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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灵异道第38部分阅读

    天大的难事也会迎刃而解,何惧刘亭一人。计天岳听得厉先生现身,心中暗舒一口气,往后退开了几步。刘亭耳听阳有仪等人叫这名突然现身的老者为师父,有徒如此,知道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也不再追逼着计天岳,而是站在原地,冷眼揣测着这名老者。

    厉先生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将手中长枪递给计天岳,对着刘亭拱手抱拳道:“这位先生,敢问师出何门,身手如此了得?”

    刘亭还礼谦虚道:“哪里,哪里?一点皮毛粗浅玩意,哪称得上了得二字?”

    厉先生点点头,赞许道:“有此身手却不骄不傲,难得啊,难得!”

    凌云霄忍不住道:“师父,此人坏得出奇,连徒儿都上了他的当了。”

    厉先生哦的一声,眼望刘亭道:“我徒儿说你很坏,那是决计错不了的,不过能做到外表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样,在邪灵中也算不多见了。”此言一出,阳有仪几人顿时惊讶得出不了声来,刘亭竟然也是邪灵之身?但师父如此一说,那是铁板钉钉,决计不会错的。

    刘亭稍稍皱眉,道:“老先生果然好眼力。”他这么一说,自是承认了自己是邪灵的事实。

    厉先生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刘亭点点头。

    厉先生继续道:“邪灵乩童若是隐居山林,与世无争,自然就少了些麻烦,但只要一出世间,手上沾上人血,那可就不大妙多少了,所以,必须得铲而除之,这点,你应该明白!”刘亭又点点头。

    厉先生又笑道:“本来你与我那些徒儿年龄相仿,应该让他们与你一斗,但先生功力与道行却比我那些顽徒要高得多,若是一对一,只怕无人是你对手,若是群而攻之,难免你又心有不服,何况以多打少,也未必是先生的对手。”

    刘亭笑答道:“那老先生该当如何?”

    厉先生道:“我与你打如何?我虽虚长你几岁,但一对一,算不得占你便宜!”

    刘亭摇摇头道:“你是不占我任何便宜,但我却占了你的便宜,我年富力强,正值壮年,若真要打,这点便宜已是大大的占足了。”

    厉先生皱眉道:“你不想打?”

    刘亭哈哈一笑道:“打,怎么不打?有便宜可占,不要可就吃亏了!”话音一停,转瞧了瞧阳有仪几人,沉吟半响,又道:“只是若是我赢了,该当如何?”他知道阳有仪几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只是道行尚浅了些。而眼前这老者,虽没见着出手,但也定是个绝世高人,自己虽然不惧,但就算赢了,自己必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可没能力再应付阳有仪几人的合力一击,是以先拿话点破。

    此点厉先生如何不知,他笑道:“先生这点尽可放心,若是先生胜了我,只能怨我道行不深,输也就输了,我那些徒弟都不得出手,先生尽可离去就是,等个十年八年的,我那些徒儿学艺精进了,再来找先生。”

    刘亭道:“那就好,请!”伸手做了个请字,当先朝林中一处行去,厉先生跟在其身后就走。阳有仪几人就想跟上,厉先生回身眼神严厉,摆手示意,让他们原地等候,阳有仪几人无法,只得心有不甘的停下脚步。

    厉先生知道刘亭之意,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话,怕到时就算胜了,阳有仪等人也未必遵守什么承诺,对他出手攻击,是以要寻个安全妥当的所在,秘密比试,无论输赢,阳有仪等人都无法得知。厉先生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知道这是性命相搏的大事,若是自己输了,估计性命不在,这也难保阳有仪他们会违抗师命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他可不想给人落下什么话柄,自然不会让阳有仪等人跟上。

    阳有仪几人一来极是尊崇厉先生,历来对其话语那是不敢说个不字,二来也对厉先生的实力极为自信,既然师父不许跟去,虽心有不甘,但也不会抗命不遵,只有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与计天岳详述这段日子里生的事情,听得计天岳是目瞪口呆,连连摇头大喊可惜,阳有仪知道他打架成瘾,错过那么多场架打,不叫可惜才怪。不多时,阿尼他们也已经来到,见到凌云霄,自是喜出望外,又是拉住一番长谈,互问别后之事,知道阿侬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凌云霄自然不敢告诉他虫夫人与卯翁柳的噩耗,免得又生事端。

