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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战天下第43部分阅读

    股极是阴森邪恶的气息自公孙朗身上飓风般冲激而出,房里霎时变得阴寒无比,两个监警似陷身于无形的沼泽中,被巨大的力量缚住四肢,全身的肌肉也好象被冻僵了,连一根手指亦无法动弹。

    年长的监警骇得心胆欲裂,用力咬住舌头,强烈的痛楚顿时让他恢复了气力,迅速抽出电棒凶狠击在公孙朗头上。

    受了这一重击,公孙朗眼中的幽碧寒芒顿时一弱,邪恶阴森的残暴气息大减,但在转瞬间又即恢复,愤怒而疯狂地厉声咆哮起来,双手狂力一挣,那副坚实的手铐钢链立时给他绷得寸断。

    亦于这一瞬间,在凄厉的咆哮声中,公孙朗的身体充气一样急骤鼓涨起来,转眼就暴涨成一个只能隐约看出人形的怪异皮球,身上的病号服被撑得嗤嗤裂开,右腕右腿曾被游子岩用树枝戳穿的伤口处,殷红的血水急迸而出,喷得边上两个监警满头满脸。

    “小张快跑。”年长的监警经验老到,心知情形不妙,悚然狂喝,顾不上抹去脸上的黏糊血水,闭着眼循着记忆往门外猛跑。

    小张心中倒是明白,无奈两条腿哆嗦得象风中的麻秸,根本不听使唤。

    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公孙朗的身体又象被戳破的气球般,急遽地收缩,全身肌肉血液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表层的皮肤瞬即直接紧贴在骨骼上,棱角狰然,便如一具恐怖的干瘪骷髅。但马上,他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急飙的鲜血亦止住。

    公孙朗茫然眨动着眼睛,神情呆滞,似乎对眼前的所发生的一切亦感到极为惊讶,但眼眶中两颗森幽可怕的碧瞳骨碌碌地转动了一圈之后,他突然桀桀狞笑起来,屈指成爪缓缓向面前呆若木鸡般的监警喉间扼去。

    这时年长的监警已经冲出房门,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转头却不见同伴跟来,他稍一犹豫,迅即转身拔出佩枪,怒喝道:“小张,你他妈傻了?趴下。”

    小张这回倒利索,腿一幌便软倒下去了。

    “啪啪啪”

    年长监警一口气把枪中的子弹全数射出,击在公孙朗身上却是如中败革,仅入半分便即反弹出来,只留下几个细小的乌暗浅洼,所流出的血恐怕还凝聚不成一滴。

    些微的刺痛却令得公孙朗又愤怒咆哮起来,直直俯身,手臂一伸,五指猝地延长一倍有余,便如五条身躯粗短的铁线蛇般,死死锁扣住小张的咽喉,倏又一合。

    连半点声息也未发出,小张的头部与身体便已给生生绞成两截,一大股鲜血从脖腔中如喷泉般狂迸出来,溅得满房都是。

    “桀桀桀桀”公孙朗耸动着鼻子大力嗅吸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咆哮声变成满足而愉悦的狞然狂笑。

    站在门外走廊里的年长监警脸色煞白如纸,迅又掉头,发足往值班室狂奔。眼前忽然有暗影一晃,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哔剥声,鼻中跟着吸入一股浓郁之极的香馥,年长监警便觉双眼蓦然一黑,如同坠入无边无际的暗黑深渊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象被一架大马力水泵抽汲着,全身的血液和气力都在迅速流失,不过,年长监警的神智还相当清楚,耳边,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响起。

    “该死,你是谁?”这是男人在咆哮,虽然变异得极为凶戾嘶哑,但年长监警仍能听得出,是突然异变成一个怪物的公孙朗的声音。

    “我是你的朋友。”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腻很媚,沙哑而性感,年长监警又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异香弥漫不息,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鲜花盛开的春日花园中。

    “我的朋友?你能帮我什么?”公孙朗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再暴戾,但显得有些迷茫。

    “我能让你变得强大,比现在更要强大,以后你无论想做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拦你,你愿意吗?”女人轻笑着,性感的声音充满了无法抵抗的媚意妖惑。

    “好,好”公孙朗温顺地诺诺应着。

    “那么,把你的手给我,让我赐予你更强大的力量。”女人柔柔地说。

    “啊”公孙朗遽然又如厉鬼一般哀号起来,声音中充满着无穷无尽的、般的痛苦。

    凄厉无比的惨号声渐渐止息,女人又在温柔地说:“好了,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力量,去吧,去杀死一个人,她是你命中注定的敌人,你必须将她杀死,明白吗?”

