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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17部分阅读

    声自称为“我”?光是这女子周身那股子清冷之气,便同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格格不入。

    直觉!他只凭直觉就能看出那张脸根本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他竟会感到一丝熟悉?

    那个俏宫女,看起来胸无城府,只知道唧唧呱呱的说着,然而光看她退出寝殿时那轻盈的步伐,就知道她其实是身怀绝顶武功。

    偌大的宫室,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隐在暗处,呆呆的望着坐在镜子前的女人。

    她那仿佛柔若无骨的纤手,正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那张芙蓉一般娇艳的脸庞,一点一滴的,从额头,沿着秀挺的鼻梁,到精致的樱唇,在小巧的下颌处摩挲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继续向下,似乎充满着依恋一般,轻轻抚过那细白美好的修长脖颈,来来回回……

    那只玉雕也似的手最终停留在了她自己的脖颈上,那姿势,看起来竟有些危险。时间仿若突然停止了下来,她的眼神,朦朦胧胧,又渐渐回复了清澈。

    她的眼,她的唇,她的手,每一处都美的让人不敢呼吸……

    魅杀吃惊的看着自己一向骄傲无比的主人。拥有绝世容颜的他,此刻居然直愣愣的瞪着屋里的那个女人,他眼里的光,仿佛是会旋转的一般,变幻莫测,而她更是分明的看见,主人那高耸的喉结,在他薄薄的皮肤下,突然微微的动了一下!

    终于,简贵妃起身离开了梳妆台,消失在了重重帐幔之后。魅杀仿佛听到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刚要提议离开此处,却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揽进了一个炙热无比的怀抱。

    “主……”

    来不及出声,哑|岤已经被点住。魅杀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襟口,一阵疯狂的挑弄,让她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软,无力的伏在了主人的胸前。

    不敢动,更不敢挣扎。主人抱着她离开了凝华宫,又将她恶狠狠的抛向那张金漆大床,赤裸的肌肤接触到了冰冷的空气,她终于忍不住战栗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呜咽,却又立即被那狂风暴雨完完全全的裹住!

    她默默的承受着主人在她身上毫不怜惜的噬咬、揉捏,和一阵猛过一阵的剧烈冲撞。泪珠凝结在眼底,却不敢滑落,心里乱成一片,说不清是悲是喜。

    主人!魅杀是喜欢您这样对我的,但请不要……是在您想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

    终于,她的心一块一块的,慢慢的龟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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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初春的京城,柳芽儿初绽枝头,满眼望去,大片大片的新绿让人心旷神怡。每年的这个季节,本该是王公贵族出城踏青的最好时机,然而今年朝廷上下,皇城内外,人人都失去了兴致!皇帝成日价铁青着一张脸,文武百官战战兢兢还来不及,那个还有心思告假去踏青?

    宫外美景如斯,宫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就在二皇子中毒夭折和贤妃撞棺自尽后,又接连着传出宫人患病的消息,每个宫里都有人病倒,而且症状都是胸闷,气喘,痰里还夹杂着血丝,虽说还没闹出人命,但已是人心浮动。连太医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已经得病的人自不用说,没有得病的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下一个轮上的就是自己。

    “皇上,您气色似乎不太好。”殷佑然这段日子都忙着整顿军务,操练部队,铁鹰国长期以来都是蠢蠢欲动,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今日上朝时,发现龙承霄脸色极其苍白,心里着实担心,便在散朝之后留了下来。

    “佑然,朕也只是跟你说说,朕是担心……莫非朕自己也中了那种毒……”龙承霄想起几天前自己咳出的血痰,也是一阵心悸。他身为皇帝,有着重重顾虑,对此事他不愿也不能声张,只是想不透自己究竟是气急攻心,还是也着了那毒的道儿!

    “若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殷佑然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昨日小怜进宫给太后请安,回来与臣说,太后的脸色也不好,还有些气喘!”

    “什么?”龙承霄大惊,“太后为何不派人告诉朕一声!”

