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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籍第2部分阅读

    夜里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夜未归?”

    我一皱眉,牵动了一下疲倦的五官,回答妈妈:“昨天有一个同学病了,我送他到了医院,后来陪他一个晚上。”

    媛媛问:“谁病了?”

    我对她说:“我们原来寝室的小胖,你见过的。”

    “是小胖呀,他怎么了?”

    “昨天晚上突然抽起羊角风,到现在还没好。”

    “抽羊角风!那可不是小事,如果抽时间长了,会影响智力的。”

    “对呀,所以我和许超陪了他一个晚上。”

    “他好点没有?我有个朋友是神经科的医生,要不要我找他帮帮忙?”

    我笑一下,说:“不用了,为小胖治病的医生是专家,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媛媛点点头说:“哦。可我从来没听说小胖抽羊角风,他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是呀,一开始还好好的,不知为什么就抽上了。”我敷衍地回了一句,至于喝酒的事,还是很知趣的一字未提。

    媛媛又说:“这也太奇怪了,是不是撞鬼了。”

    “别胡说!好端端的撞什么鬼。”

    媛媛傻笑一声,话题不了了之。

    过了一会儿,妈妈说:“你们先聊着,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

    媛媛说:“伯母,我和你一起走。”

    妈妈笑着说:“小煦爸爸单位里有点事情,可能很晚才回来,你就留在这陪陪他吧。”

    媛媛站起来,笑了笑说:“伯母,我可能要回一趟学校。楚婷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去看看,过一会儿再来。”

    媛媛转过头望着我,我给了她一个认可的表情。

    我有两个死党,同样媛媛也有她的死党,楚婷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媛媛的同班同学,跟媛媛同岁。我曾多次听媛媛提到过她,根据媛媛的描述,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丫头要是有了家舍,一定能当家作主。

    “我们走了,拜拜。”媛媛向我摆了摆手,留下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跟着妈妈出门了。

    妈妈和媛媛走了,爸爸不在家,家里只剩我一个人。说实话现在我的上眼皮早就想与我的下眼皮紧密拥抱了,若不是迷恋媛媛的美丽动人,我早已成全这对“有情人”了。

    我回到我的房间里,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又来到了学校宿舍前的那片阴森的树林里。一阵凉风吹来,我就感到双腿在颤抖。我猛一转身,“妈呀!”小胖就站在我对面。他的脸色惨白,眼珠子里全是血丝,嘴角上一丝尚未干透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脖子上那道被勒紫了的伤痕。

    “救救我!救救我!”小胖在用一种近似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那种声音不知是在请求还是在恐吓。

    “小胖,你……你怎么了?”我颤抖地问道。

    “我死了,是你害死我的,还我命来。”

    小胖伸出苍白的双手,十根厉鬼似的指尖正对着我的脸。突然他向我扑了过来,我“啊——”地一声随即惊醒。

    我做在床上,喘着粗气,我能感受到豆大的汗滴在滚滚滑落。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最美丽的笑脸,媛媛就坐在我的身边,是她把我的灵魂唤回到这个和谐的家庭里。

    “陈煦,要不要去医院?”媛媛又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过一会儿就好。”

    这时妈妈应声进了屋子,看到我的表情,急忙问道:“小煦,你是怎么了?”

    “没事儿,做了场恶梦。”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们先聊,我去做饭。”妈妈松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我揉了揉眼镜,蓦然发现在媛媛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我仔细看了看她,不禁为其感叹。忧郁的眼神形象地描绘着一种令人轻怜痛惜的沧桑,含蓄的表情似乎又暗藏着一道让人难以琢磨的待解之谜。我看着她,一直看到她脸色红晕,低下了头。

    “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陈煦。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楚婷。”

    听了媛媛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楚婷。其实我早应该猜到的,真是人如其名,亭亭玉立、楚楚可怜。这一点跟媛媛很相似,但从举止中可以看出,她要比媛媛有内涵。

    “您好。”我对楚婷打了声招呼。她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您好。”

    这时媛媛笑着问我:“喂,告诉我做什么梦了?”

    “没什么,反正不是好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又问道。

    媛媛说:“我们回来有一阵了。伯母打电话叫我来吃午饭,顺便带上了楚婷。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你在蒙头大睡,看你累坏了,就没舍得叫醒你。”

    我点点头说:“你们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吗,这么快就办完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研究一下哪天我们07届的毕业生在一起聚一聚,同时也邀请你做我们的嘉宾。”

    “是吗!那我简直是太荣幸了,但是嘉宾不会只有我一个吧?”

