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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魔刀第2部分阅读

    已坐在了地上,你还哭什么?”

    少女揉了揉眼睛哭道:“我哭的是我就要摘到那朵花了却被掉了下来。”说完她又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哭的简直和一个淘气的小孩差不多。

    原来她还在想着那朵花,李好闻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见过许多爱花的,倒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喜欢的。”

    少女停止了哭声说道:“你懂什么,那是朵红花。”

    “红花?”李好闻不解道:“红花有什么特别?”

    少女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叉起了手扶着腰说道:“你真笨,红花是最漂亮的花,难道你没听过那首歌吗?”说完她竟然唱了起来,她的声音甜腻而优美,虽然带着孩童般的稚气,但唱起歌来却是分外的好听。

    “红花谷中红花开,红花开来为谁摘?英雄醉卧红花丛,佳人却似天上来。”

    “红花谷中红花开,红花开来无人摘。英雄血溅红花谷,佳人命葬断肠隘!”

    邵雪刚走了几步,听到这首歌却突地站在了那里,他的身子忍不住又开始颤抖起来。

    他回过头一步步的朝着少女走来。

    他的手又握紧了他的刀,他的眼光也变得分外明亮。

    李好闻朝着邵雪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也喜欢听歌。”

    邵雪没有理他,他只是盯着少女一字字问道:“这首歌是谁教你唱的?”

    少女怨恨的望了一眼邵雪,似是还在生着邵雪的气,然后她开口说道:“是一个瞎眼的婆婆教我唱的,怎么了?”

    “那个婆婆住在那?”邵雪继续问。

    “婆婆就住在附近,就在”少女刚准备用手去指,却有一个声音传来。

    “可爱,可爱?”一个女人边喊边从远处跑来。

    “哎呀,我姐姐来了,她一定要骂我了。”少女脸上突然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像是十分害怕,竟钻到了李好闻的身后。

    但那个女人已经赶来,她秀眉微锁,脸上带着焦急却没失柔情,人虽在奔跑但一点也看不出笨拙的样子,反倒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李好闻一双眼睛看的都几乎已经痴了。

    邵雪却将头又转了过去。

    因为他已看清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正是昨晚大厅里面那个女人可情。

    可情跑到这里,竟也没有看邵雪一眼,只是对着李好闻身后的少女喊道:“可爱,出来跟姐姐回家。”

    这少女原来叫可爱,原来她们竟是姐妹。

    可爱躲在李好闻的身后顽皮的说:“我不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可情的脸色骤然一顿说道:“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你看你赤着脚就跑出来了,咦,你手上怎么有血?”她已看到了可爱手上的血,然后她一把就把可爱从李好闻的身后拽了出来。

    可爱低着头把两只手放到身后,那样子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可情拉起了她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李好闻。

    李好闻还在笑,苦笑。

    可爱却抬起了头说道:“这不怪他,是我要去摘那朵小花,然后才弄伤了手,后来还掉了下来,要不是他仍来一个树枝托着我,我还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呢?”

    可情的脸色一变,她望了望那树枝,又望了望李好闻。

    能把一根树枝随随便便投过来就托住了坠下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情突然对着李好闻微微一笑,道:“是你救了她?”

    李好闻也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可情又道:“还没请教阁下是谁?”

    李好闻微笑道:“我姓李,叫李好闻,不知姑娘”

    “我叫可情。”可情笑道:“你救了我妹妹,我真的十分感激,如不嫌弃就请到敝舍一坐。”

    “这个”李好闻突然支吾了起来。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是看不起我姐妹。”可情又道:“我想公子不会真的看不起我姐妹吧。”

    “这个,”李好闻回头望了望邵雪。

    邵雪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已陷入了沉思。

    李好闻苦笑了一下,说道:“好吧。”

    “那我们就走吧。”可情拉着可爱的手转身走去。

    可爱却突然回过头对着邵雪叫道:“喂。”

    她这一声又大又亮,竟比上几次的都还要大声。

    邵雪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可爱朝着他一笑,说道:“你是个好人,我知道刚刚你也准备救我。”说完她又一笑转回了头。

    邵雪没有说话,但身子又已开始颤抖起来。

    人已经走去,走远,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邵雪还站在那里,他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前面流淌的清溪,他的脸色正如溪水一样的冰冷,

    他的手里握着刀,包着麻布的刀。

    他忽然扯下了包在刀身外面的那层麻布,露出了这柄暗黑色的刀。

    邵雪握紧了刀,他的眼光中充满了痛苦,深邃的痛苦!

