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在,你怕什么?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呢。”喻天枢笑着拉起我的手,走近了才发现她依然是男装打扮,普通个人还真看不出她是女的。当然像本姑娘这样绝顶聪明以及像赵贤那样花花公子的肯定看得出。不过理由不一样,我凭借的是智慧;他凭借的是对女人的本能。
“咦,这个人是谁?”
还没等我回答,她已经伸手托起了慕容诗的下巴。月光下,慕容诗的脸显得格外英俊,又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平添了几分忧郁苍白。喻天枢倒吸一口凉气,颤音道:“慕容诗?”
我装傻:“皇姐,北燕国的大皇子怎么会跑来这里,还身受重伤?长得像而已吧?”
喻天枢仿佛失了神一般,双手捧着慕容诗的脸,轻轻擦掉他嘴角的血迹:“不……我不会认错!”语毕,忽然把慕容诗抱了过去,动作之快令我和惜辞目瞪口呆。
“他是我的故交,把他交给我吧。”喻天枢淡淡地落下这句话后,就把慕容诗打横抱起,身高的差异让她显得有点吃力,纤细的背影微微向前弯曲。
我奇怪地看向童惜辞:“皇姐跟慕容诗有什么关系?”
童惜辞想了想,摇摇头:“我根本不记得慕容诗长什么样子了,刚才都没认出来。只知道在北燕国的时候,他是对我最好的一个皇子。至于大公主和他之间有什么交情,我倒并不清楚。”
忽然,他猛地一跺足:“糟了!”
第六十七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还没等我发问,童惜辞的身影已然飘出去好远,我“喂喂”了半天,除了夜风乎乎之外,没有任何回答了。
我拖着腮帮子蹲下,靠近大地的感觉让我很有安全感。不一会儿,一双白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抬起头:“怎么样?”
童惜辞把我扶了起来,柔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事不宜迟,还是连夜赶往南疆吧。”
我皱了皱眉,摇头说:“不行,赵贤还在他们手上呢。”
童惜辞温声道:“这是一连串的阴谋,到了莫将军那里,我再详细跟璇儿说。师父现在一定也已经到了南疆。”
我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在这月黑风高杀人夜,黯淡的月光下,看着童惜辞,心里居然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就是那种,很滑腻,很可口,很细柔的感觉。忍不住以最依赖的姿势靠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惜辞,我怎么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童惜辞的姿势本来还僵了一下,显然他还不适应我忽然这么柔情似水,迟钝了几秒也就接受了,搂住我柔声道:“璇儿,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才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呢,就这样抱着童惜辞的时候,那种熟悉得不行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好像在记忆里,也有这么一个月黯风淡的日子,也是这样危险的境地里,我曾如此紧拥着童惜辞。可是,记忆在这里模糊,好像下一秒,我就会推开他,然后跑入无边的黑暗里。
所以,不管他如何说,此刻的我是绝不会放开手的。
“璇儿?”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喃喃道,“璇儿想起来什么了?”
我腻在他怀里,连偏开脸说句话这么个小动作都不愿意,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好半天才满足地说:“惜辞,以前我们这样拥抱过么?”
童惜辞沉默了半天,轻轻地说:“我不知道,只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却记不起来在哪里。”
我像个傻瓜一样地笑了:“哎,你还记得赵贤念过一首很奇怪的诗么?”
童惜辞顿了顿,笑道:“是不是那首?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我在他怀里笑了,点点头,接下去念:“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轻柔的吻贴上我的发丝,温柔的声音低沉性感:“梦里花落知多少。”
忽然,我一下子惊醒,睁大眼睛看着童惜辞,心里有一种东西在慢慢复苏,复苏。就好像一夜春风吹绿了大地似的,有一些曾经的记忆,和一些曾经的曾经的记忆,都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循环。
那一幕幕,那一幕幕。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
嘴角感觉到有些咸咸的,我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恰碰上童惜辞的唇。原来,我不知何时哭了,而他想吻去我的泪痕。
“小童哥哥……”这一声,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来的声音,却还是微不可闻。
童惜辞全身一颤,星亮的眸子氤氲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应了声:“苏苏?”
泪如泉涌,所有的意志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崩溃,我紧紧地抱住童惜辞。他却有点反应过来了,欣喜地问:“璇儿,你是苏苏?”
我一边哭一边抡起小拳头捶着他:“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不得宠。”
童惜辞害羞得笑了,然后低下头在我唇边点了一下,我狠狠地捶他一下,把整个身子都嵌在他怀里。
“因为你没认出我来。”我嘟着嘴,又把他勒紧了点,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亏得人家惦记你好多年,你竟把我给忘了,我能给你好脸色看么?”
童惜辞有点哭笑不得:“我从来没有忘记你,只是你长大了,变了太多,我没有办法把光艳照人的二公主和那个柔弱的受了伤的小苏苏联系起来罢了。”
我抽开身子,假装生气地别过脸去:“那要是我不是你心里那个小苏苏,你是更爱我还是她?”
