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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长歌第24部分阅读

二的通宝商会的会主,看在钱明的内心里,对王玮还是及其尊敬的,他也了解这种人,如今竟然跑到这里来求救,不是玩笑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王玮看钱明一脸的思索表情,又道:“老哥哥你也许不知道我的住所,可你肯定知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括州水患吧。”

    钱明愕然,惊道:“老弟是括州人。”

    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些,自然不清楚王玮是何方人士,如今听王玮一说,才知道这个兄弟如今恐是流离失所这呢。

    “不错,我正是括州人,所以这次,”王玮顿了一下,脸上有些为难的道:“我特来请哥哥援一把手,括州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可不能让它毁了。”

    钱明哈哈一笑,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对于王玮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

    王玮这次行色匆匆,在钱明处吃了一顿酒,就以求救为由,婉拒了钱明的留宿的要求。

    “这个兄弟,有哥哥在这里,你还要找谁。”

    摇摇头,突然又想起如今的局势,钱明又一阵心烦。

    “老爷,刚刚有个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您的老朋友了。”

    钱明刚刚踱步出了房间,仆人就送来一封信。

    老朋友?

    钱明不由得怀疑,怎么这几天来找自己的老朋友这么多。

    “括州水患,天下牵心。君乃善商,必不坐视。亲往括州,与君有利。”

    信中寥寥数字,最后结尾正是天下商行的行徽,钱明看过,沉默了半晌,突然惨淡的笑道:“王玮老弟,你也是来提点我的,是吗,还枉我这个做哥哥的。”

    一零零 小范围战令

    只在括州留了两天,李治就匆匆的赶回了洛阳,没有办法,他也很想在安安静静的过几年,可毕竟他的意愿并不能主宰天下人的意愿,在他南巡的期间,突厥似乎以为皇上南巡,大唐的军事实力必定同样南迁,而开始对边境打起心思来,到李治回到洛阳的哪一天,他已经接到了十几起军报,不过李治也知道这只是小打小闹,若是突厥准备犯境,他才不会傻到以这种方式通知李治呢。

    洛阳城依旧是李治走时的繁华,大唐的百姓并不知道皇帝是离了又回,在他们的眼中,皇上的驾临给洛阳带来了空前的繁盛,毕竟这个时期,洛阳成了天子脚下。甚至报洛阳秋闱的人都比往年多了数倍之多,想是有很多人想着能见到皇上,陈述才能,好一步登天。

    在往行宫的路上,李治想了一路。大唐自高句丽一战之后,国力更是强盛,军队的凝聚力和战力也提高了不少,不过因为强行吞掉了高句丽三国的领土,大唐未免力有不殆,如今李元庆正励精图治,努力将整个东北的思想都向大唐靠拢,只不过这也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实现的,如果大唐再起战乱,那边恐怕要在闹起来。

    “从云,突厥你可有方法对付?”

    路上,李治突然想起这个铁血杀神,随便问了句。

    皇上问话,从云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才道:“皇上,突厥人善奔袭,由善马战,若是末将前往,必定将其草原焚毁,断其后路。”

    李治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唠叨了句:“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当然,李治可不会对着从云唠叨一大堆可持续发展的云云,用人就像是选择螺丝,这个螺孔,你用大的不对,用小的还不对,在这方面,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就像从云,李治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出任一把手的,而契苾何力,虽然人老了会犯错误,但恰恰就能胜任。

    回了行宫,李治也不管已经是暮色四沉了,差人叫了李世绩,又特意将皇后也叫来。

    天逢殿是洛阳行宫里唯一一个比较正式的宫殿,这个行宫本来就修的很小,当然是和太极宫比,天逢殿正在行宫的中央位置,一个宫殿就将行宫的八分之一占去,在众多楼阁之中,也就这个最气派。

    李世绩这两天闲的很,长安方面跟随皇上出行的文臣武将也陆陆续续的到了,所以和朝廷有关的大部分工作都被接手过去。李世绩乐得轻松,这几天正想着该找皇上谈谈心了,没想到皇上就召见,他并不知道原因,只不过这倒是一个表示忠心的好机会。

    “要不要叫上长孙大人?”

