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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第15部分阅读

    佛堂可以,你要吃斋念佛也可以,但不可一年四季都如此。这些事情只要心诚则灵,只要你真心地祈求,我想佛祖是会知道的,形式反而并不显得特别重要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一个月一半的时间用来吃斋念佛,一半的时间还是用来和我们大家在一起,我不想每天只能在阴森的佛像面前才能见到你。我还没有享受够咱们母子之间的天伦之乐。”我突然变得凄凄怨怨,泪水涟涟,我母亲终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如果自己真的把自己一年四季都关在小佛堂里面,那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又该怎么过这些日子。

    我母亲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一听母亲同意了,也就破涕为笑,依偎在母亲的膝下。

    我不是营养师,但我也知道营养应该均衡搭配,如果一年四季都只吃一些青菜豆腐,没有肉食,我怕我母亲的身体吃不消,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如果不是这个因素,我当然会努力满足我母亲的任何心愿。

    我说过,我不是营养师,所以,根本不能为打算只吃素食的母亲搭配出合理的饮食结构,我只知道要全面获得营养,能吃的东西都应该要吃点,人本来就是杂食性生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人更杂食的动物了。

    所以,我不能让母亲长年累月只吃一样东西,要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吃山珍海味也没滋味啊。

    于是乎,修佛堂就摆上了信王府最急需办理的大事日程表。

    第零四八章 佛由心生

    总体上来说,有明三百年,基本上没有佛道之争,老朱家也出了那么一两个信道的皇帝,还为炼丹而丢了信命,但扬道抑佛的事情没有过。佛和道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发展着。

    佛修来生,而道修长生,所以,中国的皇帝更多的是信道而不是信佛,但凡出了那么一个两个信佛的皇帝,也是昙花一现,正应了那句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台烟雨中!”

    如果自己能够永世不灭,那修来生就没有任何意义。而长生和来生对皇帝来说会有根本的不同。生命也许可以再次轮回,但皇帝的皇位却不会随着自己一起重度来生。如何才能把皇位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呢,那就只能是长生。只要自己永远活着,那么皇位永远就会在自己手里。

    而普通百姓信佛而不信道的理由也在于此,没有比这世更糟糕的了,所以希望来生托生到一户好点的人家。如果修了长生,自己一辈子都这样吃苦受穷,又有何意义。

    所以,对皇帝来说,长生是无法企及的奢望,而对劳苦大众来说,长生就是一场噩梦。

    如果一个明朝末年的人活上几百年,到了我们那个世界,他会不会觉得,原来长生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想,我当时要是死掉,来生直接来到这个世界多好。因为,他的思维有限,在他心中的来生世界,肯定也是在皇权的昭彰统治之下,他的愿望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佃户身份变成小地主或者只是一个自耕农也就足够奢望了。而不会去想象,要是这个世界没有皇帝,没有地主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我母亲不是皇帝,她也不会预知到我会当皇帝,所以,她为我修来生是极其善良的愿望。她可能希望我来生不要托生到帝王家,帝王家看不到一点点温情,可我又怎能告诉她,我有过我自己的来生,那里的幸福生活是她不能想象的。如果我还保留前世的记忆的话,我真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在煤山上吊的倒霉皇帝,托生到几百年后一个二世祖的身上,让他为所欲为地做了二十年皇太子,然后又再次托生回到几百年前的自己。

    这样就完成了一个轮回。

    我真是这样想的。

    可没法用事实来论证。因为没有事实。

    我把修佛堂这个事情交给了妙儿,虽然妙儿认识一些字,但要她当账房也有些难为她,所以,整个王府里的收入支出,我并没有让妙儿总负责。

    在我给他们开的薪水并不低的情况下,要是还胆敢贪污本王爷的钱,那么我是不会原谅的,我实行的高薪养廉的策略可不能白费了。

    只要他们不认为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就对了。

    信王府寸土寸金,每一块地方都物尽其用了,但这么大一个王府,作为主子存在的人就只有两个――我和我娘,在我看来,这就是空旷的标志,虽然我无论走在王府的哪个地方,总是会有一些丫环佣人弯腰给我行礼。

    倒底是这些下人的王府,还是我的王府,可作为游手好闲的王爷,大多数事情我不能亲力亲为,所以,这些下人比起我这个王爷,更有存在的必要,要不然,整个王府必然污秽横流,不堪入目。

    所以,王府谁都不能少。少了我,王府就不能叫王府,少了这些下人,王府就只能成为猪圈。

    王府里并没有供奉祖先排位的房间,我的那些列祖列宗我得在太庙里去祭祀,所以,对于如何选址,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后,综合了母亲的意见和整个王府的布局,我决定把王府北边的园林圈出一块地出来,列为王府的禁区,园林里绿树葱茏,还有一大片池塘,这的确是一个修生养性的好地方――当然,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北京城,也只有这样的地方能稍微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池塘里有一块小岛,小岛上原来有一个凉亭,我决定把凉亭拆掉,给母亲修一个别院,当然,主要还是为了修一间供奉释迦牟尼佛的地方,好在,母亲的要求并不高,她并没有要求我塑上如来佛祖,观音,文殊,普贤,地藏四大菩萨,八大金刚,五百罗汉,不然,我这个王府就成了如来佛祖的灵山大雷音寺了,我当然是住持,也就是如来佛祖。