    众人说着话语,不知不觉间又是日头偏西,厉先生和刘亭两人却一直不再露面,众人等得渐渐心焦,只是碍于师训,又不敢去找寻,一直等到天色放晚,李孝堂与阿侬才姗姗来迟,却不见了阿草。凌云霄见阿侬眼眶微红,心里已隐隐猜着什么回事,想来阿草造孽太多,心中愧疚难安,无颜面对父老乡亲,是以不再与阿侬一起出来,或者,她本就想留在翁家寨,为自己的罪过赎罪。阿尼本来还嚷嚷着要前去翁家寨大闹一番,却被阿侬制止,知道翁家寨如今处境比卯家寨还惨,也生了恻隐之心,不再提什么报仇之事。当下众人采摘野果野菜,生火造饭。饭菜虽香,可一念及厉先生生死未卜,众人又哪有心情吃得下去。

    如此一等,就是整整三日,期间阳有仪等人终是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也曾多次组织人众出去寻找,但林海茫茫,地域宽广之极,又知道要上哪去找?每日里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林中乱钻乱闯,皆都是无果而返,两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众人除了每日里心急如焚,担忧厉先生安危之外,无事可做。

    直到第四日午间,才见厉先生一脸疲惫,面色苍白,脚步有些踉跄从林子一处中行了出来,众人喜出望外,顿时抢上扶住。阳有仪几人眼见厉先生嘴边尚留有淡淡血痕,顿时心如刀绞,知道此场大战,定是凶险万分,师父定是惨胜,如今也是元气大伤,伤得极是不轻,但不管如何,终究是得胜归来了。

    事后凌云霄曾问过厉先生此场斗法经过,厉先生轻摇摇头,只是说道:“此人着实厉害得紧,他也不知在哪练就已是失传多年的不二邪术,玄冰烈火九重天,而且也已经练到第八重天,体内运转着阴阳两重劲气,端是厉害无比。为师把压箱子的东西都统统拿了出来,才与其大斗三日三夜,勉强保持着不分胜负的均势。为师年事已高,不擅久战,三日过后,体力已是不支,而他仍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攻势如潮,一波更比一波凶悍。再斗下去,为师必输无疑,勉力撑到第四日清晨之时,为师已是油灯枯竭,已成强弩之末,就在为师就要撒手认输之时,他却无缘无故倒下了。为师走近仔细一瞧,原来他唤魔上身,也是到了极限,本身真元耗尽,再也无力控魔,就在关键时刻遭魔反噬,若是再晚上一分,就是他胜了。”便不再多说,寥寥数语,已是道出那日之战,极是辛苦凶险,就差上那么一分半点的,活着的人就是刘亭而非厉先生了。

    卯家寨,距离幽谷之变已去三月有余。

    皓月高升,夜深人静之时,一座屋顶之上,并肩挨坐着两人,瞧其身影,是对青年男女,两人仰望天际银月,传来他们的声声私语。

    “凌阿哥,你们明日就要走了?”

    “嗯!师父说了,刘亭之流只是一小撮人,这些妖道在云贵之地多不胜数,我们要想和他们斗,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子。”

    “凌阿哥,能带着我么?我也想跟着你们去。”

    “此行很是凶险,要死人的,你个姑娘家,跟去干什么?”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怕!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再说,卯家寨现在群龙无,正需要个得力的人站出来重新指引他们尽快恢复以前的生活秩序,你们姐妹俩肩上的担子还很是不轻啊,怎么可以现在丢下你的族人一走了之呢?”

    “那凌阿哥,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等事情一办完,我就回来找你!”

    “我等你,凌阿哥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回来看我啊!”

    两人不再说话,那姑娘将头靠在青年肩上,那轮静静悬于天际的皎洁银月,此时瞧起来,特别的大特别的圆也特别的亮。。

    第二十五章 降妖灭魔

    尸人数多,野物更多,况且尸人强闯玄阵,又被法阵之力卷没了不少,就算踏出玄阵之外,也所剩无几,再加被野物疯狂争相撕扯,竟是没一只可行到义庄院墙五丈之内,满地俱是腐皮烂肉,断肢残臂,臭气熏天。

    阳有仪等人虽看得肚中翻滚,反胃不止,但也知此时只要风乐箫音不停,他们就暂时性命无忧,只要尸人上前不得,义庄就多一时的安全,几人心中大定,瞧得久了,计天岳竟然还能哈哈笑出声来。

    凌云霄苦着脸道:“你这汉子,我都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大笑?”