他从背后将我搂住:“我肯定是只爱公主的,对苏苏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但如果公主和苏苏便是一人,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我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呆子,逗他玩呢,他这么紧张的。
“璇儿,”他温柔地笑了,声音里也充满了喜悦,“你恢复记忆了?”
我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抬了抬手,聚起一股力道在食指上,然后优雅地一挥手,瞬间四周落叶缤纷。
“璇儿,”他喜出望外,“你的武功也恢复了?”
我点点头,又皱了皱眉:“只是一想到有些东西,头就会不由自主地疼。”
他温柔地帮我揉了揉太阳|岤,安慰道:“刚刚恢复记忆是会这样的,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莞尔一笑,拉起他的手撒娇:“小童哥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他垂目笑了,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难得调皮一次:“遵命,娘子。”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起刚才也有个人这样抱着我往前走,慕容词,你要过招也不该找苏御璟嘛,我喻天璇来陪你玩!
“惜辞,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南疆找莫将军,我去救慕容诗。”我跳了下来,立在他的面前,说完后,替他整了整衣襟,“路上小心。”
“璇儿,我们还是一起……”
“不必,再晚去我怕慕容诗会有不测。”我果断地打断他,见他面有不舍之意,只好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其实是低声耳语,“我恢复记忆的事,先保密。”
他点点头,我放开他,转身向慕容诗被喻天枢带走的方向走去。记忆中,我是走向了无边的黑暗,而这一次,天空已经发白。
第六十八章 喻天枢的秘密
恢复了喻天璇的敏锐就是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根本没有动脑子,凭借直觉我就找到了慕容诗的藏身之处。
当然,我没有忘记乔装打扮一番,不然喻天枢肯定会发现我已经恢复记忆了,那样游戏就没这么好玩了。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我推开房门,慕容诗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上缠着许多绷带,看来已经有人为他疗过伤了。
不用说,我肯定易容成一个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绝不会让喻天枢疑心的人。果然,喻天枢居然难得换了女装,淡紫的纱衣衬托出她绝代的风化。
样子做得真足,我暗笑,上前一步:“公主。”
她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下,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装作有点吃醋的样子:“刚才看公主那么着急,就跟了过来。”没错,我装的正是童惜辞。既然慕容词可以一人分饰两角,那就证明喻天枢其实根本就知道,童惜辞和童惜言是一个人。
我有何不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喻天枢不管我,径自端了水拧了毛巾细心地替慕容诗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你不在天璇身边好好呆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并不答话,其实一个女人问自己的丈夫为何不在别人身边的这种问题,根本不必回答。果然,没等到我的回答,她放下了毛巾,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暗笑,没想到慕容词把喻天枢也迷得神魂颠倒的。倒真是魅力四射。
她扬起脸,看向我:“词,你为什么打伤诗?”
我挑了挑眉,在脑子里回想慕容词的表情习惯以及语气语调:“他不该死吗?”下意识地,我把喻天枢推开,呃,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配合情景,事实上是——她靠在我的胸前,这个是极容易露馅的。
喻天枢轻叹一声:“你知道的,他来是西灵是为了帮我报仇。”
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报仇”这两个字,奇怪了,喻天枢有什么仇需要劳动北燕国的大皇子来报?我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喻天枢瞥了我一眼,浓浓怨意,也不说话。
我看着她这身女装的打扮,怎么都觉得别扭,忍不住拉了她的衣袖一下,挥挥手:“看你穿女装别扭,去换了。”
喻天枢那漂亮的大眼睛弯起,眼中终于有了笑意:“词,如果有一天我和诗在一起了,你会祝福我们吗?”
笑话,我能祝福你们吗?连我都知道敌人之子不能爱,你身为我姐居然不知道!不过眼下我是慕容词,只冷冷勾了勾唇角:“那是你的事。”
喻天枢背过身去,走到慕容诗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柔地抚上慕容诗的脸:“词,我是爱你,可是我爱不动了。”
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好像这所有的事情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了。我背过身去,表现出不愿意去看这画面,不想看到他们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样子。
“词,你和天璇之间……”喻天枢小心翼翼地问。
我却毫不犹豫地刻薄打断:“那是我的事。”
她轻叹一声:“词,爱是勉强不得的,你自幼对她一往情深,痛恨她爱上童惜辞,对惜辞下过无数毒手,但是你得不到她的心的。她的心早就……”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我正听得津津有味:“说下去。”
她又是一声叹息:“你总说,如果当时皇后没有逼你和歌离开,遇到天璇的就是你。可这句话,就说明了那是上天注定。你和天璇没有缘分,你何必与她纠缠一辈子?”
