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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第20部分阅读

    但是,刘越深的父亲死得早,他是刘越干一手一脚拉扯大的。没有父亲,便没有了这个有意思的环节。

    二流和王与秋坐在一张桌上,二流问她晚上的闹茶要参加不?王与秋说可以去看看。

    晚上来临,刘越深家的堂屋坐满了人,都是同刘越深的一辈的,以男性为主,女性为辅,挨着墙壁坐着围成了一圈,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地,闹茶开始了。

    在阿南镇,哥哥和弟弟的媳妇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否则就要被认为是调戏。但是,闹茶这一天除外,也是各位哥哥唯一一次能上阵说磕子的时候,因此,有资格参加的一般都很积极。

    王与秋则站在二流身后,不敢坐位置。一旦坐位置,就被认为是参加闹茶的,到时候答不上来就要被罚酒。

    阿南镇所说的闹茶,实际上就是一场另类的“三句半”的磕子战。由新郎倌起第一句,要七个字的,其他人按顺序接下去,也要七个字的,最后一个字还必须得押韵,内容随便,通常都是取笑新郎新娘一些隐密的东西。

    最后半句由新娘子接,说三个字,也必须与前面的句子押韵。

    如果有人答不上来,则答不上来的那人要被罚一杯酒。新娘被罚了酒,可以由新郎代喝,但是必须从新娘嘴里把酒渡过去,由新郎喝下。

    一旦有人被罚了酒,新郎则要重新起一句不同的韵脚开始下一轮。如果没有人被罚酒,“三句半”说完之后,第四个人接着这个韵脚说下一个与前一个“三句半”相同韵脚的“三句半”,实际上就是同一个韵脚接力。

    谁最后一个押韵的字的音节重复了,谁也要被罚酒。

    闹茶开始了,刘越深提着酒壶,吴齐端着酒杯,双双出现在了堂屋的正中。众人马上安静下来,刘越深高声起道:“今天这里真热闹。”七个字,以“o”为韵脚。

    堂屋门左侧第一个连忙接道:“新娘在下小声叫。”一听就不是善茬。

    第二个也跟着接道:“新娘在上大声笑。”

    虽然接得有点下流,但韵脚就算是对的。这时,该吴齐说了,她还是第一次经历闹茶,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愣神间,其他人便开始起哄:“罚酒,罚酒。”

    吴齐无法,只得端起酒杯。人们又开始起哄:“代酒,代酒。”吴齐则脖子一仰,把一杯酒喝了下去。亮杯,众人的掌声便响了起来。

    接下来,又该刘越深起第二个韵脚,刘越深指着刚才接口的两人,说:“两个哥哥大坏蛋。”韵脚是“n”,前后鼻韵可以不分。

    第三人马上接道:“嘴里含着两大蒜。”引起一片哄笑。

    下一人:“这蒜味道不一样。”

    吴齐跟着意思随口答道:“还真香。”这次总算说对了。

    又该下一人继续接,韵脚还是不能变,最后一个字的音也不能重复,只听一人接道:“含的是啥仔细看。”

    下一人:“原来是那两座山。”

    吴齐听懂了原来这一群人接的是一个陷井,但此时又不好不接,根据韵脚和上一句的意思回答道:“不一般。”

    话一出口,吴齐一下便觉不对,就知道要出问题。果然,一阵哄笑和掌声响了起来。哄笑过后,又是下一个接口:“大蒜下面一把枪。”

    ……(省略号内的内容少儿不宜,自动省略)……

    王与秋在一旁听了一阵,羞红了脸,对二流说:“这些人咋说的这么低俗啊?”

    “这就是取乐子。”二流告诉王与秋:“庄稼人一年也没几回乐子,有时间能够聚一聚,开点黄腔,说点黄段子,也是一种生活吧。”

    王与秋不喜欢这种段子,对二流道:“我不想听了,回去吧。”

    “好。”二流悄悄站起身,以免影响到别人,和王与秋一道回去了。

    二流走了,“三句半”磕子战还没完,欢笑仍在继续中。要十二点过、凌晨的时候,磕子战才会结束。磕子战要持续四五个小时,时间很长,或多或少都会有人被灌醉。越醉越接不了口,越接不了口,喝的酒越多。

