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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第5部分阅读

    通灵草、蜜桶藤、金银花。气味:甘、温、无毒。”

    又是答得一字不差,王与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坐正了身子,问道:“这草部你以前看过?全部都记得?”

    二流随意地答道:“以前没看过,刚才看了一遍,觉得这些好像本来就在我脑子里存着一样,一下就想起来了。”

    殊不知,这个答案给了王与春多大的冲击。王与春学医数十年,《本草纲目》背了两年时间,才勉强将其中的主要药物和药方记住,可是,这个年青人,居然短短一瞬间的时间,便记住了草部的所有植物特点。

    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记忆力?或说,这是多么强大的天赋?

    王与春看向二流的眼神变了。

    王与春礼貌地前倾着身子,对着二流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呢?刚才小秋儿介绍的时候我没大听得清楚。”他不是没听清楚,是根本没用心去听,这下二流表现出来的天赋把他吓到了,他心里无比佩服,便想结交一番。

    二流答道:“我叫刘国庆,别人都叫我二流。”

    王与春关心的还是二流超强的记忆力,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一下就把这么多药名给记住了。我可是记了两年才基本上记完的。”

    二流想了想,说:“秘诀倒是没有。不过,我在农村种庄稼我就知道,所有的植物都是有感情的,就像人一样,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你喜欢它,它就会喜欢你。就拿我家兰花来说吧,它会说话,会跳舞,还会撒娇。”二流可不敢说自己有异能,只能编了个“感情交流”的理由。

    “喔。”王与春佩服地点了点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如果不是对植物有一种特别的痴迷和爱好,怎么能够这么快就记住了这么多东西?怪不得这小伙子能够有如此高的天赋,他和植物打交道完全是用心在交流。

    “谁会跳舞?”厨房里王与秋听说有人会跳舞,以为是二流的女朋友什么的话题,便出声问了起来,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厨房。

    此时的王与秋,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腰上围着一条普通的碎花围巾,看起来清纯之中增加了一点厨娘的成熟魅力,二流不由得看得直了。

    王与秋走到客厅里,见二流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脸上羞得透着点红,很不好意思,出声问道:“二流,你说你家谁会跳舞?”

    二流回过神来,突然现自己失态了,红着脖子说:“我说我家养的兰花小剑,会跳舞、会说话、会撒娇,像个小姑娘似的。”

    “不信。”王与秋心中没来由得松了口气,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头,笑着说:“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你该不是有点神经质吧?”

    二流见王与秋不信,便把眼睛在客厅里瞄了一圈,他想找到一株植物,证明给王与秋看。还真给他找到了,客厅紧挨着阳台的一角,用玻璃瓶子插着几支富贵竹。

    二流眼睛一亮,走到富贵竹面前,说:“你看,这株富贵竹,它是有生命的吧,同时,它也有感情的,也会与人交流的。是不是啊,小竹竹。”二流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富贵竹的叶片。富贵竹的叶片似乎受到了某种鼓励,兴奋得昂起了头。

    王与秋见二流说的有趣,走到富贵竹面前,与二流并肩站着,说:“那这富贵竹说些什么?它高不高兴?”

    二流用心与富贵竹交流着,叹了口气,说:“我能感觉到它很伤心,它喜欢阴湿的地方,可是你把它放在这儿,整天被阳光晒着,它说它很不舒服。”

    “怪不得我怎么觉得它老是病怏怏的。”王与秋一边说着,一边把富贵竹摆到客厅的另一角,不让阳光晒到它。接着问:“它还说些什么?