    但我一点也没打算四大皆空,我想吃世上最好吃的食物,我想临幸世上最漂亮的姑娘,我想做世上最有权力的人。如果我做了和尚,就只能每天青菜萝卜,连个人生理问题都只能去找另一种四大皆空的人,佛把她们叫做比丘尼。那样的话,活着有什么意义。

    事实上,母亲让我塑的菩萨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在佛教经典里面,观世音是个男儿身,不知道传到我们中土的时候怎么就成了一个女儿身,而且还有不同的化身。就我所知,最迟也在吴承恩写《西游记》的时候。

    这个工程,在我看来跟修紫禁城一样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比起我来,母亲更关心工程的进度,从选址到设计,到各种建筑材料,再到寻找工匠,母亲都全程参与。我将这事告诉我哥哥,我哥叫来了负责整个紫禁城的布局和房屋设计的罗林,罗大师傅为我的佛堂设计房屋造型。

    这个罗林祖上全程参与了朱棣营造紫禁城的工程,而且因为工艺精湛,他们世代奉旨负责皇家建筑工程的修葺和维护。如果从成祖起,就给这家人一间公司,那么他们家就成了拥有三百年历史的老牌建筑设计集团了。据这个罗林讲,整个北京城,但凡有一点皇家背景的地方就少不了他们家族的影子。

    就是我这个信王府,罗家人也参与了设计和施工。

    既然如此,我想他们轻车熟路,把工程交给他,我也放心。三百年,这家人是值得信任的,要不然,中间任何一个阶段都可能被皇上抄家灭族。虽然说,他们家族是我们大明王朝首屈一指的建筑世家,但在皇帝眼里,他们家不过蝼蚁,属于被呼来喝去的对象,根本是不可能有任何权利可言的。

    这个工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我让妙儿陪着母亲全程监控,在合理范围内给工匠们提高点工钱,但如果发现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现象的话,绝对不轻饶,在我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作用下,整个佛堂在慢慢的成型。

    我也没打算把它建城世界第八大奇迹,所以,我母亲点头,我就能满意。我母亲一直以虔诚的态度来对待佛堂的修建,在这期间,母亲的爱心得到了很好的体现,那些工匠们肯定很少遇到这样和蔼的东家,都在努力地想要以最好的成绩回报我这个信王殿下。

    我没有让他们觉得给王爷家干活就必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样的话,他们的技术很难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我时常告诉他们,如果做得让我和我母亲满意,奖赏是少不了的。

    好在,许多工人都在紫禁城里面干过活儿,这点阵仗相比而言,就是小儿科了,用罗林的话来说,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第零四九章 香山春情

    别看我只有十二岁,但我信王爷的派头已然十分十足了。可惜我不爱遛鸟,斗蛐蛐,或者飞鹰走狗,什么吃喝嫖赌之类的事情,我觉得我也还没到应该娴熟的年龄。那么,作为不事生产的剥削阶级的王爷来说,就剩下一件事情可做了,那就是整日在街上游荡,发发王爷的威风,看谁不顺眼就叫锦衣卫和家奴上去教训一顿。

    作为正面人物的我,现在干起了反面npc才做的事情,不过,我认为这情有可原。没人管束我,我又无法无天,而且,根本不想坐在家里读书,那些四书五经,八股文章,我认为比女人的裹脚还臭。虽然,我过去,未来,还是现在,都只能用略懂些知识来形容,那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名家大儒之类的称呼跟我无关,但我也不想学那些有用的,无用的教条主义经验。

    再说,我又不考取功名,作为一名王爷,当然是没有必要去考什么进士的,说出去也只能让人笑掉大牙。而且,我也不准备做那种出口成章的翩翩佳公子,我认为真性情的男人更能讨女孩子的欢心。

    虽然我不怎么会作诗,但要我背上几首我还是会的,“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作为王爷的我看来,这些都是雕虫小技。不过,作为后世过来的二世祖,你认为我只会这些就有点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而怎样作威作福,把王爷的威风发挥到极致,我认为才是我目前应该做的,好在,前世的经验加上这世的体会,使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感到特别得心应手。

    我不得不承认,春天是个好季节,和风习习,正是我辈去北京城的大街上猎艳的大好时机。那些千金小姐,养在深闺,总希望在春天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当然,更重要的是看看这个世界所谓的“另一半”,到底会是怎样的状况。母亲总是对自己说,将来也是要嫁人的,但自己对所要嫁的人一点印象也没有,最少也该有一点初步的认识才行啊。所以,北京城的春天里,到处是莺歌燕舞,小姐带着丫环,少爷带着书童,多少郎才女貌的故事就此上演。