    “这……”皇帝与太后母子间的事,哪里轮到他来置喙。

    见殷佑然默然不语,龙承霄已是心中雪亮,前几日他与太后争执的那般厉害,两人心里怕是都结了怨气,太后不派人来告诉他,也是情理之中。他虽觉得与心有愧,但一想到有关过去的种种猜疑,便仍旧觉得犹如芒刺在背,骨鲠在喉!

    “这个先不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佑然,你派去盯着大皇兄的人,可有回报?”

    “启禀皇上,睿王接到圣旨后立即动身,预计三日后抵达京城!”

    “那么……她呢?”原本想着绝对不问的,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殷佑然心中了然,低头回道:“她被睿王安排在鹿鸣山的山谷密林里,周围设阵,暗卫们进不去,但是可以确定她没有跟随进京。”

    “没有啊……”龙承霄似乎是在叹息,随即又似自言自语的,“没来也好……”

    “皇上……”殷佑然心中的忧虑,终于还是溢于言表。

    “可有安乐侯随行?”龙承霄眸中精光一闪,却是话锋陡转!

    殷佑然松了口气,“安乐侯倒是没有一起,据暗卫回报,安乐侯似乎去了川中一带!”

    “川中?他去那里做什么!”龙承霄不解的道,但他也清楚萧见离这人,比子墨更要讨厌朝政三分,是真正潇洒不羁的大闲人,他想做些什么,估计殷佑然也查不出来,这般想着,也只得微微懊恼道:“他也老大不小了,就袭了个虚衔,也不肯好好做事,赶明儿给他个实缺,让他乖乖留在京里才好!”

    “睿王爷这次回京,皇上可有什么打算?”那段过去不久的往事,殷佑然从头至尾都十分清楚,想到要再次面对子墨,连他自己都替龙承霄感觉尴尬。

    “朕的苦衷,你明白的……”

    身为帝王,要去面对一个任何方面都比自己完美的男人,相信换了谁也不会愉快。更何况他二人之间还有那许多的爱恨纠葛!

    凝华宫里,朱颜坐在殿内,正看着魏四德指挥着一众宫人用杨枝蘸了醋和盐水,撒到宫里的各个角落。宫里传闻,说这样能够驱邪,她自然不信,但总也要装装样子。

    各个宫里都有人患病,她的凝华宫里倘人人健健康康那反倒显得太假了,倒是也病倒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横竖那该去的也已经去了,子墨调整了配药的比例,才令得患病之人绝无性命之忧。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了,这药很快就会没有发挥的余地!所以子墨才抓紧时间动身,否则熏笼一撤,他就是想当神医也是不可能了。

    正看得百无聊赖,含烟悄悄的走到她身边,附耳轻言了几句,说着说着嘴角还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朱颜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吩咐了一声“你替本宫看着点”便就独自进了寝宫。

    反手将门关上,便看见椅子上坐着一身玄色长袍的子墨,他今日将长发用一枚银环扣在脑后,更显得挺鼻薄唇,五官如刀削斧凿般清晰动人。深邃冰寒的双眸中似有凌光闪动,只淡淡的看了朱颜一眼,就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

    此刻的他,手中轻轻握着一管玉箫,朱颜一见,顿时想起那夜两人在玉骨峰上琴箫合奏的情景来,不由嘴角上扬,徐徐绽放一朵娇美无比的笑容。

    子墨似是看的怔住,跟着却是双手轻抬,缓缓的将那玉箫送至唇边,朱颜只当他要吹奏,吓得连忙冲过去摁住他的手臂,“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不过是一时兴起,你又何至于吓成这样?”子墨眉头微皱。

    朱颜轻笑,纤手抚上子墨的额头,将他眉间的纠结抹平,“你三日后便要进京,是不是明日就该折返回那进京的车队了?”

    “嗯,殷佑然派了暗卫,一直远远的吊着,好在我那替身跟随我多年,不是十分熟悉的人,就算近了身也看不出来,”子墨不以为意的道:“我进京后,皇上理应会立即要求我入宫诊治,就怕这三天内天气骤暖,立时撤了熏笼,到时候却也麻烦!”

    “这个你放心吧,我命含烟在最后一批银屑炭中加重了两成的‘黑泠环’,这批炭现在已经送至各宫,估计只需要使上两个时辰,那药力在三天之内是决计不会消退的!”

