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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灵异道第10部分阅读

    镇中首富,宝贝甚多,如今他的住所被人一把火烧光了,我是来瞧瞧还能寻到什么好处不?”言罢佯装着东瞧瞧西翻翻的搜寻起来。

    那汉子冷冷道:“就算有宝贝,只怕也给烧坏了,阳有仪的师弟我瞧也不是个笨人,这点不会不知道吧?”

    凌云霄给他瞧破了心事,嘿嘿干笑道:“不错,我不是来捞甚好处的,我只是来寻人的。”

    汉子奇道:“这火烧了一天一夜,都烧成这个样子,岂还有人给你寻着?”

    凌云霄望着四周的残垣断壁紧锁眉头道:“事在人为吧,至少生要见人,死也得见尸嘛!”

    那汉子不语,凌云霄走到他面前,道:“你总不是也来寻宝的吧?”

    汉子冷眼盯着他半响,缓缓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转身慢慢行下废墟,头也不回径直走远了,留下凌云霄反复念叨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语,满腹疑惑的站在废墟之上瞧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口处。

    计天岳慢慢行走在大街之上,也是满心愤慨和不解,这安然到底在捣什么鬼?身为官家,不保一方平安还罢了,竟然做起杀人放火的勾当,和匪无异。他大白日的袭击岑宅,将里边大小诸人杀得是干干净净,搞得现今民心恐慌不已,店铺关门,行人罕绝。昨夜听营中兄弟说起此事,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只道是旁人胡说罢了,今晨若不是亲眼所见那片废墟,还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官家下得手,如此狠辣绝情。

    “难道我大清朝真的气数已尽?”计天岳不敢再想。

    凌云霄在废墟上寻摸了大半早,终是一无所获,这废墟残垣连延百丈有余,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寻出几具人体残骸来,难如登天。当下只得作罢,心中想起早晨所见的那怪人,不禁思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从他的话语里好似知道些内情,山雨欲来风满楼?难道暗示着此地将有大事要发生?这岑家宅院被屠只是一个开端?这群黑衣人先是抢尸后是灭门,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师兄啊大师兄,你怎的去了如此之久还不回来,若是大师兄在,恐怕早寻上门去打个痛快了吧?”乱七八糟的思来想去,头脑已乱成一团。

    第十二章 州衙大狱(一)

    阳有仪和老刘头这一路行得甚是辛苦之极,此时正值雨季,暴雨连连,到处山洪不止,河水暴涨,桥断路毁。许多地方根本就已经无路无迹,只得东绕西拐寻道而行,几百里的路程他们竟走了千里不止,是以用了整整一月有余才到了州府所在。

    两人心有不甘,又沿着来路重新寻找起来,行来行去整个城区都逛了三四回了,满眼瞧去,房子楼层是叠叠嶂嶂一栋挨着一栋,可就是没瞅见哪家样子似个监狱。一望天色已是残阳西沉将黑未黑,两人暗暗心焦,老刘头不由叹口气道:“算了!先回去吧,估计这大狱不在城内,咱两明日起早些,出城外瞧瞧。”阳有仪心知这么找下去只怕寻到天亮也没个影子,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

    那伙计小心翼翼道:“我说张爷,你也先把头几次的帐结了吧?您都赊了好多次了,再这么吃下去小店非得关门不可了。”

    这伙计话刚说完,其中一个衙役逗笑道:“张猴子,瞧你这付身板,想不到那么能吃,都要吃穷人家了。”话毕和另外两个衙役一起哈哈笑了起来,瘦衙役面上一红,有些发窘道:“去去去!你们也没见着少吃到哪去?”转头对那伙计喝道:“怎么?还怕我赖账不成?我不是说了吗?月底清算,这不?还没到月底呢?快去快去,尽管端上就是,总之一个子也少不了你的。”

    那伙计苦着脸道:“张爷,小的可做不了主,掌柜的都吩咐过了,打今儿起,只要你张爷一个子儿不付,就一滴酒都没,要不?你去和掌柜的说说?”

    瘦衙役啪的一声拍桌厉声道:“你怎地如此多废话?叫你去你就快去,月底一块清算,爷身为公门中人,还怕跑了不成?”