    路上李世绩突然想起来,问身边的冯术征。

    冯术征毫不怀疑的摇摇头,没有说为什么,不过他知道李世绩是懂的,问他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李治出行的事情并没有明说,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没过几天就匆匆赶回来,旁人倒没有什么,武媚娘却隐隐有些担心,难道是东窗事发?

    不过她想想又宽心了,毕竟她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私下见了一个商行的老板而已,顶多说成自己贪心,却不能说别的。

    “李大人,西突厥你怎么看?”

    李世绩刚到天逢殿,李治就心急火燎的问。

    “西突厥。”李世绩沉吟了一下,“我朝对西突厥向来采取安抚政策。”

    “朕说的是如果动武,应该如何动。”李治断然道。

    “动武其实也简单,不过突厥人以游牧为主,善马战,先皇重马,所以大唐的奇兵也不差,只不过突厥人生活习惯和我们大唐不同,居无定所。我大唐互市十数年,突厥才渐渐安定下来,如今突厥虽不能全然定居,也已经有一半住在城中,只是若是动武,恐怕他们又要逃入草原了。”

    “若我军孤军深入草原,那补给就成了大问题,是不是?”

    李世绩默然的点点头。

    “如今突厥犯境,你说,该如何,才能让他们安静些。”

    李治又想了一会,才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李世绩听出李治话中的意思,看来皇上并不打算大动干戈。

    “皇上可以派骁勇善战的将军与突厥对上几场,狠狠的挫挫他们的锐气,既然他们也并无打打仗的意图,定会知难而退。”

    武媚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听着两人关于突厥方面的看法和见解。

    她原来一直处在深宫,对当今的皇上说实话并不是太了解,床第之间的李治并不喜欢多说话,武媚娘并不清楚这个身边的天子究竟有着什么本事。其实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把李治当作那个当年被自己玩弄与鼓掌之中的太子。

    今天倒是武媚娘第一次旁听皇上处理军国大事,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虽然皇上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的听李世绩的讲解,似乎并没有什么主见,可武媚娘善察人,从皇上偶尔暗暗微笑的眼角,她就能够知道,皇上其实心里清楚的很,或许和李世绩的一番探讨,只是在给李世绩表述自己才能的机会,亦或是在给自己演戏?

    “皇后,你怎么看?”

    武媚娘没有想到皇上会问自己,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听两个人在说什么,只好模糊的回道:“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不敢妄谈军国大事。”

    李治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让薛仁贵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听话的突厥人,告诉他们,我大唐可不是好欺负的。”

    “只不过薛仁贵年少气盛,希望不要打得太过,影响了朕的大计,是不是还要在派一个沉稳的监军呢。”李治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思索着。

    ………………

    九月底的天气,北方已经是秋风萧瑟,万物凋零了,位处西北的凉州城已经有了瑟瑟寒风。

    自高句丽一役后,薛仁贵本来春风得意,可在长安没过几天,就被皇上找个理由赶出了长安,而在各个州府之间游荡。皇上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练兵,他这个刚刚打了打胜仗的将军,却被用来练兵,这不仅让薛仁贵有些气闷。不过他也知道,有战事的时候,他这样的大将才有的上,无战事的时候,他们反而成了忌讳。

    薛仁贵倒是很羡慕从云的乘龙军和杨狂的神弓营,可惜那都不是他能左右的,皇上也不会将这两支王牌军给他,所以在练兵的时候,薛仁贵就发了狠,遵循皇上的命令练骑兵的同时,还练就了一匹能在马上神箭如飞的飞箭营。

    这天薛仁贵正在沙场上演练军阵,突然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了一位公公,说是来传旨。