    他的人突然走到溪水旁边,跳了下去,沿着这条小溪走了上去。

    第四章 神秘的歌声

    李好闻正在喝酒。

    三十年陈的女儿红从黑楦木做成的酒壶里面倒出来,流入到漂亮的翡翠碧玉杯里。

    一股酒香瞬间从杯子里散发开来。

    碧绿而清澈的酒,透明干净的杯子。

    李好闻端起了一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他微微一笑道:“好酒。”

    “早知道姑娘请我喝的是这样的酒,我就应该早一点过来。”李好闻笑着说。

    “是吗?”可情又替李好闻满上了一杯然后说道:“只可惜这样的酒有的人却不愿意喝。”

    “那个人一定是个呆子。”李好闻道:“这样的呆子我还从没见过。”

    “但我却见了一个。”可情说道。

    “你说的是刚刚那个人?”李好闻问。

    可情笑了笑,说道:“是。”

    李好闻却也笑了,大笑,他笑道:“这就难怪了,那人就算不是个呆子,还一定是个怪物。”

    “哦,”可情笑道:“他是个怪物,那你呢?”

    “我就算是呆子,也绝不是怪物。”李好闻笑着端起了一杯酒又喝了下去。

    “不对。”

    “不对?”

    “你不是呆子,也不是怪物,你是个酒鬼。”可情笑道。

    “哈哈,我还真是个酒鬼。”李好闻又一杯酒下肚。

    “但你喝了这么多怎么还不醉?”可情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连说话都变得更加温柔。

    “我应当醉了吗?我才喝了几杯而已。”李好闻说着眼睛却变得朦胧起来,仿佛再也不愿意睁开一样。他的身子也在左右摇晃,就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有时候几杯酒也可以醉的。”可情边说着边伸出了柔软细腻白皙的右手向着李好闻的头上摸去。

    但李好闻却突然抓住了这只手。

    可情突地一怔,但她马上说道:“你干嘛抓着我的手,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李好闻却没有理他,他只是用自己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可情这只柔软的手说道:“这只手真好看。”

    “你,你想干什么?”可情问。

    “我只是在想要是刚刚你这双手在我脑后的风池上轻轻一点,那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就醉了。”李好闻笑道。

    可情突也笑了起来,她笑完了对着李好闻说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

    “你为什么没有醉呢?”

    “莫忘了我是酒鬼,酒鬼若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灌醉的话那他还能叫酒鬼吗?”李好闻微笑着道。

    “看来我也该明白一件事,如果以后想把别人灌醉的话,千万要先打听一下那人是不是个酒鬼。”可情竟叹了一口气。

    “但我还没将你灌醉,你是不是该送开我的手。”

    李好闻松开了可情的手却又笑道:“我还想说一句。”

    “你说。”

    “姑娘以后可不要在随便伸出这只手来。”

    “为什么?”可情问。

    “因为这只手太漂亮了,漂亮的我一看到就忍不住想把它抓住。”李好闻道。

    “你放心,下次我拿出来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在抓住。”可情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

    李好闻也闭上了嘴,但他的脸上还带着微笑。

    气氛好像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无疑每个心里面都在想事。

    过了好久,可情突然对着李好闻说道:“你不叫李好闻。”

    “哦,”李好闻微笑。

    “你姓庄,叫庄晓飞。”可情盯着李好闻的眼睛说:“你的家也不在这里。”

    “你是从中原来的。”

    李好闻还在笑着,但笑容已有点勉强。

    可情继续说道:“三十年前,中原有个很有名的镖局叫做天成镖局,而那个镖局的总镖头就叫做庄天成,听说当时他在中原颇有名气,后来不知为何竟解散了正如日中天的镖局归隐了起来,以后就谁也在没有见过他。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李好闻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很有关系。”可情笑了起来,“因为你就是庄天成的亲生儿子。”

    李好闻突地一怔,然后笑了笑说:“既然归隐了以后谁也没见过,你又怎能肯定我是他的儿子?”

    “因为五年前有人见你在太行山上用一把软剑重创了太行五虎,而所使的剑法正是庄天成赖以成名的追风三十六剑。所以你就是庄晓飞。”可情停住了笑肯定的说道。

    庄晓飞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完了以后他缓缓说道:“听说漂亮的女人大多都没有脑子。”

    “看来这句话放在你身上一点也不合适。”

    “我听说聪明的男人就一定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可情也在笑。

    “却不知道庄公子聪不聪明呢?”

    “那就要看这个地方有没有趣了,如果这个地方很有趣的话我又怎么会无聊的去管别人的闲事?”庄晓飞微笑道。

    “现在这里岂不就很有趣?”可情目光流动望着庄晓飞媚笑。

    “何况还有美酒。”说着她又端起了一杯酒端向庄晓飞。

    “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辞。”庄晓飞微笑着突然从窗子飞了出去。

    “怎么酒还没喝完你就要走。”可情对着窗子外面在喊。

    “在喝下去恐怕我就真的醉了。”庄晓飞的声音已是很远。

    可情望着桌上的酒,望了很久才站起身来,她对着窗子喃喃说道:“但愿你真的不是来管闲事的。”

    邵雪一个人走在小溪里。

    溪水清澈,冰冷,又带着种仿佛要透入骨头的寒意。

    但他已完全感觉不到了。

    他的心里只在想一件事。

    “那个瞎眼的老婆婆是谁?她怎么会教别人去唱那样的歌?”

