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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狱录第13部分阅读

    ,没有任何人知道天路里面有什么,很可惜,孟元朝似乎并没有参与过天路,当然就算参加过,他也不会说。

    展白陷入了沉思,显然一时间他也拿不准主意。

    对这种变数太大的东西,容不得他不好好的思量一下。

    于九死一生中去博那一丝成为强者的机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天路再次开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告诉我。虽然我不想强迫你,但还是要对说。虽然你现在还无法玄修,但如果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就必须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孟元朝说罢,挥了挥手衣袖,卷起展白,不多时,已经将其送回了其在蓝凛峰上的住所内。

    此时正值深夜,原本沉睡在展白房间内的楼子舞,早已不知道去向,不过现在展白也顾不上她了。

    送走了孟元朝后,展白就坐回到床上,深皱着额头,陷入了思索之中。

    展白在想什么?

    是否参加天路么?

    “我到底想要什么?”展白喃喃自语。

    以前由于无法玄修,所以从未真正的细细思索这个问题,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以往的废物了,不管是梦境中的陆迪还是师父孟元朝都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可就是在这种时候,展白反而没有任何欢喜,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两条路,一条就是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什么强者之路,什么恩怨情仇,都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过往烟云,平平淡淡才是真。

    至于剩下的玄修则是一条不归之路,要么一往无前的走下去,要么就是碌碌无为虚度终生,可如果这样的话,那又何必玄修,成为一个凡人,不更是逍遥快活,无忧无虑么?

    这种时候,且不说,展白得不到任何人的指点,其实更重要是还是回归内心,并追随内心的真实想法。

    闭眼假寐,脑子乱糟糟的,不过很快,展白就感觉思想一阵混沌,再清晰时,入目却是前世陆迪的所有经历。

    默默无闻时的平淡,获得爱情的甜蜜、并肩战斗时友情的肝胆相照……那时在陆迪的眼中,天空是五颜六sè的,生活是丰富多姿的,一起笑一起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人羡慕不已。

    直到有一天,平淡的生活轰然倒塌,爱情死了,友情叛了,身边的人一个个减少,最后孑然一人,享受到的只有孤独,陪伴自己的只有手中的剑。

    于是,一招悟道,成就孤黯意魄,一念之间就能掌控别人的生死。

    到了这时,天空似乎永远都被y霾所遮蔽,在陆迪的眼中,更是仅仅存在了两种sè彩。一是红,那是对手的血。一是黑,那是手中的剑。

    浓浓的悲伤充溢着陆迪的剑道。

    悲伤,谁人知。又有谁知道,在那副冷酷残忍的外表下,是一颗渴望的心,渴望什么?这个答案就连那时的陆迪或许都不知道吧。当渴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变成了饥渴,对嗜血的饥渴。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一人一剑,屠尽整个剑狱世界,寸草不生,将其变成真正的修罗地狱,直到最后一战,与剑奴、剑姬一同逆转时空。

    “他当时做出了一分为三的决定,除了悔恨之外,难道更多的不是渴望么,渴望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梦中的展白喃喃自语,两行清泪滑落,原本悲伤的表情顿时变成了坚定。

    第050章 失踪

    展白失踪了。

    对于展白在剑侠宗的可有可无的地位,这原本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至少除了极少一部分人以外,其他剑锋的人都只是一笑带过。

    “展白?就是那个原先看守八角琉璃塔的废物小白么?失踪就失踪了呗,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么?”绝大多数剑侠宗的弟子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权且当做饭后的谈资,而且是说完就忘的那种。

    是的,别说展白,剑侠宗每年都有不少的弟子死于非命,或者江湖仇杀,或者遇到了强大的玄兽。对于玄士来说,生死实在太常见了,更何况只是失踪而已。

    天瀑峰山腰,原先展白所住的茅舍内。

    “表哥真的是在蓝凛峰失踪的?”池绮烟表情冰冷,尤其是那对大大的眼眸,此时哪里还有平常的萌态,所散发的杀气,甚至连面前的黄子蛟都不禁胆寒。

    “反正蓝凛峰那边是如此说的。”黄子蛟也是懊恼不已,自己当时怎么就同意让展白去蓝凛峰呢,既然知道那些女人很可能探查到了展白的秘密,那一去不正是肉包子打狗么?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不管这消息是真的,还是蓝凛峰故意赖账所散布的假消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被黄子蛟捧为宝贝的展白,就此跟自己失之交臂了。

    “蓝凛峰!”三个字几乎是从池绮烟牙齿中咬出来的。

    “池师妹,你可别做傻事。”黄子蛟察觉到池绮烟散发出的恨意,急忙劝解道。

    笑话,对他们这些普通弟子来说,任何一座剑锋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别说撼动,就连想都不要想,一旦被宗门内察觉,任你天赋再高,估计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剑侠宗虽是圣修,但对待背叛的弟子,依然毫不留情,而且务必做到斩草除根,说不得,就连那弟子的家族,都会因此受到灭顶之灾。