我把手捏成拳,正欲再多听得些消息,忽然左肩胛骨处传来轻微的错伤声,我知道这缩骨术不能永久,赶紧装作愠怒的样子,甩袖出门了。一出门我就施展开轻功,跑到安全地带。
赶紧撤下伪装,然后舒展了下筋骨,我装作蹦蹦跳跳心情很好的样子回到了那个胖女人的家。
还没进去呢,就听到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我把手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并且催动内攻闭塞了耳膜后,才有勇气踏进屋子。我的天……
“他们怎么了?!”我一把推开那个女人,上前就抱起小清,把食指探到他们的鼻下后,发现没有丝毫鼻息。
那个胖女人嚎叫着发了疯一样推搡着我:“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我不胜其烦,在腰间摸出个钱袋就往桌上一丢:“他们的命全归我了。”我话音还没落,那女人已经欢天喜地地风一样消失了。
我简直可以肯定,这屋子也被我顺带买下了,因为她绝对不会回来。
仔细检查了清俊飘逸四个孩子的身体后,我发现他们并不是死了,而是被人下了蛊。我把他们四个扶着坐了起来,按照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方位一一排好,又运功在我们周围用凳子椅子等等摆出八卦阵。
此时此刻,我若是运功给他们疗伤。如果有人闯进来,我必定会自身难保。所以借助这八卦阵来防御。
一切安排妥当,我坐进五神的麒麟位,运起功来。其实,他们不是受伤,但我眼下也只能用这种法子把蛊给逼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一道慵懒的恶心至极的声音,“他们几个中的是和合蛊的变异品种,一开始像死了似的,再等半个时辰,就会如情蛊附身。若不与女子交合,必死无疑。纵是你内攻再高,也绝对逼不出来的。”
我对来人的话根本毫不理会,笑话,本公主做事何时轮到这些下三滥不上台面的东西出来指手画脚闲言碎语?!
那声音发狂般的笑了起来,好像着了魔似的:“慕容词,慕容词,你的死期到了!”
第六十九章 北燕国的四皇子
待那几个孩子嘴里都吐出一口血后,我瞬间发力,把那些血聚集凝固起来。然后双手一推,只听一声惨叫,刚才那个自以为是的声音终于失去了镇定,发疯了一般倒在地上。
我敛了功力,笑吟吟地走到他面前,幸灾乐祸:“怎么样,四只和合蛊同时发作,也就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哦。”
“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何必对我下此毒手。”他勉力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就要走。
我笑着挡到他面前:“你以为,我会放你去找人解这和合蛊么?”
他其实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即便是看多了帅哥美男又对童惜辞情有独钟这么多年的我,也依然觉得他很好看。是那种,当你看到他,你就会承认他是个美男子的那类。
“你想怎样?”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么咋咋呼呼半疯不癫的感觉,顿时给那容貌大幅度减分。
“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自然会帮你解这个蛊。”我留意到他的腰间挂着个玉佩,很熟悉的款式,看来又是位北燕国的冤家。
“我叫慕容赋,别的你别再问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又要走。
我冷笑一声:“慕容赋的武功能像你这么弱么?”我记得慕容赋的生母乃北燕国第一侠女,怎得生了个这么没用的儿子。
他大笑着把手伸到我的面前:“你自己摸。”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忽然一惊:“你被人废了武功?”
他甩开我的手,唇角勾出一个慵懒的笑意,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快死了,他死了我就功德圆满了。要武功做什么?哈哈哈哈……”
我刚要说点什么,忽然他的脸上出现了极不正常的潮红,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多了无尽的渴望。他猛地扑向我,紧紧抱住。我刚要点他的|岤道,忽的听到他的声音极其柔软,还带着点青涩的味道:“快,打晕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竟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好将他扶到房间里,放在床上。刚想转身去给他端点水里,就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
我怒道:“你再这样我就直接杀了你!”
“快,打晕我,不然我会伤到你。”慕容赋还是执着地恳求着,语调完全不似刚才的张狂,非常的柔软,不知是不是被催|情了的缘故。
该死的,现在的自己让我心烦,总是特别容易心软。一个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伤害无辜女子的男人,应该不是坏人吧。我搂住他的肩,逼他抬头看着我,那是极漂亮的眼睛,此刻在情欲的作用下,变得很朦胧很迷人。
“我……”我支支唔唔的。
他又变得张狂起来,一把推开我,抓起床柱子就把头往上撞,好像那不是他的头似的!没办法了,我只好将他紧紧抱住,压倒在床上。
“你在干什么?!”他眼睛红红地朝我吼,“我是个将死之人,你不必救我,我也报答不了你!”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没办法丢他不管,但现在去哪给他找个姑娘来解那四倍的和合蛊呢?
忽然,他呓语一声,只觉得身下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了我。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朦胧了,看来他的理智已经被蛊蚕食尽了,有力的臂弯紧紧地抱住了我,湿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