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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村官第10部分阅读

    怕也请不动葛进士屈尊来作座师。

    “勉强识字。”老管事在翟让的名字下落下了四个字的评语,又告诉道:“明天一早来参加面试。”众人看到又是一种哄笑,都道这翟让倒是长进了,竟然能写得自己的名字了。

    第二天便是书童面试第一关,翟让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看来看去还觉得不够文雅风马蚤,从翟宏举的遗物中搜出一把折扇,打得开来才发现已经被虫蚁蛀咬的不成样子,恐怕比济公的蒲扇都光鲜不了多少,最后只能折将起来充充样子。

    来到颐家,翟让悲哀的发现自己依旧是“姗姗来迟”了――虽然面试的时辰还没到但是竞聘的士子竟然像贡院赶考一般早早的侯在门前。有些成群窃窃私语,有些路远可能赶了夜路,此刻双目发涩,强睁一双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更有甚者捧着本圣贤书正在几乎者也,子曰诗云的摇头晃脑抱佛脚呢。夸张些的身边还跟了两个下人又是扇风又是递水的像是要立马上台打擂一般。翟让粗粗的一数,好家伙经过昨天的筛选竟然还有上百号人来争取一个书童的名额,公务员考试的录取比例也不过如此罢了。

    翟让挑了边上一处稍微安静的地方站定了等大门开启。可是日头一点点升起来,已经过了之前约定的面试时间了,颐家的大门却连半点打开的意思都没有。门前就两个威武石狮子,连个乘凉的地方都没有,可恶的公蝉一个劲的知了知了叫得人好不心烦。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些人言语中已经颇有些怨气,要不是有所顾忌恐怕就要之乎者也的骂娘了。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捋起长衫的袖子??砸门,“呔!约好的时间早就过了,为什么还不开门,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耍着少爷玩吗?”

    立马有十多个人附和着,这些少爷才俊平时自视甚高几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竟然又二十多人跟在后面看那架势似乎想要强行破门而入。翟然叹了口气,从古至今学生都是冲动的群体啊,汉朝著名的公车上书,明朝凄惨的东林党人,五四运动,挑起潮头的都是学生,看他们平时穿着长衫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但是真要发起毛来比那么兵痞无赖都要冲动三分――呃,扯远了。

    就在此时,颐家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两队家丁护着一个管事摸样的人走了出来,众学生看到终于有人出来了,以为自己的“斗争”和“抗议”取得了效果一个个脸上都露出胜利的笑容。

    那管事来到门前站定,轻轻的咳嗽一声:“颐家高级伴读书童第一轮面试结束,下面我宣布第一轮通过名单:万末冲、洪继廉、郑则仕、周润发、郭富城、刘德华……。听到自己名字的请跟我来,没有念到名字的请回。”

    这一下所有参加面试的书生傻眼了,取中的固然喜出望外,没有取中的哪里甘心失败?“连面都没见到怎么会就面试结束了?”

    “就是啊,强烈要求取缔黑哨,反对暗箱操作!”(对这人翟让多看了两眼,确定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而且同样受到过一种叫“中国男子足球队”的事物的伤害)

    “给我们一个理由!”

    “反对作弊,我们要求重考!”

    “你可以不让我通过,但必须誓死捍卫我考试的权利!”

    没有通过面试的学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到处乱哄哄的,场面一时失控。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葛老爷到。”

    第42章 如此过关

    今天第一章到~~~~~老猪马上上班去了~看在老猪两头赶的份上,兄弟们给力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虽然自古文人相轻,可是那是文人不是书生,所谓文人是以文字谋生的人,而书生则不然,他们崇拜权威,特别是对于两榜进士的前辈格外尊崇。

    葛存信踱着方步走到门前,目光从眼前上百名书生的脸上扫过,他的目光温和友善,可是却让每一个人无法逼视。

    “老夫葛存信,相较诸位痴长了几岁。谁能告诉老夫,对于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悟性?”对于这位让自己慕名而来的两榜进士,谁不想露露脸给他留个好印象呢?说不定葛老师一高兴将自己收作关门弟子了呢!当下有个书生试探着说道。

    “仲永四岁能诗,七岁能文,可是结果却悲哀的‘泯然众人矣’,他的悟性比之诸位如何?”

