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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第2部分阅读

    蛇如此凶狠,肯定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现在的局面,不是蛇死,就是人亡。而要想活命,必须应付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更为凶狠的第二波、第三波冲击,甚至更多波的冲击,一不小心,就会命丧蛇。

    在遇到蛇的时候,要跑“s”型路线。这简单的常识二流也知道,可刚才进水潭的时候,二流用砍刀开路,为了图快捷方便,便砍了一条笔直的路。草丛本来就是蛇的天下,如果钻进杂草丛,寸步难行不说,还给蛇提供不少方便,二流不敢钻进草丛中,只能沿原路返回。

    蛇走直线速度是最快的,这下麻烦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拼了!二流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希望能尽快冲出草丛,借助山形树木再与灵蛇周旋。二流很幸运,他冲出草丛的那一刻,灵蛇虽然越追越近,但始终没有追上他。但是,他也很不幸,因为他跑出草丛一看,四周都是土坡,在没有砍刀打坑的情况下,即使没有蛇追也爬不上去。如果强行攀爬,速度很慢不说,极有可能被灵蛇咬住屁股。

    二流回头一看,那灵蛇追得更近了,只需一个弹射,就可以轻松咬住二流。

    那灵蛇似乎也明白这一点,身子再次弓了起来,正在准备着新一波的弹射。

    在靠近土坡的地方,二流转过身,看见灵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逃跑,那灵蛇就会根据自己逃跑的方位,迅速调整弹射的方向。无论自己怎么跑,都会被蛇咬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站着不动,等灵蛇弹射而起、在空中无法转身的时候避开,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二流站着不动,那灵蛇也停止不动,只是弓着身子,仰起头,等待着机会,得意地吐着信子,似乎在即将饱餐之前好好观察自己的猎物。

    灵蛇不急于弹射,同二流打的是一样的算盘,目的是等二流精神崩溃、转身逃跑、无法改变方向的那一刻突然动攻击,一举将猎物拿下。

    就这样,一人一蛇在土坡前僵持着。

    僵持了一阵,灵蛇见二流一动不动,想到了新的办法,先打破沉默,一边保持即将弹射的姿势,一边慢慢地蜿蜒向前,想尽可能缩短与人的距离,把二流逼死在角落里。

    如果二流再不逃跑,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处可逃。

    “声东击西。”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二流也想到了新办法。

    二流看准逃跑的路线,快速向左边跨出一大步,然后收回左腿,速度朝右边逃跑。

    灵蛇看到那人想要从左边逃跑,算准了跑动的速度和距离,猛地一跳,再次弹起。可它没有料到,那人如此狡猾,竟然放弃左边,反而朝右边逃跑。蛇身在空中,无法改变方向,灵蛇只能无奈地向左边的土坡上撞去。只听“咚”的一声,灵蛇撞到了土坡上,将土坡上的落叶撞得飞了起来。

    好险!蛇头擦着二流后背背兜的边沿撞在了土坡上。如果再偏一点,灵蛇就会缠上二流的背兜,后果不堪设想。

    灵蛇暴怒了!灵蛇重新摆好攻击姿势,快速地爬行着,再次向那人冲了过来。

    两次危险都躲了过去,二流松了口气。但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快步跑到杂草丛边,围着杂草丛,按“s”型路线跑起了圆圈,与灵蛇拉开了一段距离。

    灵蛇在二流身后紧追不舍,但由于不是直路,速度始终提不起来。速度越是提不起来,灵蛇也就越着急,渐渐把弓型的身子摆得直些,加快爬行的速度。

    就这样,一个人和一条蛇在原始森林中,围着一堆杂草丛,奇怪地赛跑着。

    正午的太阳似乎现了这有意思的赛跑,突然兴奋起来,毫不吝啬地撒下毒辣的阳光。二流后背打湿的水被阳光蒸干了,全身又被汗水打湿,又再次被蒸干。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狭窄的蒸笼中,享受着火焰的烘烤,等烤熟了给灵蛇当午餐。

