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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长歌第23部分阅读

    去才能看出大唐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酒楼?茶馆?还是赌场妓院?

    胡想了一会儿,李治摇头苦笑,走了半条街,自己还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真是……

    不过老天似乎给了他一个机会。正犹豫的李治被前方层层叠叠的人群惊醒。扫了袁平一眼,袁平立刻答道:“前面正是张榜的地方。今年秋闱,因为皇上驾临洛阳,所以特加开恩科,有才能自举者,可特准录用。”

    李治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袁平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这是上次李世绩请求自己的事情。当时他还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个向来脑袋里只有战争的武将,什么时候也开始会收罗人才了。

    不远处的一个全身黑黝黝的汉子引起了李治的注意。在这一群围观议论纷纷的书生里,汉子的相貌和他的默默不语,似乎都表示着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王连,你说那人,武功怎么样?”

    李治知道这几年王连的武功没有长进多少,但头脑却被训练的相当发达,眼神也比以前锐利的多。

    王连盯了那人一会儿,低声道;“启禀皇上,以微臣来看,这人武功平平,脚下虽然还算平稳,但重心已偏,不过看他的手臂和手心里的茧子,应该是打铁的居多。”

    “打铁的?”

    李治莞尔,笑道:“说说,你怎么认为他就是打铁的呢?”

    王连有些得意的道;“他双手一看就知道充满力量,但全身只有双手。而且脸上面向是被烟熏火燎长久了留下的烙印。他的额头上汗渍斑斑,从这些来看,臣就知道了。”

    看那汉子举步走了,李治快步跟了上去。他突然有了浓厚的兴趣。这个打铁的,他怎么对这个官榜感兴趣,已他的年龄,可不像是有一个读书的儿子。

    转了一条小巷。李治转头低声道:“看他似乎知道有人跟着,也不离开主街道,带着我们打转,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怎么办?”

    李治的话音刚落,转过巷角,就看那汉子一脸戒备的站在另一个出口,看他们出来了,低沉的声音喝道;“阁下何人,跟着老汉作甚,实话告诉你,如今天子驾临洛阳,你们最好收敛一点。老汉我家有妻儿,恕难从命。”

    李治愣了一下,看他眼中的敌意似乎不是装出来的,王连也很纳闷,走上前两步,笑道:“朋友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看你对官榜有些兴趣,所以好奇而已。实话说,我们也都是官府上的人,你放心。”

    王连量了量临走之前从李世绩府上拿的衙役的牌子,那汉子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是不太相信,不过语气已经有些松动了。

    “这么说你们不是冲着‘三玄铁’来的?”

    汉子话音刚落,王连就忍不住惊呼道:“你说什么,你是刘铁壁!”

    王连确实吃惊不少,转头对李治急道:“这是我们名单中的人物,我还没有来得及向皇上禀明。这个刘铁壁,能从石头中提出帖来,这种被称作三玄铁的东西,坚硬无比,而且与水不腐,首领深怕惊扰了他,所以也没有和他接触。本想等着皇上定夺。”

    李治也是一惊,这样的人可不能放过。李治并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方法能提纯到“不腐”的程度,这对于李治来说,实在是太宗要了。

    刘铁壁有些惊慌,不过袁平是个鬼精灵的人,看皇上脸色剧变,知道这肯定是重要的人,上前量了自己洛阳总捕头的牌子,总算让刘铁壁相信了几人的身份。

    “公子不知道,前些天有几个口音奇怪的人找上了我,让我交出三玄铁的秘密,我当然不肯,他就威胁我,说这几天,一定会让我知道,和他们作对,到底有什么下场。”

    李治眉头一皱,大唐的境内,还有什么人,要这种技术。李世绩当然不可能,唐风似乎也似乎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正想着,就听不远处传来惊呼声,几人抬头的功夫,就看见东方百米处窜起一道火光。

    “那是我家!”