    这年头没有比接旨这件事更令薛仁贵兴奋的了,皇上下旨,那肯定是自己又不能闲着了。

    圣旨很冗长,不过薛仁贵还是听出来了,皇上是让他却狠狠的教训一下突厥,只不过后半面都是告诫薛仁贵的话,让他适可而止,不要过度,让薛仁贵高兴的是,皇上将这次的军事行动全权交与他处理,而且给了他西北部十万军队的军权,不过皇上在后面又加了一条,出兵不得过二万。

    “这不还是要我去练兵嘛。”

    薛仁贵又有些不满了,不过想想皇上对自己的信任还真是不遗余力了,要知道,前次契苾何力也只领了七万余人,自己还这么年轻,皇上就委以如此重任,虽说出兵不得过二万限制了薛仁贵的手脚,但十万军队的调动权利,可是自皇上等级以后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突厥的小兔崽子,待老子教训你来了。”

    出得军帐,薛仁贵仰天大笑,只不过还是把话喊在心里。

    一零一 燕然都护府

    因为皇上的千叮咛万嘱咐,薛仁贵不敢犯契苾何力的错误,只身带了几个手下,匆匆赶往燕然都护府。

    连日的奔波不但没有让薛仁贵感到一丝疲惫,反而离北方越近,他就越兴奋。他不是正统的军人,丝毫没有遵循战争中正统打法的意思。在他看来,能躲在暗处看着敌人呻吟哀嚎,是最让人畅快淋漓的事情。

    “严明,燕然都护府如今都护是哪位亲王?”过了一道溪流,薛仁贵见马疲了,就下马让这些畜生喝点水,自己也歇歇。

    严明可不似薛仁贵那般精神,连日奔波,整个眼圈都险了下去,脸上嘿嘿的一圈,正使劲往自己脸上泼水,听薛仁贵问起,头也不抬的道:“将军,这次可有些麻烦,燕然都护府的都护好像是吴王李恪吧。”

    “李恪。”薛仁贵怔了一下,似乎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那可有些麻烦,皇上如今将兵权交给自己,一丝也没有给李恪,想来等自己到了,恐怕李恪不会张开双臂欢迎啊。”

    严明没有说话,薛仁贵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严明大口喝了几口水,见薛仁贵还在发呆,遂安慰道:“将军也不用忧心,虽然这次有些麻烦,但吴王尚不至于为难将军,看吴王这些年被调了三次都护,就知道皇上对吴王的信任匪浅。”

    薛仁贵摇头苦笑,京城发生的事情,严明那时身在登州,自然不知,可他当时是玄武门的门将,自然对当时的情形了如指掌,这些年李恪每每主动请求外调,皇上都毫不犹豫的答应,还不是心存芥蒂吗。

    刀兵之事,自然不是说起就起的,在薛仁贵接到圣旨的前五天,就有一旨密令飞向了燕然都护府。

    李恪出任燕然都护已经四年有余,当然,他来这里的原因并不是薛仁贵所想的两个兄弟之间的互相猜疑所致。而是因为这些年李恪都一直在执行李治的分化政策。

    他从东跑到西,又跑到北,实际上还是在为这些忙碌。而燕然都护府他留的时间最长,因为这里统辖的地域最大,这里只统辖的州就有十数之多,而其中突厥回纥皆是虎狼之辈,大唐以都护府遥控,实际上是监视多于控制,在广袤的北方草原上,大唐的影响力只浮于表面,而实际上,说的好听的,就是人家在民族自治,说的不好听,就是人家表面上向你大唐纳贡称臣,实际上却暗地里磨刀霍霍,只要看准实际,肯定狠狠的捅上你一刀。

    接到密令的那天,李恪正为突厥的小规模流窜所烦愁,他已经派了使者,可突厥的可汗却说那只是土匪,并不是他们的动作。李恪也没有办法,刚要向朝廷请求发召兵令,没有想到朝廷的密令就来了。

    “张思,你说朝廷要我召兵四万,是不是准备对突厥动武?”