    那伙计陪笑道:“倒不是怕张爷你跑了,只是怕张爷到时还是不还怎么办?爷你是官,咱们平头老百姓的,你要是真的不还,谁也不敢去催帐是不是?”这伙计言外之意很是明白,你要是不清完帐,对不起咯,酒菜今日恕不招待。

    瘦衙役火从心起,站了起来快步冲到那伙计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我瞧你这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给爷练练?”

    伙计吓得脸都青白了,急急摆手道:“张爷张爷,你可不能冲着我来,这都是掌柜吩咐下来的,我们这些做跑堂子的哪做得了主啊,你要找,就找掌柜的说去啊!”

    瘦衙役呸了那伙计一脸碎星唾液,骂道:“你个奴才,别以为我不敢找那郑麻子?先揍你这小子一顿,再寻他去。”说着举手就要朝那伙计脸上搧去,忽觉手一紧,已被一人抓住,气力之大,竟是挣脱不了,那掌自然也是打不下去了,那伙计趁机一扭身挣脱开来,一溜烟跑到后堂中躲避去了。

    瘦衙役当下转头一瞧,只见抓他手的是个身材高大的魁梧汉子,喝道:“你这贼汉子,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另外三人见势不妙,赶忙持刃围了上来。那汉子笑眯眯的松开了手,抱拳道:“这位小哥莫气,你怎么能和那伙计一般见识?若是诸位兄弟不介意的话,今儿这酒算我的,怎么样?”

    那瘦衙役一听不是寻事的,而且还是个可以白吃白喝的主,面上缓和了下来,但嘴里仍骂骂咧咧道:“那小子若不逃得快我非抽死他不可,什么玩意?”

    那汉子笑道:“也别难为人家了,不过就是跑堂的嘛,也真不好做主,消消气,喝酒是乐子,可别是来寻气的。”瘦衙役哼的一声,也不言语了。

    第十二章(二)

    那汉子把他们几人引到自己桌席旁,那几人见席上仍坐着个枯瘦老汉,双眼翻天,对他们是不理不睬,不免有些惊疑。瘦衙役有些迟疑道:“这……?”

    不消说,这老汉和那汉子正是老刘头和阳有仪,自打那几个衙役一进来,他们两人就心中有了计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这几个衙役,还愁找不到监狱?

    阳有仪道:“哎,说这话就太见外了,能认识几位兄弟当真是荣幸之至,不就区区一顿酒饭么?莫说这一顿,只要几位兄弟看得起,吃多少顿都没关系。”

    那几名衙役一听这话皆双眼放光,一人大着舌头道:“此此此话当当真?”

    阳有仪也拍着胸脯道:“当然是真,初到镇安州城就认识了你们这几位兄弟,岂能拿假话诳你们做耍?”

    瘦衙役拍着阳有仪的肩膀一嘴酒气道:“兄弟,你够意思,还没请教?”

    阳有仪笑道:“兄弟我姓陆,其实说起来呢,我和你等四人吃得也是同一碗饭,只不过混的道不同罢了。”

    瘦衙役一愣,惊疑道:“兄弟也是公家人?不知是在哪州哪县任职?”

    阳有仪轻轻一笑,从怀里取出那张官凭,递给瘦衙役,那瘦衙役接过一瞧,立马神色大变,酒意立醒,忙忙拉起另外几人往下就跪,极为惶恐道:“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胆敢烦扰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之极,望大人恕罪恕罪!”衙役无官无品,本就是小卒,而百夫乃堂堂从六品职位,虽说也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但比起衙役来又要高上许多,难怪他们无不惊恐万状。

    阳有仪伸手扶起他们,笑道:“哎!怎么又变得生分了?不是说好是兄弟的么?兄弟就不要如此多礼了。”

    四人低首连称道:“不敢不敢!”

    阳有仪硬扯着他们又坐回座上,举杯道:“来来来,我们继续!”四人畏畏缩缩,哪还敢再喝。阳有仪眼珠子一瞪,不怒自威,四人一阵哆嗦,忙忙举杯陪笑着喝了下去,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阳有仪瞪着他们把酒全喝光了,猛一拍大腿,哈哈笑道:“这就对了嘛。来,来,再来。”起身就帮他们斟酒。

    那四人哪敢让他斟酒,忙忙也站了起来,瘦衙役颤声道:“大人,您就莫要再戏耍我们几个小的了,小的知错了,只盼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几个的狗命吧?”

