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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泪流满面第3部分阅读

裸行

    俯瞰着尘世的喧哗

    思索那圣经上的含义

    却只因为那一眼

    便不顾万世的罪恶

    降临在你的身旁

    …

    ——赵丹 《堕落天使》

    在小龙潭的瀑布下,叶蕊温柔地抱着我,一同感受着弥漫在四周的水汽,时不时有些许飞溅起的水滴点缀在叶蕊那一头秀丽柔顺的长发上,如一粒粒珍珠般闪亮。甜蜜的气氛笼罩在我们周围,我轻抚着叶蕊的秀发,想我们亲爱的阎玉明同学现在一定感觉很爽吧,小b那帮兄弟的利害我可是早就见识过的。这时,马蚤人的话突然不合时宜地钻了出来,“叶蕊知道了会不会恨你!”我心里堵了一下,无不担忧地问叶蕊道:“蕊蕊,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不希望我做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叶蕊疑惑地看了一下我,然后咬着牙使劲拧我的背,狠狠地说:“死猪,瞧你的死相,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从实招来!”

    我装出笑脸,说我哪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只是随便问问,先熟悉一下政策,以后有了小秘的时候好向组织上交待。

    叶蕊听后,立刻报以粉拳,一边捶打一边说:“你敢!看我不割了你!”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吃完清淡的农家饭菜,我们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靠着床头坐着,叶蕊温柔地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胸口。

    叶蕊轻声地问:“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吗?”

    “还没说呢,那么急干嘛。”

    “那你就一直瞒下去?”

    “时机到了,我会如实相告的,但现在不行。”

    “好吧,我理解你……”

    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周围点缀着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宁静而美丽。月光透过窗户,映在叶蕊可爱的小脸蛋上,看上去微微泛红。我忍不住亲她一下,叶蕊立刻害羞地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此时此刻,我的情欲像火一样燃烧了起来,手也变得不安分了。就在我正准备解她上衣的纽扣时,叶蕊一把抓住我的手,坐起来说:“你这猪人,给你点颜色就要开染坊。每次都这样,我说过,你不准碰我”

    她这么一说,我那炙热的情欲顿时被无情地浇灭,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焉嗒嗒地往下落。

    大二上期的时候,我对叶蕊说,我们到外面租房子吧。那个时候,学校里的情侣们,大都急不可耐地想着为学校周边的房屋市场作贡献,纷纷带着锅碗瓢盆去组建自己的安乐小窝。猛男就和一个女生搬出去住过,走的时候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火热的激|情,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其实是为了满足“人性中最根源的需要”。毕竟学校是公共场合,老是偷偷摸摸得行动,很不方便。那时的我看着眼红,也想跟这股风,可惜我那可爱的叶蕊同学明察秋毫,果断地打消了我的不良企图,说你愿和谁出去就和谁出去住,别想动我的歪脑筋。这几年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叶蕊都坚守最后的防线,不让我得逞,让人郁闷不已。

    这次又没成功,叶蕊在关键时刻总是那么清醒,我惆怅地想,看样子是没可能了。从会展回来之前,小b塞给我一个小瓶子,打开一看,是两颗蓝色的小药丸。小b说这是刚刚从日本进口的新型蝽药,无色无味,极易溶于水。最重要的是效力极强,小b说如果碰到搞不定的女人,只要一颗,不管平日怎样的贤良淑德,也立马变成滛娃荡妇。小b说现在北京很多酒吧都流行这种药,他自己更是屡试不爽。我承认自己比较好色,但绝对不下流,所以不管叶蕊怎么样拒绝,我都绝不可能给她下药的,如果她在药物的作用下和我发生关系,我会觉得这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恶心透顶!

