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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路第1部分阅读

了性开放的思想观念,但是,每个时代每个地域的人,都是按照自己千百年来传统的行为准则行事的,否则,你想标新立异,不是有逆天的本事,到时候死了还不明白什么原因。因此,这个,张绍智就没有怎么打主意。

    另外还有一个老师也是女子,叫做夏春芝。夏春芝二十一岁,肌肤白嫩,身材窈窕,枣子脸,很漂亮的,声音甜蜜,笑起来十分迷人。跟张绍智说话,张绍智不敢看她的眼睛,似乎看了魂魄就被勾走了。从老师们的交谈中,张绍智感觉到这个女老师不简单,但是究竟怎么不简单,尚未明确。

    在学校里吃饭,米是自己带来的,学校里有个菜园。柴火是学生砍柴送来的,其他的油盐酱油之类,则是报名时候收钱开支。每个星期一,因为中午要开会,学校安排一次加餐,有荤腥。这个,也是学校开支的。

    重生以后,一个多月了,家里只在自己考上老师的时候吃过一次猪肉,现在学校里每个星期都吃一次,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回到家里,把加餐的事情一说,弟弟妹妹很羡慕,其他的人都因为张绍智而自豪。

    妹妹张银豆十五岁,没有上学,在家里做农活。一个弟弟比较小,只有十一岁,在五年级读书,就在张绍智的班上。

    为什么自己上面的哥哥姐姐都是相隔两岁,而弟弟妹妹相隔四岁?这个,张绍智也问过奶奶刘春梅。刘春梅告诉张绍智,本来中间还有两个孩子的,但是,都在一岁的左右的时候病死了。

    晚稻栽种下去以后,农活就不多,晚稻熟了,才忙。

    一个星期天晚上,吃了晚饭,张洋平把家人找到一起,说:“现在智儿已经做了老师,不但不用出钱读书,还有工资,我们家里的情况会好很多。今年,绍义要结婚,绍礼也要找媳妇,房子也要盖。晚稻收起来以后,听说要把组上的田地分到私人手里,以前小队时候我们孩子多,每年决算的时候都有超支。这次分田地,多少有些富余,把以前的超支减了,多少还有超支的债务。所以说,我们家暂时还是困难的。绍义要结婚,起码也要两百块钱,绍礼要有合适的,也要定亲,过门定亲也要一百多块钱。还有,我们做房子,就算做一间,也要一两百块钱。我想了想,过几天,我与绍义和绍礼去中林烧炭,兼买些树木,这样一来,做房子的木料有了,烧炭可以赚钱,就可以办事了。金兰呢,你就带着金豆银豆在家里做农活,等到晚稻收割了,分了田地,我们就找块田起土砖。这样一来,砖有了,木料有了,再加上手里有点钱,就可以把房子盖上了。要是不顺利,绍义的媳妇先娶回来,没有房子住,就搭着墙壁搭建一间茅屋,我与你娘就住在茅屋里……”

    肖金兰,就是张绍智的娘。绍义和绍礼,就是张绍智的两个哥哥。金豆是姐姐。

    家庭大事,在张绍智看来,是这样的渺小。想当初,自己在美国读书,一顿便饭就是十几二十美金,一百多人民币,一天不吃饭,拿到这里,什么都解决了。其他奢侈型的消费就更不用说,光是小费就可以解决目前的困难。

    但是,设身处地一想,在1980年,农民拿什么去赚钱?平时,一般的人都是身无分文的,买盐的钱都指望几只母鸡生蛋。几百块钱,还真的是难。

    家人都不说话,沉默表示赞成。绍义应为要娶媳妇进门,绍礼听说父亲考虑到自己的婚事,两人心里甜滋滋的。金豆呢,心里巴望自己的婆家也想父亲一样,多赚钱把自己娶过去。

    “爹,我们家一共有多少债务呀?”张绍智想摸清家里的经济状况。

    “智儿,家里的债务也不是很多,主要的是大集体的时候我们家没有劳力,欠下的超支债务,那时候公分也不值钱,十分工钱才几毛钱,多年积累下来,后来你哥哥姐姐长大后做了工分偿还了一部分,现在尚欠一百八十三元四角。”

