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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长歌第12部分阅读

    毕竟只是一个人,力有不殆,况且他没有心思把经历浪费在宫廷的明争暗斗上。与那些老狐狸拉锯,在李治看来,是一件和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情。

    然而他表面上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很想她的样子,陪着她说话。

    “媚娘,母后去世了。兰林宫刚好有间佛堂,不若不回宫去吧。在这里,朕看着心疼。”

    “真的?”

    武媚娘这个时候,在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脸上还挂着泪珠,声音却欢喜无比。

    只一刹那,李治就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情义到底在她的心中有多重。黯然的同时也宽心了,毕竟没有感情掺入,他就可以无情的利用武媚娘,让她成为李治手中一颗政治的棋子——

    “唐临上次地震之事,你办的不错,朕很满意,这次叫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给你去办。”

    御书房里,李治一边翻看着最近的奏章,一边道。

    唐临被皇上夸奖,心里很高兴,掷地有声的道:“请皇上吩咐,微臣必竭尽全力,办好差事。”

    李治将萧钧弹劾禇遂良的奏章扔到一边,随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朕最近知道长安城里来了一些外人,你去查一下他们有何用意罢了。”

    唐临一听,当时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忙道:“皇上,这是微臣的失职。”

    李治喝了一口茶,感觉自己的思维清晰了不少,才道:“你不必担忧,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长安这么大,你也不可能天天守在城门,朕只是交代你去关注一下罢了。你为官清廉,公私分明,这朕是知道的。只要你办好了差事,朕大大有赏。”

    谢过了恩,李治摆摆手,叫唐临下去,又把小桂子叫了进来。

    “你去叫翰林学士拟旨,罢李泰濮王称号,正式册封其为殿中监,命其以五年时间收罗天下残经典集,编纂已成《贞观全书》,允其用拟《括地志》之手下。准其自由之身。”

    “皇上,这——”

    小桂子迟疑了一下,李治笑道:“怎么,有什么疑问吗,若是有什么建议,你可以提,虽然宦官不得干政,但你是朕身边的亲随,只提提意见,朕还是不会怪你的。”

    小桂子闻听皇上如此宠信自己,感激涕零,又小心道:“皇上的意思,李泰可以离开京城了?”

    李治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一拍小桂子的肩膀,也不管他呲牙咧嘴,柔声道:“快去吧,看来你还是只服侍朕就好了。”

    小桂子一走,李治收起脸上的笑容,又拿起刚刚扔的奏章看了看,冷声道:“唐风,你看这奏章如何啊?”

    唐风自屏风后走了出来,拿起奏章看了看道:“也许这对于皇上来说,是个好机会。”

    李治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是扳倒禇遂良的大好机会,不过说实话,若是想以雷霆手段收拾他们,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只不过怕寒了朝臣之心而要慢火而已。

    “李恪走了几天了?”

    唐风突然听李治提起这话话题,不禁有些为玄奘担心。两个人共处的这段时间,唐风身为玄奘的智慧折服,如今李治提起这茬,似乎就意味着李治准备拿他开刀了。

    但他也不会为玄奘说情,唐风这一生,都不会为任何人说情。

    “十天有余。”

    “十天了是吗?”李治喃喃,他当然知道李恪去干什么,刚一回来玄奘就来请罪。李治怎么会怪罪他呢,只不过有些意外罢了,因为他还想着让李恪帮他办另外一件事,如今也刚好,让李恪出使各国,那件事只好找别人来做了。

    “千机城的人就全权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要把他们的技术全部挖到手,他们的书籍全部叫人印下来,秋围马上就到了,朕要在秋围之后为天下学院定学习教材。”

    唐风想起那些皇上挖来的人,心中有些兴奋,他在里面认识了一个姑娘,手巧心灵,而且对纺织业相当精通,这两天他也经常往那边跑,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铁血的他,竟然为一个女人,动了真情。

    “西越那小丫头都等急了吧,走,陪朕出宫,把她接进来吧。”

    想起被自己甩在长安城的西越,李治的脸上就露出一种由衷的高兴。

    四十七 满世界都是高手

    “雁姐姐,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西越呵呵笑着躲着杨雁的魔爪,杨雁似乎觉得这个西越很有趣,竟然很有兴致的和她嬉笑打闹。

    “哎呀,雁——姐姐。”

    西越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前被杨雁一把抓住,浑身一软,脸庞红到了耳根子,娇声道。

    “你真是个小妖精。”杨雁无奈的笑了一声。

    “雁姐姐笑的好美。”西越痴痴的看着杨雁的笑容,就好似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杨雁又把脸一冷,看的西越吐了吐舌头。表示惋惜。

    “那个周仙似乎对你挺有意思的。”过了半晌,两个人都闹够了,杨雁才缓缓道。

    她这么说,是因为这个时候,周仙就站在门外。

    西越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冰冻了。她似乎有点无奈,又有点哀伤。

    “周仙是对我很好,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原谅他的。”

    杨雁知道这里一定有一段很凄婉的故事,也许是世仇,也许是别的。

    “李公子,你来了。”

    周仙在外面看见李治,顺口提醒道。

    “公子来了,”西越一听李治来了,喜形于色。三两下跳下了床,跑到铜镜前整理起刚刚玩闹弄乱的衣服来。

    李治当然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多么香艳的一幕,只是看着两个神态各异的美女站在自己面前,也禁不住意乱情迷起来。

    本来是想接西越进宫,但西越提出要逛从未来过的长安城,李治也想走走,就答应了。反正他身边这次带了唐风和被唐风介绍来的从宗师级别的沈从。

    长安城自然不是千机城可以相比拟的,虽然在李治看来还是小的很,可那时的长安,确实是世界级的大都市了。

    “公子你看,泥娃娃啊。”

    “公子,这是什么?”