    叶蕊看我半天不理她,委屈地说道,我反对婚前性行为,我只会把自己给一个能托付终生的人。这句话让我感到有点难受,想到我现在的情况,堕落得像一堆垃圾,怎么能让人托付终生呢?悲哀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大脑,我一下竟无言以对。

    手机响了,里面传来猛男的声音。

    “冷泉,事情办好了,那娃就像条狗一样,太不经打。还有,他老实坦白了,上次你们机房内存被盗的事情就是廖冰指使他们干的,廖冰还宣称,他不把你好好收拾一顿就不是男人”

    我朝着窗户外漆黑的夜空无奈地作出一个笑脸,听着脚下的溪水缓缓流过,心里感到无限的宁静。身后的叶蕊沉沉地睡去,蜷缩着她娇小的身躯,像个无助的孩子。

    林汤圆家的小子

    林汤圆有个小子,今年21岁,比我小一年,跟他老子一样生了一张胖圆脸,远处一看简直就是林汤圆的微缩版,我们叫他小汤圆。01年的春节,我因为机房续租的事情找汤圆帮忙,那时他们全家都在打麻将,说三缺一,打幺二四上极品,要我坐一家。那天晚上我故意输了近一千块钱,大头都放给小汤圆了,乐得这娃脸笑得稀烂。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打地洞,小汤圆不学无术,整天打牌赌博,最后靠老爸的关系在学校的信息工程学院混了个位置,今年大二。这厮私下和我关系还算是不错,因为我喜欢耍,而且会耍,狐朋狗友又有一大串,有时兄弟们打牌人手不够时,一个电话过去,小汤圆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从银厂沟回来后,我浑身无力,感觉疲惫不堪,一回到寝室,倒头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鸭子在和猛男他们聊天,说前天他们几人和小汤圆打牌的时候,无意间聊起了“幺五”的事情,听得小汤圆口水直流,非要鸭子有空带他去尝尝鲜,鸭子哪儿敢接这个活,他的退学问题还要靠林汤圆呢。连忙把这个差事推给猛男,说猛哥是老买主,跟他去是可以打折的。

    我一听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鸭子听见声音,嬉皮笑脸地说:“冷哥,怎么样?你和嫂子的蜜月之行收获不小吧,看把你累得。”

    几个死鬼跟着笑,让我心里泛火,好没气地说:“累你个头,多事,先把你娃自己的事情搞定再说。”

    鸭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郑重其事地说道:“对了,退学通知的事情怎么办?我这次给汤圆上好多啊?上次用两千多,现在我帐上连一半的数目都没有。”

    我奚落鸭子道:“你娃落伍了嘛,现在林主任对我们这种小打小闹的东西是看不上眼的了,他要帮你大部分是个人情,再说了,表示多少是能力问题,表不表示是态度问题,你只要态度端正,事情就好解决。”

    鸭子一下就来了兴趣,问那怎么办呢?

    我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上次我听小汤圆说他想买个的鼠标,但刚好零花钱不够,这几天电脑城在搞促销,你可以去看看啊。”

    鸭子说好,要我陪他去电脑城看看,我说把猛男也叫上,我要问他点事情。

    出了寝室门,猛男就把那天的情况详细地述说了一遍,说小b哥简直就是牛b,居然叫了20多个人,在牛王庙那儿把这小子堵了下来,然后拖到一个巷子里海扁了一顿。具体的经过他也没看清楚,只是躲在旁边。我心里得意地说小b这人就这点毛病,杀鸡焉用牛刀,小题大做了。

    小b说再过两个星期他要回北京了,这两天要过来和我商量廖冰的事情。

    路过女生公寓的时候,我看了看叶蕊寝室的窗户,想她也该起来了吧。打了个电话上去,问她要不要什么东西,我可以顺便带回来。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廖冰带着七八个人怒气冲冲地向我们走来。

    我装作没有看见,带着鸭子和猛男调头就走,这可是在叶蕊楼下,真的有什么发生事情,影响肯定不好。

    “冷泉!你跑什么跑!”背后传来廖冰气势汹汹的声音,我不得不站住,想看样子这个麻烦今天是躲不掉了,毛哦,谁怕谁!