    就在这种晕晕乎乎之中,磕子战结束了,但是,众人都意犹未尽。

    十二点一过,在众人的推搡下,刘越深和吴齐被推进了洞房之中。

    第083章 采摘乐(1)

    婚事之后便是蜜月期,刘越深这小子有了媳妇,整天就躲在铺盖窝子里,不肯起床。

    二流没办法,收菜、过秤、运菜这些杂活只能自己亲自上了,就当是放刘越深的婚假。幸好,现在秋季成熟的菜多数都还在地里呢?相对而言,现在是果蔬收获的淡季,不是很忙。

    二流家种的反季节果蔬和红薯已经成熟了,到了丰收的季节。

    而别人家种的红薯还得一至两个月,才能收获。

    二流扛起锄头,到了院坝边的两块地里。王与秋则背着背兜,用来装收下来的果实。

    这种亲身体验收获的快乐,王与秋觉得很有趣。

    到了地里,二流开始收小葱。用锄头轻轻地挖开小葱下面的泥沙,抓住小葱的长长的绿色的叶片轻轻地抖一抖,把根部的大部分泥沙抖掉,小葱就被收了下来。卖的时候,连根的小葱表示是新鲜的,也最有卖相。

    二流将收下来的小葱递给王与秋。

    王与秋拿在手里观察了好一阵,说:“这小葱的生命力还真强,这么短的须根,居然能够长得这么壮实。”说着话,把小葱堆到两块地边。这小葱容易压坏,要放在背兜的最上层,只能先让他们等一等,把其他果蔬收了再说。

    接着,二流又去收茄子。晨光的照耀下,茄子已经吸饱了营养,鼓胀得像要暴开似的。每一个茄子上,都沾染了晨间的露水,刚刚冒出的朝阳,通过露水的折射身耀出七彩的光晕。

    “真美!”王与秋走进了茄子地,把一个茄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说:“为什么还没收下来的茄子这么漂亮,而市场上卖的时候却没有这么漂亮了?”

    “现在的茄子,还有生命的灵性,所以你觉得漂亮。”二流解释道:“摘下来了,在一定的时间内,一般就一两天时间,这种生命的灵性就要消失。我家卖出的果蔬之所以受大家的欢迎,正是我用了一点小技巧,让这种生命的灵性得到巩固和加强,所以从外表到味道,都比其他植物要强很多。”

    “原来是这样。”王与秋也知道二流家出产的果蔬味道比其他家的好,这时听到二流解释,总觉得二流说得有道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王与秋伸出双手,正要把茄子摘下来。二流却叫住她,说:“这样子摘茄子不对,你力度掌握不好,容易损伤到茄子的把子,给你把剪刀,你把茄子的把子前面差不多五厘米的地方剪下来就行了。”

    王与秋接过剪刀,依言而做,“啪”的一声,茄子的把子便被剪断,一个大茄子便收到了王与秋的手里。这个茄子可能不下四两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对着朝阳一看,茄子的外壳闪烁着一层紫光,拿在鼻子边闻一闻,茄子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

    王与秋把茄子放入背兜之中,心中充满了满足感,说:“原来收获这么有趣,一剪刀下去,一个茄子就收下来了。真不错。”来自场镇上的她,对农事有种天然的兴趣。虽然平时没少看见别人做农事,但真正自己做起来,她才感觉到其中有意思的地方。

    “啪。”王与秋哼着歌又开始剪起下一个茄子来。一个个壮胴胴的茄子,被王与秋剪下来,装到背兜中。看着背兜慢慢被自己装满,王与秋特有成就感。

    “啊!”看到一个茄子上爬着一条猪儿虫,王与秋被吓得叫了起来。

    二流赶紧走过来,拍了拍王与秋的肩膀,问:“怎么办?”

