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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古今奇缘第9部分阅读

    头望向窗外,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樊青青正听得出神,见碧云忽然停住不讲了,便不依不饶地纠缠道:“后来怎样了?你怎么不说了耶?”

    朱碧云不想继续讲下去是因为下面的事牵涉到了她自己的,见樊青青追逼得紧,只得将张天生有关在长白山斩蛟除?,醉酒伏虎的经过简要地述说了一遍,但却把自己使小性的那码事隐瞒了去。

    樊青青听完朱碧云的讲述后,双目含情,眉睫忽闪着望着张天生,神态像多饮了香醪般如醉似痴。在她的眼里,张天生的形象更加高大,崇拜之心愈炽,而爱的火焰也更加强烈。

    筵席之中都是练家子,他们虽然吆五喝六地在饕餮狂饮,但对朱碧云的细声低语仍然只字不漏地全听了去。他们也被那神奇的故事感染了,停杯呆望着张天生出神,室中静得落针可闻。

    樊光华赞叹道:“没想到张贤弟还有这样一番经历!昔日寒江钓叟屠龙刚只不过在岷江上杀死了一条水蟒,便震惊了江湖。而今,张兄弟这等屠龙伏虎的壮举更是震古烁今,令人拍案叫绝!当今武林劫难已显,江湖充满了腥风血雨。新崛起的飞鹰帮等邪恶势力雄心勃勃,为图霸江湖,肆行无忌,屠门灭派,滥杀无辜,我辈侠义中人虽有抗争之心,恨无降魔之力,空怀遗恨而已!贤弟乃忠义之后,名师传人,一身本事足可挽狂澜于既倒,拯生灵于涂炭。希望贤弟能以江湖道义为念,担当起降魔伏妖之重任。我辈愿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共谋武林太平!”

    张天生道:“当今武林望重者首推少林、武当,即便他们不愿出面主持大局,尚有华山、衡山、峨嵋、泰山、恒山等各大门派可领袖武林正道除魔卫道,何愁江湖无宁日乎?晚生初出茅庐,毫无建树,虽然有大虫口中夺脆骨,骊龙颔下取明珠之经历,只不过是逞匹夫之勇耳,有何文才武略?更无解危扶倾之能。前辈雅意晚生愧不敢当,但有登高者呼,晚辈当尽心竭力追随,虽斧钺加身,万死不辞!”

    佟四海道:“张少侠初出江湖便一鸣惊人,实乃百年罕遇之奇才也!小老儿虽然在江湖中口碑差些,但尚无几人能让我心服。而少侠之武功足可傲睨天下,却如此虚怀若谷,谦虚谨慎,实让小老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今武林中,唯少林、武当堪称泰山北斗,但他们往往自贵身份,若无危及他们的自身利益,是不会涉足红尘的。而其余各门派之势力均在伯仲间,很难推选出翘足引领者来抑止江湖纷乱。小老儿这么说,还请樊掌门别介意。”

    樊光华插话道:“佟兄据实而论,樊某十分认同。”

    佟四海又道:“而张少侠技压群魔,又是忠义之后,出身名门,正适宜担纲呼唤。小老儿本是个正道不喜欢,邪门也拒之千里的人,江湖翻云覆雨与小老儿本无任何瓜葛。但张少侠对小老儿有活命之恩,愿把余生尽付在少侠身上,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张天生道:“二位前辈如此抬爱晚生,令晚生如坐针毡,惶恐不安。武林兴衰,事关每个侠义之士,只要大家心存正义,敢于站出来惩恶扬善,那些魑魅魍魉就会退出江湖,不敢为非作歹。领袖固然重要,但若非德高望重者担当,往往会事与愿违。晚生虽不惧死,但绝不敢违天行事,妄自尊大。天道有律,乱终有治,将来会有高人站出来收拾残局的,我等勿须为此事徒增烦恼。”

    “少侠说得好!大丈夫应仗剑对樽酒,勿须为琐尾流离之事所困顿。值此良月夜,莫使空樽虚设。来!拿坛酒来!小老儿想喝个痛快的!”佟四海大声嚷道。他道罢,从身后一壮汉手中接过一大坛酒,拍开封泥掀去木盖,先送给了张天生,然后又自取一坛在手,笑对天生道:“张少侠,用杯喝酒虽斯文但不过瘾,还是对坛直饮痛快些!”