    再这样下去,二流不被咬死,也要被累死。

    二流边跑边取下背兜,将背兜里的山货四面八方扔了出去,希望能借此影响蛇的判断力。可是,那蛇对那些山货根本不予理会,仍然对二流穷追不舍。

    二流把背兜抓在手中,拼尽全力向前一跳,跳出一米多远,再猛地转身。

    灵蛇见那人跳起,也对着二流的方向跳了起来。但由于蛇身不是弓型的缘故,跳起来的力量、速度与头两次冲击相比,差了很远。

    待那蛇跳到空中,二流找准机会,身体快速地向前扑去,在灵蛇身在空中、无法转身的那一刻,用背兜将蛇死死地扣住。

    那蛇被扣进了背兜,左冲右突了几次,现冲不出去以后,便在里面转动了几圈,把向上的头转成向下,终于现了背兜底部的小缝,连忙沿着背兜下面的小缝钻出来。

    人与蛇近在咫尺。

    二流临危不乱,一声喊,将手里的珠子放到口中,看准灵蛇刚刚钻出的头,双手下按,向蛇的七寸卡去,死死地卡住。

    灵蛇吃痛,拼命地挣扎着,尾巴使劲一甩,将背兜撞出老远。蛇身重新获得了自由,灵蛇顾不上脖子上传来的巨痛,不停地将蛇尾和蛇身向二流的身上缠去。

    如今这样的状况,真正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二流不敢有丝毫松懈,不断加大力气,手上脸上青筋暴出,整个眼珠子充满了血红。

    灵蛇也不甘落后,一点一点自二流的腰部向上缠去,缠住了二流的胸部和手臂。

    刚才剧烈的奔跑,二流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如今要用力卡蛇脖子,更需要大量的氧气支持。可是,灵蛇已经把二流的胸部给缠住了,二流的胸腔肌肉不到自由地蠕动,立刻感动一呼一吸变得异常困难。

    由于呼吸的困难,二流感觉到,肺里的空气好像要爆炸一样,两眼开始冒着金星。

    灵蛇并没有因为二流的难受而放松了进攻,它不断地转动收缩着蛇身,把二流越箍越紧。

    二流的手被蛇身的收缩形成的大力拉向胸部,越拉越近。

    灵蛇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嘴,将红色的信子伸到最长,准备一举将二流的头咬断。

    蛇口流下的毒液流到了二流的手臂上,二流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火灼般的疼痛。

    但是,由于二流的奋力坚持,蛇头再也难进分毫。

    是该结束战斗了!不能再迟疑了!

    二流双手一松再一拉,借助蛇越来越紧的缠绕力量,将蛇的脖子拉到自己的嘴边,张开嘴,对着蛇的七寸,猛地咬了上去,拼尽全力咬了上去。

    牙齿深深地嵌入了灵蛇的七寸,越嵌越深,越嵌越深……

    一股冰凉的蛇血喷进二流的嘴里。

    蛇血喷进二流的嘴里,将他嘴里的珠子,冲进了肚中。

    灵蛇最致命的部位受到重创,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紧紧缠绕住二流胸部的蛇身松了,但是,蛇头、蛇身、蛇尾开始不停地摆动起来,灵蛇企图作最后的努力,想摆脱二流的控制。

    只听到“啪啪”声连响,灵蛇的蛇身、蛇尾不停地撞击、鞭打着二流的全身。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二流仍然凭借坚强的意志坚持着,坚持着……

    第005章 急救

    廖丹,镇医院外科医生,被称为阿南镇“一刀”。

    快要下班了。他正坐在镇医院为他专门准备的办公室靠窗的位置看着医书。

    窗外的走廊上,镇医院的医生、护士、病人正各怀心思地走来走去,但每一个医生、护士、病人,从廖丹的窗前经过时,都要热情地与廖丹打招呼。因为,廖丹是个好医生。

    从医学院毕业以后,廖丹放弃了优厚待遇的城区医院的邀请,毅然回到自己的家乡。因为,他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做一名家乡人人敬佩的好医生。