    “晚辈明白了!”一个书生恍然道:“仲永虽然悟性高,却为名利困扰没有刻苦的学习。所以晚辈以为对于读书人最重要的莫过于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学习!”书生说完自以为答对得体,斗胜的公鸡一般挺了挺胸膛。其他人有的懊悔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有的羡慕嫉妒恨。

    “陆澄一生读书无数,最终却被讥为‘两脚书橱’,陆澄岂不刻苦?岂没有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学习?”葛存信简单的一句话让书生哑口无言。

    连续两名书生都没有答对,剩下的愈发谨慎,没有继续抢答。

    “作为读书人,既要吃得了头悬梁、锥刺股的苦楚,耐得住十载寒窗的寂寞,压得了一朝题名天下知的骄纵、张狂。不失本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以对于读书人来说,坚忍的心性是最难得的。诸位想想刚才的作为,区区半个时辰你便等不了,耐不住,心性如何不问而知。”葛存信这么一说,众书生才明白刚才在目前的等待即为第一关的考试,不由懊悔不迭。

    “相比诸位,此时此刻尚有一人可以安然端坐,其心性之坚忍老夫尚且自叹弗如,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顺着葛存信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一名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毅然可以端坐不起,神态安详,真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啊!不由心中暗暗惭愧,这境界上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啊。

    未几,书生手卧折扇振衣而起(众人一阵紧张和兴奋,不知这位高人即将做些什么),稳稳站定,双臂高举,大大的,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又若无其事的擦去嘴角滴出的口水:“面试开始了吗?轮到谁了?”

    众书生:……

    葛存信老爷……

    翟让也自觉尴尬,不自觉打开折扇想掩饰一二,却没有想到露出了千疮百孔的扇面,又惹来一阵哄笑。起了个大早,赶了十多里路,又历经多次面试,经验丰富的翟让只是因为坐在一旁小睡了一会竟然顺利通过第一关的面试,传为一时――笑谈。

    二十多名通过第一关考验的少年学子得以进入房中等待第二关的测试,而翟让幸之又幸的排在了末尾。

    没多久,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管事,“小哥们稍安勿躁,我是颐府的丁大管事,我将作为第二关的出题者。”众人一听便都静了下来。丁大管事扫视了一圈,慢悠悠的说道:“小哥们都有何擅长啊?”

    “在下八岁便能吟诗!”

    “在下擅长对句。”

    “在下熟读四书五经。”

    ……一时间二十多名少年争相喊道,唯有翟让静静的坐于一旁微笑不语。

    “这位小哥,你擅长的是什么啊?”大管事扫视了一圈,终于注意到了翟让一语不发,于是开口相询。

    “回大管事的话,我并无擅长,唯勤奋好学、手脚勤快而已。而且我永远记得一句话,作为书童要想在少爷前面,站在少爷后面,没有什么表现欲。”翟让早思量好了,颐家招的书童,不是选秀才,重要的勤奋好学能带动少爷,手脚勤快能伺候主子,而且事我来做,功劳是少爷的,这样的书童才是合格的。有的放矢,前世找工作的经验可不是白给的。

    大管事深深的看了翟让一眼,十四岁的孩子脸上带着的竟然是自然谦恭的笑,心下暗叹,“想在少爷前面,站在少爷的后面。”这小子不简单啊,稍加培养,必是我仆役界的一颗新星!

    “再无其他?”大管事盯着翟让的眼睛又问道。

    “小子身无长物,要说还有优势便是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我娘常跟我说:人一定要知恩图报。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稍忘。”

    “恩。”大管事点了点头,书童谁然不是多么重要的岗位,可是那可是天天陪在未来的老爷身边的人,说不定以后还真能用的着。作为管事,谁不希望府中多一些“自己人”?