    刘铁壁大呼一声,刚要跑,却被王连死死攥住,刘铁壁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两个牛眼狠狠的盯着王连。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袁平,立刻带人去,不能让刘铁壁的家人受伤。我们回去。”

    李治将自己身边隐藏的侍卫全部赛给袁平以后,也不管刘铁壁如何谩骂,和王连几人快步回了城主府。

    九十四 水患祸海边

    洛阳的刘铁壁只是一个插曲,实际上,让李治焦心的,却是括州的水患。

    李治当然不能记得,事实上他对这几年的历史,只能记得一些非常有名的人和事,像大地震那种超级天灾,他有印象,而括州的水患,他却之前丝毫都不知情。

    九月十三,也就是李治到了洛阳的第三天,边关送来急报,括州发生重大水情,海水倒灌,四千余户百姓流离失所,受伤者不计其数。

    李治到了洛阳以后,实际上的政治中心已经迁到了洛阳,守在长安的大臣们实际上只有对长安一隅的控制能力,当然,各国的使臣他们也可以招待,只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

    “该死,该死。”

    李治的脚步声很久没有听过了,愤怒的表情溢于言表,颤抖的双手预示着今天这位天子皇帝,心情极度糟糕,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性。

    武媚娘聪明的走远了,她可是相当善于察言观色,现在讨好皇上,那是自寻死路。

    李世绩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对于括州的水患,他并没有李治那么激动。他不是皇帝,他只是洛阳刺守,洛阳的地盘才是他关心所在。至于旁地,也就只有天子才如此焦心。李世绩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和他一样,心里有些同情,更多的,是隐隐的幸灾乐祸。毕竟这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辖内。

    不过李世绩还是很佩服皇上的,这样一个将天子视为己出的皇帝,还真不多见。看皇上收的消息以后急成了这个样子,果然是爱民如子的明君。

    然而事实上,李世绩并不知道,李治焦心的并不是括州的百姓,而是别的。当然,李治也不会让他知道。

    括州的地理位置并不重要,在大唐初期,也只是一个最小的州府。有点类似与现代的县级市,虽然是州府,但实际上也只有县衙的大小。

    可地方虽小,但人却不少。这主要是因为括州是靠海州,这里大多都靠打渔为生,括州是天然的出海港口,地处海坳,大多数的日子里,这里都风平浪静,即使有风暴,最多也是看着骇人,却卷不进来。只不过这次实在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风暴,李治甚至怀疑,那中心风力应该过了12级了。

    李治了解括州当然不是机缘巧合,也不是闲着无聊才知道的。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对括州有了系统的了解,甚至派出了几匹人对括州进行了实体的考察,从地理环境到气候,再到民风,关于括州的报告在藏可以说,要比其他同级的州多出几倍。

    穿越到了大唐,并没有绝掉李治对于海上霸权的。虽然大唐初期的实力,对于海上来说,还是太过奢侈。可李治还是做了准备,虽然没有投入太多的力量,他还是秘密在括州建立了类似与海上堡垒的城市。在旁人眼中,括州这几年无非是商人多些,贸易多些,住进来的人都些,可他们不知道,这些都有朝廷在背后暗中策划,工部尚书阎立德,现在是大商人的高茫,还有许许多多背地里没有露面的人,正是这些人的努力,朝廷瞒天过海的,在括州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出海港口,在那里进行着有关海上交通的实验和研究。为了避免他国的探子,这些甚至连当地的百姓都一无所知。他们知道的是,在附近的一个岛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凶猛的强盗,他们以那里为禁区,烧杀抢掠,但幸好从来都不离开那里而已。

    “你们都出去,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王连,你留下。”

    李治走了许久,看了旁人一眼,终于说了一句话。、

    没有看陆陆续续出去的人,李治负手站在窗前,将窗子打开,示意房间四周的人离开几十丈,才说道:“说说,括州是谁负责的。”

    王连当然是知情的,他也知道如今李治关心的是什么。于是不假思索的道:“括州一直是由沈从负责的,他略同水战,数年前他令薛仁贵将军奇迹般的出现在新罗,皇上就将他派到这里,皇上兴许忘了。”

    李治懊恼的拍了拍头,有些疲惫的道:“朕糊涂了,就是沈从这家伙,那还让朕放心些。括州的报告什么时候送来?”