    “我每月听说有二十五块钱,可以拿来家里用的,二哥三哥娶媳妇,也要钱,建造房子也要钱用的……”张绍智读书多年,肯定为家里增加了不少开支,现在自己做老师了,一定不能自私,张绍智自告奋勇要为家里做贡献。

    这话一说,家里的人都很感动。张洋平说:“智儿,你呢,能考上做老师,也是你的用心学习的结果。现在呢,家里困难,肯定要你帮助的。要说呢,我们全家还没有分家,收入都是共同所有的。现在你有这样的风格,主动说拿出来,还是读书人通道理。现在你把工资拿到家里,过两年,你也要娶媳妇,全家人也要帮助你的。”

    “爹,我娶媳妇的事情还早呢。”张绍智笑说,“以前我读书,哥哥姐姐都做农活,现在我做老师,拿工资,还不用下地劳动,也是因为读书的结果,我拿钱出来家里用,也是应该的。”

    这样知书达理的话,全家人都十分感动。张洋平心里暗自赞叹自己的儿子,不但有文化,而且明白事理。

    “智儿,那这样,我这里还有点钱,去中林买山烧炭也就够了,只怕买树木就差,到时候呢,我再找你要。平素呢,你也要用钱的,不要太苦了自己。”

    随后,张洋平又具体分析买山烧炭的情况,安排今后农活问题,散会。

    回到学校,张绍智一问,才知道自己的工资分做两部分,一部分是大队给的,一部分是学校里的报名费里给的。大队里给的钱,是要在年终缴纳承包费的时候才有,就是说,只有学校里的每月十二块三角是可以拿的。又因为报名的钱很多是赊账的,所以,每月的工资要讨要才能全部付清。

    回到家里,张洋平还没有回来。一问,母亲肖金兰说,张洋平三天没有回来了,说是要趁着时间,把烧炭的窑洞做好,两个哥哥也趁着把树木砍下来,早点准备烧炭。

    “很遥远么?娘。”张绍智问,“干嘛在山上过夜?早晨起来早点,也不用在山上睡觉受冷呢。”

    “智儿,很远的,在隔壁的外县呢,就叫中林县,只怕有百来里路。”

    “娘,我们村子里咋就没有树木了?可是外县怎么就有了?我看我们附近的山很多呢。”

    “智儿,你不知道,原来我们生产队里的山上有很多大树的,很多树都是几人合抱的,58年大炼钢铁的时候,全部砍光了,现在烧火做饭总是在山上砍树,怎么长的起来?隔壁的中林县,山特别多,听说炼钢的时候也砍很凶,只是那里的人少,山上树木才张的这么快……”

    “哦,原来这样子……”

    正说着,张洋平回来了。

    张绍智把自己的工资情况一说,张洋平说:“这个不要紧的智儿,眼下呢,我这里有钱,买山的钱是够的,只是买树没有钱。等些时日,要是木炭好卖,买树也不着急。你的钱迟早是在那里的,将来用的地方多着。过年的时候,正好要娶你二嫂进门,那时候再拿钱也不迟的。”

    “爹,我要是能拿出钱来,就可以买面积大的山,少更多的木炭,赚钱更多呢。”

    “呵呵,”张洋平笑了,“你是这个想法。智儿,是这样的,我跟你两个哥哥,有三十块钱的山皮子,足够下半年烧炭的,多了也烧不了。”

    “哦……爹,如果我们买更大面积的山,自己烧不来,可以请别人烧呀,我们支付一定的工钱。”

    “呵,智儿,你想的倒是好,可你说请人,拿多少钱给别人?再说,烧炭出来还要卖的,卖不出去,也是妄想。”张洋平更是笑了,“你这个想法不实际,我们只要烧好自己的碳,就可以了。”

    4、互相帮助

    4、互相帮助

    看样子,这个雇佣理论是不吃香了,再说,自己手上也没有钱,不能实行的。因此,张绍智也就没有坚持。

    晚上在学校里,虽然说老师们隔天要值班,但是,只要校长不在,几本上就没有老师肯在学校里睡觉了。有时候,当班的老师便让张绍智顶替,张绍智自己当班,就让夏春芝顶替。夏春芝呢,因为至今还是单身,所以就基本上在学校睡觉。