    说不得,我也想要掺合掺合。

    我做信王的日子还不长,在整个北京城的纨绔里面还没有打出影响力,虽然我极力想要高调,但在别人看来,我还是装逼的嫌疑更大一些。

    母亲和我带着妙儿,曹称,一应跟班,偃旗息鼓地往城外走去,这有个名目,叫做踏春。

    如果我说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你一定要说我低俗,恶趣。但我还要加一句,人也是动物的话,你就没法反驳我,除非你不是人。

    所以,一路上,我看到的都是两眼放光的男人,和眼波流动的女人。谁能解那一番相思之苦呢。

    那些平时在大街上调戏民女惯了的人,更是眉飞色舞,能遇到这么多千金小姐的机会一年就这么一两次,大家可都得把握好了才行。

    我们去的目的地是香山。

    可惜,红叶得等到秋天,不过春天也有春天的好处,一路鸟语花香,风和日丽,可不正是舒爽心情的好时候。

    不过,作为大家闺秀,大多数时候都坐在马车里面,那些骑着高头大马,两眼放光的男人,最多就看看那些小姐家的丫环,以丫环的姿色来评判小姐的容颜。不时的,有些小姐掀开布帘,对丫环吩咐两句,这些公子哥也就来一个惊鸿一瞥,算是佐证了自己的评论。如果小姐被惊为天人,那么大家伙更是星光灿烂,要是小姐惨不忍睹,那么这些公子哥也就谈笑风生之后,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北京城混熟了的人也都知道哪些公子少爷,那些小姐太太是自己不能惹的。所以,遇到一些对自己左顾右盼的翩翩公子,那些小姐以及小姐的随扈也都不当一回事。本来,这个春来踏青的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去寻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虽然这样的几率很小,而且自己看得上的,父母还不一定就会同意,但不这样就会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况且,要是自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父母同意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虽然婚姻从来都是父母做主,但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活得更幸福快乐一些呢。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也能满足自己子女,大家共赢,不是更好吗。

    所以,对于春天踏青这件事来说,平时管教极严的家长也会少有的开明,有的时候更是全家总动员,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去完成那个春天的约会。

    所以,有的时候这个踏青甚至可以看成是一场民间的集体相亲会。

    当然,我的目的要纯粹一些,踏青就脚踏实地地把自己的足迹印在祖国的青山绿水之间。

    我母亲本来不想来的,但我说,据说香山上有个甘露寺,香火旺盛。但母亲说,那里虽然是个好去处,但现在正是踏青高峰,人员必定太过吵杂,只要心诚,何处皆是佛。而且,她还说,她不好掺合我们小辈的事情。

    我同意母亲的说法。但我还是坚持让她和我一起来了,我说,既然何处皆是佛,那又何必独坐家中。我主要是想让我母亲出来散散心,这十多年肯定让她很是憋闷,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后世,我也去过几次香山,但那些非著名的景点,全部都是后世重建,据说大多毁于八国联军之手。而且,现在还是明朝,那些满清的遗迹还根本就不曾存在过。香山,也只是北京城那些公子佳人游玩的一个小去处而已。

    开车一会儿就到的香山,我坐着马车,随从在后面跟着,一路慢慢悠悠,一副气定神闲的踏青模样,也花了我们一个上午的时间。

    可整个香山也没多少可以到秋天红遍的黄栌树。在我的印象里,大概香山上的红叶确实应该在乾隆时期才开始栽植的,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年代,即便到了秋天,在香山,也欣赏不到像火焰一般海内驰名的香山红叶。

    我当然不会觉得遗憾,沿途的风景足够令人心旷神怡的了。在紫禁城里禁锢了十多年的我,终于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大自然,我能不兴奋万分吗。

    我差点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

    幸好,沿途的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多,什么挥汗成雨,挥袖成云的景象倒是没有出现。在我的印象里,明朝人口不过几千万,京城也不过百万,远不像后世的北京城那样人满为患,区区北京城,上千万人口,到处摩肩擦踵的,何处说理去。

    到得香山脚下,爬山的爬山,赏青的赏青,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其乐融融地融入到这令人心醉的盛景之中。不管作为后世的城市人,还是作为这个时候的城市人,崇尚大自然的心情总是相似的,城市作为人口聚居区,绿色总是最稀缺的资源。

    虽然我的信王府里假山绿水也有,但那总归有许多人为痕迹,混不如这浑然天成的美。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王爷是相当的陶醉在这里的景色之中的。

    这种景象应该作诗,可我不会。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这是我想到的,草包一样的诗。有蝴蝶在飞,有花瓣在飘落,有痴人的泪,有缘人的笑。

    母亲始终坐在马车里,偶尔露出眼睛看看周遭的景色,所谓心静如水就是这个意思。这么美丽的大自然,居然也引不起母亲的兴趣,不知道她除了我这个儿子外,还有何欲何求。

    我觉得我做人很失败,让母亲快乐的能力都没有,该是怎样一种愧对母亲养育之恩的心情啊。

    第零五零章 狭路相逢

    到的目的地,母亲就不能不下车了,因为我们早上走的比较早,现在还正是欣赏风景的大好时间,我问母亲有没有兴趣去爬山,并去甘露寺烧烧香。niubb

    母亲点头同意了。

    我留下几个人看着马车,带着妙儿和芷兰和母亲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