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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长歌第28部分阅读

    己原本慈祥可亲的母后眼睛一瞪,李俭不禁哇的一声哭了。

    “现在知道疼了吧,小小年纪,就知道装相了。”

    皇后骂了一句,又瞪了周围的仆人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将小皇子抱回寝宫,难道让哀家自己抱吗?”

    一旁的奶妈赶紧抱回了李俭,嘴上不敢埋怨,头低低的,只是心中感叹,这皇宫里,果然和外面说的一样,不带一点的人情味,自己的孩子,居然都不肯抱。皇上都不介意,你这皇后反而——

    其实武媚娘一直努力营造着自己在周围人眼中的形象,除了几个心腹之外,她从来都是一副国母的样子,可这几天实在是有些心烦,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忘了这些细节。

    每个人做一件大事的时候,都会有些紧张,武媚娘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长袖善舞,心灵的很。但毕竟还是一个女人,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女人的感情,所以她对将来发生的事情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担忧。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皇上最近并没有注意这些,最好是一举成事,不过即使失败了,相信皇上也想不到我的身上,毕竟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媚娘心中想着,脚上可没有半分的停顿。

    “只是长安那一处似乎不太安稳,希望那几个人能对得起那些银子。”

    武媚娘想着想着,不禁有些得意,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亲自出面,密密层层的关系网,她只抓了最原始的一头,其他的,全部都是别人代办,所以即使事情败露,皇上也查不到她。

    正因为她这样的自信,所以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怀疑她,利用她。

    “咦,俭儿,你手中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武媚娘突然看到李俭手中把玩的一枚心型的火红色的玉佩,有些疑惑的问。

    说实话,皇宫里的东西武媚娘熟悉的不得了,所以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枚玉佩,况且这形状如此新奇。

    “姐姐给我玩的啊。”李俭孩子心性,忘记了当初给他玉佩的时候那人的叮嘱,天真的道。

    武媚娘哦了一声,以为是西越给的,也就不在过问。以前如果皇宫有了什么新奇的首饰之类,多半是皇上从别处得来送的,而由以西越送的最多,所以武媚娘也就不以为意了,毕竟西越对李俭这孩子也喜欢的不得了。

    只是她忽略了,李俭能称呼西越为姐姐吗。

    ……………………

    李治匆匆离开了花园,最近他有些怕见武媚娘了,毕竟如此算计自己的女人,李治多多少少,心中还是有些愧疚,而随着日子的临近,他的心也渐渐忐忑起来,他不清楚,如果自己失去了武媚娘,那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对李俭又会有怎样的影响。

    如今的武媚娘,也并不像历史上说的那样心狠手辣,李治原本也一直不相信武媚娘会亲手掐死自己的女儿,如今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更是不相信。他认为武媚娘只不过是对权力太过执着,却不是那般心狠罢了。

    “皇上,这是宫外的十三送来的。”

    刚进书房,就见从云早已经等在那里了,手中拿着一个竹筒,李治对这东西可是熟悉的很,这些年这信鸽用来传信的东西,他也不知接了多少。

    撕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罗列了一长串的名单,名单上等级分明,由上到下,写的分明。

    “果然是在唐风里受过训的人物,能力不错。”

    李治夸奖了一句,随手扔给从云。

    “照着这个名单给朕准备吧。抓紧时间分出轻重,朕不准备一网打尽,只要其中比较严重的一部分。”

    从云有些疑惑,皇上准备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竟然不准备一网打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一句话也不说,动作也不停,立即下去准备去了。

    李治看着从云远去的背影,点点头,他刚刚把从云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从云并不明白,若是完全推翻了地主阶级,难道要李治发展资本主义社会吗,这显然不可能,而少了地主阶级,李治少不得要为另一个势力而费心了。毕竟和平,实际上是靠平衡制约得到的。真正的大同社会,李治并不相信能够实现,就因为两个字——人性。

    一一五 选择性收获

    李治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往自己想的地步进行呢,自己既不是玉皇大帝,也不是上帝如来佛,后来他想明白了,不是事情在向他想的方向发展,而是他想的方向刚好符合了事务发展的规律。因为他在做计划的时候,总是会摒弃私人的感情,而在计划进行当中,又总是为了自己的感情羁绊而迷惑不已。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无论是对李治,对大唐的百姓,还是对武媚娘。

    洛阳清晨的阳光显得妩媚而又多情,对于这样一个寻常而又美好的早晨,李治通常是自己散散步,亦或是领上西越,在或者牵着孩子的手,在花园内散步,偶尔也会走出行宫。不过今天不同,今天了要领的,是皇后娘娘。

    武媚娘早晨起来的时候,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她知道今天还不到日子,可她有些等不及了,毕竟坐等着一个未知的结果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身边的侍女她看着也烦,也许是心里作用,她总是看皇上身边的小桂子挺顺眼的。

    “皇上今天的兴致很不错啊。”