    计天岳收声正色道:“身为军士,行军打仗,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何况这些死物早成了异类了,非我同类,有什么不能笑的?”

    凌云霄叹了声气,转过身子,不再看那些惨烈之极的景象,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怎么瞧都还是人身人体的,一下子里还真转不过弯来,还是不看为妙。”

    阳有仪一直注意着那具尸兵,此时眼见能够行来的尸人已经越来越少,已经不足为惧,当下道:“趁着风兄弟箫音还能制住那些凶物之时,我们须得寻个法子,将这具尸兵灭了才行,我恐迟则生变。”

    凌云霄道:“还能有什么法子,这家伙数百年不死之身,都快要得道成魔了,此时硬是不过来,我们也拿它无法。”

    阳有仪笑笑,稍加沉思,开口道:“它不过来,我们不会引它过来么?”

    凌云霄大惊,转过身子望着阳有仪愣神半响,方道:“师哥,你意思是我们出阵,用本身生气引它过来?”

    阳有仪嗯的应了声,沉声道:“此法如何?”言罢一一扫过三人脸庞,征询他们意见。

    凌云霄小声嘟嚷道:“好是好,可引过来了又能怎么样?”

    阳有仪右手一伸,在他脑门上就是敲了一暴粟,瞪眼骂道:“小三,你胆子怎么越活越小了,四人打它一个,还怕打它不过么?再说若不险中求胜,一会其他尸兵赶到或是风兄弟突有什么不支,制不住这满地的凶物,只怕形势更糟。”凌云霄苦着脸揉着额上痛处,不敢再出声。

    阴计二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甚是有理,互相对望一眼,计天岳面色坚毅道:“只能如此了,咱们就这么办吧!”

    阴无极也道:“师哥,我听你的。”

    阳有仪点点头,望向凌云霄不语,凌云霄给他瞧得心底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哥,瞧我作甚?”阳有仪又伸起手来,凌云霄忙忙双手挡在额前,忙不迭道:“会意会意,咱就这么打出去,杀他个唏哩哗啦的。”

    阳有仪笑骂道:“小兔崽子!”话声中,一转身已是大踏步迈出八卦阵外,几人忙忙随他身后也步了出去。

    几人站在法阵外沿,齐声朝那尸拼力呐喊,边喊边跺脚挥舞双手,造出大动静来意图引起那尸注意,想不到那尸却不为所动,兀自远远站立着不声不响,凌云霄朝风乐喊道:“老风,叫这些狼崽子咬它,咬它!”

    阳有仪厉声喝止道:“小三,你干什么?我们自干我们的事,莫去扰乱了风兄弟的心神。”

    尸兵所站之处,却是狼群尸人纠缠正凶之地,几人自然是过去不得,若引它不来,几人还真无法可施,正急得无奈间,却听岑二在墙头上喊着道:“几位英雄,你们瞧我的。”原来这家伙待在院中,耳中听得外边斗得乒乒乓乓热闹非凡,苦等却没一只凶物闯入院中,忍不住爬到墙头上观望,正见着几人在外边无计可施之时。

    计天岳转头骂道:“你个兔崽子,赶快滚回院子中,莫要添乱。”

    岑二呵呵一笑,也不理他,撩起左手袖子,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刃,稍一迟疑,已是手起刀落,刀尖划向左腕,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飞喷而出,顿时将他整个手腕染成红红一片,顺着手腕滴撒在墙垣之上,岑二眉头紧皱,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也不顾它,任它自流不停。

    下边众人瞧他如此所为,无不为之变色动容,已有数人爬上墙来,争着为他包扎,他却将人一一推开,扬起伤手嘶声道:“畜生们,这是啥?这是活人之血啊,你们想要吃,尽管来吃吧,哈哈哈……”仰天出一阵长笑,众人一起使力,将他拉扯了下去。