    “原来是你唆,我还想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娃娃在不懂事呢。”

    “今天我不和你啰嗦,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廖冰一副很刁的样子。

    我看了看廖冰那几个兄弟,一个个都显得凶神恶煞。

    我装出很无辜的模样,说:“我做了那么多事,你指的是哪一件?”

    “你少他妈给我装蒜,你叫人打我兄弟阎玉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豁出去了,我点了一只骄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玩世不恭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兄弟挨了打,肯定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惹了什么事,和我没关系,不过呢,做人就要本分,老实,特别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最好乖一点,不然出了事可没人罩阿。你说是不是,廖冰。”

    我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廖冰铁青一张脸,显得异常难看。然后用手指着我,说:“你不要太嚣张,你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校门!”

    我做出一个阴笑,一下把烟头甩在他脚下,说:“我让你出不了成都!”

    人说,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你不给他雄起,他只会把你当草包。对廖冰我一直都采用一种政策,既是软硬兼施,踢他两脚,再给一颗糖吃。几年下来矛盾都没有非常激化,也源于我的这种处事方法。

    廖冰有点激动,脸上的肉有点不规则的颤抖,拳头也捏了起来。这个时候,学校巡逻的保安在旁边路过,看我们两边杀气腾腾,立刻停下来把我们盯住。

    “好!冷泉,算你有种,你给我等到!”廖冰说完,带着人忿忿而去。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旁边的鸭子和猛男也紧张地流汗,刚才如果真的动手,吃亏的肯定是我们。突然间我觉得有点不安,想这次的事情可能真的要闹大,廖冰这娃狗急跳墙怎么办?

    晚上回来后我给小b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小b牛b起来,说不怕,下个目标就是姓廖的,我说不要小看他,廖冰很少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人多起来那可就变成群殴事件,性质就不同了。

    小b问我有什么好的主意,一时我也想不出来,只觉得心乱不已。就说管他的,一不做二不休,事情都这样了,只有干下去。你后天过来一趟,到时候再一起商量。

    大眼美女

    昨天晚上兄弟们开夜话节目,讨论关于毕业后的去向问题,我和杨帆自然是读研究生,110是定向生,要回老家的一个机关做事。猛男和鸭子谈起时唉声叹气,说自己屁本事没有,连毕业都还悬着呢,可能只有去做打字员了。马蚤人嘲讽地说,那你们上个屁的大学啊!

    这几年我们就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样,以为青春是无尽的财富,将它奢侈地挥霍在人生的长河中。回过头去,大学这四年的日子,仿佛被成都冬天的浓雾罩住了一般,一眼望去,灰蒙蒙的一片。大一刚刚报到时的第一次夜谈,大家也讨论过关于理想,未来的话题,那时可是自信满满,雄心勃勃。不记得是谁还说过我们要自己做个网站,像雅虎那样的,每天有个上亿的流量,然后去上市,然后大家就都发了。说得我们乐呵呵地笑。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大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带着甜蜜的笑容安然入睡,三年后的这个晚上,我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惆怅,迷茫地盯着天花板,眼里一片黑暗。

    /把所有的心情都摊开来体会,把全部的话都说出来你听,看看还有什么让人担心,不要考虑得太多自己迷惑/可是我的蓝色理想现在哪里?我曾幻想的未来又在哪里升起/时间总是反反复复错错落落地飘去,来不及叹息/生命不是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东西,不能放弃

    ——老狼《蓝色理想》

    今天早上醒来后已经快中午了,冬季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帘的缝隙,温和地落在我脸上,一时间,竟让人感到一丝晕眩。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是叶蕊一个小时前发给我的,说自己得了流感,现在躺在校医院里,要我中午买点吃的过去。我伸了个懒腰,看见猛男坐在电脑旁上聊天室,和一群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几声滛笑。

    我说:“猛男,你又开始上班啦,你都大四了,还泡大一的小妹妹,简直就是老牛吃嫩草。你也该留点机会给各位学弟三。”

    猛男笑了笑,继续专注地敲着键盘。我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上次那两个美女呢?怎么样?”