    虽然是第一次被李治叫起来散步,武媚娘并没有特意的梳洗打扮,她很了解李治,这个皇帝对那些胭脂不感兴趣,好像还有一些反感,每次武媚娘抹了胭脂水粉的时候,皇上虽然没有明显的表露出厌恶之情,但总是离她很远。

    “皇后,你是喜欢月亮呢,还是喜欢太阳呢。”

    听着皇上的问话,武媚娘突然想起以前小桂子曾经跟自己说过,皇上总是在月下感伤,莫不是皇上喜欢月亮吗。

    想到这,武媚娘秉承着顺从李治的想法,柔柔的道:“臣妾喜欢月亮,太阳太亮了,月亮对臣妾来说刚刚好。”

    李治哦了一声,心中暗想,难道她对自己的布置还没有信心吗,还是在做两手准备。那自己是不是要放她一马呢。

    “呜呜——”

    行宫外突然传来嘹亮的号角声,接着就是几声惊天的霹雳,李治微微一笑,开始了吧。

    并不只是洛阳,大唐的各大主要城市,尤其是粮食生产基地附近,大多出现了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从那里涌出来一队队的唐兵,地方行政长官则高声喊着军禁,配合着这些兵甲如狼似虎的闯进一个个地主商人家里,将他们全部都揪了出来。

    这完全是一场策划好的行动,轻松的就像是演习一般,多数人都没有反抗,少数反抗的几个人也都被轻松的拿下,实在是顽固的,唐兵也毫不留情的射杀。

    也许大唐上下,也只有关陇一带做的比较过活,李治毫不犹豫的将权利外放给了长孙无忌,虽然没有给他军队,但凭借着长孙一族的家底,对付这些基本上是酒囊饭袋,少数能打仗却缺少统筹的家兵,实在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不同于别的地方,长孙一族下手更狠,长孙无忌是铁了心的要将关龙一带的土族一网打尽,好维护他们士族的地位。

    李治明知道会这样,却没有阻拦,因为他需要这样一块地方,需要有一块用来实验的地方,长孙无忌为李治创造了绝好的实验机会。他可以以关陇一带作为试点,实验他的大计。

    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也许是李治觉得一成不变的生活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因为每一个穿越而来的皇帝,大概都能办成他所做的事情。所以他急需追求一种新意。所以邓爷爷的一国两制,在李治改过之后,就开始了这种实验一国两制的计划。

    当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也许在未来,李治就会发现,他无聊,或者叫做发疯之中弄出来的东西,会给他带来多少的惊喜呢。

    武媚娘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弄得不知所措,一脸慌张的看着李治,“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治明知道她是装出来的,还是一阵心软,只得柔声的安慰她道:“皇后不用惊慌,一些暴民而已,若是感觉累了,回宫歇歇也无妨。”

    武媚娘自然不喜欢在这里陪着李治,忙谢安退了出去,只是推出去的时候,向小桂子施了一个眼色。

    匆匆赶出来的武媚娘感觉自己的心口还在扑腾扑腾的乱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有被李治发现的可能性,但武媚娘更多的,还是对权利的执着。不管今天的号角声是怎么回事,武媚娘还是开始谋划她的另一场行动。

    “彩云,去将大皇子接来。”

    武媚娘知道李俭这几天一直在西越那里,如今已是关键十分,这枚重要的棋子,武媚娘是不会抛弃不用的。

    关上房门,武媚娘开始算计起来,自己从来都没露过面,和钱明接触的几次,也说的很浅,一切都有自己的手下去做,如今就算真的事情败露,自然也不会殃及到自己的头上,只不过李治肯定会起疑,那自己的地位……

    其实若是武媚娘就此收手,她皇后的位子可能保不住,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还是会有的,毕竟他还是李俭的母亲,李治是说什么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也许这就是命运,无数巧合构成了武媚娘必然的结局。

    这一天武媚娘一直在忧心中度过,李俭虽然总是哭闹着要找他的父皇,但武媚娘总是呵斥,李俭毕竟是孩子心性,自己的娘的话还是要听的,所以也就安稳的度过了一天。

    宫外发生的情况武媚娘还是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想知道,一旦开始了另外的计划,武媚娘就会将原本的人全部丢掉,将线全部扯断,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手里拿着一包偶然得来的药粉,武媚娘狠了狠心,唤来了彩云,偷偷的交待下去,还狠狠的陈述了一番厉害,彩云哪里敢违抗,武媚娘的积威颇深,只得匆匆下去准备了。

    只不过她没有注意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宫女匆匆的从她的宫殿的后侧走过,将她的话完全听在耳里。武媚娘并不知道,十米内无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可有些人,听觉却敏锐许多,譬如练武之人。

    ………………

    “按着皇上的吩咐,抓了些原本就有罪证的人,只是还有一大匹人并没有动,大概有一小部分逃逸了,不过行踪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另外绝大多数都缄口不言,不敢外出,也不敢说三道四。”

    从云照着手上的情报一字一字的道。

    “逃?”

    李治沉吟了一声,又问:“逃的那些有没有罪?”