    张天生看了一眼樊光华道:“樊前辈,晚生有碍观瞻了,望勿怪。”然后他又冲佟四海道:“佟前辈如此雅兴,晚生愿附骥尾以壮行色。请!”佟四海点头一笑后,双手举起酒坛,但见那坛中酒如天河决堤般直落入他那四方大口之中,俄顷告罄。众人见状,无不愕然,良久,方响起一片喝彩声。

    第二十八章 少侠人中之龙

    张天生本来海量,加上他童心未泯,有意想当众露一手绝活,将佟四海递给他那坛酒放在了桌子上,站直腰身张口微吸。但见那坛中美酒成一道弧线凌空窜出,像有灵性般绵绵不断地飞入到他的口中。众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瞬间,那道弧线消失于视野,有一侍女好奇地将那酒坛倒竖过来,不见有涓滴流出。

    “佟兄有仰吞天河之力,张贤弟有俯吸沧海之能,饮者如斯,叹为观止也!”樊光华赞叹道。

    “佟兄的‘天河倒挂’虽然少见,但善饮者尚能效仿之,唯张贤弟的‘虬龙吸水’却令人闻所未闻也!即便人有吞江吸海的酒量,若无深厚的内功则无法做到!”摩云手崔岩慨叹道。

    “张少侠乃人中之龙也,无――无论酒――酒量与内功,小老儿都――都甘败下风!方――才小老儿意――在抛砖引玉,是想让――让同道们见识一下张――张少侠惊人的酒量,同――同时也是想让张少侠能畅快淋漓地痛饮一番,驱――除心中万千烦恼而已。”佟四海醉熏熏地道。

    樊青青见到张天生饮酒绝技后,轻轻叹息一声,道:“唉!可惜杜子美没能活到今日,否则,他的《饮中八仙歌》该重写了!”

    “不是重写问题,而是当将那篇诗稿付之一炬!”朱碧云眉开眼笑的道。

    樊青青闻言一愣,然后会心一笑道:“对,对!该将那诗文烧掉!因为他追书的饮者无一能同他――张恩公相比。”

    华山派的几位首脑精英不甘让张天生与佟四海两人专美于前,虽然酒量不济,但也个个豪放不羁地改用大觥狂饮起来,一时间金樽屡劝,玉箸频催,笑口衔恩,欢容颂德,酒气充溢满厅,噪声聒耳。但见满大厅桌斜椅歪,杯盘狼藉,人人酒酣耳热,语无伦次,直至有人醉卧不起后方结束了这场欢饮。

    今晚这酒虽然不像辽东红高粱酒那么浓烈味重,但也不逊色多少。由于喝得太多,张天生也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他是被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人搀扶着离开宴席的。当他走到门口回眸一望时,朦胧中发现很多人都已醉伏在桌上,有的还钻入桌下,醉得不省人事。樊光华及其几位师弟和黄河老怪也都烂醉如泥,几乎是被下人抬走的。

    华山醉了,华山的山山水水全都醉了!

    张天生回到樊青青的闺房中没过多久也躺在床上酣睡入梦了。

    华山的秋夜多姿迷人。人静更深时,张天生似乎有了一点知觉。他仰卧在绣榻上,因床帷未放下,仍挂在帐钩上,朦胧中看到了笼纱窗外有一轮明月含羞的半藏在树梢中,悄悄地望着他,神秘而温馨。他感到那月光太晃眼,下意思地翻身侧卧,头转向床外避开了那抹月光。身上的锦被不巧滚落在一旁,一半垂在了地上。

    天生影影绰绰中见有一天香国色女子向床前走来,那女子风鬟露鬓,瘦腰长裙,绰约多姿,行步便捷,并带来了一股扑鼻的异香。他对这种香味感到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那女子为他重新盖好了被子,并停在床前好一会儿后才慢腾腾地离去。但那股异香却一直萦绕在床前,久久不散。

    朦胧中他仿佛还看见另有一绝色佳丽坐在茶几旁。那女子粉黛轻盈,体态雅媚,殊似玉人,正以手支颐,向他流风余韵地凝眸望着,深情款款,惹人心动。

    那个先来为他盖被子的女子走近茶几前时,裙摆带起的轻风将烛光扇得明灭不定,两位佳丽的身影顿时也变幻模糊了。他见状竟然吃惊地拥被坐起,并呼喊道:“哎呀!不好!”双目炯炯地死盯着两位佳丽,像是被魇住了。

    “生哥,你怎么了?是作噩梦了吗?”