    “是,我必须要杀死她,杀死自己命中注定的敌人。”公孙朗的声音迅尔远去,不复再闻。

    “实验体的双属性基因被殖装动力强行激发融合后,反正也很难再完整融合,何况,这个a17号实验体现在还没能自然融合,本来就是个失败品了,而且,他后面的势力也让人铲除了。所以,不如物尽其用,将他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去消灭叛变的a1号实验体。”女人轻轻地笑了,笑声比春风还要温柔:“不要让我失望哟,a17号实验体,要知道,在你生命最后余下的三个小时内,你可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了。”

    年长监警完全听不懂这个女人----克弗契娃的自言自语,他也不需要听懂了,因为,在克弗契娃消失后,他已经成为了一具浑身漆黑冰冷的僵尸。

    呼啸的风雨中,两个在监押所外面巡逻的警卫依稀听见了墙内传来的枪声,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一把撸下头上的雨帽,迅速拔出枪来拼命往大门处跑去。

    “出了什么事?”大门处两个当班执勤的监警冲他们大喊,风雨声太大,这两个监警根本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里面有人开枪。”一个巡警狂叫。

    两个监警脸色大变,一人一拳砸下警报,两人挎上冲锋枪冲进大雨中,会合两名巡警朝枪响传出的楼舍狂奔而去。

    “呜呜”的警报鸣响声中,四人刚跑到楼舍外,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倏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双目闪烁着深碧的寒芒,一股森森的阴气扑面而来,邪诡恐怖之极。

    四个警员心中一寒,均下意识举起各自的武器。

    “桀桀桀桀”公孙朗长声厉笑,身形蓦然一曲,身子如一条飞天蜈蚣般疾速弹起,急撞而至。

    “刷刷刷刷。”

    公孙朗的四肢完全扭曲成异形,就象四根粗大的钢缆般,挟着尖厉的啸音急旋横扫而过。

    四名警员甚至还未来得及扣动手中枪械的扳掣,身体便已被扫成两段,大股大股鲜红的血液在大雨里狂飙急溅,就如黑夜中凄艳绽放的巨大赤梅,刺目惊心,于凄风冷雨中,洇开浓厚的残酷、惨烈、悲凉的死亡艳色。

    “桀桀桀桀”

    公孙朗疯狂狞笑着,碧瞳邪恶凶残的异芒大炽,身形丝毫不停,倏尔弹身急纵,冥蛇般直没入凄寒冰冷的雨夜黑暗深处。

    急风骤雨依旧无情地呼啸,满地鲜血寂然蜿蜒流淌,无声淡融入冰雨中。

    第32章 浴血之夜(上)

    “报告,沙田临时监押所发出了警报信号。”流动指挥车里,一个坐在电子终端前的警员大声报告道。

    “沙田临时监押所?”何汉良皱紧了眉,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员迅速道:“还没有具体消息传过来。”

    “让他们详细报告上来。”何汉良挥手道,心头忽然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

    还没容他仔细思索分析,游子岩的声音已经在车内扩声器中响起:“目标车辆现在处在什么位置?与沙田临时监押所有多远?”

    警员飞快地瞄了一眼终端荧屏,答道:“目标车辆距沙田临时监押所距离不到两公里,嗯,他们好象一直与监押所保持着这个距离。”

    “立即截住目标车辆。”游子岩厉声冷喝。

    何汉良心中犹如电光火石一闪,立刻明白过来,虽然不知道目标车辆始终在沙田地区绕行的目的,但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用意,而沙田临时监押所突然发出的警报无疑与此有关。

    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尖刀突击队的四个队员刚刚收到命令,却见前方的目标车辆已经先行加速,迅速拐入左方一条街道,虽然马上追了上去,但期间目标车辆又有数秒的时间脱离了监控网。