    李治无奈的看着西越指着一种千机城没有的一种蔬菜道。

    “沈从,交给你了。”

    到最后,李治实在是没有耐性了,只好把包袱撇给了刚来的沈从,沈从刚刚认识李治,摸不清他的脾气,也不敢违抗,只好苦着脸应付着这个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奶奶。

    周仙就不同,虽然他也很好奇,但也只是在西越问的时候随意撇两眼。

    “走,去前面看看。”

    正走着,就见前面的街道全部堵塞了,人群围了好几圈,里面是不是传来愤骂声。一群捕快衙役在外面维持秩序。

    “唐临,怎么回事?”

    将走得慢的西越扔下,李治几人走到人群前,竟然发现唐临站在人群外,一脸的焦急。

    唐临一愣,心想这是谁,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人。

    “你——”唐临说了一个字,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了,本来他是认识李治的,但毕竟李治总是高高在上,这次穿了普通的衣服,他竟然没有认出来。

    “叫我公子吧。”

    李治看他尴尬的愣在那里,轻声道。

    唐临凑过来道:“公子,这里面有一个高丽武士,是公子交代要注意的人之一,这次竟然在这里摆下擂台,要挑战中原高手,这儿还没有什么高手,我让我两个得力的手下化妆了上去,没想到,被他两下就打下来了。”

    李治面无神色的暗暗思索,这高丽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是预示着它最近内部不平衡了吗?

    这些李治根本就不用别人提醒,若是高丽真的想对大唐动武,就不会如此了,不高明的就偃旗息鼓,高明点的就如常。

    想到这里,李治心中高兴,脸上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这里也不是皇宫,自然不用在装深沉了。

    “进去看看吧。”

    唐临哪里敢让平常百姓近得李治的身子,就指着后面道:“公子,这后面是个酒楼,我们到二楼去坐吧,还安全一些。”

    这个酒楼也很不错,唐临似乎和这里很熟,硬是将一桌子的人撵走,给李治坐。李治也不在意,这也不算什么扰民。毕竟一个大理寺卿若是在长安没有什么威望,那反而不是好事了。

    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高丽武士。他身体长的并不魁梧,因为是切磋,所以也没有用到,只是用一根木棍。绕是如此,还是将来挑战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百姓们都很气愤,可谁也没有这个本事,只能不停的替上去的人打气。

    “周仙,你看这个人如何?”

    李治看了一会儿,回头问。

    周仙皱了下眉道:“高手,若是我去,可能有三分把握。”

    李治又扫了一眼杨雁,看她满眼不屑的样子就知道,这种级别的人实在还不放在她眼里。

    李治正考虑着是不是派人上场的时候,就见一个比武人的刀被当的一声磕飞了。

    “啊——”

    李治腾地站起来,因为这个声音正是西越发出来的。

    “没事。”杨雁淡淡的说了一声。

    人群让开了,李治才看见西越站在道中央,手中的一个瓷瓶刚好被飞来的刀碰碎了。

    沈从就站在她身后,只是双手已经握在腰间。

    “看来公子不用费心了。”唐风看着沈从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意,冷冷的道。

    “是吗?那就有好戏看了。”

    李治这才坐下,轻松的说了一句,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周仙,不用你去。”

    杨雁似乎早就知道周仙要动手,一摆手挡住了他。

    果然,沈从二话不说,飞身上了擂台,指着高丽武士怒道:“竟然吓到小姐,你是何人,快快请罪,否则沈某丁不轻饶。”

    高丽武士是个张扬的人,看沈从如此霸道,用和别扭的中原语道:“怎地,打来便是。”

    沈从本来就是一身的紧身打扮,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的,如今见竟然有人如此猖狂,还是在天子脚下。不由得气上心头。仰头看了一下李治,见李治微微点点头,兴奋道:“你今天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唉,怎么搞得,一点都没有武者的气度,竟然和这种人一般见识,当街对骂。”

    唐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李治失笑道:“这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沈从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真正比武的时候,反而心平气和,不但让高丽武士先行动手,而且处处想让。

    一来二去就过了几十招,李治看着有些没劲,转过头来叹道:“看来我还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也许那高丽人是个高手也说不定,周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西越接过来。”

    杨雁道。

    “高手?”李治看唐风也是一脸的凝重,才知道杨雁所言不虚,只是有些不满的道:“这世界上怎么就这么多高手。”

    四十九 用奇兵以行暗事

    李治不知道当他抱怨这个世界上高手太多的时候,李恪也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两个高手的概不同罢了。

    营州是大唐东北的边陲州府了。虽然这里靠北,但月份的天气,还是让人感到了一丝酷热。

    “你说你精通高句丽、突厥等五种语言?”