    “碧云姐,快叫醒他,恩公可能被噩梦魇住了!”

    张天生用力揉了揉惺忪醉眼,方才看清这两个佳丽一是朱碧云,另一个是樊青青。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道:“咦!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现在几更了?酒席散了吗?”

    “真是个酒鬼,醉成这样还没忘了喝酒的事!现在已是夜半三更了”碧云埋怨道。

    “恩公若再想喝酒的话,妾婢马上给你准备去?”樊青青忙讨好地道。

    “你这个死妮子真是不怕事大,他都喝成这样子了,你还怂恿他?”碧云嗔怪道。

    “哦,都这么晚了!酒不想再喝了,若是方便的话弄点茶水来也好,我的嗓子有点干。”天生道。

    “冰儿,快给恩公端壶热茶来!顺便再弄碗莲子羹!”樊青青冲隔壁侍婢道。

    “我怎么竟喝醉了呢?真是太丢人了,让樊小姐见笑了!噢,对了,半夜三更的别再给下人添麻烦了!有凉茶也可。”天生讪讪地道。

    “丢什么人哪?今天整个华山都醉啦!我爹和我那几位师叔也都醉了。还有佟前辈,他们比恩公醉得还邪虎呢。恩公比他们不知多喝了多少倍的酒,能这么快就醒转过来,足见恩公酒量天下无双耶!”樊青青有些拍马屁地道。

    “哦!真的呀?樊小姐不是在骗我吧?”天生狡黠地望着樊青青道。

    “真的。骗你是――妾婢怎敢骗恩公呢!”樊青青本想说“骗你是小狗”,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文雅,忙改口调整了过来。她的脸羞红至耳,不敢正视张天生。

    这时,那个叫冰儿的侍婢正好端茶进屋,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樊青青亲自为天生斟了半杯热茶,又加些原先茶几上的凉茶后送到天生手中道:“恩公请用茶。”碧云也忙伸手接过那碗莲子羹用汤匙调凉。天生边品香茗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一对娇美的可人儿,但见她俩都卸掉了满头珠翠,披散着秀发,身着便装,像是刚出浴不久的样子,愈发显得冰清玉润,清丽绝尘。相比之下,两人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高低。暗忖:“我莫非像刘伶、阮籍一样,误入仙境了?这对异姓姐妹不仅貌美如花,且又如此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落落大方,真是万里难寻的好姑娘。自己能得其一为终身伴侣心愿足矣!但看情形,两人都有意于自己,一时真还很难取舍。云妹对自己暗许芳心于前,绝无舍去的道理。但樊姑娘怎么办?她那样天真无邪,真情似火,亦难拒之千里。若能双美并收固然更好,但如何确立她们的地位呢?”他一时陷入了情网而不能自拔,竟痴呆地忘记了饮茶。

    “生哥,你在想什么呢?茶水都撒了也不知道!”碧云娇笑道。天生闻言一惊,脸腾地一下红至耳根,忙收敛精神诡谲地道:“我在想――哦,我是在想醉酒的原因哪!这里的酒没有我家的酒性烈,而且昨晚也不比我在家时喝得多,为何尽醉了呢?难道――”张天生正说着话,突然挥手将屋中所有的烛火煽灭了,并低声道:“外面有人向这里潜进,不知是敌是友,请勿做声!”

    朱碧云与樊青青两人正疑惑张天生为何突然将蜡烛灭掉,经他提醒,顿时屏声静气竖起耳朵默察屋外动静。俄顷,她们也听到有人向这里走来的脚步声,而且人数很多,也很急促。但听其中有一人道:“余香主,请您老放心,华山派的精英都被我麻翻了,那个姓张的小子当场虽没被麻醉倒下,恐怕此时也已不醒人事了。虽然那两个臭丫头没被麻翻,此时恐怕也早就进入梦乡了。再说,凭她们两人的武功也翻不了多大的浪。”

    “你敢确定姓张的也麻醉了吗?”

    “绝对没问题,他喝得最多。竟管他功力通神,然而既中了‘三日醉’,就休想逃过此劫。可惜,那两个臭丫头没喝最后那几坛酒,否则,她们当时就得趴下。”

    “哼,只要姓张的醉倒了就行了,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你确定他就住在这屋子里吗?”