    四名尖刀突击队员的神色均是一变,明白到他们已经严重失职了,数秒钟,足以发生了许多事情。作为特种部队的精锐王牌,竟然犯下这种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四人的胸中陡然燃起一股屈辱的怒焰,奇-书-驾车疾追上去。

    “呜呜呜呜”

    凄厉的警笛骤然在风雨中大作。

    两辆警车尖厉鸣响着阻断桑特所驾小车的去路,五六名武装特警迅捷跳下车,持枪高声喝令,尖刀突击队亦高速赶上,车刚煞住,队员们已然现身于目标车辆前。

    “各位,嗯,各位看来是警官。”克弗契娃扫一眼虎视耽耽的武装特警,端坐在车内,望住尖刀突击队员们轻笑道:“各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雨又大了,打在车身顶棚上发出“噗噗”的沉闷响声,就象有人拿着水龙头冲射一样。

    风,一阵缓,一阵急,四名突击队员神情肃然,象四根笔直的标枪般矗立,任骤雨劈头盖脸打下,眼睛眨也不眨,目光炯然如炬锁住眼前两人。

    无形的肃杀之气,自四人身上涌出,透过冰冷的空气、暴雨、急风,如一张严严实实的大网沉沉罩压而至。

    克弗契娃与桑特神色微是凝重起来,不再托大安坐,身形一晃,亦已然卓立于风雨中。

    双方峙立片刻,森冷深沉的杀机愈发暗涌。

    完全无视荷枪实弹的武装特警,桑特单调平板地说道:“我不吝揣测你们怀有恶意,想对我们动手或请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么?那么,请先宣告我们触犯了贵国政府哪一条法规,否则,我们将予以坚决的反抗。”

    克弗契娃脸上还保持着迷人的微笑,补充道:“而且,请不要问我们任何的问题,在我们的律师未到达之前,我们也不会回答任何的问题,如果你们坚持要侵犯我们的人身自由,那么,事情将会变得非常的糟糕。”

    四名突击队员没有作声,这些问题不属于他们的考虑范畴,他们只是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现场的信息为游子岩和何汉良所同步掌握。

    “我们晚了一步。”游子岩冷冷地说:“再继续游戏罢。”他不认为在歼灭两个双基因属性觉悟者时,安全部门能够尽然控制局势,双方火拼起来事态升级后,不仅毫无疑问遭殃受灾的只会是自家的家园,而且事后也将无法向民众作出妥善合理的交待。

    这个说法的简单解释就是投鼠忌器。

    何汉良明白游子岩的意思,事实上他自己有更多的顾虑不能冒险蛮干,迅速下令道:“让他们离开,增大力度全程全方位贴身追踪,他们的行踪不得再有任何的遗漏。”

    “我们正在搜捕一名逃犯,抱歉给你们带来了不便。”一个突击队员说完后径直示意大家撤去包围圈,但并未撤离,而是明明白白摆出了监控的架势。

    目前的形势大家均是心知肚明,克弗契娃并未在意,微笑着与桑特上车,不紧不慢驱车往西贡驶去,一出惊险刺激的好戏即将火爆上演,可不能错过了。

    用不着跟踪小组再发出警戒报告,罗拉亦已经感应到,低声道:“他们又来了,嗯,他们停在了某个地方,好象在等待什么。”

    游子岩心念迅速转动,忽然沉声道:“接通他们车载电话的线路,我要跟他们直接对话。”

    这个要求很容易做到,只用了一分钟,信息中心就把他们的线路接上。

    “铃铃铃”

    桑特与克弗契娃微是惊讶地互望一眼,按下通话键。

    淡定但有力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克弗契娃小姐,桑特先生,我想,我们有必要相互沟通一下。”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克弗契娃回答道:“你是谁?”

    “兜圈子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游子岩的声音冷下少许:“我现在代表罗拉,嗯,也就是你们称为a1号的实验体跟你们交谈你们可以不说话,但请不要否认,那样只会让我轻看你们,轻看新信仰组织。”

    “很有意思。”克弗契娃不再矢口否认,轻笑道:“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跟你交谈并不会感觉乏味,所以,我愿意继续下去。你还想说些什么就请说吧,我们都在听着。”

    “很好。”游子岩平静而干脆地道:“不管你们曾经在罗拉身上投入过什么,我认为,这些年来,她为你们所做的已经足够偿还你们的投资,因此,请你们不要再来马蚤扰她,这样或许我们彼此以后可以成为朋友,而不是仇敌。我的话说完了。”