    “急诊,急诊……”一声声急促的呼唤把廖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病人来了。医生的使命让廖丹立刻清醒过来。他赶紧站起来,将白大褂穿在衬衣的外面,大步走出办公室,来不及关办公室的门,便向急诊室冲去。

    在急诊室,廖丹看见了躲在担架上的年轻的面孔,患眉头紧皱着,满嘴是血,昏迷不醒。这病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流。二流一天一夜没有回家,刘越清便组织人手到山里把二流抬了出来,匆匆忙忙地朝镇医院抬了下来。他母则拿着家中仅剩的三百元钱跟在了后面。

    廖丹对担架上的患进行了一番认真的检查,又问了几句受伤的经过,便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一位护士说道:“情况很紧急,需要安排手术。马上准备。”

    那位护士小声提醒道:“廖医生,病人还没有垫交医药费。”

    廖丹火了,对着护士吼道:“病人的生命重要,还是医药费重要。赶快安排手术,责任由我来承担。”

    一番忙碌之后,病人被推进了镇医院的急救室。

    二流他母在急救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紧张地坐在板凳上,使劲地搓着双手,眼睛一刻不离急救室的大门。她多么希望当这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完好的二流出现在她的面前。

    刘越清、刘越干、刘越深三堂兄手里各夹着一根纸烟,在板凳上坐着,静静地啃着干粮、抽着烟,还不时地用手去摸一摸红肿得痛的肩膀。

    当二流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三人都松了口气,毕竟医院便是希望的代名词。

    急救室里,廖丹正专注地在病人的身体上作着各种测试。

    测试完毕,廖丹看着护士记录下来的数据,疑惑地说道:“病人心脏跳动极其微弱,是死亡前的征兆,按道理生命体征应该逐渐消失才对,可是生命体征却表现良好,这真是一件怪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现象的生?”

    病人的情况完全超出了廖丹的学识和认知,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廖丹深思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道:“王老院长经验丰富,你快去找他来看看。”说完,又埋头认真地观察、思索起来。

    护士连忙答应一声,向急诊室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口,便看见三个嘴里还咬着东西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流着眼泪的中老年妇女围了过来,问她病人的情况。想都不用想,这几个肯定是病人的至亲。

    这样的情况已经遇到过很多次,她已经麻木了,冷冷地复述着廖丹的话:“病人心脏跳动极其微弱,是死亡前的征兆,但生命体征表现良好,还在抢救中。我还有事,请让开。”

    二流他母一听说“死亡”两个字,一路积累下来的意志和疲劳仿佛一瞬间击垮了她,她只感觉到自己脑海里一阵眩晕,就站立不稳,要倒下去。

    正要倒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刘越干赶紧伸手把她扶住,将她扶到椅子上躺好。

    听到护士的说辞,几人都分外紧张起来,刘越清三堂兄甚至恨不得冲进急救室,亲自看看二流到底怎么回事。可为了病人的安危着想,三人始终不敢这样做。

    这时,女护士王与秋看到了这一幕,觉得那女护士不顾病人的感受,说出不负责任的话,做得有点过分,便用纸杯装着一杯水,走到二流他母的面前,看着那妇女腊黄的脸色,微笑着关切地说:“大娘,喝杯水吧。喝杯水稳稳心。”

    二流他母正恍惚间,突然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以为是医生,猛地伸出手,抓着王与秋的手,焦急地问道:“医生,医生,国庆娃儿不会有事吧?不会吧?”可是,由于她太心急,把王与秋手里的纸杯碰倒了,王与秋白色的护士服被打湿了一片。

    二流他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连忙道歉:“医生,对不起,医生,对不起,你看我这人,越急越糊涂了。”

    面对这种情况,王与秋想气也气不起来,面带着微笑,说:“大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怪你。你好好休息着,我再去跟你倒一杯水去。”说完,拿着空纸杯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女子离开的背影,二流他母一个劲地点头:“真是好姑娘啊,真是好医生啊。”