    “你这一计,着实厉害!只是……”子墨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却又夹杂着些许担心。

    朱颜嘴角含笑,当初子墨提出在供应后宫饮水的玉泉内下毒,但她觉得此计太过狠毒,覆盖面也太广,又容易留下痕迹被人发觉。当年她在南阳,楼里许多姑娘们的房间里都用薰香,而常用的几味香料便都有催|情的作用,有些甚至还含有春毒!这原本就是青楼惯计,香料里既然可以下春毒,自然也能下真正致命的毒药!

    不过后宫所用的薰香,大都由各宫娘娘的贴身宫女或太监掌管,且每个月去内务府领取的时间也多有不同。最后朱颜想到那各个宫室都要用熏笼取暖,而没有人会去检查那些上贡的银屑炭的!炭烧成了灰,便是天衣无缝!要在这些炭里做手脚又更是容易的多。

    唯一的容易露出的破绽,便是与“黑泠环”相配的“别离香”,倘若将“黑泠环”用到十分,则闻者皆会不治!可惜其它药草都与“黑泠环”相克,唯有这“别离香”,两种药草从来都是结伴而生的,一为毒药、一为解药,用来调和药性是最好不多。然而“别离香”顾名思义,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过宫中之人时常也会在熏笼里放上几块类似“龙涎”之类的浓香,或许就可以遮盖了过去。

    就算遮掩不住,问题也不大!能闻出“别离香”味道的,必定是精通药草医术之人!子墨与朱颜正迫切的要找出当日在酒中下药的真正凶手,若能借这个机会找出那个隐藏在深宫内的高人,那就再好不过!

    这个计策,根本就是万无一失的!

    “子墨,你不用为我担心了,你看,我也懂得如何自保的,我甚至还懂算计别人了,不是吗?”朱颜走到子墨身后,一双纤手搁在他的肩上,微微俯下娇躯,“终有一天,你我就去那太极殿顶上合奏一曲,可好?”

    声音娇柔婉转,如耳鬓厮磨,如无心吟哦,却叫那听话之人,心中顿时掀起万顷波涛!

    第四十六章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睿亲王龙承御在离京将近一年后,终于应召由江南回到帝都。

    当今皇帝与睿王兄弟情深,特命大将军殷佑然协同礼部官员出城十里相迎。睿王当年的风采,朝中老臣都是清楚的,这些年睿王由于身体不适,无心朝政,倒是渐渐的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去了。

    去年夏天,睿王突然离京远赴江南,当时朝中众说纷纭,私下里都在猜测,是皇帝心中总有顾忌,睿王识相,因而远远的避开了去!然而才不到一年的光景,皇帝再度颁下圣旨,这般隆而重之的将睿王迎了回来,其中究竟有何玄机,朝臣们猜不透,但睿王要受到重用了这件事,却是连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好生的跟在后面巴结着总是不会有错的!因而出城迎接的队伍里,很有一些是自发前往的皇亲或者官员,虽未奉皇命,却也都巴巴儿的坐了轿子赶到郊外。

    龙承霄端坐在勤政殿内,侍卫们正将城外所进行的事情不停的向他汇报着。当日他决定用如此大的排场来迎接子墨,就遭到了殷佑然的极力反对!理由很简单,若是让子墨用这样高调的方式回到朝堂,当初迫他离开所花的那些心思与牺牲,岂不都是白费了?

    然而殷佑然又如何能知道他的苦衷!

    他召子墨回朝,不止是为了眼前宫中蔓延的怪病,更多的却是为了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对于端亲王,他已经忍了太久,多年筹划着想要给他雷霆一击,且一击致命!谁知竟突然发现了端亲王与殷太后之间的纠葛,若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而子墨,或许就是那唯一知情的人。

    这件事隐藏在他心中,如毒蛇日日噬咬般痛苦,却不敢跟任何人说。即使亲密如兄弟般的殷佑然,他也不敢!殷佑然是太后的侄儿,连太后身为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还有着那么多的秘密瞒着他,他还敢相信何人?眼下铁鹰国内极不安分,恐怕不久后又是一场硬仗,联想起当年黄州之战的莫名惨败,他就不寒而栗。

    莫怪古来今来的帝皇皆是称孤道寡,这把高高在上的龙椅,又岂是那么好坐的!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承霄望着殿上正给自己行九叩大礼的子墨,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心里涌出的情绪更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大哥快快请起!”他终是忍住了亲自将子墨扶起的冲动,“玉喜,还不去给睿王搬把软椅过来!”