    “是的。这是那死丫头的闺房,她对那个姓张的一见钟情,特意将自己的卧室倒出来让给姓张的住,好方便勾搭人家……”

    “少说那些废话,你去开门看看他在不在,先把他拿住再说。”

    张天生听出了来者是谁了,一个是太行双鹰老大余飞,另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人的大弟童铁头。从他们的对话中,张天生方知昨晚醉酒的真正原因。原来是童铁头叛变华山派,在最后的几坛酒中下了药――“三日醉”。

    张天生自从在长白山巧吃了“朱红果”后,便成了百毒不浸之身,但因昨晚酒喝得太多了,潜藏在他血液中的“朱红果”不能快速化解去,故此也被麻醉了。但经过近两个时辰的睡眠后,“三日醉”的药性被逐渐化解掉了,使他在关键时刻及时醒来。

    第二十九章 原来你没中毒

    童铁头于去年冬季就暗中投靠了飞鹰帮。因他是华山派掌门人樊光华的首座弟子,武功仅次于上一辈的几个师叔,在二代师兄弟中是佼佼者,也是下一任掌门人的第一接班人选。这个人虽然外表谦和恭谨,却内藏豺狼之心。掌门人樊光华被其表面恭顺之态所惑,花言巧语所蒙,常常当众夸奖,对其十分信任。而崔岩、陶运昌等五位师叔辈们无事很少来华山,他们虽然对童铁头的人品修为并没看好,但碍于掌门师兄的面子,不好公开提出反对意见。但他们常常不给其好脸色,有时还申饬训斥过他,使童铁头怀恨在心,觊觎掌门宝座愈甚。但因其师父和他的几位师叔们关系非常融洽,感情甚笃,而且个个身体健朗,暂时无力推翻他们取而代之,只能空怀怨恨而已。

    去年冬天,童铁头奉师命去峨眉山办事,途遇飞鹰帮白虎堂堂主紫衣尊者胡桥山,双方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因其武功与人家相差太悬殊而遭擒获。

    胡桥山早欲吞并华山派,正想寻觅一个卧底的人配合自己的行动。于是他采取威胁利诱手段,收买了童铁头。童铁头一时贪生怕死,同时也为了实现自己早日能登上掌门宝座的夙愿,竟然臣服了飞鹰帮,甘当卧底人。

    樊青青也听出了引狼入室者是其大师兄,气得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几乎咬碎银牙。但见她打开房门,飞身蹿了出去,挥剑直取童铁头。

    “好个狗奴才!竟敢吃里扒外,卖主求荣,毒害师门?纳命来!”樊青青一上手就使出了华山剑法中的连环索命十三招,招招凶狠,毫不留情。童铁头的武功原比樊青青略高出一筹,但他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却被樊青青的剑芒逼退了三丈多远,左肩还中了一剑,血流不止。

    太行双鹰老大余飞见状先是一愣,当看清突然袭来的人是樊光华的女儿后,忙伸手抓向樊青青的宝剑,遏止住了她那急如暴雨般的剑势,救下了童铁头。

    樊青青正在得手之际,忽然感到剑身一紧,像似被什么东西钳住了般无法移动分毫。让她顿时心中一惊,忙张目看去,见是余飞出手抓住了她的宝剑,忙运力后撤,但任她如何用力,那把宝剑像是生了根般撼动不得半寸。她不仅抽不回自己的宝剑,而且还感到有一股奇大的力量正沿着剑身传入到她的臂腕,胀得她虎口欲裂,疼痛难忍。而恰在此时,对方又伸出另一只手向她咽喉抓来,她慌忙使了一式“铁板桥”功夫后仰闪避。她以为依赖此招完全能躲过扼喉劫难,同时不失弃剑之羞。但她万没想到对方那只手像魔爪一样,突然暴长数寸,比正常人的手臂长出有一大节,再想弃剑后退自保已是不及。她暗道一声:“不好!此命休矣!”双眼一闭,等待死亡的降临。但听“哎呀!”一声怪叫,一条人影倒飞出三丈多远,“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发出怪声并倒地的不是樊青青,而是余飞。樊青青得救了,救她的人是张天生。

    张天生在樊青青生死悬于一发之际适时出手击飞了余飞,再次救了樊青青一命。他将樊青青扶稳后,一个箭步又扑向了余飞。当余飞狞笑着欲辣手摧花时,忽然发现有一股难以抗拒的掌风向自己袭来,刚想躲避,已然不及。但感胸部如遭椽木撞击般剧痛,身子如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