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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军魂第3部分阅读

    肖毅朝着石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士兵正腰杆挺直地在大门口上站岗,手上各持一把汉阳造步枪,便拉着石头的手急步走了上去。

    “同志,请问第七师总部怎么走?”

    “你哪个部分的?”其中一个皮肤较为白净的士兵瞧了瞧肖毅和石头见两人风尘仆仆的,便冷冷说道:“到那里干什么?”

    “同志,我们刚从广州过来,到第七师总部找谢云飞谢师长。”

    皮肤黝黑的士兵冷笑一声:“走开走开,谢师长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转告便是。”

    “我有重要情报必须亲手交给谢师长,麻请你们通报一声。”不管肖毅如何好说歹说,两个士兵的意见很坚决:想见师长,门儿也没有!

    “把情报留下,我们可以帮你转交给师长。”

    想到这名单的重要性,想到这名单的来之不易,为了它,已经牺牲好几个同志,肖毅岂能随随便便交给他们。

    “今天我必须见到谢师长,否则我就赖在这儿不走。”肖毅坚决地说道。

    “你爱怎么赖就怎么赖,我们管不着,反正想要见师长门儿也没有。”

    血气方刚的肖毅如何受得了他们的无理刁难,他顿时火冒三丈,用手指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士兵大声说道:“你这同志怎么能这样说话,这情报要不是十万火急,我何苦千里迢迢从广州赶过来。告诉你们,耽误了时间谢师长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跟你们说清楚。到那时,恐怕砍十次脑袋也弥补不了你们的过失。”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剑眉大眼,手上拿着一把汉阳造步枪的年轻战士刚好路过,肖毅刚才所说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显然是认识这两个岗哨,走过来笑着说:“南娃子,这是我朋友,我带他去见谢师长,谢师长若是怪罪下来我帮你们顶着,怎么样?”

    “杨敬堂,这话可是你小子说的哦,到时谢师长要是怪罪下来,你可别推在我们兄弟身上。”

    “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你带他们进去吧!”皮肤黝黑的年轻士兵大声说道。

    这个叫杨敬堂的战士领着肖毅和石头朝第七师总部走去。

    “谢谢你,同志!”肖毅对杨敬堂的帮助深表感谢,伸出手与杨敬堂握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一见如故,似乎上辈子就已相识,一路上自然也没少聊各自的家庭背景及理想。

    杨敬堂可没肖毅那么好的命运,能出生在这么一个富裕的家庭,不要说有机会出国留学,他就是连三餐的温饱都很成问题呀。

    “肖毅,我可真羡慕你,能出生在这么好的一个家庭。”想到自己,杨敬堂一阵酸痛不由涌上心头。

    “我父亲是个穷铁匠,一个风箱,一个火炉,一把钻子,便是我们的全部家当。母亲生了14个孩子,因为生活艰难,大都夭折了。我很小就跟着父亲打铁,遇荒年还要随着母亲沿街乞讨。8岁时读了两年书,11岁那年母亲病逝,我便到离家10多里的地主家放牛。面对这样赤贫的生活环境,我和哥哥决定到外面去闯一闯,希望能找到一条活路。”

    杨敬堂说着不觉有些哽咽了,眼睛也越来越湿润,他急忙把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吞进肚子里。初次见面,一个大老爷们就在别人面前哭鼻子算怎么回事。

    肖毅被杨敬堂的身世深深感动,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

    “1925年2月,我和哥哥步行100公里山路到安源煤矿当挑夫挑煤。‘安源好赚钱,一去二三年,想回家看看,没有盘费钱’,这就是我们这些安源煤矿工人的生活写照呀。我们兄弟俩目睹了这里的一切,渐渐地也就明白了,安源也是洋人和老板的天堂,穷人的火坑。于是我们决定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可是,把半年积攒的工钱数了数还不够买一张车票的钱。我们兄弟俩又只好靠两条腿回到家乡。为了生活下去,我到地主家做了长工。”