    与他们通话的绝不是一个等闲人物,克弗契娃与桑特再度互望一眼,神情严肃谨慎起来,在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上,他们发觉自己处理得过于急躁,似乎做错了什么,也许,他们已经的确犯下了一个很难很难挽回的错误。

    “你到底是谁?”沉默了稍倾,克弗契娃再问道。

    “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游子岩的语气模棱两可。

    “很遗憾,我们之间的谈话可能晚了一点。”克弗契娃想起监押所里被击杀的几个警察,其中一个,是死在她的手下。

    沙田临时监押所六名警察被害及一个在押犯人逃脱的消息在这一刻亦传到游子岩处。

    听到何汉良愤怒的咆哮声,游子岩清楚说什么都晚了,简短地结束通话:“那么,再见。”

    越来越急剧的风雨中,黑夜幽暗的苍穹,色泽似乎在慢慢变成深浓的暗红。

    第33章 浴血之夜(中)

    狙击步枪的远望夜视镜中,有丝丝点点的一片茫茫灰白色,这是下得正急的雨幕,还有不规则形状的大块浅绿,这是房屋。张波凝视着这种搭配单调乏味的颜色已经有很久了,但是他并未感觉心气浮躁,眼球并不酸涩,平时一受凉便隐隐麻木酸痛的左肩胛关节今天也没有来添乱,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

    张波很满意自己还能保持这样良好的体能状态,要知道,他是香港现役特警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个,他有信心再坚持两年,打破特警服役时间的最高纪录。

    冬夜的寒风,呼呼地从张波藏身的天台上掠过,凛冽得就象有人拿着一把大刀不知疲倦地用力劈削着。一滴被劲风吹过来的豆大雨点打在狙击步枪冰凉的枪管上,难以察觉的一阵震动让张波不禁同情起埋伏在它处的同僚来,这样的鬼天气浸泡在冰冰冷冷的雨水里一动不动快近一个小时了,滋味可真是够呛。

    张波无声地咂了咂嘴,庆幸自己能找到一块干燥的地方设伏,他也很好奇,今天执行的是什么重要任务?光是阻击手就派出了六名,基因觉悟者也出动了,还有,香港安全部门的实际负责人何警司竟然亲自担任了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这可是近年来少有的大阵仗。

    哪个倒霉鬼闯进伏击圈来必定是有死无生,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是被一枪爆头来个干脆痛快,张波这样思忖着。他又想起了曾被自己击毙的一个基因觉悟者,那个家伙的身体强悍得真是不可思议,全身要害被击中了六七枪,在血泊中挣扎了许久才凄惨地死去。张波感叹,死得如此痛苦,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一枪毙命多好,免得遭罪。

    身边的气温好象忽然隐约地低了些许,空气,亦好象突然间就凝固住了,传入耳内的呼啸风雨声减弱了许多。

    象被几头凶残的食肉野兽凶狠地狞视着,张波全身的肌肉霎时紧绷,感觉到汗毛一根根遽然竖起,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凭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他知道,有极度危险的敌人潜到了身边不远处。

    敌人在哪一个方位,他发现自己了吗?张波紧张地思索着,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动的,他眯缝着眼缓慢转动着眼珠,希望能籍眼角余光在黑暗中搜索到敌人的行踪。

    “呼哧呼哧”

    有若有若无的细微喘气声,就如巨蟒掠食时的嘶嘶喷息,不知在哪处响起。

    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如无孔不入的夜色一般,悄然在张波全身滋生曼延,令得每一丝肌肉都变得无比的僵硬。

    张波血液似乎陡然凝住,手足变得比寒风冷雨更要冰,喘气声,就在自己的身后。

    他想张嘴疾呼示警,却又骇然发觉,自己的咽喉紧塞,连声音也似乎已经被彻底冰冻住,无法发出半点声息,除了心脏象鼓点一般在胸腔里激烈地擂动外,整个天地仿佛亦陷入了无边的死寂。

    “噗哧。”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传出,就象一张浸湿的薄纸被轻轻戳破。

    意识,永远地沉沦于黑暗的深渊中,张波弯曲的手指也永远地停留在狙击步枪冰凉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