    她和自己的仇恨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都要见到了那个老婆婆才知道。

    这条小溪不算太长,邵雪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里是更深的一个山谷,这条小溪到了这个山谷尽头就流了下去,而下面则是碎石横生,杂草满地,一眼望不到底。

    邵雪从小溪里走了出来,他的一双鞋子已经磨的烂开了好几个破洞,现在被这谷口的冷风一吹,就似有一把刀往着他脚上的肉里面钻。

    但他就好像毫无感觉似的,他的眼睛在来会扫视着山谷两面的岩石。

    他确定那老婆婆一定就住在附近。

    一个饥饿的山兔突然从山谷上面跑下来,也许是它太饥饿了,竟顾不得这里还站着人而一头钻进邵雪右边的一块大石头下面。

    邵雪望着那块大石头,眼睛亮了起来。

    他走到那块大石头前面,伸手把石头往旁边使劲一挪,一个山洞就露了出来。

    他的右手好像有很大力量一样,别人两只手做的事情他一只手就可以。

    那个老婆婆一定就住在这个山洞里面。

    邵雪的心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走进这个山洞他就可以知道那老婆婆为什么要唱那样的歌,为什么要把那首歌教给别人。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知道这首歌和自己的仇恨有什么样的关系。

    现在这一切只要一走进就可以,邵雪握紧刀走了进去。

    山洞并不很大,也不很长,阳光透过洞口将里面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一个老太婆坐在洞内唯一一张石凳子上面。

    老太婆面对着她,肩膀斜靠着石壁,脸色发黑,黑的如死人一般。

    也只有死人才会有这种脸色。

    老太婆已是个死人!

    鲜血自老太婆的口中流出,侵过她前胸的衣服,流到地下。

    有几滴流落在石凳上面,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现在血已干透。

    是谁?是谁害了这老太婆?

    她那一双干瘪的瞎眼竟已迸出了眼泪,就仿佛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冤魂在向着别人索命一般,又仿佛是在怀疑。

    怀疑到底是谁能够忍心向一个又老又瞎的老人下手。

    但她确实已经死了!

    邵雪的瞳孔在缩小,一点点的缩小,他握刀的手上显出了一根根青筋。

    他没有开口,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已是正午。

    阳光暖暖的照在小镇上,雪早已全部融化。

    小镇也显得生气勃勃,镇上站满了来来往往的人群,现在也是这个小镇最热闹的时候。

    邵雪突然感到很饥饿。

    他的全身忽然开始发软,连手指都仿佛在发抖。饥饿,原来竟是件如此无法忍受的事。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已经病了。

    经过了昨夜的痛苦和今天上午的那一连串事情,尤其是他在冰冷的溪水中走了那么久,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现在被这暖暖的阳光一照,他整个人突然松弛了下来。

    就是这一松弛,使得那些疼痛和寒冷全部都涌上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竟要倒下。

    “我绝不能倒下,绝不能!”

    邵雪咬着牙一步步的走着,他终于走进了那扇挂着灯笼的大门。

    然后他就倒了下来。

    庄晓飞也没有吃饭,现在他正沿着邵雪走过的那条小溪在走。

    但他却没有像邵雪那样踩在溪水里,虽然已是中午,溪水却还太冷。

    “那个老婆婆住在附近,就在”可爱虽然没有指出是那个方向,她的眼神无非已告诉了别人。

    庄晓飞相信那个人一定也知道。

    那个人就是邵雪。

    庄晓飞只希望自己来得时候邵雪还没走。

    第五章 搜魂针

    当锅盖揭开的时候,蒸汽便像雾一样从锅中袅袅生起,四散开来。

    红袄少妇将这锅参汤小心翼翼的倒入一个细瓷大碗中。

    人参是百年的乌参,也是她丈夫当年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这颗人参送给你,等到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我就亲自用它熬汤给你喝。”这是她丈夫当年说给她的话。

    任何女人听到了这句话,都一定会感动不已。所以她将这颗人参装在盒子里放在自己床头柜中一个僻静的角落。

    以后每当她看到这个盒子,就会想起她丈夫的话,她的心里就会甜蜜不已。

    但她还没能怀上他丈夫孩子的时候,她丈夫却先将一个表子的肚子给搞大了。

    她的心也从那一刻起彻底的粉碎了。

    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讽刺?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棵人参,被人装在了盒子里,置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报复。

    于是她开始报复,疯狂的报复。

    就这样,在报复中她已经开始慢慢变老,现在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已离她而去。

    人参也更老了,却正是它更有价值的时候。

    想到这些,少妇的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刺痛。

    邵雪躺在那间柴房里,地下的草席被铺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邵雪就躺在棉被上面。

    棉被还是昨晚的那床棉被,浅红色的被面上用金黄|色的针线缝着一幅鸳鸯戏水图。

    邵雪的头就枕着那对鸳鸯。

    他没有昏迷,也没有清醒,他正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