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
少顷,张绍智问:“熊凤玲,你知道叶秀琴的消息么?”
熊凤玲笑说:“叶秀琴不是嫁人了么?听说生了孩子了。”
张绍智遗憾而惋惜地说:“叶秀琴,一个好姑娘……”
熊凤玲不以为然:“张老师,叶秀琴什么好嘛,听说她手脚不好呢。”
张绍智急于挽救叶秀琴,笑说:“看人不能看一面,更不能听别人乱说,她会讲故事,给人带来欢乐。”
“什么故事嘛?”熊凤玲又笑说,“谁不会讲两个故事嘛。”
102、争风吃醋
102、争风吃醋
为了证实叶秀琴的好,张绍智只有吞吐着把一碗半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熊凤玲红着脸说:“这个故事有啥子好听的,哪个不知道,我说个故事更有趣味。”
“你还有更加好玩的故事么?”张绍智嬉笑问,“说来我听听咯。”
熊凤玲扭捏说:“我不说,流氓的。”
“这又什么流氓的,我们只是说故事而已,开心罢了,又不是真的做什么。”张绍智怂恿说。
熊凤玲抬头看张绍智,笑了笑,低头说:“我不好意思说……”
人家不肯说,也不能强迫人家。张绍智说:“不好意思说就算了。走,我们还是去看戏吧。”
熊凤玲却羞怯地笑说:“我说了,你别告诉人是我说的……”
“开玩笑,我怎么会在别人面前乱说你。”
熊凤玲翘起嘴说:“一碗半还不是你说是叶秀琴说的……”
一语中的,张绍智哑口无言。
半晌,张绍智吞吐说:“还不是你问我……”
此事,祠堂里响起了锣鼓声,两人一起去看戏。
来到祠堂,人拥挤不堪,进不去了。张绍智个子高,尚能看见台上的表演,熊凤玲呢,则是踮起脚跟,也只能看见前面的人头。两人一商量,熊凤玲跑回家搬了一条凳子进来,站在上面看。张绍智站在傍边。
只见台上进进出出几个古装的戏子,嗲声嗲气地唱了几句。张绍智哪里听的懂,加上前前后后人多嘴杂。什么也听不清楚。
张绍智一边看,一边问熊凤玲,努力想弄懂戏剧的内容。奈何熊凤玲也半懂不懂,始终没有弄清楚。
过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一群年轻的小伙子看见熊凤玲漂亮,却包围起来说些挑逗地话,充满了调戏的味道。
有张绍智在,熊凤玲丝毫不为所动,尽量靠在张绍智的身上说话。
这群人见熊凤玲被张绍智霸占着,心生恼怒,于是故意推搡张绍智。开始时候,张绍智以为无意。再三闪身退让,后来才意识到是在挑衅自己。
自己乃是一个成功人士,犯不着与这些人计较。张绍智忍耐着。
突然,熊凤玲尖叫一声,向后叫骂:“流氓……”随即下了凳子。
其实。一个人滛笑说:“什么流氓,摸摸屁股嘛……”
再不出手,就说不过去了。张绍智愤然呵道:“你们想做什么!”