    这样一来,学校里多数时候就只有夏春芝和张绍智了。

    其他的老师也没有人说什么,各忙自己家的农活去了。入夜,整个学校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之中。霜降以后,天气比较冷,张绍智不觉得冷,洗脚以后,就坐在床上吹笛子。

    少时,夏春芝在外面敲门:“张老师……”

    张绍智听了,即刻起来开门。

    平时,夏春芝很少晚上叫自己的,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才拜访。张绍智呢,自然也是不过去的,男女有别,在80年代的乡村还是很讲究的。

    “夏老师,有什么事情么?”张绍智问。

    “呵,张老师,我……”夏春芝欲言又止。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夏老师。”

    “我想上厕所……”夏春芝很为难。

    笑话,想上厕所找我做什么,张绍智笑说:“夏老师,厕所有什么问题么?”

    夏春芝刷地脸红了,迟疑说:“我怕……”

    张绍智笑说:“胆子这么小,要是没有男老师在,你就不上厕所了?”说时,张绍智从房间里出来,关上房门:“那好,我为你作伴去。”

    外面一团漆黑,学校每个办公室里有一盏煤油灯,带玻璃罩子的,很时髦的,一般人家是没有的。张绍智端着煤油灯在前面,夏春芝在后面紧跟着。

    从西面的走廊出去,再往南边走二十米,就是厕所。厕所后面,就是山。山上树林茂密,昆虫鸣叫,树林诡秘,窸窸窣窣,很是吓唬人。白天,还可以看见山上有不少坟茔。

    到了厕所门口,夏春芝说:“张老师,你在外面等我……”

    说完,自己就划火柴进去了。张绍智在外面站着,想起白天看见的坟茔,听见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就像婴儿在树林中啼哭,心里秫秫的。

    回来的时候,张绍智让夏春芝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

    夏春芝的房子就在西门边,张绍智的房子则在东面。路过之时,夏春芝说:“张老师,你不冷么,我房间里有火烤,——你来我房间烤火吧。”

    “不了,夏老师,我不冷,冷就上床睡觉。”张绍智以为是礼性,就推脱。

    “张老师,其实呢,我有事找你的。”夏春芝恳切地说。

    反正自己才十九岁,夏春芝则是二十一岁,完全可以是姐弟关系,晚上在一起呆呆,也没有什么关系,何况还没有人知道。再说,夏春芝说有事需要自己帮忙,也不能推辞。

    于是,张绍智就答应了。

    房间很小,怕只有十个平米。一张单人床,被子是红色的面子,柳条布托,很时髦的那种,叠放很整齐。房子中间,是一个破旧的洗脸盆子做的火盆,里面只有微弱的炭火。一张办公桌放在木质窗户下面,煤油灯发出白色的光亮。

    墙壁上,用石灰水粉刷出一块白色面积,其上,是一个陈旧的字迹:毛主席语录:“学校的建立,应该多数在山上,少数在平地。”

    张绍智正在琢磨伟人这句话的意思,夏春芝笑说:“张老师,你坐呀。别拘谨,我比你大那么多,都是你姐姐了,别拘谨才对。”

    “呵呵,夏老师,你别叫我老师了,就叫我名字吧。你比我大,我叫你老师才是对的。”

    夏春芝自己坐在床上,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叫你绍智了。绍智,你文化这么高,我想请你做我的老师呢。”

    “呵呵,夏老师,你说笑话了,都是老师,我怎么做你的老师呢。”

    “绍智,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里的老师的,有的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还有点文化,有的是文化大革命时候读书的,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带低年级。我呢,也是文化大革命时候读书的,在学校里整天闹革命,没有读什么书,文化底子薄呢。今年秋季开学的时候,大队支书就准备把老师全部考试,后来才说今年就进人考试,以前的老师就不考试,明年呢,则是都要参加考试的。所以说呢,我想学习文化,明年要老师都要考试,我就有把握了……”

    原来是这样……张绍智没有理由拒绝,说:“是这样的事情……那好,我就尽我所能,帮助你咯。”

    夏春芝蛮满心欢喜,脸上露出迷人的笑:“我一上学读书,正是文化大革命开始,并且下午要放牛,只读书上午半天。虽然说是读了初中,可是当时学校里一直是搞革命,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上课的。”

    听夏春芝再次提起文化大革命,张绍智笑说:“夏老师,文化大革命那么可怕么?在学校里不上课,那都做些什么呢?”