    “没有,只不过是平常奴役一些百姓罢了。”

    李治并不介意从云的轻描淡写,若是换成别人,自然成了李治的严打对象,可从云这样,他却喜欢。

    “那就算了,放他们走吧。不过最好在逼下,给我逃远一点,哦,对了,逃到陇州去的,可就别怪朕了。”

    从云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好笑,长孙无忌如今正杀的过瘾呢,他几十年都没有这么过瘾了,往陇州逃,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从云知道皇上问的是突厥土蕃等国,他早已经想好了,张口答道:“没有什么反应,这次乘龙禁军做的不错,干净利落,全大唐名单上要抓的没漏掉几个。”

    “那就好。”李治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他清楚,解决了这件事情,那就意味着平静的日子又快要没有了。

    一一六 狂风卷洛阳

    昨天头疼昏过去了,如今才醒来,更新少了,见谅吧,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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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原本以为,胜利者应该有胜利者的姿态,可如今才知道,这种胜利就像是喝了一百年的女儿红,无趣且乏味。现在的他觉得,听到自己成功的消息,还不如如今和自己的女人做在一起亲昵聊天来的舒服。

    “西越,你说朕是不是应该亲征了呢?”

    西越躺在皇上的怀里,脸上因为强喝了几杯酒而现出了迷人的酡红,听皇上这么问,西越胡乱的摇摇头。

    “皇上,亲征多危险,还是让将军们打去,皇上您运筹帷幄就行了。”

    李治其实并不介意西越说什么,这个时候的他,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对象,至于对象的反应,就无所谓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朕是皇帝,自然就应该尽一个皇帝的责任。可难道朕就这么一辈子过去了?”

    每个男人都有铁马金戈的梦想,以前的李治,对于冷兵器时代的刀枪剑戟兴趣缺缺,除了观赏性的舞剑外,其他的李治是看不上的,但如今李治的热武器研究有成,以后的战争也注定会是异常不对称战争,这就突然勾起了他心中久远的一种,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李治自认还没有那个本事,他不是张子房诸葛亮,以前的战争是因为一个是历史使然,而是变数不多,而从现在以后,可以说是李治开始创造历史的开始,而不是历史创造李治。

    “小桂子,朕要的链子八宝粥送来没?”

    “皇上,小人去催。”

    小桂子说完,匆匆跑了下去,正见一个宫女有些慌张的端着粥,小桂子也没细想,咒骂了一声。亲手接过了八宝粥。

    “到底去不去呢?禄东赞,也不知你值不值得我去。”

    李治辗转犹豫了一会儿,心中越发的痒痒,他有些担心那些死心眼的大将不会利用这些武器,若是将这些秘密泄露出去,那可真是大唐的灾难了。

    “一定要保住如今大唐的优势。”李治信誓旦旦的在心里确定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不想只拿大唐的正统士兵和土蕃硬碰,先不管李治是不是一个体恤士兵的君王,有武器不用,而去用人厮杀,那是意气之争,就如同契苾何力金城一战的时候,为了所谓将军的尊严,那些不必要的死伤,李治坚决不会要。

    而如今又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土蕃的百姓如今还未被李治放在心中,当然,如果哪天土蕃成了大唐的国土,李治自然要操心了,可如今却不必。这就好像美国在广岛长崎投了原子弹,当时美国的常规军也不一定就会失败,可投了两枚原子弹,美国也不知减少了多少损失。如今核大国相互制衡,说的好听点,是为了保护地球,保护人类之类,可若是没有相互制约的平衡,一开战,地球上早就核弹满天飞了。谁都不想自己有损失,而敌人灰飞烟灭不是吗?热爱人类?李治似乎还没有那个情操,他所能热爱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国民罢了。

    “皇上,又在想什么呢,粥都凉了,要不要在去热热。”

    西越亲自端着玉碗放到李治的嘴边,一脸的关心。

    李治心中一暖,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毕竟自己还是有了自己的女人。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世界上,他喜欢的女人不多,现在他确实有一些后悔了,也许是他刚刚当上皇帝的时候太过执着与皇帝的威严,而错失了这份感情。

    “皇上,皇上。”

    刚刚嗅到粥的香气的李治不禁眉头一皱,周围的侍卫哗啦一下子将两人围到了中心,不过看到来人,李治一摆手让众人下去。

    “皇上,老奴实在是拦不住,侍卫们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这……”

    “孙公公,你下去吧。”李治不悦的道,又转眼看了看闯进来的人,暗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孙思邈,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情吗,对了,你是怎么进宫的?”

    孙思邈喘着粗气,几次想说,都噎了回去。

    李治看他一大把的年纪,还做这般姿态,暗中好笑,把自己手中的粥递了过去。

    孙思邈吓了一跳,退了几步,才张口道:“皇上,您不是给过我一块令牌吗,能入到宫闱之外。”

    “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看皇上言语之中带了些火气,想来是怪孙思邈打扰了他的软玉温香。

    不过孙思邈也不敢委屈,他来自然有紧急的事情,如今看皇上还未曾……

    “皇上,老臣——”

    孙思邈也不知从何说起,看到眼前的粥,一把端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包,里面抽出一根银针,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