    两个人围桌而作,桌上正是密令。

    张思沉思了一会儿,又扯出一章左近的地图,画了两下道:“若是朝廷只用我们这里的四万兵,恐怕就真的准备对付突厥了,若是这几天有军队来,那反而表示着朝廷不会大动干戈。”

    “哦,这是为何?”

    张思淡笑一声,“兵法有云,虚虚实实。若朝廷真有意突厥,那就肯定会让我们来做诱饵,迷惑他们,让他们不要撤退入草原,然后悄悄的聚集大军,以求将突厥封杀在草原的边缘。而若是朝廷无意与突厥开战,那以如今大唐的军队分布来看,领兵的十有是离我们最近的薛仁贵,而他一直被皇上用来练兵,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当今皇上是不会放弃的。”

    张思经过这么几年,对李治的怨恨也消了,毕竟他的恨来自于李恪,李恪消了怨恨,他也就没有理由在与大唐的天子作对了。

    李恪眯上眼,似乎在想薛仁贵这个人,半晌才道:“那依你看,朝廷到底准备不准备动武?”

    张思这回不复刚刚的胸有成足,苦笑一声道:“不瞒大人,我还真不能确定。”

    看李恪一脸的疑惑,张思又道:“皇上用兵,实在是不遵循原理,再说如今大唐是能打这场仗的,不过打不打,还是取决与皇上,大人不必为这些忧心,无论是谁领兵,势必都会在我们这里聚集,到时肯定就知道了。毕竟后勤都要我们管,不可能瞒着我们。

    李恪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笃定道:“那就以上番守宿为名,发起召兵令。”

    ………………

    “皇上,不准备回京吗?”

    这天皇上突然将李世绩招来,屏退了旁人,只余两人在大殿。李世绩惶恐之下,只好找个话题。

    李治摇摇头,看李世绩如此这般,轻声道:“李将军为何如此,难道朕比先皇真的差这么多?李将军可是和先皇有些兄弟情谊的。”

    李世绩连说不敢,心中却不禁埋怨,兄弟情谊,还不都是给外人看的,太宗皇帝对自己确实不错,可毕竟他是君,自己只是臣子。但如今的这个皇上,却比太宗皇帝更加让人畏惧,喜怒无常不说,却看不出来任何暴君的意向,他决定的每一件事,看似匪夷所思,但确实是无比正确的,这几年的时间就足以证明了。

    “朕来洛阳,本来就没有打算今年回京。”

    李治第一次在李世绩面前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没有管李世绩惊讶的眼神,李治又道:“将军真不知吗,朕对洛阳的重视,从来就没有在长安之下。从朕登基开始,朕就以将军为洛阳刺守。这在旁人眼中,似乎对将军极为不公,可将军你自己怎么觉得呢?”

    李世绩顿了一下,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来。

    李治看李世绩的样子,如何不晓得他的心思,只是这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理解李治的意图,这多少让他生出天下无英雄的寂寥心境。

    “高句丽一战,朕没有用将军,如今突厥战事将起,将军是不是想去呢?”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上战场杀敌是最有意义的事,所以李世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李治恩了一声,“不过朕还是不能让将军去。”

    看李世绩失望的眼神,李治哈哈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殿下,半晌才道:“突厥犯境,只属小事,土蕃之患,才是朕心中挂牵之所。”

    “所以,”李治猛地回身,盯着身后李世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今天,朕就在这里给出承诺,它日朕如果要对土蕃动武,定拜君为将军。”

    李世绩一愣,理会过来,脸上浮现出狂喜的表情,嘴唇颤抖的却说不出话来。

    他对于别的不太懂,但对于军事上的变化,如何不晓得,当今皇上登基数年,就将高句丽灭了,如今又看上了突厥,那土蕃这个大唐最大的邻国,最具有威胁性的邻国,皇上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

    军人向来是不看政治经济方面的影响,只关心战争。李世绩自李治说完之后,就已经忍不住的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在土蕃的土地上驰骋沙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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