    计天岳呆立半响,不由赞了声道:“好汉子!”心中豪气大增,转过头去盯着那些死物,哈哈一声大笑,大声言道:“此处个个是好汉,没一个是孬种,你们这些异界死物,休想猖狂,一会儿待爷爷一个个把你们送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去。”

    这股生人血味一起,若是生灵,自是闻它不见,但死物对此却甚为敏感,那尸兵嗬的一声长嘶,双脚一抬,就朝此处踨跃而来。

    那些尸人更是阴呼连连,脚步加急,也想往里冲来,不单如此,闻到新鲜血味,本以受控的狼群和蝠群也有些失控起来,已有数只野物停下撕咬尸人,转过头来,鼻翼颤动,似在嗅别味源所在。

    风乐箫音加急,箫声高亢,直上云霄,那些行将失控的野物又重转回头来,阻住那些拼力想往里冲闯而来的尸人,风乐眼见又将野物堪堪制住,唯恐还会生变,在箫音中又多加了一分力,使野物更为疯狂,那些尸人想要往前,更是不能。

    只是尸人闻到血腥,也是失了方寸,在血味刺激下,不再似方才那般对障碍物不闻不理,嘶声狂吼中,双手连出,抓到什么就是撕扯什么,场面一片混乱不堪,不断有尸人被恶狼凶蝠咬得支离破碎,也不断有野物被尸人撕扯个粉碎,到处腐肉白骨横飞乱溅,各种肝脏污物更是抛洒得满地都是,人间最恐最烈之惨像,莫过以此了。

    尸兵满嘴阴寒白气,阴嚎着往前急跃而来,嘭嘭跳跃声,震得几人心中阵阵寒,眼瞧它奔来已近,计天岳大喝一声,将那火柱横抱胸前,用力一抡,就朝急踨而来的尸兵胸腹间扫去,这一抡,可是用上了计天岳生平力气,不可谓不力大势沉。

    只听嘭的一声,木柱实实在在砸在尸兵身上,火屑四溅,粗大木柱竟被尸兵撞成两截,一头划成一道长长的火弧线,远远落到尸人群里。计天岳直感双手震得麻,一股大力自木上传来,击在他胸间,使得他喉头甜,一股鲜血就想要喷喉而出,脚步不由一阵踉跄,便要栽倒在地,阳有仪眼见他情势不妙,早提步赶来,一把扶住了他,计天岳借着阳有仪相扶之力,勉力站住,双牙紧咬,硬是将那已到了嘴边的鲜血又咽了回去。

    那尸兵身子与木柱相撞,将木柱撞断,似乎一点也无碍,脚步不停,来势不减,便朝墙上跃去。它这一跃是从远处急奔而来,借力一跃,跳得甚高,九宫八卦阵处于墙根地下,威力竟是卷击它不到,眼瞧着它就要越过院墙,众人齐声惊呼。一条身影从旁斜斜掠来,跃至尸兵身后,伸出双手,一把扯住尸兵那满头长,反身将长拉扯到自身肩上,口中大吼一声,竟在半空中使出蒙古摔跤之法,尸兵身在空中,双脚悬空,无处着力,也和一般重物毫无差别,蒙古摔跤之法,使得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尸兵再重,竟也被那人拉了回来,摔翻过头顶,一人一物齐齐摔跌到地上,轰然声中,直掀起满地尘灰。

    凌云霄掠了过来,一把扶起那人,携着他远远退了开去,远离那尸,以防尸兵翻身起来定然遭到不测,两人退至九宫阵内,依墙而立,那人面色苍白,胸口不停起伏喘着气,正是轻身之法甚好的阴无极。

    尸兵嗬的一声,直挺挺从地中立了起来,这一摔似乎也将它摔得有些懵,绕着原处蹦了两圈,不料此处正是九宫阵的外沿,它不转还好,一转之下,其中一脚竟踏入九宫奇阵之内,只听嘶的一声,一股糊味传起,金光一闪,又将尸兵远远摔了出去,跌入狼群之中,又是压死了不少的恶狼。

    那尸才一触地,立马立起,嘭嘭又向前跃来,碰着玄阵,又撞飞了出去。它无思无想,只知闻着血味而来,不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