    池绮烟没有说话,但身上的仇恨之意,却是渐渐消散。

    只不过,黄子蛟却是不知道,他这句话,却在池绮烟的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

    “是啊。我怎么变得如此冲动?那个混蛋,只不过是个废物而已。即便真的拥有不俗的记忆力,将剑侠宗收藏的所有功法典籍都背下来又如何,除了梦魇占灵术,其他的我魔门还真的看不上眼。至于我跟他的婚事,更是八字都没有一撇。可我为什么听到他失踪的消息,会如此失态?”池绮烟眉宇间微微的皱起,拧成了一个川字,让看到之人,禁不住想要将其抚平。

    “放心吧,黄师兄。我不会做傻事的,但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蓝凛峰怎么都要给个说法。”池绮烟冷哼道。

    “没用的。展白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弟子,即便是剑主亲自前去,最后的结果也只能不了了之。”黄子蛟叹息道,谁让蓝凛峰的实力比天瀑峰强呢,在这个世界上,力量就是道理,即便身处同一个宗门。

    “那就等三年。三年后,我会让蓝凛峰付出代价的。”池绮烟紧握着拳头,发誓道。

    “三年?是了,到时候就是宗门弟子大比之ri。”黄子蛟恍然,再看向池绮烟,眼神中却是泛起了浓浓的羡慕之sè。

    这些ri子来,他基本上已经确定,眼前这丫头绝对是剑主的亲传弟子了,而且还如此保密,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肯定就是为了能让她在三年后的弟子大比中,力挫群雄,取得一个好的成绩,给剑锋争光。

    可,真的是这个原因么?

    如果说对展白失踪之事反应最强烈的,无疑就是蓝凛峰了。

    蓝凛峰巅,静心轩。

    曹宣凝紧绷着脸坐于上首,而在下方,除了秦子秋站着外,琴棋书画舞五女尽皆跪伏在地。

    “展白就住在你们的院子里,他失踪了,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又或者说,他的失踪原本就跟你们五个有关?”曹宣凝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凛冽,从那两道仿佛shè穿人心的眸子里,可以看出此时她心中的愤怒。

    别人不知道展白的价值,她又如何不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秦子秋在他的指点下,剑法就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饶是她这个做师父的,都不得不在这方面甘拜下风。至于琴棋书画舞的剑歌五美人阵,更是如此。

    就在两天前,曹宣凝还让秦子秋再次试阵,可没想到,即便秦子秋已然将风琴剑诀跟七情琴谱小有所成,都未能支撑半柱香的时间,就败下阵来。以曹宣凝的眼力,可以看出,现在的剑歌五美人阵甚至已经能够越级挑战玄灵境巅峰的高手了。

    而这一切的功劳,可以说展白占据了多半。

    可现在呢?如此一个宝贝,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不由得,曹宣凝就开始怀疑起五女了。

    一个月前,五女对展白的不服,她可是亲眼所见,难道,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心中依旧还有芥蒂,甚至心怀怨恨,在暗地里将展白给……

    想到某种可能,曹宣凝的眼神中再次散发出一缕杀意。

    “剑主,冤枉。我们感激展师弟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展师弟虽然无法玄修,但他对剑阵的理解见识,早就让我们心悦诚服了。如果剑主不信,我们就在这里发下毒誓,如果展师弟的失踪是我们所为,就天诛地灭,死后永堕修罗地狱,不入轮回。”五女中年龄最长的胡子琴当即指天为誓道,言语之诚恳,让人不禁动容。

    “真不是你们?”曹宣凝语气一软,仔细想来,刚才也是自己太过愤怒了,竟然说出那么重的话,这五个丫头从进入宗门那一天起,就是自己看着一天天长大的,算起来也有五年的时间了,虽然每一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缺点,或者自傲,或者任xg等等,但其实心xg倒都不坏,决计做不出残害同门的事情来。

    “绝对没有。”五女异口同声道。

    “只不过这事太过蹊跷,我却是不得不细细的调查。我且问你们,最近三天,展白有什么不同没有?”曹宣凝显然相信了五女的话,开始理智的询问起来,希望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禀剑主。还真的有,最近几天,展师弟在指点我们剑阵的时候,总有些魂不守舍,仿佛有什么心事。我们还特意问了几次,但他都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胡子秦仔细想了想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以前展白也这样么?”曹宣凝一惊,急忙问道。

    “不,前一个月的时间,他指点我们时候,都非常的认真,每次只要我们练剑时稍有纰漏,就会详细的为我们纠正。”若子书回道。

    “他这种状态确切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曹宣凝心中已经笃定,这绝对是展白失踪的一条重要的线索。

    “三天前。”五女仔细想了想,同时说道。

    “三天前?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三天前,他有没有接到过家书,或者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又或者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感觉真相一步步靠近,曹宣凝也急切了起来。

    可让她失望的是,五女纷纷摇头,都说没见到。

    只不过,此时,楼子舞却是脸sè微变,却是如何逃得过曹宣凝的眼睛。

    “你们都下去吧。子舞,你留下,我有事问你。”曹宣凝突然开口,让下面的六女都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除了楼子舞外,其他人纷纷离开。