    随着对杨敬堂的慢慢了解,肖毅越来越钦佩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战士,在如此艰辛的生活条件下始终没有向命运低头,而是勇敢地去寻找自己的出路,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后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参加工农革命军的?”站在一旁的石头迫不及待地问道。

    “1926年的夏天,我再次告别父亲,跟着哥哥来到衡阳修铁路,1927年12月中旬南昌起义消息传到筑路工地,我们这些工人都为之振奋。那年冬天,铁路修到彬州的板子桥,起义军也到了韶关。有钱的人都往城里逃,我们的老板也溜走了。1928年1月,朱德和陈毅率领南昌起义余部到达湖南宜章县境,在当地中共组织的配合下发动湘南起义,组建了工农革命第一、第三、第四、第七师。我们这些筑路工人们商量着要投奔工农革命军,经过一夜的酝酿,留在工地上的25名筑路工人全都同意投奔工农革命军,刚才站在大门口那个皮肤黝黑的岗哨便是其中一人,肖毅,我们都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没有读过什么书,你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刚才是我太过冲动了。主要是因为这位名单是潜伏在国民党保密局的同志冒死从保险柜偷出来的,里面详细记录了潜伏在共党内部的特务,为此,还有好几个同志都牺牲了。形势很严峻,我大伯牺牲前特别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他同学谢云飞师长手里。”

    “原来是这样,哎,还真差点误了大事。肖毅,我们必须得加快速度赶到师部,把这份情报交给谢师长,早一分钟解决特务问题,共产党便少一份危险。”

    “好!”

    三人开始奔跑起来,足足跑了半个小时,这才到达第七师总部。

    杨敬堂把情况给警卫员小李一说,小李急忙带着肖毅面见师长谢云飞。

    谢云飞的年纪与肖辰风差不多,身材魁伟,略显黝黑的皮肤下露出两个炯炯有神的大眼,浓密的剑眉下明显有一道枪伤留下的疤痕,他一听到肖辰风牺牲的消息,用拳头狠狠地在办公桌一敲:“血债还需血来偿,这帮丧尽天良的兽牲,我谢云飞一定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谢云飞很快从悲痛中清醒,急忙把这份特务名单向中央汇报,中央立即按照这份名单全力清查潜伏在共产党内部的特务,为共产党挽回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为此谢云飞还得到了中央的特别嘉奖。

    “毅儿,你很了不起呀,能把这么艰巨的任务顺利地完成,中央来电特别嘉奖了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谢云飞亲切地问道。

    “谢叔叔,我想参加工农革命军,为大伯报仇,为死去的烈士报仇!”

    “好,好样的,我批准!”谢云飞对肖毅的加入表示热烈的欢迎,“那就把你安排在这个战士同一个班吧!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去完成你大伯没来得及完成的使命,彻底粉碎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

    “谢师长,我也要参加工农革命军。”站在一旁的石头大声说道。

    “好好好,小鬼,我批准,我批准,你就跟他们一起吧。”

    “谢谢师长!”

    肖毅和石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晴,当场便跳了起来:终于可以参加革命了!

    ……

    第九章 强渡大渡河(一)

    1928年4月,朱德、陈毅率领南昌起义余部和湘南起义部队到井冈山与毛泽东领导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部会师,组成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杨敬堂、肖毅、石头在第四军特务营三连三排七班当战士。5月,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改称红军第四军,辖第二十八、第二十九、第三十一、第三十二团等部。在经过郴州“八月失败”后部队进行整编,红四军军部特务营和第二十九团一部编入第二十八团,杨敬堂、肖毅和石头在第二十八团第三营九连当战士。这期间,红四军在井冈山及其周围地区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战斗十分频繁而激烈。

    由于肖毅及杨敬堂作战十分英勇,表现非常出色,1928年10月,两人同时被党代表颜有光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时光流逝,斗转星移,在历经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斗后,终于到了一九年,这时,敌我双方的形势日益严峻。