    翟让的话说的很明显,只要他进得了府,做上了这个书童,就一定会将大管事作为恩人一般对待,自然也就是自己人了。

    “你,你,还有你,跟我来,其他人回去。”大管事说完转身就走,幸运的翟让又一次跟在最后走进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哈哈,先生果然慧眼识珠,竟然真的被他连过两关。”颐世年见翟让果然过了第二关,不由哈哈大笑,丝毫不为损失的万斤粮谷心疼。

    葛存信捻捻胡须,问道:“不知尊翁这第三道题目又是什么呢?”

    “这第三道题目嘛乃小女来定,老夫尚且不知。”

    “喔?令媛聪慧享誉江浙,葛某痴长年岁都甘拜下风啊。”

    “先生过誉了,女孩子家家的又知的多少事呢?”嘴上这么说,但是面上的得意却是遮也遮不住的。

    翟让三人进的屋来,却见中间隔有一道珠帘,后面隐隐坐有一名女子,看不清容貌也猜不到年岁。

    “小姐,人我都带来了。”丁大管事微微一躬身,恭敬的说道。

    “恩,大管事辛苦了。”小姐脆声说道,翟让听那声音其年龄当不在大,却不知道为何要拉上珠帘,故弄些玄虚。“这是第三道关的题目,大管事拿去。”

    丁大管事闻言微微一掀珠帘去拿题目,翟让趁机看去惊鸿一瞥间,那小姐果然年龄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却生就一个美人胚子:湖青色的衣裙,趁出纤细的身材,鬓发间少有金玉点缀,多一份天然雕饰之美。

    那小姐将题目递与大管事,却意外的见一双贼眼滴溜溜的盯着自己瞧呢,真是说不清的讨厌,便厌嫌的放下帘子退后了几步。

    第43章 顺便打个赌

    “咳咳。”拿到题目,丁大管事清了清嗓子,说道:“三位小哥听清楚了,这第三道题目是:‘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则:梨果各有几何?’

    二元一次方程?一听这题目翟让差点乐了,虽然自己前世数学课程都是语文老师教的,可是这最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还是会解的,再看同来的两位眉头紧锁的样子,更觉轻松。

    “小姐,在下觉得此题不公。”一人忍不住抗议道,翟让看去,嘿,真巧了,竟然是之前笑话他的洪继廉。

    “如何不公?”小姐的声音不紧不慢。

    “我等读的是圣贤书,应聘的是贵府的书童而不是账房先生,小姐出的却是算术之道,试问我等又如何解的?”

    “继廉兄说的话,小弟不敢苟同。读圣贤书本就该触类旁通,孔子曰‘举一隅而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以’,都照继廉兄这般读死书,死读书又如何当得了书童?”未等小姐答话,翟让先来解围了――废话,数来数去,也只有算术一道自己能稳胜一筹,如若真的考什么诗词歌赋,自己虽然也是十多年寒窗,却也比不过以此为业的你们。万一小姐耳根子软被你说动了自己不白开心一场?

    “哼,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个小痴呆!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混过第二关的。”虽然年龄上相差不大,但是翟让的身高却比对方矮了一头,鼻孔活像两只小眼睛注视着翟让。

    “继廉兄是讽刺丁大管事识人不明了?”翟让一招乾坤大挪移将焦点引向了丁大管事。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洪继廉也不笨,知道纠缠于此事只会越抹越黑,于是问道:“怎么?难道你有把握破此题?”

    “小姐出的题目又岂同一般,有难度却是正常,在下虽无把握但却愿意勉力一试!”

    “笑话,你便是将吃奶的劲头都使将出来恐怕也算不出,还勉力一试?小白痴省省。”

    “你!”翟让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洪继廉你可敢和我一赌?”

    “你要如何赌?”

    “一炷香的时间里,如果我解不出此题,那么我输你二两银子,反过来,如果我侥幸解除此题,那么你要输我二两银子,你可敢一赌?”