    整个静心轩陡然就只剩下曹宣凝跟楼子舞两人。

    “子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楼家似乎跟展家有些过节吧。”曹宣凝并没有立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反而旁敲侧击起来。

    只不过,她这么一问,却是吓得楼子舞顿时面无血sè。

    “剑主,展师弟失踪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还请剑主明察。”楼子舞大急道。

    “哼,是么?”曹宣凝脸sè一寒。

    “剑主,子舞有一事禀告。”眼看曹宣凝怀疑自己,楼子舞犹豫万千,最终咬了下嘴唇,准备将埋藏在心里的一件事说出来。

    “说。”曹宣凝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微笑,自己只不过是略施了些手段,看来这丫头就要招了。

    楼家虽然也算有些势力,但毕竟是靠剑侠宗才起来的,如果真的迁怒的了剑侠宗,让它覆灭,也只不过是动动指头的事情,反正凤鸣郡内,还有三个家族,正虎视眈眈的死盯着他们的利益呢。

    “三天前,午休之时。展师兄将我叫到了他的房间里……”楼子舞当即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读 吧 网 >-了出来。

    只不过因为中途,她就被催眠,一睡不醒,所以留下了大片的空白之处。

    “当时,我只是看了展白师弟的眼睛,就觉得头昏目眩,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天sè已经黑了,却在屋子里看不到展师弟的踪影。当时,我生怕被人看到,影响了我的清白名誉,就急冲冲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楼子舞最后说道。

    听到这些,曹宣凝额头不禁皱了起来。

    仅仅看一下眼睛,就会昏迷?

    这似乎是魔修的一些手段吧。

    “就这些?”曹宣凝再次问道。

    “嗯……”谁知这下,楼子舞却是吞吞吐吐起来。

    “还有什么,快说。”曹宣凝不禁喝道。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对剑歌五美人阵的领悟,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就连子棋师姐都略有不及了……”

    第051章 天路

    连剑山脉外,凤鸣郡,展家。

    夜深人静,展白失踪的消息还没有传出。

    展鸿飞正坐在书房内,整理这段ri子的账目。

    “鸿飞,我给你炖了些汤,趁热喝了吧。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何必急于一时。”方萍亲自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柔声劝慰道。

    “呵呵,谢谢夫人。”展鸿飞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夫妻俩成亲也有几十年了,但感情一直很好,相敬如宾,甚至都没有吵过架。

    “哎,也不知白儿在剑侠宗过的怎么样?会不会遭人欺负呢?”作为母亲的方萍一想到十年为见的儿子,不禁悲从心来。

    “放心吧。只要咱们好好的,剑侠宗自然会善待白儿。”展鸿飞心中如何不想,不过作为父亲,他将这份关爱更多的放在了心头,不断的安慰着妻子。

    ……

    “看够了没,我们该出发了。”屋外院子里的一颗参天大数上,孟元朝站在展白的身后,说道。

    “我真的很想下去,见见爹娘,喝一口娘煲的汤啊。”展白噙着眼泪,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作为儿子,又何曾不是牵肠挂肚呢。

    “痴儿,你这一去生死未卜,如果你父母问起,你要怎么说?与其让他们担心,不如不见。我不是让你写了一封书信么,待会将书信留下就好。哪怕这一次,你真的遭遇了不测,至少你父母还有念想,只要没人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也免得伤心。”孟元朝的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路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孟元朝继续说道。

    最终,展白还是摇了摇头,噙着眼泪,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孟元朝。

    “师父,你帮我放到父母的卧室吧。”

    “嗯。”眼见展白的决定,孟元朝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看时间不早了,长袖挥动间,卷起展白,化作黑烟,消失在树杈之上,同时那封书信,却是破空shè出,并非shè向展白所说的卧室,而是直接shè向了书房。

    第二天,因为展白失踪的事,剑侠宗宗主莫宣宾竟然亲自赶往凤鸣郡,向展家交代。

    毕竟人家唯一的儿子,在剑侠宗的地界上不明所以的消失,为了安抚展家,剑侠宗势必要表示一二。

    儿子就那么失踪了,展鸿飞夫妇的脸sè自然不好了,不过最终他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再获得了剑侠宗弥补式的更大支持后,这事就暂且告一段落。

    且说,展白这边。

    跟随这孟元朝连续赶路,以孟元朝的脚程,竟然也足足走了半个月,横跨数十万里之遥,这天下午,终于到了一座处于戈壁沙漠中的小城。

    这座小城看上去很是破败,甚至给人一种废墟的感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就连那并不高的城门,都被风化的斑驳嶙峋。

    “无路城,好怪异的名字。”展白抬头望着那城门上挂着的一块牌匾,不禁看向孟元朝。

    “这无路城就是天路开启之地,取上天无路之意。小白,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块腰牌是进入的凭证,你拿着它直接走进去吧。”孟元朝神sè少有的庄重起来,手中一闪,已经多出了一块墨黑sè的腰牌,将其交给了展白。

    展白接过腰牌,心情的忐忑让他也没有心思细细查看那腰牌,而是有些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