几个人围上来,伸手推搡说:“想做什么,想打你!”说时。就有一人出拳打过来!张绍智一记直拳打过去,碰的一声,歹徒惨叫仰面倒下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出拳打过来。
张绍智四肢并用,左右开弓,一连打倒两个。还有两人奋力与张绍智拼杀。
张绍智抵挡攻击,重拳出击,三下两下收拾两人。此刻,从地上爬起一人,手持短刀刺杀过来。张绍智躲避不及,被刺中胳膊。飞起一脚,正中歹徒头部,惨叫倒地。
其余歹徒惊恐万状,一时不敢近身。
熊凤玲拉着张绍智哭喊:“绍智哥。俺们快跑吧。”
与这些草根二流子作战。实在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张绍智拉着熊凤玲急速离开。
走到熊凤玲地房子门口,正准备进去。却听见后面有人追来。张绍智准备作战,被熊凤玲拉到傍边的草堆边。
少顷,一群歹徒进入熊凤玲的家,一阵叫嚣,见没有人,就走了。
为了安全起见,熊凤玲央求张绍智留下草堆下。张绍智掏出火机随身带的微型手电一看,发现伤口并不大,只是划破了一点皮。熊凤玲却是心疼的很,呵护备至。
为了表彰张绍智的英勇行为,熊凤玲依偎在张绍智的身边,说:“绍智哥,我讲个故事你听。”张绍智笑说:“嗯,好,正好手背有点痛,你讲故事减轻我的痛苦。”
“从前有个和尚出门化缘,看见一个寡妇牵着一头母牛犁田。这个和尚嘲笑说:我做和尚几十年,没有见过寡妇犁田,前面地向后,后面的向前。寡妇笑说:我做寡妇十几年,没有见过和尚来化缘,下面的地,上面天……”
张绍智笑说:“哼,这么流氓的故事,你还说别人是流氓……”
熊凤玲伸出小手轻轻捶打张绍智,娇嗔说:“绍智哥你好坏,尽欺负我……”
张绍智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熊凤玲停止捶打,翘嘴说:“你叫我讲故事,我现在讲了你却笑话我。”
“我哪里笑话你,开玩笑嘛。”
两人打情骂马蚤一阵,被家人寻找进屋子。
关于这次流氓寻衅的事情,张绍智认为,歹徒已经被教训,就不要找政府管制,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找乡政府王书记。
闲谈中,张绍智得知熊凤玲地父亲熊元秋在附近的电站工作。张绍智感到奇怪,问:“叔叔在电站工作,电站在本地,为什么我们本地却没有电灯呢?”
熊元秋说:“这些电都是送往城市使用的,供应城市居民和生产使用,都不够呢,怎么有电供应俺们本地农民?”
自己门口的电站,自己却不能用电,这个着实让张绍智有些不解:“怎么说,当地的水资源,不说免费,总该提供用电为好。”
“要说也是,当时俺们这个水电站。也是全乡地人修建的,可是,上级说要支援工业建设就是不给,老百姓也没有话说。”熊元秋说,“老百姓就是好啊。电站是俺们修的,不给电也没有意见。”
“都这个时代了,没有电生活还真地不方便。”张绍智叹息说,“要不我去县城供电局了解一下情况,看是不是能分配一部分电给我们。要是线路投资有问题,我可以支持的。电费方面,电费也不是很贵,我们买煤油也要钱。应该贵不了多少。”
熊元秋说:“线路投资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加上电表,进入各家各户,全大队恐怕也要一两万块钱呢。还有,城市电力供应尚不能满足。俺们农村晚上用电高峰,这个与城市居民用电时间重合,恐怕比较难。”
张绍智问:“你预计一下,我们全大队用电,承载多少负荷?”
熊元秋边算边说:“俺们大队四百多户。每户平均两盏1瓦地电灯,就是一万二千瓦。”
张绍智说:“这个也不多吧?你们电站一天你发多少电熊元秋笑说:“也不多,枯水季节少点,春季和夏季丰水季节多点,平均也就每天一万五千瓦的样子。”
说来说去,两人认为。要让本地人民过上电灯照明地生活,一个途径是向上级请示,一个,就在本地修建小型水电站。
根据熊元秋提供的信息,本地有个高山水洞,一年四季有一股水流出,落差大,要是能建设水电站,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用电的问题。