    阳有仪不理他们,自顾斟满了酒,笑道:“饶?我又没说要杀你们,何饶之有?我不但不杀你们,而且还有天大的好处让你们去做,当然,也算是我拜托你们帮忙办事吧!”四人不知他肚里打得是什么主意,以为说得是反话,心中忐忑不安,一时间竟不敢回答。

    阳有仪笑容一收,冷冷道:“怎么?不想帮忙?”眼睛朝四人扫去。

    四人心里一凛,急忙跪下,瘦衙役急道:“愿意愿意,大人只需言语一声,小的们火里去水里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就是,就是……就是拼了性命也得帮大人办妥当了。”另外三人随声附和不止。

    阳有仪淡淡道:“没那么严重,你们都丢了性命了还怎么帮我办事?我所托之事不是要你们上什么刀山下什么火海的买卖,其实很简单,对你们来说是轻而易己的举手之劳罢了。”四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阳有仪道:“你们起来吧,起来说话,老跪着不嫌累得慌?”四人谢了站起身来,让在一旁俯首躬背听阳有仪说话。

    阳有仪心知他们现在就算有九个胆也是不敢坐下喝酒了,是以也不再勉强,自己斟酒喝了一杯后,笑道:“我此次来州府是有军务在身的,这个是不能和你们明说,哦,先给你们看看这个。”又伸手从怀里取出那张监狱出入官谍,一一给他们四人过了目。

    那瘦衙役似乎明白了点,小心陪笑着问道:“大人莫不是要去监狱里办事?”

    阳有仪收好了官谍,闻言拍掌笑道:“正是正是!”瘦衙役不解道:“大人手里有这张出入官凭,进出大狱没有任何问题,这和小的有什么关系?”

    阳有仪扰扰头不好意思道:“其实不敢相瞒几位,我这是第一次来州府公干,哪跟哪都不熟,别说这州府大狱了,我连撒泡尿都找不着坑,所以只有劳烦各位给带个路,指条明道,当然,不能让你等白帮忙,这几日的酒水我全包了。”他这么一说,反倒把那四人给逗乐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不再那么拘束。

    第十二章(三)

    四人笑了会,瘦衙役道:“为大人做事,小的们是心甘情愿之极,哪还敢再要大人破费请咱们吃吃喝喝,应该是小的们孝敬大人才对。”

    阳有仪等众人笑够了,起身正色道:“我瞧几位也吃好喝好了,该带我去寻那监狱了吧?”

    阳有仪吓了一跳,有些茫然不解道:“怎么?不行?”

    那瘦衙役面露难色道:“大人,倒不是我们不愿意去,为大人做事咱做小的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哪敢推三落四的?只是如今这大狱晚上已经基本没人敢去了,都荒废了些日子了。”

    阳有仪奇道:“那是为何?”

    瘦衙役神神秘秘道:“闹鬼了,白日倒没什么,一到夜里,可就恐怖之极了。”另三名衙役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闹鬼?”阳有仪皱了皱眉头,又坐了下来招呼他们道:“坐下坐下,说与我听听,是怎么一回事?”转头又向店里伙计高喊道:“小二,再来五斤白干。”一听说闹鬼,本在旁昏昏欲睡的老刘头双眼一睁,竟是来了精神。

    几个衙役初时还不敢入座,阳有仪一拍桌子,佯装怒道:“几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像个小女子一般,我叫你们坐就坐,推来让去的莫让我发火。”几人无奈,只得坐下,阳有仪给他们斟满了酒,道:“边喝边说,这鬼故事嘛,我还真是喜欢听。”

    瘦衙役勉强笑了笑,道:“大人既然爱听,那小的斗胆说上一说,其实这些事情也非小的亲眼所见,是我一个兄弟在那州狱里做牢役,都是他说与我听的,说得不对不全之处,还望大人莫怪!”