    五月,杨敬堂任工农红军第一军团第一师第一团当团长,肖毅任一团一营营长,石头则给肖毅当警卫员。

    “同志们,为了粉碎敌人的阴谋,实现北上抗日计划,红军必须渡过大渡河,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我们红一团全体同志身上。大家做好准备,马上出发。”杨敬堂接到通知后便立即下达命令。

    一团全体同志强渡川滇边界的金沙江,经过会理,德昌,泸沽,冕宁等地,行军数百里后,来到了四川南部的大渡河边。按首长指示,担负了光荣的先遣任务。军委为了加强领导,充实力量,派遣刘伯承、聂荣臻两位同志分别担任先遣司令和政委,并把军团的工兵连、炮兵连配属一团指挥。

    大渡河是长江的一道支流,两岸都是蜿蜒连绵的高山,河宽三百多米,水深十几米,他们去时刚好遇上暴洪,只见湍急的河水闪着青光,喷着白浪,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曾经威震一时的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就战死在这里。”肖毅望着大渡河激动的说道。

    “是呀,蒋介石猖狂地夸下天大的海口,说什么要朱、毛做第二个石达开。为了实现他的梦想,他一面命令周辉元,薛岳、吴奇伟等率领数十万大军从后面追击,一面又命令四川军阀刘湘、刘文辉,要他们抽调主力“精悍部队”扼守大渡河和泸定桥。肖毅,形势非常严峻呀。”杨敬堂说着露出一副非常严肃表情,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首长指出的渡河的重大意义:同志,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个任务关系着十万红军的生命!

    渡河前,杨敬堂和肖毅做了周密的准备。经过侦察,他们知道,敌人在刘文辉的指挥下使用了数团兵力:三个所谓“骨干团”放在泸定桥附近,一个团在安顺场对岸的守渡口,这个团的主力在下游的十五里处;下游三十里外,另有杨森两个团防守。

    经过分析,杨敬堂决定选取安顺场为渡口。

    “团长,据侦察员所说,在大渡河西南岸的安顺场,有一个近百户人家的小市镇,那里有敌人两个连把守,渡船只有一只。我们要强渡过去,首先得消灭南岸敌人,夺取渡船。”肖毅拿着一张大渡河的地图边看边讲。

    “好。消灭南岸敌人,夺取渡船。”杨敬堂下达自己的命令。

    这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杨敬堂、肖毅等人冒着狂风暴雨行军一天一夜后,终于赶到了离安顺场十多里的一个大山坡。

    山坡上只稀疏地散布着几座平房,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听到大渡河的哗哗水声。

    “老乡,请问安顺场怎么走?”肖毅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村民便急忙走过去问道。

    “一直往那边走便是。”

    肖毅朝着老村民指点的安顺场方向看去,只见山北面闪着几点灯光,仿佛冬天昏暗的夜空出现的几点星星。

    “大家暂停,原地待命。”肖毅向同志们下达了杨敬堂的命令。

    一天一夜一百四十多里的急行军是够疲劳的,战士们一停下来就倒下去呼呼入睡了。杨敬堂和肖毅则乘部队休息,又继续找附近的老乡了解情况。

    两人刚刚回到原地,杨敬堂的副官陈楠便拿着一张电报递给他,杨敬堂打开一看,是指挥部的命令:连夜偷袭安顺场守敌,夺取渡船,强渡过河!

    杨敬堂与政委黎林研究决定:一营随杨敬堂行动,强夺安顺场;二营由黎政委带领至下游十五里处敌人团的主力对岸,佯攻渡河,以便吸引敌人主力;三营担任后卫,留在原地掩护指挥机关。