张绍智认为。建设电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要想从根本上解决用电的问题,还要与上级供电部门联系。针对这个问题,两人商定,先期委托熊元秋去供电局协商,这边,也委托熊元秋着手勘察本地水洞的泉水流量和发电的预计总量,论证建设水电站的可行性。
一晃就到了初五日,乡政府还没有正式上班,张绍智想去考察乡政府企业地经营状况,以便提供支持地数额和方位。正准备走,却看见夏春芝的娘陈桃花慌张跑来了。
张绍智正要问明情况,陈桃花首先找张洋平和肖金兰拜年,努力作出恭喜地笑容,然后,对肖金兰悲戚说:“嫂子,求你家绍智救救俺闺女夏春芝……”
肖金兰问其故,陈桃花哭说:“俺闺女上吊了……”
肖金兰继而问其故,陈桃花望着张绍智,哀求眼神哭说:“俺家闺女自从外面回家后,一直念叨着张绍智,过年的时候,几天没有吃饭,总是喊着不想活,今天一早上吊了……”
众人惊恐,忙问眼下如何。陈桃花哭诉说:“眼下不行了,想见张绍智一眼。”
上帝……
张绍智跟着陈桃花赶紧走。
夏春芝的家在大队西顶头一个山角落。村子不大,朝南。离开大路,向南走两百米,可以看见一幢崭新地三间青砖瓦房,在众多土坯房中鹤立鸡群,分外耀眼。
听银豆说过,目前来说,整个大队,数夏春芝家的房子最好。确实,张绍智在农村很少见到这样好的房子。
村口,一群小孩和妇女好奇地看着张绍智,交头接耳,不知所云。
家中只有两个老人,想必是夏春芝的奶奶;四个弟妹在家中玩耍。陈桃花把张绍智领进房子,就去厨房了。
夏春芝躺在床上,见到张绍智,如同饿狼看见羊,眼睛一亮,立刻爬起来,又无力状躺下去。
张绍智坐在夏春芝的身边,紧握她地手,问候,批评她放弃生命的脆弱行为。夏春芝忧郁笑说:“你不要我活,我还能活么?”
“此话怎么说?”张绍智皱眉问。
夏春芝单刀直入,可怜说:“你都跟张朝霞定亲了,我这里怎么办?回来后,你也不来看我----我还活着做什么……”
103、赚钱各有路
103、赚钱各有路
张绍智拉着夏春芝的手自愧说:“哎,春芝,你不知道我的难处。”
夏春芝做出伤心状,娇嗔说:“你有难处,总没有我难处大。你在家里偷偷订婚了,在外面跟我做夫妻……”
张绍智羞愧难当:“我对不起你……”
夏春芝安慰说:“你也别自责,我们在一起时间长,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只要你与张朝霞解除了婚约,我们定亲,什么事情就好了。”
张绍智吞吐告知,张朝霞已经怀孕了。
夏春芝听了,惊慌起来,也说:“你还说怀孕,你摸摸我肚子,我也怀孕了,两个月没有来了。”
张绍智心惊,伸手摸之,感觉并不明显,笑说:“没有摸着。”
夏春芝牵手摸之,果然有异样。张绍智苦笑说:“你们两个都怀孕了,我好为难,我该怎么办……”
夏春芝央求张绍智与张朝霞改婚不成,哭说说:“你要是与她结婚了,我还怎么活啊,我就去死了算了。”
张绍智竭力安慰,最后,夏春芝提出要求:一,不能操办订婚的酒席;第二,不得开结婚证;三,不得每天去张朝霞家里,两边住着。
张绍智讨价还价,说:“张朝霞那边隔天去可以,只是你这边来多了不太好吧?“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在武汉的时候不是经常在一起的?”夏春芝义正词严。
张绍智哑口无言之际,又提出其他条款商量。奈何夏春芝态度坚决,再次依死亡相威胁,张绍智只有接受了。
夏春芝心想:暂时在乡下自己控制住局面不让他们结婚,等去了武汉。自己肚子大了,再提出结婚,水到渠成,就大功告成了。
随后,张绍智吃了饭。被陈桃花恳请留下陪伴夏春芝。无奈,只得留下。
晚上,张绍智说不能过夜,要免得家人挂念。夏春芝意欲求欢,央求张绍智晚些回家。
事情闹到这样的局面,张绍智也无心绵缠。无奈夏春芝用语言和肢体语言再三挑逗,勾起张绍智地兽欲。
一席下来,张绍智感到夏春芝勇猛无限。生出疑窦,不仅问:“春芝,我听你娘说你多天没有吃饭,今天还上吊了,咋做这事如此生龙活虎?”
夏春芝笑说:“你没有听说药到病除的话么?你现在来了。我精神就好了。你不记得当年社员肚子饿了,一念毛主席语录就有精神了?”