    “它说,它吃不饱水份,它很饿。”

    “要怎么办?”王与秋急切地看着二流,希望二流能给她想办法。

    这时,王与春走了过来,说:“二流,看来你这小子对植物蛮了解的。我听别人说,富贵竹用于瓶插的,要把根部斜切,增加吸水的接触面。你看这瓶中插的富贵竹,根部是秃的,吸水面就小了,吸水不足,叶片就不容易挺立。”

    “有道理。”王与秋点点头,找来切水果的小刀,把富贵竹取出来,轻轻地将富贵竹的根部削成斜的,再插进瓶子里。

    在二流的感觉中,插进瓶里的富贵竹突然之间变了,新削出来的切面正在欢快地吸收着瓶里的水份,快速地传输到富贵竹的叶片上。

    二流跟着富贵竹一起笑了,说:“这富贵竹突然之间变得好高兴哟,它说它想跳舞。”

    二流话刚说完,富贵竹的叶片便有韵律感地轻轻地抖动起来。

    王与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兴奋地说:“真的哟,这儿没有风,它也动了起来,真的是在跳舞哟。”

    第015章 拜师

    这时,防盗门响了,是钥匙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开了,走进一位面容严肃、带着点疲倦的老,王与秋他爹回来了。王与秋他爹听里面这么热闹,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王与春见王志坚回来了,连忙问道:“大叔,今天赶集日坐诊,遇没遇到疑难杂症,说出来听听,让我增长增长见识。”说到自己的专业,王志坚很得意,脸上带了点笑意,说:“今天没遇到什么大病,都是伤风感冒的小问题。算了,不说这些了,该吃饭了吧,我还真有点饿了。”

    王与秋她妈赶紧说:“料都备齐了,就等你回来,十来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不大一会儿,王与秋她妈端出一盘菜放到桌子上,一边放一边吼着。王与秋紧跟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筷子。菜上齐了,一盘笋子炒肉丝,一盘葱花鸡蛋饼,一盘巴掌大的白肉,一盘炒藤菜,两碗萝卜煨猪脚,很简单很普通的菜式,但份量很足。

    人坐齐了,王与秋打了一碗梅子酒,给众人倒上。王志坚端起酒杯,道:“今日高兴,来,我们多喝几杯。”

    梅子酒,每年农历五月的时候,阿南镇山上的野生杨梅树就结出了红红酸酸的梅子,镇上的居民都有把梅子摘下来,打小酒厂酿造的原度酒(酿出来没有经过稀释的酒)来。”

    “好、好、好。”王志坚连说三个好,拍着手说:“看来你对植物的感觉不是一般的敏感,居然能够这么深刻地了解植物的特性,天生就是学中医的料啊。要不这样,你跟我学医好了,我把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你。”

    王与春连忙碰了二流一下肩膀,那意思是让二流赶紧答应。

    王与秋听说他老爸要收徒弟,走到饭厅来,脸上充满了笑意,期待地看着二流。

    一时之间,王家三人都看着二流,等待二流回答。

    二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心里认真思量了一番,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自己能够对植物如此熟悉,完全是因为自己有异能的缘故,如果将这种异能用于学医,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此处,二流站了起来,一抱拳,一鞠躬,学着电视上的样子,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王志坚被二流逗得笑弯了腰,连忙扶住二流,哈哈笑了起来,说声说:“好,好。”王志坚的心愿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第016章 偏东雨

    二流与王志坚约定,农历每旬日到王志坚家学习医术,阿南镇赶集日为二、五、八,日到王志坚家学习,顺便挑点山货,第二日便可卖出,倒也方便。

    离开了王志坚的家,二流挑着扁担,为刘缓缓买了皮炎平,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走,一路思考着今天的收获。

    挑了一担子西红柿和朝天椒到镇上卖,一共卖了四十来斤西红柿,十来斤朝天椒,收获了八十多元钱。等地里再收一季果实,又可以卖个百把元钱。对一个山里农村家庭来说,这样的收入属于一笔较大的收入了。

    二流感觉到,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钱。他想做很多很多的事,比如建一个果蔬园,种植杨梅树甚至建杨梅酒厂,为他爷治病,家里的破房子也该修修了。这些那些的事,都需要钱啊。钱从哪里来?这是个难题。