    镇医院老院长王志坚,今年刚满过六十岁,从医院退休的他,对中医有着一份浓厚的感情,退休后也不闲着,每周一到周五仍然坚持到中医门诊坐诊半天,唯一遗憾的是一身本领无人传授,虽然教了一个徒弟——自己的侄儿王与春,但以王与春的悟性,还不能尽得其真传。

    此时,王志坚正坐在沙上悠闲地品着茶、看着电视,他老婆在厨房里做着晚饭,听着厨房里传来的煮菜“滋滋”声,等候着在医院实习的女儿回家吃饭,王志坚觉得,虽然自己年老了,有点小小的遗憾,但还是幸福的。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王志坚从回味中惊醒过来,他站起身,打开防盗门。门外,一位医院的护士正拍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边喘气边说:“王院长,廖医生收治了一个受伤的病人,正在急救,但症状怪异,特让我来请老院长出马。”

    在后一辈的医生中,就数廖丹的医术最高,王志坚一直都这么认为。但如今听这护士说,有个病人连廖丹都束手无策,看来情况很严重。王志坚披上干净整治的白大褂,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老婆子,我出去一趟,医院有事情。”说完,便穿上鞋,与护士一道离开了。

    王志坚的老婆听见王志坚的声音,冲出厨房,说道:“人都退休了,怎么一天到晚还惦记着医院。”话还没说完,只听“碰”的一声,防盗门关了。王志坚的老婆只得无奈地摇了摇了头。

    王志坚的家就在医院内,离急诊室并不远。一边走,王志坚一边问着那病人的病情,护士一五一十地说了,王志坚心中多少有了些数。

    到了急诊室门口,王志坚看见自己的女儿与一个中老年妇女一起,坐在椅子上闲聊着,舒缓着病人家属的情绪。自己的女儿很称职,王志坚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与秋看到一贯严肃的老爹对自己点头,俏皮地扬了扬嘴角,继续与二流他母聊了起来。

    她在与老人的闲聊中,得知急诊室里的病人是一个知寒知暖、聪明好学、处变不惊的年轻小伙子时,心中也隐隐期待,希望病房中的小伙子能尽快地好起来。

    走进急诊室,王志坚看见廖丹正紧锁着眉头,看着病历卡上记录着各种数据认真地思索着,便轻轻地咳了一声。

    廖丹回过神来,看见王志坚来了,连忙把病人的怪异情况向王志坚汇报起来:“王院长,病人的情况实在太怪了,心脏跳动相当微弱,但生命体征却无比完美,好像维持生命体征所需的能量,不是由血液供给的一样。”

    听完廖丹的叙述,多年的老中医王志坚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能量不是由血液供给的,那难道是由经络供给的?可是,这种状况只可能在那些多年练习内息的人身上出现,也就是所谓有胎息,可病床上的小伙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王志坚带着疑问,走到病床前。由于廖丹下不了诊断,并没有给病人清理嘴角的淤血。王志坚看到小伙子嘴角流出的血液,觉得不像人血,便用手轻轻地沾了一点,放到鼻子边闻了闻,迅速作出了判断:“这不是人血,是蛇血。病人可能是中了蛇毒。”

    说完,又将手放在病人的脉搏处,闭上眼睛,仔细地诊断起来。

    果然如此!王志坚睁开眼,说道:“病人体内生机勃勃,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生机太过于庞大,导致病人无法承受,自动进入了自我保护的状态,这是心脏跳动放缓的原因。昏迷的原因,是中了蛇毒。治疗需要双管其下,一方面,用血清给病人解蛇毒,另一方面,我用银针将病人的生机暂时封住。二十四小时内,病人就能苏醒了。”

    用银针治病的方法,一直以来学西医的廖丹不大不信,只当是传说中的存在。可是,对于这个病人,他并没有很好的办法,现在只能按照老院长的话去做了。

    行医一辈子,王志坚都是用银针刺激病人的生机,可现在要用银针封住病人的生机,这还是第一次。王志坚有点感慨,他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学过但从未用过的针法,觉得不会再出差错,便从随身带的针囊里掏出银针,快速地下起针来。

    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王志坚累得满头大汗,廖丹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