    “有何不敢?”洪继廉从袖中陶出一小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输的!只不过你要输了我也不来要你银子,你便跪着地上舔我的脚,叫上三声爷爷!”

    “丁大管事,请你做个见证,免得有人赖账,也请小姐将答案写于纸上,免得有人输了还大喊不公。”翟让考虑得周到,大管事和小姐都微微点头。

    翟让装模作样的在屋中来回踱步思考,没有人说话打扰,只有洪继廉一脸得意的j笑。

    堪堪一炷香将要燃尽,洪继廉眼见胜利在望欣喜更甚的时候,翟让这才装模作样慢悠悠的说道:“终于算出来了,小姐果然博学过人,竟能出此题目,在下精研算术十多年,幸不辱命!”

    “你真的算出来了。”洪继廉像被一根针扎了屁股一般,几乎跳了起来。

    “共计梨657个,果343个。请小姐的答案一对便知在下解的是否准确。”翟让笑嘻嘻的取走了洪继廉的二两银子,这下好了,即便作不了这高级伴读书童,起码半月口粮是有了。

    竟然真的被他解出来了,小姐眼力非比寻常,早已看出翟让刚才的举动纯属是装模作样,难道这人真的深藏不漏?可是那贼溜溜的眼光看来真是厌恶。

    换上了丁大管事送过来的明显大了一号的皂衣,翟让已经成为了颐家光荣的高级伴读小书童。

    “先生,今天就到这里,我实在撑不住了。”颐伟长,颐世年长子,人是聪明,但是却不喜欢读书,这也是颐世年重金礼聘葛存信的原因。

    葛存信看了看旁边坐得笔直专心抄写《论语》的翟让,再看看叫苦连天的颐伟长暗暗摇头,一声不响的抽出了戒尺。颐伟长一见连忙闭嘴埋头写字了。

    “翟让,你生来便喜欢写字的吗?”一天功课结束的时候,颐伟长凑到翟让的身旁看他脚下厚厚一摞写满字的纸张。

    “有谁天生喜欢写字啊。”翟让揉了揉酸肿的手腕,“但是我不想一辈子平平庸庸,少爷不要辜负了老爷的一片苦心啊。”

    “我也知道爹为了请先生花了不少银子,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读书啊,我喜欢和爹一样作买卖,多有趣啊。”

    翟让微微一笑:“一个人三年前的行为决定了今日的处境,而今日的作为又决定了三年后自己的处境,多读些书总不是坏事。”

    “你说的话和爹爹的语气一样,天天闷在家里,也不知道怡红的秋香姑娘有没有想我,无趣,无趣至极啊。”颐伟长没精打采的双手托腮总算老实了一会儿,“走,少爷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突然之间颐伟长来了精神。

    “什么好地方?”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是却从来没有时间好好逛一逛,颐伟长这么一说,翟让也有些心动了。

    “去了就知道。”颐伟长也不细说,拉着翟让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颐伟长带着翟让穿街过巷,很快到了一个处僻静的院落钱,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四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颐伟长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这里来。

    颐伟长走上前,啪――啪――啪,啪,两长两短的敲的了四下,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来,探出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脑袋,一见是颐伟长,连忙让进去,又小心的两边看了看,才把门重又关上。

    “哟,是颐少爷啊,今个儿怎么得空出来啊?”进的院来,那女人脸绽开的菊花一样露出谄媚的笑容。

    “芊芊姑娘在吗?”颐伟长迫不及待的问。

    翟让也便知道这是一处暗娼,虽说上青逛妓院在明朝算不上违法,想来便来。但是也有一些例外,或是家中母老虎太过凶悍,或是达官贵人爱惜羽毛,或是玩腻了青的调调想换换良家的口味,于是滋生出了暗娼。所谓暗娼,没有一定的关系是找不到的,这院中芊芊姑娘便是颐伟长的相好。

    “颐少爷这么多天连个面都不露,”老鸨一边将颐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