    今天真是离奇的一天。在镇上卖东西,居然碰到了王与秋,居然到了王与秋家中吃饭,居然拜了一个师傅学医。这些事情,搁在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就这样自然而然就生了。这也是得益于自己的异能。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二流正在思考着如何利用自己的异能,天边忽然跑出来一大团黑秋秋的乌云。眨眼功夫,这团云便把半边天遮了个严严实实。随着云朵的到来,炎热的夏天突然急剧降温。起风了,呼呼地吹着,还带着浓浓的热气。

    二流刚走上观音坡,观音佛台前聚着休息的人看见要变天了,连忙收拾东西跑开了。有的是从镇上来拜佛的,一路小跑着下观音坡去了;有的是赶集回家的,拿起扁担、背兜之类的东西就朝家里赶;有的看了看天气,这是要下雨了,干脆跑到附近的人家屋沿下躲着,等雨停了再走。住在附近的居民,赶紧跑回家,收晒着的东西。

    二流看了看天色,不想停留,决定冒雨回家。

    不大一会儿,天上就掉下了几滴雨,打在肩膀上生痛。

    这是要下大雨的征兆,因为雨随风势向东飘,这种雨山里人又称为“偏东雨”,在夏天的时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般要下三阵。在阵上,雨急得不得了,阵与阵之间,有十来分钟雨会歇下来。三阵过后,雨就停了,云也会散。

    当第一阵雨来的时候,二流正在火焰坡上。眨眼之间,便把二流的全身淋了个湿透。二流将扁担上套着的箩筐拿起来,举在头上,雨点打在箩筐上啪啪作响。

    这种方向还是有些效果,至少二流的头部沾不着水了。但是,雨水顺着箩筐的边缘滑落下来,流到二流托着箩筐的双手上,顺着双手直往二流的身上灌去,好像是洗淋浴。

    这可是回家以后,二流遇到的第一场雨,在雨水的冲洗下,二流身上的酒意散了不少。但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不小的,二流显得既高兴又兴奋,顶着个箩筐在雨中奔跑着,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一点也不觉得累。

    很快,雨水便汇集了起来,顺着火焰坡的石板路向下流,踩在石板上,啪哒啪哒的,一双胶鞋全进了水,随着双脚的移动,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第一阵雨过去了,雨点小了起来。二流拿下箩筐,回头一看,自己居然一口气跑到了火焰坡的顶端。看着来时的路,二流觉得不可思议,竟然一口气跑了这么远。

    刚才没觉得,现在停下来,二流才感觉到累。

    接下来,就要爬最难走的第三道坡鬼门坡。二流将箩筐的一边顶在头上,另一边靠在背上,将绳索套在腰间,便爬起鬼门坡来。

    鬼门坡的路本来很滑,现在有些稀泥巴被雨水冲到了路上,踩在上面更滑,二流必须得小心翼翼,将箩筐顶在头上也是没办法之举。平时走这条路两条腿就可以走上去,可现在这么大的雨天,这么滑的路,有些地方需要四条腿才爬得上去。

    正在二流专心爬坡的时候,第二阵雨不出意料地来了。

    这一阵雨是三阵雨中最凶猛的,只听“哗”的一声,雨就像飘泼一样倒了下来。路上的积水还没有流尽,不大一会儿功夫,这些积水就和着新落下来的雨水一道,汇成了洪流,哗啦啦向下流着。

    二流走得更小心了,但雨水也更加猛了。由于箩筐是顶在头上的,雨水顺着箩筐的边缘流到二流的脸上,顺着二流的鼻子、嘴巴往下灌。二流伸出舌头尝了尝雨水的味道,带点咸咸的,有些是箩筐上污物的味道,有些是自己脸上的汗味。

    幸好顶箩筐的时候,二流套得有技巧,雨水没能流到眼睛里,但二流的眼睛前已经形成了一道明晃晃的水幕,前面的路不大看得清楚。二流只能通过水幕的间隙向前面的路上看去。

    山势极陡,路面极滑,眼睛还不大瞧得清楚。

    二流只能依靠自己对植物的特殊感觉,一步一步,艰难地爬着,心里面不停地咒骂着:“这该死的雨,这该死的路,如果有一条公路就好了,搭个车就上来了。总有一天,我要修条公路到高原村。”

    二流的想法很好,但要依着悬崖修这样一条路,是谈何容易?