    王连心中默想了一下,确定的道:“应该还有时辰就到了,这的天气不错,信鸽应该不影响。”

    “唐风似乎也在括州附近吧。”

    王连一愣,走到书桌的地图上看了一下,才道:“唐风首领在淮南附近,应该离洛阳不远。”

    王连没有说的是,这个不远是指相对于括州而言。

    他不说李治也知道,已经有一个基地受损,不过海军他暂时还不奢望,李治只期望不要将这几年的研究成果毁了就好。这些沈从应该懂得备份的。而唐风这边,却万万不能在有任何的差池了。

    “好了,你叫李世绩进来,朕要与他商量救援括州的事情,括州不能垮,朕要重建括州。王连,你说,朕派谁去合适?”

    王连苦笑一声,无奈道:“皇上,您身边的人不能在走了,这边的人手不够。”

    李治第一次后悔将长安书院的学年托的太长,现在他手下能用的人实在不多。毕竟朝廷上那些人,不可能得到他对这些事情的信任。而唐风上杰出的人,大多都是首领或者楼主,虽然各道都有一个,但手下却良莠不齐,唐风能不靠着国家的威望凝聚起来,在李治看来,还真是一个奇迹。

    自从丰乐坊事件之后,李治就委命唐风训练了一匹在唐风叫死士,但李治叫他们特种兵的人。这群人,训练的强度要比乘龙兵多出好几倍,而在精神上,李治更是靠着国家的荣耀,将一个忠心定在了他们的身上。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匹人,李治才放心自己的安全。如今听王连这么一说,李治才发现如今自己身边有脑子的人有点少了。

    “远水不就近火,王连,你去。”

    李治咬咬牙道。

    “不。”王连大声道:“皇上,这次我来就是来保护皇上的安危,如今此地不是长安,我不能走。”

    王连生气的时候,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把连背了过去。

    李治知道这个王连跟了自己最久,对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所以并不生气,只是柔声道:“放心,你一走,朕就将乘龙军拉进洛阳城,驻在朕的行宫旁。从云这次也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连一脸委屈的道:“我哪有违抗命令的权利。”

    李治不言,只是笑笑。

    ………………

    “传朕旨意,速命括州附近的州府全部开仓赈民,如有流民,个州府要尽数收容。朕等大唐五千万臣民,皆对括州天灾痛心疾首。括州以后三年的赋税,全部用来重建括州和修建水利,朝廷分文不取。王连暂往括州,代括州都督之职。原任立刻来洛阳述职。”

    李治说了一长串,看翰林学士悉数记下了,才点头道:“速将旨意传往括州,天下子民皆是我大唐臣民,不得怠慢了。”

    看一旁李世绩脸上惊愕不已,李治好笑道:“怎么,李大人有何高见?”

    李世绩啊了一声,连回没有,背地里却小声道:“怎么也不见免我洛阳税赋,那可是三年啊,一个州三年的税赋。大唐一共才有多少州。”

    九十五 起风波

    “娘娘,皇上出去了。”

    武媚娘的小婢女彩云趴在武媚娘的耳朵上小声说。

    武媚娘恩了一声,扯着彩云,眼角含笑。“彩云,不如我们偷偷出去赏花吧。”

    彩云吓了一跳,蹦出好远才惊道:“娘娘,皇上可是吩咐不许娘娘私自出去的。”

    武媚娘俏脸一寒,愠怒道:“亏你还晓得我是皇后,你说,你是在皇上的身边的时间多啊,还是在哀家身边多啊。”

    彩云看皇后不高兴了,不敢得罪她,她服侍武媚娘也有几年了,自然晓得她的脾气,看起来脸上笑的比花还灿烂,但转身就能将你推下悬崖。

    不过武媚娘并没有打算偷偷的溜出去,事实上溜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她只是差人去请李世绩,自己却在一处花亭,一边赏花玩耍,一边在心里暗暗测算。