    “虫,有虫,好大的虫。”王与秋不敢看茄子叶叶儿,转过身吓得扑到二流身上。

    二流抓住猪儿虫屁股上的绿色挂刺,把虫提到王与秋面前,说:“这种虫叫猪儿虫,没有毒,也不咬人的,就好像蚕宝宝一样,靠吃植物的虫片为身。长得大了一些,猪儿虫就会生蜕变,成为白色的蝴蝶。别怕,你睁开眼睛看看。”

    “啊!”王与秋依言睁开眼睛,一下便看见那虫正在自己的眼前,又是一声尖叫,眼睛再次闭上,全身吓得颤抖,把二流抱得更紧了,惊慌地吼道:“二流,你把虫拿开。”

    “你把手伸出来。”二流抓住王与秋的一只手,把猪儿虫放到王与秋的手中,说:“你看,它不咬你吧。放在手里凉冰冰的,很好玩的。”

    猪儿虫在王与秋的手里蠕动着,王与秋感到有点痒。她鼓足勇气,把眼睛睁开,看着手里的猪儿虫,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喜欢的感觉。这种没有危险的小生命,本来就逗女生喜欢。

    王与秋伸出另一只手,试探着触碰猪儿虫的身子。猪儿虫受到了刺激,在王与秋的手里打了一个滚,圆嘟嘟的身子不是很灵活,尾部还一翘一翘的,可爱极了。

    王与秋逗得兴趣,忘了自己是来摘果实的。

    “与秋阿姨,你手里玩的是什么啊?”刘缓缓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于秀花这次回来参加婚礼之后,还得把家里的事情理一理。刘越清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医院里有缓缓的外公和外婆照顾着。因此,于秀花和刘缓缓还没有下山。刘缓缓在家里不好玩,便过来找二流叔,刚过来就看到了王与秋好像在逗什么玩?

    王与秋走院坝下边,抬起手,说:“缓缓,你看,这是一条可爱的小猪猪虫。”猪儿虫被王与秋改了称呼,叫“小猪猪虫”了。

    “我要。”刘缓缓埋下头伸出手。王与秋便掂起脚尖,把猪儿虫放到刘缓缓的手中。

    “黄丝蚂蚂儿,来吃嘎嘎儿。”刘缓缓念着童谣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王与秋很疑惑,问二流:“刘缓缓干啥去了,她念的是什么?”

    “刘缓缓拿你的猪儿虫去逗蚂蚁玩去了。黄丝蚂蚂儿,就是蚂蚁的意思,嘎嘎儿就是肉的意思,你小时候说猪肉都是说嘎嘎儿吧?刘缓缓说的嘎嘎儿,指的就是你给她的猪儿虫。”

    “嗯。”王与秋答应着,无耐地摇了摇头。这只猪儿虫她刚喜欢上,就被缓缓要去了,她感到有点可惜。

    王与秋重新回到地里,一看,这一耽误的功夫,所有的茄子都被二流收了下来,装在了背兜里。现在,二流已经开始收豆荚了。

    王与秋伸出手想帮二流,二流却叫住她,说:“这个东西你别动,黄豆的槁槁儿有很多细毛,一不小心沾到身上,就要起,会用锄头吗?就像刚才我挖小葱那样挖,注意便把菠菜的根伤到了。如果不会用,站在一边看着我干也行。”

    第084章 采摘乐(2)

    王与秋拿起锄头,好沉,她差得没举得起来。举起来以后,锄头都是一晃一晃的,拿不稳当。

    二流见王与秋不熟悉农事,赶紧说道:“你握锄的姿势不对,应该这样。”

    二流走到王与秋身后,把她的两只手重新摆放了位置。王与秋的右手放在锄头靠近锄刀的那一侧三分之一处,左手放在锄把一侧三分之一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杠竿,右手形成一个支点,而左手则形成一个着力点。这样是最省力的,左手的力气可以通过传导放大一倍,右手的力气也可以加到锄把上,可以成倍放大锄动的力量。

    当然,如果是左撇子,则握锄的姿势刚好相反。

    王与秋再次举起锄头,这次果然省力了许多。她感觉到,双脚和腰部的力量都传递到了双手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锄头上。

    “嗨。”王与秋吐气开声,锄头使劲往下一掘,锄头便划出一个美丽的圆弧,挖到地上。在锄头下划的过程中,王与秋感觉到锄头有点轻飘飘的,还以为是好现象。但她却不知道,这是锄头不受控制的表现。

    一锄头挖下去,王与秋手里的锄头失去了准头,挖到土里的时候锄刀斜斜着地,土里只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挖痕,根本没有深挖进去。