    杨敬堂的决定,很快地变为部队的行动,疲困不已的战士从滑溜的泥地上爬起来继续行军。

    天漆黑漆黑,仍然下着蒙蒙细雨,同志们几乎一边摸索一边前进。大约又走了十多里路,终于靠近安顺场了。

    “大家听好,我们一营分成三路,展开战斗动作。”肖毅下达了自己的命令。三个连象三把尖刀,狠狠地刺向敌人的心脏。

    安顺场的守敌,做梦也不会想到红军来得这么快,他们还以为红军没有出海子边少数民族区呢!几个军官正逍遥地在屋内边喝酒边打牌。

    “哪一部分的?”一营尖兵排与敌人的哨兵接触了,敌人还认为尖兵排是与他们一个鼻子出气的自己人。

    “我们是红军!缴枪不杀!”红军战士的吼声,象春雷划破河边的夜空,声震云霄。

    敌人一听是红军急忙拿起枪“砰砰砰”地打了起来,可是他们已经太晚了,一下子四面八方都是红军的火力,通通通,嘟嘟嘟,哒哒哒,所有火力都对准了他们。敌人逃的逃,跑的跑,顽抗的统统被红军枪杀,活着的都当了红军的俘虏。

    “哎,真没劲,没想到敌人那么不经打,我们还没有使上劲呢,敌人的两个连就被我们打垮,算算时间还不到三十分钟呢。”尖刀排的同志失望地说道。

    部队占领了安顺场。杨敬堂正坐在一间小屋里,为渡船的事伤脑筋,突然听到喊声:“哪一个?“通讯员一听声音不对,急忙拿起枪,大喝一声:“不许动!缴枪不杀!”杨敬堂一看,果真是敌人,敌人摸不清他们的情况,只好乖乖地缴枪。原来这几个敌人,正是从河边跑来的管船的家伙。杨敬堂一听说船,急忙让通讯员将俘虏班长送到一营去,相法船弄来。

    肖毅等人花了好大的劲,才把渡船弄到手。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只船,现在这只船成了红军渡河的唯一希望。

    第十章 强渡大渡河(二)(求推荐+收藏)

    决定渡河过去,船只是找来了,可是现在一无船工,二无准备,还是没有法子过去,该怎么办呢?渡河的决定只好推迟到第二天,那一夜,杨敬堂是一夜没合眼,在安顺场街头的小屋子里,不停地徘徊,在油灯旁想着渡河的一切问题,为眼前不能渡河而苦恼。

    “同志,这是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个任务关系着十万红军的生命!”首长的指示在杨敬堂的脑海中翻滚荡漾。

    “怎么办呢?”杨敬堂头都想破了,他突然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让夜风吹进来。

    窗外是一片寂静,偶然可以听到一两声枪响。天空的乌云散了,月亮悄悄露出了头,但月光还是那么的有气无力。杨敬堂借着月光,朝着北方,勉强可以看出对岸隐约的山峰。

    “怎么过河呀,这又宽又凶的河!”杨敬堂把头探出窗外,心中默默地想着。夜是那样的无边无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是想着一个问题接着另一个问题。

    “渡河,渡河!”杨敬堂满脑子的渡河,想到首长的话,他的心又焦急起来。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等到明天再说。”杨敬堂好不容易盼到天明,天倒挺好,蔚蓝的天空缀着朵朵白云,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高高的山峰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大渡河的悬崖峭壁也似乎显得格外庄严,河水一股劲地冲击,咆哮,活得像要把这片大地吞下似的。

    “团长,您昨晚没睡觉呀,眼睛肿得像个熊猫。”

    “是呀,肖毅,相到渡河,我的脑袋就快破了,难呐!”

    肖毅拿起望远镜,清楚地看到对面离渡口一里许,是四五户人家的小村庄,房屋周围有半人高的围墙,渡口上下都是黝黑的岩石,散在周围的是几个距离不等的碉堡。

    “团长,我估计敌人营的主力就隐蔽在离岸一里许的那个小村庄里。”

    “对,敌人企图在我们的渡河部队登陆后还没有站稳脚跟就来个反冲锋,压迫我军下水。”“先下手为强。”杨敬堂说着默默地下定决心,盘算着如何对付这批狡猾的敌人。于是他召集营长、连长级别的军官干部开紧急会议,并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我命令炮兵连把三门“八二”炮,数挺重机枪安放在有利的阵地上,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