张绍智赞叹说:“精神力量真是大,都可以当饭吃了。”
两人卿卿我我一阵,张绍智提出回家,夏春芝还要。张绍智哀求说:“春芝。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咋就这样奈何不了你们女生……”
夏春芝问:“你当时怎样与张朝霞好上的?”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弄不好,想夏春芝这样的性格,到时候与张朝霞吵架起来,自己就不好做人。于是,张绍智反问:“我与你怎么好上地?”
夏春芝自觉无趣。笑说:“你别总是认为女生找你,你是逼迫的,依我看,还是你喜欢与女生玩。”
一语中的,好厉害的总结和判断能力!张绍智检讨说:“嗯,可能是我自己意志力不坚强。”
夏春芝笑说:“所以说呢,你以后就别找别的女生了,就我一个人好了。”
张绍智苦笑附和。
张绍智离开后,陈桃花走进。紧张问:“春芝。咋样?你们说好了没有?”
夏春芝说:“暂时还不一定,不知道管不管用。”
“怎么不管用。过了这阵子,以后你们到了城市,看紧他就是了。”
夏春芝心里没有底,不说话。想当初,为了家里多分粮食,母亲背着父亲把自己送给公社书记,现在为了钱巴结张绍智。可怜天下父母心竟然是这样的。
陈桃花继续问:“张绍智那娃儿相信你上吊的事情么?发现了破绽没有?”
夏春芝摸摸颈,说:“他都没有问起来。”
陈桃花笑说:“俺都说了,听你说张绍智那傻样,怜悯心又强,就能蒙骗的。”
夏春芝摸摸自己地颈,说:“娘,都被钳的好痛。”
“不钳痛皮肤下面怎么出血?不出血怎么红?不红怎么让他看着相信你上吊了?”
乡政府值班的人说,春节放假还没有结束,要等初八才能具体了解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无奈,张绍智返回。
年前许诺困难户承包费的事情,不断有人送来报告,张绍智粗略一看,理由大同小异。主要是说,肥料贵,卖地谷子(交公粮,即皇粮。)便宜,还要缴纳承包费、提留款、军优等钱,太多了,每亩田合计开销十几块,两担谷子。然而,赚钱的门路窄,基本上就是依靠冬季烧炭,有的还没有地方烧。平时呢,就砍柴卖。可是,买柴的人是镇上的中学、政府机关、商店和粮站,还有少量这些地方地职工。因为卖柴的人多,买柴的人少,卖的便宜,也赚不了几个钱。至于平时买油盐的钱,大多依靠家里养的母鸡生蛋,没有母鸡地人家,则只有赊账。再者,就猪。每家一般来说,因为没有吃的东西,一年只养一头猪。过年的时候杀了,卖一部分,自己留一部分。其中,卖一部分,就是过年的费用。
张绍智让银豆参与统计核实,银豆虽然不愿意,唠叨着还是统计着。其时,张朝霞见张绍智没有去她家里,便来看望。
银豆把手中的事情一说,张朝霞笑说:“里面还有我写的材料,很多人都指望我向绍智说说,申请更多的钱。”
银豆说:“本来就很麻烦,有多有少,还要根据情况分辨,现在嫂子出面的,不多给嫂子没有面子,四哥,你看这事情就难办了,弄不好又要招惹麻烦。”
张朝霞对张绍智说:“我呢,不要考虑的,你自己拿主意。”
张绍智陷入两难选择之中,其中有很多不尽人意地地方,特别其中有地困难户因为没有人写材料,就得不得救助。
三个人商量一阵,最后,张绍智说:“要不这样,我去了解大队了解一下,究竟有多少需要上缴的费用,要是数字不大,我就全部上缴了。”
银豆瘪嘴不满,张绍智表示先看看再说。
临走,银豆出去了,张朝霞含笑说:“绍智,你咋这几天不去我家嘛?”
张绍智吞吐说:“你知道年前发生给钱踩死人地事情需要处理,乡政府企业需要援助,过几天我就要去武汉了,我整天很忙……”
张朝霞已经得知夏春芝上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