁性,带着残忍的力度,将希望破碎:“我若是说不可能呢?”

    林晓筱心中咯噔一下,正欲大声吼一句,不可能我也要把它变成可能,但是辰若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去看,她看着他指的那个方向,并没有看到什么,心中却更加压抑。

    宵风的脸色瞬间都变了,祭祀已经开始了,如果动作不快点,七叶明芝可能就彻底没了。

    一声声尖锐的嘶吼从一角传来,犹如电闪雷鸣,在天空划破一道刺眼的光亮,那种声音搅得令人心慌,仿佛同时有成百上千只蝉在鸣叫,又像是无数人在哭泣,凄厉怨毒的语调,轻易地将人心底的恐惧挖了出来。

    除了墨允,他们三个都是脸色大变,林晓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墨允的目光,也知道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愿望会落空了。

    因为他的目光是极度自信,自信到有一种嘲讽,对着他们,还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担忧,这让她联想到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他是为了复活一个人,那这个祭祀定是极为重要,容不得丝毫差错。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七叶明芝

    第二百四十六章七叶明芝

    又是一阵炸雷般的声音在天空响起,噼里啪啦,伴随着越来越急促哀怨的嘶吼,一眼望过去,灰蒙蒙的雾气聚集在一个角落,大有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味。

    依稀可以听见吟唱,声音如浪潮,一阵高过一阵,隐隐形成雷音之势,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墨允急急地看了一眼,双掌推出,掌风凌厉,宵风迅速地将林晓筱护在身后,和他对了一掌,一股气势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卷起长衫的下摆,卷起如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他借着一掌的气势向后跃出数米,不欲和宵风纠缠,朝着嘶吼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浣花宫的守卫齐刷刷地窜了出来,将他们三人围在一起,明晃晃的刀光在这个乌云蔽月的夜晚格外凄冷。

    辰若和宵风对视一眼,手扶折扇笑得温润儒雅,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芒,林晓筱打了个寒战,这个人还真是深藏不露,还好是一方的,要是是对手,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白衣猎猎,在众人之间穿梭游走,宵风搂过林晓筱的腰,带着她跃上半空,稳稳地落下,追上墨允,丝毫没有出手帮助辰若的意愿,也没有见到那些围攻的守卫来追杀他们两个。

    “金蚕丝?”

    一声惊呼陡然响起,相应的院中的打斗已经结束了。

    辰若意态闲散的在他们周围踱了两圈,衣袂轻扬,眼眸深邃,含着说不清的笑意,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神色,自是一种风流:“姑娘好眼力你们可不要乱动哦,不然死了我可不管!”

    说罢,他摇着扇子走了。

    一个几尺见方的湖泊,湖水清透,却透出一股森寒,仿佛水中藏着什么怪物,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这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明湖,浣花宫的圣湖了。

    宵风看了两眼,忽然明白压抑在心头的怪异是什么原因了,在黑夜里,虽然有火把照明,这个水却像一块上好的碧玉,清冷通透的不正常,按理说应该是看不出颜色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跳跃的火光也照不进去。

    在湖边两米处的地方,又一个半人高的祭坛,一个手执铃铛的青衣男子,双眸紧闭,喃喃念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细碎的声音出了双唇,却被莫名放大了数倍,汇合着盘坐在一旁的八个人的声音,古老的梵唱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让人的灵魂为之荡漾。

    而祭坛的旁边,摆着一张白玉床,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绯色长裙迤逦绽开,铺满了整张床,夜风涌动,吹得她的长裙扬起,将她的身体都包围进去,像一棵茁壮生长的大树,。

    林晓筱皱紧了眉头,她闻到了浓郁得血腥之气,这对她来说又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不觉靠近了宵风,将头埋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脸色才好了一点。

    “他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让那名女子勉强保持生机,这方法应该是血祭!”宵风小声嘀咕,紫眸闪动着一丝不确定,他觉得这种方法太过残忍,却不觉得厌恶,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林晓筱,他也会用这种方法。

    银铃清脆悠扬的声音,在夜风中久久飘荡,迟迟不肯散去,林晓筱抬眸,目光所及之处,好似那里整个雾气的中心,不停旋转着灰色的雾气,在那里如同螺旋的漏斗呈现出反复的状态。

    那九名祭司一动不动地,只是吟唱的速度越来越快,嘴唇张合,吐出清晰的字节,脸上闪现出痛苦的神色,额角涔涔的汗水沁出细密晶莹,大概是到了祭祀的最后关头,墨允站在湖边,没有心思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