    阳有仪道:“无妨,你尽管道来便是。”

    瘦衙役转头瞧了瞧他那干兄弟一眼,那几人都点点头.ㄧ!6!k.c○,示意他说下去。瘦衙役咳了一声,道:“一月余前吧,也不知从何处转来了一名犯人,就关在州狱最里边的单号里,那些单号平时都是监押一些重犯的所在,他初进来时倒也不引人注意,俱都认为不过是个乱党分子罢了。可次日上边就下令除了每日三餐外,其他人等不得靠近他所处的那间单号,违禁者斩!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平日大伙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重刑犯,可还没见过说看一眼就要被斩首的,这才觉得此人很不寻常,总之是神秘得很。”

    阳有仪问道:“那人长什么摸样的?”

    瘦衙役摇头道:“那小的可就不清楚了。”言罢转头问那几个衙役道:“你们晓得么?”那几人皆摇摇头表示不知。

    阳有仪哦了一声,起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瘦衙役继续道:“后来就来了一个大人,每日都要来一次,都是到了夜里子时后才来,一来就支开随从单独进了那单号里,每次都在里边待上半个时辰左右,里边都是静悄悄的,牢役们又不敢上前,所以也不知道再干些什么。”

    阳有仪又问道:“那位大人是不是长得高高瘦瘦,手里持着根烟枪,走路躬着背的?”

    瘦衙役惊道:“大人认识他?我那兄弟说的摸样正是和大人问的是一般样的。”

    阳有仪喝了口酒,抓着酒杯不停的旋转着道:“认识,但不熟。”停了停又道:“也许很快就熟悉了,你继续说下去。”

    瘦衙役道:“一连五日,那人再也不来了,一直到现在,就再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去哪了。自那人不来后,监狱里就怪事连连了。”说到这里,他面部抽筋了一下,抓起酒杯一仰而尽,道:“开始倒也没什么,就是那单号里每到子时就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响,那声响就像就像……”他皱着眉极力想找出适合形容那声响的词语来,半响苦笑道:“大人,抱歉得很,我那兄弟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声音,我凭空猜想那也是猜不出来的。”

    阳有仪笑道:“你照说下去就成了,别管其他琐碎的事情。”瘦衙役嗯的声应了,道:“牢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官令悬在头上,谁敢上前瞧个明白?也就由着他了,只是次日一早起来清点人数,就发觉少了三名狱犯。这年头,少就少了,要么半夜给人保出去了,要么自个儿逃走了,要么就被上头偷偷处决了,这类事常见得很,也是没人在意,只要隐着瞒着,上头不知道也就没事了。自打那以后,却是夜夜少三人,不多一人也不少一人,这就有些奇怪了。这失踪的人一多,再想瞒是瞒不住的,总得有个说法才行,有些牢役就子时过后偷偷进到监房藏着,想瞧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到第二天早上,这些牢役不是失踪了就是得了失心疯,再问那些监房中的狱犯,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是说睡熟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牢狱里的人是越来越少,有监犯也有值夜的牢役,闹得没人再敢守夜。牢役可以借故逃开,可就苦了那些关在牢笼里的犯人,逃又无处逃,闹也没处闹,只能乖乖等死。可说来也奇怪,一过了子时,牢中诸人都会昏昏欲睡过去,等到次日一早醒来,就会发现身边总要少上些人,可夜里发生何事,总是没人答得上来。这事闹大了,自然是包不住了,上头很快就知晓了,便把几个役头革了职,而后又派人来调查,结果来几个就少几个。上头也很是头疼,又寻不出其他办法来应对,如今城中驻军都调到外地去了,这里人手奇缺,实在是抽不出什么人来了,所以也就不再过问了,只是交待夜里不要在监狱中守夜就成,至于牢笼中那些犯人,就由他们自生自灭吧!”

    第十二章(四)

    听到这里,老刘头伸手在桌上一拍,只把那些盘盘碗碗拍得跳了起来,怒骂道:“这叫草菅人命,想不出办法来难道不知道把人从牢里移走?就这么放着让他们活活等死?”他一直坐着没说话,这一下就把那四人吓得面面相觑,畏畏缩缩不敢说话。阳有仪也沉默不语,心中也觉得那些官家太不把平民百姓的性命当回事了,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