    猛男说:“都还不错,不过我喜欢那个乖巧点的,像个娃娃一样。那个大眼美女太成熟了,而且比较火辣,我消受不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什么叫做火辣?她又是怎么个成熟法?”

    猛男看了我一眼,一脸坏笑说:“冷哥,有想法了哇?这些东西你听我说好比隔靴搔痒,要身临其境才能有所体会。”

    我打了一下他的头,说:“龟儿烂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就乱想,你叶大嫂还在医院里呢!”

    我到食堂里打了两个炒菜,都是叶蕊平时最爱吃的,这几天的事情搞得我心烦意乱,连打cs都经常走神,被菜鸟枪枪爆头。人在困境的时候总是渴望有人支持,有人帮助,但猛男几个看到的是我飞扬跋扈的一面,却不知道我内心的苦水。马蚤人认为我是自作自受,完全不给与同情。别的那些酒肉朋友就更是无从谈起了。前天从电脑城回来后,我极郁闷地打电话给叶蕊,说自己很累,很烦,但打死不说是什么事情,叶蕊在电话那边不断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好的,你是男子汉,要学会坚强,再大的苦难我都会陪着你,让我感动得止不住流了几滴眼泪。心里面对她充满了感激,想自己有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叶蕊问我到底什么事情,我那儿敢招供,只是说在银厂沟玩得比较累而已。

    在食堂门口的开水房边上,马蚤人两手提着水瓶,正陪着白丽说说笑笑地向女生公寓楼走。马蚤人对白丽好,是有目共睹的,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模范丈夫,有一次猛男半开玩笑地问他,说你对白丽那么好,如果她遇到个帅哥把你踢了怎么办?马蚤人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真正的爱情是付出,而不是拥有,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算结果不好,也没什么值得遗憾了。上次马蚤人说他毕业后准备工作两年,存点钱后就和白丽结婚。我坚持要做他的伴郎,马蚤人笑了笑,说你还是把自己的老婆抓牢吧。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比叶蕊给我发短信的时间晚了快两个小时了,我正寻思着她会不会生气呢,这时我看到一个右眼贴着纱布的人从大门口走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阎玉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小子在这儿干什么?难道他是去找叶蕊?我突然就忐忑不安起来,饭盒里漏了两滴油在手上也没发现。

    姓阎的没看见我,我径直去了住院部,来到叶蕊的病房门口,看见她右手打着点滴,正闭着眼睛平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小桌上放了一袋橘子,我猜想会不会是阎玉明拿来的。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东西放在桌上,嘴靠在叶蕊耳边,轻轻地说:“蕊蕊,我来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叶蕊没搭理我,依然闭着眼睛不说话,我有点急,用手轻轻摇了她一下,叶蕊这才睁开眼睛把我看着,半响,说:“你知不知道现在都几点了?怎么才过来!”我忙赔不是,说才起来,没看到。叶蕊显得很不高兴,转过眼不看我,“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简直就是一头猪!”

    气氛对我很不利,我观察了一下形势,决定闭嘴静听。叶蕊的毛病我很清楚,在吵架时如果我据理力争,不断反击,后果就是叶蕊和我没完没了。现在我已经养成习惯,采用不争辩,不顶嘴,不表态的三不政策,以此来平息事端,竟然屡试不爽

    我没说话,叶蕊也不理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叶蕊开口了,表情严肃地盯着我,一本正经地问道:“我问你件事情,你要说实话。”我心里颤抖了一下,想果然是他。

    “我问你,阎玉明被人打了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噢,知道,那天廖冰给我说了。”我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撒起谎来。

    叶蕊眼皮一翻,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怀疑的目光向我