    李世绩正在处理洛阳最近送来的奏章和急报。李治没有带多少文职官员,而全国的奏章如今都汇总到洛阳,李世绩不得不担当起中书省的作用,将自己的文官齐聚一堂,专管甄别奏章的重要性,为了防止出差错,每一份奏章,他都要看上一眼,所以每天李世绩都忙的焦头烂额,这还是皇上根本就没有烦他的缘故,若是皇上在隔三差五的来上两个要求,那他就要死了。

    听闻皇上召唤,李世绩心头暗暗吃惊,他并不清楚皇后的目的,李治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过皇后之事。本来他以为皇上带着皇后,恐怕是用来聊解相思寂寞之苦的,他也是男人,打仗的时候,也是憋着难受的。可如今皇后单独召见,是何用意。

    “大人,用不用派人去和皇上说一声。”

    李世绩身边的亲随道。

    李世绩摇摇头,天知道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个皇上,一点都不喜欢在宫里呆着,自从来到洛阳,就很少在正式场合露面,也不知一天在忙些什么。

    “算了,我们走吧。告诉他们,我没有看过的,不要往整理好的那边放。等我回来继续看。”

    “是,大人。”

    一众人齐声答道,他们都相当佩服李世绩的严谨和不苟。

    匆匆来到行宫,李世绩抬头见皇后云鬓斜插,容颜欢笑,正与侍女在那里偷笑,忙有把头低下,脚步放重。

    “李大人何必多礼,如今哀家可是住着李大人的宅子,您是主,我们是客呢。”

    李世绩连道不敢,这里是皇上的行宫,说什么也不能是李世绩的宅子。皇后这么一说,李世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太好办,似乎这皇后看着自己不太顺眼啊。

    李世绩没有精力在去想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国母,只能小心应付。如今皇上不知,皇后的权利是很大的,找找他的麻烦,还不是难事。

    “先皇曾言李大人不世奇才,行军布阵皆不输于司徒李靖,只可惜如今将军宝珠蒙尘,屈居洛阳,满腹才华不能一展,实在可惜。”

    武媚娘似乎实在感叹,眼睛看着天空,声音悠悠的,却不带几分感情。

    李世绩被她说的心里很不舒服,皇后说的没有错,李世绩本来就有这样的本事,可如今在洛阳一呆就是七年,如今是宝刀生锈,壮志已老。恐怕今生在也达不到李靖那样的成就,想当年李世绩也是亲眼所见,李靖逝后,册封司徒,并州都督,陪葬昭陵,坟墓如同卫青霍去病,这是何等的荣耀,大唐举国上下无出其右者,那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李靖的不世功勋?可他李世绩呢,如今只在洛阳做个刺守,是个土皇帝不假,可不能建功立业,又何以对得起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之躯?

    武媚娘又继续道:“皇上不知将军的苦楚,可哀家知道,以前哀家曾为将军一事询问皇上,皇上的回答却是将军虽武略尙强,但少了文滔,来洛阳实是想让将军多历练历练,不过哀家窃以为这历练七年未免太长,想人一生,又有几个七年可以挥霍。”

    李世绩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悚然一惊,暗骂了自己一声愚蠢,皇后这话中似乎有话一般,难道……

    李世绩不敢多想,他只是将自己与皇上的几次会面想了一遍,皇上这几次似乎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说话的时候,看似亲近吧,却总是不说些拉进感情的话,两个人之间只有公事。不似太宗的时候,与自己总是拉些交情,自己也心甘情愿的为其卖命。李世绩早就察觉两个皇帝的不同,今天皇后如此一说,他才细细的将以前皇上将自己说的话回想了一遍,可越想,他就越糊涂。

    武媚娘看李世绩脸上阴晴不定,心中暗笑,知道火候到了就行了,千万不要太过,就似乎随意道:“李大人,哀家想到洛阳城里转转,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世绩啊了一声,立刻答道:“当然可以,只不过皇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