    “当然不会了,凡是07届毕业生的‘家属’都可以做贵宾。”

    “呵呵,那这毕业生聚会岂不成了家庭聚会。”

    我笑着说了一句,同时我又看了看楚婷。她离开了我的房间,在客厅里四处观光。我回头又对媛媛说:“她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

    媛媛说:“那是她刚到你家,认生。如果熟了,她比你能说。”

    “是吗,那我倒要见识一下。”说完,我又冲着客厅大声说:“你们的聚会定在了哪天,我能否有幸见到你们‘楚家属’。”

    “姓楚的没有‘家属’。”楚婷听到我的话,一边说着,一边进了我的房间。

    “没有‘家属’!有点不可思议。”我笑着对楚婷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会没有男朋友。我有个朋友叫许超,和你们同岁。他性格开朗,很会体贴人,只是至今没有女朋友,我看不如介绍你们认识。”

    “我还不想找男朋友。”楚婷淡然说道。

    “这个房子蛮大的,装修的也不错,是自己买的吗?”楚婷又问了一句。

    听了她的问话,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和媛媛对视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是呀,自己买的。”

    “一定很贵吧?”

    “买到早,当时还不算贵。”

    “现在一定涨得很高了。”

    “可能是吧。”

    “这间房子的地点和朝向很不错,简直就是绝顶。”楚婷说着,又向窗外望去。

    “你会看风水?”我惊异地问道。

    “呵呵,不会。”楚婷笑了笑,坐在了媛媛身边,又对她说:“如果有人能给我这样一房子,那我就此生无悔了。”

    媛媛笑着说:“那你就傍个大款,然后嫁过去。”

    “不至于、不至于!”我笑着说:“现今社会,老百姓的生活都好了。只要肯努力,你也会有这样的房子的。”

    楚婷轻笑了一声,说:“谈何容易!”

    我笑了笑,这时媛媛又说:“对了,小胖现在怎么样了?”

    媛媛提到小胖,刚刚放松了的情绪又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医生说他中午还没有好转,就转入神经科,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了没有。还有我昨天晚上和刚才做的那两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梦,一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寒颤。

    我立即拨通了许超的手机:“喂,猴子,我是陈煦。”

    许超在电话里说:“哦,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你呢?”

    “我在医院。”

    “在医院?小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一点好转都没有。你不过来看看吗?”

    “这就过去。”

    “好的,我在医院等你。”

    我挂断电话,回头对媛媛说:“我要出去一下,去医院。”

    媛媛问:“小胖的病还没好吗?”

    “没有,还是昨天那样子,所以我必须去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

    “关心一下吗,再说我是学医的,也许能帮上忙。”

    我想了想,倒不指望她帮什么忙,反正她也没别的事,就跟着一起去吧。于是我说:“那好,我们就一起去。”

    “我也要去!”这时楚婷突然说道。

    “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说完,我和媛媛、楚婷穿上外衣,准备出门。

    这时妈妈从厨房里回来,看到我们的样子,奇怪地问:“小煦,你们要到哪里去?”

    我对她说:“我们去医院,去看昨天生病的那个同学。”

    妈妈说:“饭马上就做好了,等吃完饭再去吧。”

    “不了妈妈,我和同学约好了,现在他正在医院等我。”

    “那也要等吃完饭呀!不差这一会儿了,你可还没吃早饭呢。”

    “妈我吃不下,一会儿回来再说。我们走了。”

    我们匆匆出了家门,尽管妈妈在屋里急忙喊着:“你们怎么能不吃饭呢!我这……我这一桌子的菜可怎么办呀!”

    小胖的病已经让我万分焦急,没有办法理解妈妈的辛苦。我们三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刚进医院大门就看到许超在院门口烦躁地踱来踱去。

    我走上前问许超:“猴子,小胖怎么样了?”

    许超看到我急忙回答:“你们可算来了,刚刚医生说他的病情突然恶化,现在无缘无故地抽个不停,医院的专家都来了。”

    “我们进去看看。”说着,我拉着许超向医院里走去。

    就在这时,两个节奏平稳,但显出一种不安心情的脚步声渐渐临近。我们向声音处望去,看到那个许医生和小胖妈妈缓缓走来。他们不知聊的是什么话题,但是从小胖妈妈的脸上可以看出,那个话题让她非常痛苦。小胖妈妈看到我,目光从忧郁转化为仇恨。

    她愤怒嚷道:“你们怎么还来,打算害子豪到什么时候!”

    听了她的这句话,媛媛非常不解地问:“子豪怎么能是他们害的?”

    那个许医生安慰了一下小胖妈妈,然后对我们说:“开始我们怀疑病人是急性酒精中毒,但从今天上午的化验报告上看,他血液中的乙醛含量一点都不高,而且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后来我又找来神经内科的专家,可专家经过多项检查,也没发现任何异常现象。”

    这时楚婷说:“也就是说,病人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他为什么还在昏迷?”