    李恪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惊道。

    中年人呲咧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小人怎么敢欺骗王爷,小人是专司负责打探情报,刺杀将帅的。”这个自称王玮的人道。

    “王爷,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收拾一下。抓紧时间赶路的好,在过几天是高句丽的节日,那时在混进无就不容易了。

    李恪听从了王玮的话,他这次出京,只带了三个人,就是张思和杨狂。

    张思是李恪力保下的,李治虽然也认同他有大才的说法,但还是没有重用他,而是依旧塞给了李恪,那意思很明显,既然能饶恕你,自然也能饶恕他。不过饶恕不代表朕就会重用他。这和你是一样的。

    杨狂很侥幸,侥幸有两点,一是没有被李治知道他弑君的行为,二是没有被李恪知道他其实是有一支箭奔着杨妃去的,否则杨狂绝对不会还如此逍遥。

    “张思,你对高句丽可了解?”

    在马上,李治问道。

    张思自从上次丰乐之变失败后,就意志消沉,直如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这次李恪的任务艰巨且充满挑战,也许他就不会清醒过来了。

    “王爷,高句丽其国与土蕃、突厥不同,推崇文化,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大唐的心腹大患,此次皇上派你前来,似是不安好心。”

    张思对李治仍心存芥蒂,也许是怕,因为自己的小命完全由他说了算。也许是嫉妒,嫉妒李治竟然连谋逆之罪都可以赦免。

    李恪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此去高句丽前途未卜,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李治的借刀杀人之计。要杀一个谋反的罪人,何必用这种手段。

    高句丽的西部边陲远达现代的辽宁省,所以出了营州不远就是一个叫新应的高句丽小镇,其实太宗皇帝大举东征以后,这里实质上已经是大唐的国土了,高句丽在此的政权机构形同虚设,而这里夹杂这高句丽和大唐的人。所以混进去很容易。

    在这小镇的一架客栈里,王玮轻轻的关上窥视用的窗子,坐到房子中间的唯一的破桌上,猛喝了一口水,才道:“这里已经是高句丽的地盘了,这次王爷的任务小的也略知一二,不过王爷大可不必去亲见高丽的国君,那样太危险,高句丽国中有一个叫做另司的人,是权臣盖苏文的外甥,也是高丽宠臣,他生财,皇上已经将他贿赂买通,王爷只需告诉他该如何做就行了。”

    “哦?啊本王岂不是没有什么作用了?”

    李恪一听,这似乎用不着自己了

    王玮一笑,低声道:“当然不是,”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用火漆封了的密函。

    李恪神色凝重的拆开密函,看了半晌,才骇然道:“玄奘好手段。”

    王玮接过信,放在灯上烧了之后,等着李恪的回答。

    李恪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猛然转头道:“皇上还有话吗?”

    王玮恭敬答道:“皇上还说,若是事不可为,以王爷的性命为上。”

    送走了王玮,杨狂守到门前,张思问道:“王爷,你这是?”

    李恪苦笑一声,看了张思一眼,昏黄的灯光下,扎个没有跟自己几年的幕僚恍若成了他心中的支柱。

    “张思,你猜猜,皇上叫咱们干什么来了?”

    张思把头低了下去,仔细又想了想王玮刚刚的话,以试探的口吻道:“皇上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恪点点头道:“皇上说今日有高句丽人频繁入长安,所以其内部肯定有大事发生,要我来,一是打探虚实,二是——”

    李恪顿了一下又道:“二是不惜一切代价挑起新罗与高句丽之内战,然后一箭双雕。”

    张思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疑道:“好大的胃口。”

    李恪也似乎信心不足,迟疑道:“皇上非常肯定高句丽已经内乱,只是皇上是怎么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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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这次皇上仍然没有通融?”

    李世绩手下的一位参谋问道。

    李世绩摇摇头,没有给他回答,只是似乎是沉思着道:“关绍,洛阳现在有多少人?”

    关绍一愣,他和李世绩虽属上下级关系,但李世绩平常对他关照最打所以也没有什么忌讳,直问道:“王爷今天怎么关心其洛阳洛阳来了?”

    李世绩一捋自己的胡子,悠然道:“当然,这里可是我下辈子生活的地方了。”

    李世绩没有理睬关绍的惊异,缓步走出了府宅。

    洛阳在当时还很落魄,城中人口不足十万,城虽不小,但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让这个常年打仗,以领军就以万计的将军很不习惯。

    “小孩,在玩什么?”

    在一处桥旁,李世绩见一个童子在那里耍石头,蹲下身子问道。

    小孩抬头见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穿的也普普通通,就到:“玩石子啊,你看,这是我,这个呢,是敌人,我们在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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