    “是!皇上!”玉喜一打手势,两个小太监立刻就将备好了的椅子搬进殿内。

    龙承霄望着神色淡然自若的子墨,忽觉微微松了一口气。之前想起两人分别时,那平静之下暗藏着的波涛汹涌,便觉得颇不自在,更为见面而忐忑不已。而现在看来子墨并未有提起当日情形的意思,倒也算是心照不宣。

    子墨谢恩后在椅上坐下,两人寒暄了几句,子墨忽的脸色一变,说道:“皇上,可否让微臣走的近些?”

    龙承霄明白自己脸色极差,已被子墨看出端倪,当下点头同意。

    子墨走到御案旁边,细细的打量了番,跟着出手如电,两根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龙承霄的右臂脉搏之上。

    龙承霄挥了挥手,让殿内其余人等尽数退下,这才低声道:“大哥可是看出朕中了毒?”他这般说着,口气却是轻松,“不过朕直觉,那下毒之人,对朕并无杀心,只是朕却好奇,那毒究竟是下在哪里的!”

    子墨心下微凛,他当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他也没想到,朱颜竟然给龙承霄下了这样大剂量的“黑泠环”,若不是龙承霄常年习武,身体强壮,只怕早就扛不住了。不过龙承霄居然会感觉出下毒之人对他没有杀心,倒是让人颇觉有趣。只怕不是没有杀心,而是时机未到吧。

    “臣请求传召太医院各位太医列席,臣想为皇上用针。仅靠把脉观色,臣无法判断皇上究竟身中何毒!”

    子墨平静的说着,没有错过龙承霄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龙承霄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朕的身子,朕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太后,恐怕中毒不轻。女子秉性柔弱,朕的后宫里不少人都中了毒,还要劳烦大哥先去诊治了。”

    他果然不愿以身犯险,轻易试针!子墨连忙肃容道:“是微臣疏忽了,只是由臣替后宫女眷诊治,恐怕多有不便。”

    “自家人又有什么不方便的?事不宜迟,就让佑然陪着大哥先去慈宁宫吧。”

    子墨连忙应允下来,与殷佑然一起朝后宫走去。他的性子向来冷漠,偏又生的俊美无俦,从来都是后宫女子私下议论的对象,今日他身着蟒袍,额间饰以无瑕美玉,更显得贵气逼人,与成熟稳重的殷佑然走在后宫里,引得来往的宫人纷纷驻足观看。

    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慈宁宫前,然而远远的就见秦嬷嬷匆匆忙忙的迎上前来。

    “奴婢给王爷请安,给将军请安!”秦嬷嬷满面堆笑的行礼,又对子墨说道:“太后主子一直念叨着王爷,说是怎么一去就是那么长时间,想念的紧。现在好了,终于又能见着了!”

    子墨只是淡淡点头,不置一词,倒是殷佑然有些不耐,问道:“太后的身子可好些了?睿亲王是来请脉的。”

    “哎呀!这可真是……”秦嬷嬷一下子嚷了起来,仿佛万般无奈的样子,“真是不巧!太后主子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今儿早上让太医刚瞧过,说是身子虚的很,不敢乱用虎狼之药,更别说妄动金石针灸了!只能先慢慢的调养着,先前刚用了燕窝,这会子正睡着呢!”

    子墨心中冷笑,他早已料到殷太后是决计不肯让他来为她诊治的。然而照着朱颜的性子,殷太后中的毒想必也是不轻,却也只能苦苦熬着。不过他也没忽略秦嬷嬷的话——不能妄动金石针灸!他刚才在勤政殿与龙承霄提议过的,这会儿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