    第五章 又一场恶梦

    听到楚婷的问话,许医生又对我说:“昨天他有没有吃过什么异常的东西?”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们也曾怀疑过他是食物中毒,但我们想了很久,没发现他吃过什么异常的东西。”

    许医生也点点头说:“如果病人是食物中毒,他的胃里一定会有有毒食物的残留物。但昨天给他检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就奇怪了。”我皱了皱眉说道。

    “更奇怪的是,病人每隔两小时抽一次,一抽就是两小时。时间特别准,一分都不差。我怀疑酒精已经损伤了病人的神经中枢,留下了后遗症。”

    “酒精损伤了神经中枢?小胖怎么会得这种病?难道你们昨天喝酒了?”媛媛说着,用一双质问地眼神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坎坷不安。

    媛媛回过头问医生:“您确认他是酒精中毒吗?按您所说,酒精损伤到神经中枢,不会一点场现象都检查不出来吧?”

    “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离我们子豪远一点!告诉你们,子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小胖妈妈显然是接受不了,她开始失去控制变得异常激动。

    我惬意地说:“伯母,我们只想……”

    “滚!你们这帮混蛋……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许医生一边拉住小胖妈妈一边对我们说:“她现在情绪很激动,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们讨了个没趣,离开了医院。我和媛媛、楚婷还有许超带着满脑袋的忧虑,漫无目的的游走。走过了无数条小巷,我们驻留在一座假山旁。

    我首先说:“这也真奇怪,小胖的酒量不错,而且他喝的并不多,这么就酒精中毒了呢?”

    “喝吧,喝死一个少一个。”楚婷开始发言,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很奇怪,一项矜持、含蓄的楚婷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楚婷的话引起了许超的强烈不满,他指责楚婷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要死了!”

    “我有胡说吗!那位都喝中毒了。一看见酒连姓什么都忘了,我看你们都临死不远了。”

    许超又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谁一见酒连姓什么都忘了?自从陈煦走了我们很少能再见面,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也只是庆祝一下。”

    “庆祝!你们知道酒精中毒损伤神经中枢意味着什么吗?”

    媛媛急忙拉了一下楚婷:“好了,你不要说了。”

    楚婷毫不理会媛媛,坚持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酒精中毒损伤神经中枢,一开始的现象是抽搐、休克,如果三天之内病情得不到缓解,下一步就是死亡。”

    许超:“你给我闭嘴!……”

    也难怪许超会愤怒,作为小胖的好朋友,我听到楚婷的话都有些受不了。她现在的样子,大大扭曲了我起初对她的印象。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劝住了许超和楚婷。

    这时媛媛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楚婷说的没有错。你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喝酒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喝酒吗!”

    “我……”我望着媛媛,一皱眉,做出一种很反感的表情。“我们没喝多少……”

    “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喝酒!”媛媛大嚷了一句,异常愤怒地对我说:“要是让我知道你以后再喝酒,小心我跟你没完!”

    “我……好,我下次注意。”

    说实话,媛媛平常对我千依百顺,那是她不和我一般见识。要是她真的急了,我也要忌讳三分。

    议论了一会儿,我们不欢而散。回到家里,我烦躁地顾不上吃饭,任凭妈妈如何叫我,我依然关在屋子里蒙头大睡。说是大睡,确实也睡了,但刚刚进入梦乡,就被满脸恐怖、不成|人样的小胖吓回到现实生活中。

    天已经黑了,我独自躺在那张陪了我好多年的小床上。望着漆黑的棚顶,翻来覆去,时而心慌意乱,时而追悔莫及。就这样,我这难熬的一夜就在半睡半醒中坚强地度过。

    第二天天明,看到初升的太阳,有了阳光的保护,我终于勇敢地睡去。睡梦中,我果然来到了学校宿舍楼下的那片恐怖的小树林。真想不到,梦里和现实也有时差。一片漆黑的夜晚,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

    “嗖——嗖——”一系列恐怖的声音着实让我毛骨悚然,站在这种场景里不过一分钟我就无法忍受。

    “你在等他吗?”突然我身后出现了一个和蔼的声音。

    “啊!”我吓了一跳,这种和蔼让我感受不到一丝亲切感。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穿一件黑色外套,围着一个白色围巾的中年人。那个人三十多岁,看上去文质彬彬,像是个知识分子,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打扮。

    我问他:“您说的是谁?”

    他说:“你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小男孩?”

    难道他说的小胖,不过我一看到这个场景就想起那个慎人的小胖。说实话我可不是心甘情愿来到这里的,躲都躲不及,怎么会找他。

    我急忙摇了摇头,那个中年人笑了笑说:“即使你找到他也没有用,你根本救不了他。”

    “他怎么了?”

    “他就要死了。”

    “那我怎么才能救他?”

    “不!你不能救他。”

    “为什么?”

    “如果你救他,你就会死。”

    我有些怕了,这个不明身份的人说出的话着实让我心惊胆战,尤其是他说完那句话后,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啊!”那个中年人立即把手缩回去,他直勾勾盯着我,惊讶地说了一句:“纯阳人!”

    这个熟悉的字眼儿让我想起了那个奇怪的老奶奶。而此时我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儿,四肢已被恐惧摧残得抖动不停,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