    按这样的挖法,再挖十锄都没用。

    看着自己挖出的痕迹,王与秋无赖地摇了摇头。

    二流接过锄头,说:“我示范一次给你看。”只见二流举起锄头,并没有举得很高,双手往侧后方向使劲一拉,只听“扑”的一声,锄头深深地咬进了土里。二流再撬起锄把,锄刀便把咬进去的泥土撬了起来。撬出的泥土里刚好有一窝菠菜。二流提起菠菜的根部,轻轻一抖,泥沙便从菠菜的根部脱落开来。

    这样,一株菠菜便被收下来了。

    “看清楚了?”二流把锄头递给王与秋,说:“关键是眼睛要看准,力度要恰到好处。”

    王与秋接过锄头,一边回忆起二流的动作,一边举起锄头,使劲一挖。这一次好了一些,锄刀吃进土里。可是,锄刀落地的位置离菠菜的窝子很远,吃进土里的部分也很浅,不能把菠菜撬出来,这一锄算是白挖了。

    王与秋看着自己挖的地,摸了摸额头,问二流:“我是不是很笨?”

    “你这是第一次,慢慢来,我教你。”二流站在王与秋的侧面,与王与秋一起握紧锄头,说:“你不要用劲,仔细观察锄头运动的轨迹,体会手眼的配合。”

    四人双手相握,以锄头为媒介,传递着异样的情感。

    劳动是可以传递和激感情的!

    二流举起锄头,轻轻一挖,并没有使劲,目的是让王与秋体会到挖锄头的方向。如此示范了几次,王与秋点了点头,好像有点明白挖地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次,二流让王与秋单独挖。王与秋把锄头举起来,使劲一轮,锄头咬进土里。虽然咬得不深,但位置总算正确了。二流对王与秋竖起了大拇指,说:“学得倒挺快的嘛。”

    王与秋得到表扬,来劲了,甜甜地笑着把锄头举起又放下,一锄一锄地挖了起来。阳光把王与秋的笑脸映得通红。

    看着菠菜被自己挖出来,王与秋得意极了,这可是她的劳动成果。

    经过二人的忙碌,这两块地的果蔬都被收起来了。

    二流把不能再生长果实的果蔬铲到一旁,把春泥冢挖开,上次埋的作物已经化作了泥土。二流将这次铲下来的作物放入春泥冢中,掩实了,重新插上“春泥冢”的牌子。

    王与秋见了,大是好奇,问:“这是什么意思?”

    二流答道:“这是专门用来埋已经收获了的植物的。这代表了植物的奉献,同时也寄托了我的思念。这叫做春泥冢。”

    王与秋忽然有点感动。

    晚上的时候,二流就拿了一些菠菜来做菜吃。或许是王与秋经过劳动,肚子饿了,或许是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总之,吃的比平时多了一半。

    吃过饭洗脸,王与秋才现,自己的双手已经磨出了泡,泡在水里隐隐作痛。二流拿来针,在火上烧了,把王与秋手上的泡挑破,又用原度的烧酒涂在王与秋的手上给她消痛。痛得她叫了起来,把鸡圈里的鸡吓得乱跳乱叫。

    第二天早上,王与秋手不痛的,但是,腰和背却起痛的,真不是滋味。这是她腰背上的肌肉被拉伤了。二流带着她去收红薯,让她在一边坐着耍。但是不服输的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毅然参加。

    收红薯和收菠菜差不多。先把红薯的藤子掐掉,二流他母背回去储存起来喂猪。然后,一锄头下去,把栽红薯的窝子挖开,抓住红薯的根部,使劲一抖,五六个红薯宝宝就被拉了出来。

    有了昨天收菠菜的经理,王与秋使用起锄头来有板有眼,除了偶尔一次锄头落地的位置把握不对,会将一两个红薯挖坏以外,倒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这可把王与秋乐坏了,在她的心目中,既感受到了种田的快乐,又感受到了与二流一起并肩战斗的情谊。

    二流种出的红薯大小均匀,用刀把外面红色的外皮削掉,放在嘴里一咬,又脆又甜,竟然有点甘蔗的甜味。

    王与秋咬一口,连声夸奖:“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薯。”

    他爷和他母也吃了一个,也不停地夸奖:“这味道,可以拿来当水果吃了。”

    你还别说,二流挖出的红薯还真是拿来当水果卖的,价格一块钱一斤,足足比一般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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