    夏春芝笑笑,说:“做什么,我背诵一句毛主席语录你听:毛主席教导我们,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学生也是这样,即不但要学工,而且要学农,还要批判资产阶级。”

    张绍智更加好奇,问:“学生怎么学农的?怎么批评资产阶级的?”

    夏春芝扑哧一声笑了,说:“我说绍智,不是批评资产阶级,而是批判资产阶级。批判,不是批评。要说你也知道的,十年之间,你也在学校读书的。”

    “呵呵,夏老师,我……小,不记得了。”

    “嗯,小学你是知道的,我就不说了。当时我在初中学习,学农呢,就是整天去各个生产小队支援。学工呢,我们乡下没有工厂,就没有怎么学习。至于批判资产阶级,就是经常把五类分子找来,楸着他们游行,喊口号。”

    “哦……,是这样的……”

    “所以说,我就没有读书,现在改革开放了,老师也要真才实学。不瞒你说,语文还好,只是认字,数学就不行了,三年级的应用题稍微难的,我就不会做呢。这次你考试的题目我都看了,都是初中的知识,要是让我考,拿不了几分的。”

    “那明年考试会考初中的还是高中的?”张绍智问,“要是考高中的,一时是补不上来的。”

    “不会,这次因为是专门高那么高中生,才这么难的,去年考试,只在我们原有的老师中考的,都是考的小学内容,明年呢,要是大队支书想安排自己的侄女,就更加简单,还是小学的内容的。”

    “要是考小学的内容,这个不着急,有半年一年的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张绍智着手教夏春芝学习。

    夏春芝带的班是三年级语文,可她有各个年级的课本。张绍智先把三年级的数学书拿来,让夏春芝做了几个题目。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三步算式,就可以解决,可是,夏春芝却做错了。

    张绍智耐心讲解,夏春芝认真听讲,时不时抬起漂亮的嫩脸,迷人笑脸上,勾魂眼放射出熠熠光辉。

    夏春芝脑子还是很聪明的,张绍智一讲,她就懂了,再出相似的题目,基本上就会做。

    九点多钟的时候,张绍智说要去睡觉,说是明天早晨要去收割稻子。夏春芝没有挽留,就放他走了。

    晚稻已经成熟,正在收割。这是最后一次集体收割稻子,以后,就是进一步把组上的田地分到私人承包。考虑到人的积极性,小组把可以记工的农活抓阄分给各家各户。这样,人一积极,做事就快,工分就多。肖金兰为了赚更多的工分,把握好这最后的一次赚工分的机会,带着金豆银豆日夜奋战。经常是清晨起来割稻子,上午就去挖红薯,下午就收谷子。张绍智不听肖金兰照顾自己的言论,赶早去割稻了两天,早晨照样回学校上课。

    清晨,张绍智起床,洗刷完毕,拿了镰刀就往田地里去。走到门口,夏春芝突然跟上来。

    “绍智……”夏春芝叫。

    张绍智吓唬一大跳,问:“夏老师,你怎么起床这么早?”

    夏春芝扬起手中的镰刀,说:“我跟你割稻子去。”

    “你跟我割稻子?你家要收割的稻子在我一块的?”

    “不是,我是说,我去帮你家收割稻子。”

    “不要不要,夏老师,千万别去……没有这个道理的……”张绍智连连摆手。

    “绍智,你教我学习,我就不能帮你?叫我欠你的人情。”

    好厉害,张绍智不好拒绝了,说:“那……夏老师,就这一次,辛苦你了。”

    夏春芝笑说:“还没有劳动呢,就说辛苦了,走吧,早点去,多做点事情。”

    说完,带头走了。

    来到田边,肖金兰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