    二流一不留神,踩到了路上一块被雨水冲刷后,已经松动的石板上。突然,那石板一滑,便向下滑落下去,二流的双脚也跟着一颤,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跟着向下滑去。

    下边正是悬崖,如果掉下悬崖,后果不堪设想。

    “啊唷。”二流的身体在石板路上凶猛的撞击着,从二流的手臂和前胸传来一阵阵疼痛感,二流痛得叫唤了一声。

    二流费力地睁开眼,看清了自已目前面临的形势,形势已经不容他顾及身上的疼痛。

    此时的他,整个身体倒在地上,洪流从胸口处分开两条水线,沿着身体向双脚冲去,一阵冰冷的凉意从胸口传入,极不舒服的凉。

    二流试图在洪流中站起身,可是,他动了动脚,才现,自己的裤管已经被刚才踩滑的石头压住了,而滑动的石头还撞着了他的左腿膝盖,轻轻一动,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怕是膝盖的部位已经撞出了淤青,要爬起来却很难。

    二流头和背上还系着箩筐,整个人躺在地上,就好像一只蜗牛。

    雨越下越猛,地上的洪流也越来越猛,那块滑动的石头在洪流的冲击下,似乎要被冲走。如果它被冲走,将同时拉着二流的脚向下滑去,在笔陡的山路上,情况更加危险了。

    头脑素来冷静的二流,根据目前的情况迅速作出了判断,此时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让洪流冲走。选择在大水中爬起来,无疑是白费力气。

    二流咬了咬牙,骨子里的那股倔脾气作了。双手一抓,抓住了最近的路边的一丛杂草,双腿使劲一夹,夹住了那块滑动的石块,不让洪水冲动它。二流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棵树,将根死死地扎进泥土中,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暴雨使劲泼了一阵,终于暂时泄尽了力量,雨又慢慢停了下来。流到地上的洪流也小了起来。二流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抓住机会,坐了起来,用手拉开压住裤管的石板。那石板便沿着山壁滑落了下去,只听“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一直滑到了悬崖的深处。

    好险!二流用手擦了把脸,这才现,洪流带来的泥浆已经把他的脸画成了大泥花。

    雨歇下来了,紧接着第三阵雨就会下起来。二流站起身,用扁担拄着路,一瘸一拐地向山顶上爬去。一路走来,好几块路上的石板都被洪流冲得疏散开了。二流加倍小心,生怕再遇到一块滑动的石板。

    第三阵雨如期而至。经过前两阵雨,天上乌云的能量似乎被耗费了许多,正在做垂死的挣扎。这一阵雨虽然势大,但已经没有了第二阵雨的凶猛,打在二流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反而冲洗着二流全身的泥浆。

    二流这只落汤鸡在雨水的冲刷下,终于又浮出了一点点英俊帅气的感觉。只不过,此时的二流,头和全身的衣服已经湿湿地沾在了全身的皮肤上,人体三角形的曲线也显露了出来,好像穿了泳装。

    一路爬来,有惊无险。

    雨水终于下完了,天上的乌云散了,太阳从西边的山尖上重新钻出了云层,洒下金黄|色的光芒,证明着它的存在。

    雨后天晴的感觉很好,空气中夹杂着无数泥土风子的味道,闻在鼻子里感到无比清新。劫后余生的感觉也很爽,二流觉得,在雨后,自己就像山野中无处不在的杂草,接受了雨水的冲刷,同时这种冲刷可以让他变得更坚强,信念更坚定。

    雨后,山间缠绕的云雾已经被清洗一空,露出了鬼门坡本来的面目,二流看着笔陡而上的来路,对着山谷高声吼道:“总有一天,我要征服你。”你字的回音,在山谷间浪荡往复,荡成一波又一波美妙的音乐。

    二流咬着牙,回转身,一眼看见了庆嫂子,她裙子的下摆被她提了起来别在腰间,露出白晳的大腿,手里还提着一双草鞋,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商店门口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